胡亥茅塞顿开,鼓掌言:“如此吾要随父皇游历天下,得到更多的美女。”
当日,胡亥在赵高的授意下,觐见秦始皇,请求秦始皇带他一起出游。
“儿臣叩见父皇。”胡亥跪于秦始皇的御榻前,磕头行礼。
“是亥儿呀!快坐下,让父皇看看!”秦始皇其年五十岁,同天下普通父母一样,越老越疼爱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小儿子。
胡亥坐于榻前,秦始皇执着胡亥的手,盯着胡亥的脸问:“亥儿,怎么几天不见,汝的脸色怎么如此不佳?是否染恙?”
胡亥的脸色确实不好,白里泛灰,这都是他纵欲过度搞的。胡亥自己并不知晓,便说:“回父皇,孩儿无恙。”
秦始皇笑道:“无恙便好,父皇可宽心矣!说,找父皇何事?”
胡亥跪伏于地,说:“启禀父皇,儿臣闻父皇欲巡历天下,特来请示父皇,准儿伴驾出游。”
秦始皇试探胡亥:“汝欲随朕出游?汝可知,巡游天下露宿风餐,可不比宫中安逸也!”
胡亥道:“儿臣不怕吃苦,父皇年已半百,尚为天下而谋,儿臣年已弱冠,应侍奉于父皇左右,以尽儿臣之礼。”
秦始皇开怀大笑道:“好儿子,父皇允汝随父出游。”
胡亥拜别秦始皇,始皇自语道:“好赵高,果不负朕心,为朕调教出如此知书达礼的儿子,朕该赏之。”
癸丑日,秦始皇令右丞相冯去疾留守咸阳,自率公子胡亥、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兼符玺令赵高等人浩浩荡荡离开咸阳,开始了他一生中的第五次巡游。
十一月,秦始皇等人走到石梦,朝九嶷山方向望视虞舜,又顺江而下到达钱塘。在浙江岸边,看见波涛凶险,遂向西走一百里,从江面狭窄处渡江,登上会稽山,祭礼大禹,又望祭南海,树下了他一生中最后一块石碑,以此来颂扬自己的功德。碑文如下:
皇帝休烈,平一宇内,德惠修长。三十有七年,亲巡天下,周览远方。遂登会稽,宣省习俗,黔首斋庄。群臣诵功,本原事夡,追首高明。秦圣临国,始定刑名,显陈旧章。初平法式,审别职任,以立恒常。六王专倍,贪戾傲猛,率众自强。暴虐恣行,负力而骄,数动甲兵。阴通闲使,以事合从,行为辟方。内饰诈谋,外来侵边,遂起祸殃。义威诛之,殄熄暴悖,乱贼灭亡。圣德广密,六合之中,被泽无疆。皇帝并宇,兼听万事,远近毕清。运理群物,考验事实,各载其名。贵贱并通,善否陈前,靡有隐情。饰省宣义,有子而嫁,倍死不贞。防隔内外,禁止淫逸,男女絜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男秉义程。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廉清。大治濯俗,天下承风,蒙被休经。皆遵度轨,和安敦勉,莫不顺令。黔首修法,人乐同则,嘉保太平。后敬奉法,常治无极,舆舟不倾。从臣诵烈,请刻此石,光垂修铭。
碑立好后,秦始皇率众人沿海北上,到达瑯玡,寻找当年入海寻仙问药的徐福。
徐福当年率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入海,旨在为了逼反百姓。他们在海上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航行半月,到得一岛。岛名“浪乐”,岛上居民皆身材矮小,形状如倭瓜一般。见得徐福等人,以为天神从天而降,乃摆酒奉迎。徐福将童男童女尽皆安付于此,男赘倭人家中为婿,女嫁倭人为妻,方使倭人后代身材见长,然终不及秦朝人高大。
徐福安置好童男童女,在浪乐岛生活数年,因思念秦朝的亲人,偷偷回来。不期与秦始皇而遇,秦始皇怒斥徐福曰:“大胆徐福,当年骗朕以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入海,花朕钱粮巨万,以后杳无音信,今有何话说?”
徐福这厮一贯说谎,其编造谎言犹如摸须一样信手拈来,遂作可怜状,道:“陛下,误解贫道矣,贫道当年率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出海,为陛下您求仙访药,在海上漂泊数月,方到得蓬莱,见得仙人,问仙人为陛下讨长生不老之药,仙人言此药须得耗时十年方可炼成,贫道怕陛下着急,特留童男童女在彼,自回秦朝向陛下报信。”
秦始皇半信半疑问:“果真访得仙人?”
徐福举拳盟誓曰:“若未访得仙人,贫道不得善终。”
秦始皇又问:“可否有得凭证。”
徐福遂拿出浪乐岛中倭人所制的椰壳玩偶,呈与始皇。始皇见其物确非是大秦物产,始信徐福之言,乃谓徐福说:“如此卿家甚是劳累,须再入海中,为朕取药,药回之日,封卿上卿,与朕永享荣华富贵。”
徐福为了让秦始皇更加信任自己,又说:“此去蓬莱,经常有大鱼出没,阻止凡人靠近仙境,希望陛下派兵,用连弩射杀大鱼,贫道方可再次出海。”
秦始皇笑道:“朕富有四海,区区几条大鱼何足惧哉,明日朕便亲自出海,射杀大鱼!”
徐福这一通胡侃,连赵高都有几分信以为真。从秦始皇那里出来,赵高紧走几步追上徐福,问:“恩公所言谓真乎?”
徐福很无赖的说:“我徐福平生所言只有一句是真,就是我是我娘生的,其他的话,可作一九分,可作二八分,也可作三七分。”
赵高惊道:“那些童男童女在哪?都被汝杀了?卖了?”
徐福眨眨眼睛,说“这我倒要告诉你一句真话,他们都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次日,徐福等人陪秦始皇登船,入海捕杀大鱼。船刚出海不久,便见海面疾风骤起,白浪滔天,见条山状大小的巨鱼迎面而来。船上之人皆吓得噤若寒蝉,呆若木鸡,唯有秦始皇毫无惧色,大叫一声:“来得好!”遂持连弩向其中一条大鱼连发数箭。大鱼中箭后,从海中一跃而起,露出黑背白腹,其大如山。秦始皇抓住时机,又向大鱼射出几箭,大鱼甩了两下尾巴,轰然落海,激起浪花高达数丈,满船人衣衫尽湿。其他大鱼见死去一名同伴,仓惶而逃。
“吾皇神勇!”见秦始皇射死大鱼,满船人皆跪伏在他的脚下齐声高呼。
秦始皇大笑谓徐福言:“大鱼已去,不会再来,卿可安心为朕取药矣。”
未几,徐福再度入海。秦始皇宣布回咸阳,赵高掐指算算,此时距玉漱下毒之日已近百日,而秦始皇举止饮食皆如常日,毫无生病征兆,不由想起徐福说过一九开、二八开、三七开的话,暗骂道:“徐福你个乌龟王八蛋,你给你大爷的若是一瓶假药,你就把大爷坑苦矣,大爷我的一辈子谋划,可就在你这一瓶药上了。”
不过赵高还没有绝望,因为他还留有一手,万一徐福的药不灵,他就把宝押在胡亥身上,让胡亥行刺秦始皇,诛杀李斯,硬夺皇位。
秦始皇回返咸阳的车队行驶到平原津这个地方时,秦始皇身上的毒药发生了作用,他病倒了。慑于他平日的暴行,随行的大臣谁也不敢说什么。秦始皇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等到达沙丘这个地方时,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喷血。预感到自己死期已到,秦始皇想到自己帝位的传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