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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悠悠得情(1)

就那样,她选择了回到她的身边,这对白婉儿和苏涵雪都很不公平,这她知道,所以她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能示明,她不能失去友谊。

他表示很奇怪她的逻辑思维,“她们俩若是你的朋友,那又为何会因我而失去你们的友谊?”

秭希默然,她很想一把捏死他,当她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说出来时,夙瑾表示惊呆了,眼泪几乎都要挤出来,“小希……”她扬着握紧的拳对他这一极不像话的表现很排斥,“少给我装什么呆傻。”

夙瑾默了,撒娇也能当成呆傻的似乎只有她了,自己还是安安分分淡定妖孽吧。

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在他们大家的面前,只会演好虞秭希这个角色,虽然秦乌露已经知道,但是看样子应是不会告诉他的罢。

她靠在夙瑾怀里,闷闷的问,“你脸色很差。”他。了一声没有再出声,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淡定神,她就算没有恢复记忆,估计也会爱上他的。

突然想起什么事,几乎是弹起来的坐直,夙瑾脸臭了一点,紫眸在火烛下看着她,秭希看的入神,然后他的目光慢慢转为戏谑,这才“咳”。两声肃了肃面色说,“这样,你放过苏涵雪吧,随便给她找个理由然后安在我身边也好,送出宫也好,不要让她对你的爱再深一点了。”

她想都没想的点头答应,秭希这才笑了,连续了几日,他没事就往尚宫局跑,有一次还碰见了夙绍,然后原本淡然的眼神立刻变成一滩冰块,寒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他和她说好不会分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这句诺言简直就是神话般的存在,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看似很明澄,其实,利用利用算不上,恋人恋人还是算不上。

就是这不明澄的关系,打碎了她们之间所有的美好。

夙绍叫她明日去游湖,他就是有这么多的想法,又是带上这个的又是带上那个的让她很是困扰,所以她又特意带上了两个人,只要会出现二这个词,那么用膝盖来想一想都会知道是白婉儿和苏涵雪咯……

夙瑾办事的效率真心叫人咂舌,她当日刚说完,下午便传来消息,苏婕妤能力过人,帝王破例封她为尚宫局正五品司记,别人自然是不知道夙瑾压根没碰过苏涵雪,全部以为她是犯了什么错误惹了帝王不高兴然后给予她的惩罚。

苏涵雪对于这次的册封没有意外,秭希的办事效率她可是知道的,她点点头那时秭希就已经记在心里了,所以并不意外。

这日夙绍前来找她一起去游湖,走时苏涵雪刚好走进来,他看了她两眼大步跨流星的就走了,苏涵雪还在奇怪五皇子怎么的来尚宫局找秭希,听她说才知道夙绍居然和她是好朋友,当真的难以相信,因为夙绍似乎最讨厌女人了,当然,不是说他喜欢男人。

游湖这日偏偏还赶上个大炎热的天儿,她一边抱怨一边穿着大红色的纱裙跟着一身粉色纱裙的苏涵雪走向梦颜殿,白婉儿早已准备好,乐呵呵的等着她们俩。

这次游湖她跟夙瑾说过了,所以利用五皇子有要事找她们三个,需要出宫一趟,实际上则是去游湖,这虽然对宫女们有些不公,但还是得去啊,夙绍可是五皇子,五皇子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不可?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一路颠颠哒哒极为痛苦的到了夙绍所说的湖畔,然后也不是像她所说的那般就是他一个人,原来还有几个人,御乱颜和云兮,呃,不,应是三王爷夙魂和三王妃云兮,另外还有七八个人,很是热闹,如此真实甚好的,免得她不经他同意带着白婉儿和苏涵雪来会怪罪。

这会是,一个很华丽的,一切悲剧的,起点。

下了马车,她感叹着陆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夙绍满面春风的走过来,和她身后的苏涵雪、白婉儿打过招呼就引着她们走过去。

某些人,一向以为那是爱情,却没想到那只是区区好感和占有欲在作怪,什么是爱情?这个我们都不清楚,就好像你不清楚什么是真心一般。

就坐在画艇上,秭希笑着回应苏涵雪有一句没一句打听夙绍的问题,另心想原来这小妮子对夙瑾只是区区好感而已,并无真爱,有着一个能引出她真爱的人,秭希也轻松很多,感觉身上背的罪恶也轻了很多。

这次来的还有夙魂和云兮,另外四皇子夙止和二皇子夙启也在,重雪不知为何也被接来,坐在一旁极为亲昵的应是酒家大少爷二小姐酒司跃和酒镯染,哦,还有湘艺楼两个著名的艺子,金若惜和楼乐(yue湘艺楼琴姬,楼内着悠耳琴声,老鸨取名为楼乐。),这两个艺子不卖身她也偶有耳闻,老鸨倒是好说话,不过这两位定是也给她赚了不少的银两。

苏涵雪静静看着坐在离她不远位置的夙绍,嘴角扬起的微笑连她自己都不知情。

今日游湖原来是一整日的,直到晚上才能上岸,当然,若是她们说有事先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敌不过苏涵雪的眼神攻击和夙绍的软磨硬泡,白婉儿没意见,她也没理由在推脱啦。

秭希有些觉得不对劲,酒司跃和酒镯染似乎太过亲昵了吧,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至于这样吧,她和二哥也没到这个程度啊,对啊,她和二哥不是从小就在一块长大,而他们俩是,也许,这才是亲兄妹该有的举动?

娇笑,也能用在兄妹之间嘛……

酒镯染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一般微笑一下眼神瞟向不远处的角落,然后自己起身走向那里,秭希领意的跟各位打了声招呼也走过去。

她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秭希,檀唇微启,“觉得我和哥哥太过亲近?你想知道为何吗?我可以告诉你哦。”

听她这么说,秭希开始不明白,真的,不是兄妹之间的举动……

“我并不是酒国公府二小姐,和哥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是养女。”

秭希微怔,酒镯染不是酒国公亲生的女儿,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保密吗?为何要告诉她?

她立刻便解答了秭希的疑问,“五皇子可以带到这画艇上的虞尚宫可以信得过,这里除了你带来的两位和湘艺楼两个艺子,都知道这件事情,请你保密,镯染定当感激不尽。”

秭希会意一笑,“自然,本座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镯染欣赏的看了秭希一眼绕过她走回去,酒司跃看了她的方向一眼没说什么,她迈步回去。

她当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要玩一整日,只好吩咐一位奴才回宫禀告帝王今日在外留宿,明日一早便回宫,夙瑾没有说什么。

一整日就这样饮酒畅谈,又或者是各个人歌舞琴乐,一日下来,这几日倒是都算是识交为好朋友了,秭希和湘艺楼艺子楼乐拼古琴,竟是不分上下,苏涵雪和另一位艺子金若惜比舞,自然还是苏涵雪要厉害一些的,还有那个兄控的酒镯染,居然还会武功,了不起了不起,虽然她也会,但是由于是上一世所学,她们可能不知道,说出来似乎影响不太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大家都在欢快的玩,并未发现到角落吹风的虞秭希,红裙被风吹得飘扬,长发被高高束起,有几分女儿潇洒的气质。秭希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际,忽然有些想念爹娘,上一世的,这一世的,她都想念,上一世爹爹和娘亲可是很疼她,这一世虽说很严厉,但是她也是知道的,他们爱她。

苏涵雪走过来,靠在她旁边扬开双臂吹着晚风,绽放笑容的脸颊两边有两个深深地梨涡,真是甚美的,她来的目的秭希想的到,大概就是关于夙绍的。

“那个,秭希,我可能……”她可能爱上夙绍了,就是如此吧?

果然。

“我可能不爱夙瑾,爱的是,夙绍……”

她转过头,调侃的看她,“那又有什么,爱情二字谁能说得出它就是那个感觉,你确定你对夙绍的感觉是爱?”

苏涵雪脸颊微红,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秭希微笑,那样就好,这么坚定,没有半分犹豫,定不会错,她说过,她最会看人的情绪从苏涵雪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伪装和虚伪犹豫,怎么会错呢。

可是,她看的懂所有人的情绪,偏偏看不懂她爱的人的情绪。

苏涵雪板直她的身子,对上她的双眼,语气有些焦急,“那,秭希,你喜欢谁?是夙绍吗?我感觉,夙绍好像对你……”

她还未说完,被秭希打断,眼神极为坚定,却没有回答那句“你喜欢谁?”。

“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欢夙绍,他对我也只是好朋友而已,你多虑了,改日我在他面前提点提点你,先嫁过去,然后再跟他好好培养感情……”

话一出,她有些后悔,及时收了声,心中暗扇耳光,感情这物怎么会是培养出来的呢,在看苏涵雪惊喜的眼神,她也不好再去打破她的遐想。

“反正,你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你爱他就好……”

苏涵雪点点头,酒镯染抱臂走过来,看了苏涵雪一眼,对秭希说,“走吧,去客栈。”

她和白婉儿、苏涵雪一个房间,这自然是白婉儿挺起小胸脯使起她娘娘的架子要求的,不然就是她们三个其中一人要和酒镯染一个房间了这样其实说不定是成全酒氏兄妹了呢,所以酒镯染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她安心一笑,秭希从来不觉得自己多么大舌头,不能说的自然不说就好,不会出现很痛苦的境界。

她一身中衣坐在窗前凳子上,吹着晚风喝着茶,别有一番风味,诚然很惬意的,这炎热的夏天只有到了晚上才有一点人性,以至于没注意到长长的头发已经扑到地上,虽说有着一地的毯子,但是某位思春的小妹妹就不会注意到暗灰色毯子上那乌黑的秀发。

秭希只听见身后惨叫一声,感觉到头发的拉扯,骂了一句“笨”。继续吹着晚风品着茶,那叫一个惬意啊惬意。

白婉儿凑过来,瞥了地上的苏涵雪一眼,悄声对她说,“你绝不觉得她有问题?”

秭希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又开始喋喋不休的问,“你觉不觉得酒镯染有问题?”

秭希下意识看了看她,为了掩过自己的窘迫,抿了一口茶回答,“我觉得你有问题。”

白婉儿她那样子的都看出来了,说不准苏涵雪早就看出来了,不过说不准就是说不准,兴许她就是因为思春然后懒得注意那兄妹呢,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关系,又不是她说的,是他们太过亲昵,连白婉儿和苏涵雪这俩二货都看出来了,估计那俩艺子也猜出个大概了。

她感叹自己的想法甚是缜密,白婉儿又好奇道,“秭希,今日怎不见的你喝酒?”她默了一会儿,淡定的回答,“我最近吃斋念佛。”苏涵雪在地上凉凉的飘来一句,“你今天早上还吃了一根鸡腿。”她淡定的瞪了苏涵雪一眼,继续惬意的喝着小茶吹着凉风。

其实她们的关系真的是很好的,可以想象嘛?最好的朋友,她们也许还没有面临吵架的事情,但是秭希愿意相信,她们一定可以度过那个难关,一定可以。

酒司跃和酒镯染二人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也不愿去干涉,那和她无关,是酒镯染自己告诉她的,又不是她自己猜到的酒镯染承认的,她左想右猜都猜不到原来他们兄妹那么亲昵是这个原因,他们都爱着对方,也许他们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才放开心去爱的罢。

她呢?她可以失去什么来维护她和夙瑾的情呢?失去友谊?失去白婉儿?哪怕她自己知道白婉儿的存在没有夙瑾的存在来的久,但是她想说,真正付出的感情,不会讲究什么时间多少,她对夙瑾的感情是情,有两世了,长到有两世了,可是呢,她对白婉儿的感情是友情,只有三个多月,这能说明什么?什么都说明不了。

时间能做什么?时间一直是一个残害人的东西,她是这样认为,时间让你慢慢老去,然后死去,时间让你忘掉一些珍贵的记忆,时间是你选择忘记的良药,却是一种真正摧毁你最重要的东西的凶器。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应该珍惜它的,因为它不珍惜我们。

宫内,夙瑾面色十分苍白,躺在榻上,左手搁在额头上,身上细汗密布,紧紧咬着牙,紫眸慢慢的,缓缓地闭上。

客栈,人们都已入睡,忽然有人大喊“有刺客,抓刺客啊,快来人,抓刺客!”然后整个客栈就慌乱了,秭希一向睡得浅,感觉客栈内有什么不对的动静就立刻醒了,一身中衣穿着红靴子就走出去了,长发随随便便的往后一撩,大半夜的站在夜里,活活一个女鬼大人。

偏偏她皮肤白皙,所以……

“妈呀,鬼呀!”大概就是客栈内的小二了,从她身后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秭希转过身,不见身影,觉得定是个高手,四处看了看,依旧没有,忽的瞥见地上人字趴下的人淡定的移开视线,刺客是他妈,而且这个此刻还是鬼?

当真,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不顾三七二十一的跑下楼,在拐角处忽然被一个人捂住嘴拖到一边,然后一堆人喊着“抓刺客!”从她眼前跑过,就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跑掉也没有办法动,其实这位刺客大姐只是捂住了她的嘴,并未妨碍她的手脚,她可以随意动,只是考虑腰间那冰冷的刀刃,她还是乖乖就范。

在黑夜中她的眼睛也一向灵敏,眼尖的一眼便看见这刺客大姐的脸是如此的,如此的……好吧她承认,这位大姐的脸比她要美。

“大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客栈内小二是你的儿子,我刚才可能把他吓死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虽然已经是鬼了,人鬼殊途嘛哈,你实在不行就找一个鬼王大人生一个儿子吧,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吓死您儿子的……”她说着说着,眼泪还唰唰的流出来,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刺客大姐淡定的眨巴了几下狭长的眼睛,刚毅且面无表情的脸慢慢幻化了一个让人赞叹的表情!

卧槽他敢鄙视她?!

秭希当时就急了,什么破鬼啊,她这么诚恳都认错了,居然鄙视她?再说了,她也不一定就真的把那个二货给吓死了啊,还鄙视,嗤……

“鬼刺客大姐,你还要怎么着,我也不是有意要吓死他的,我一转身他就死在地上了,能怪我吗?我连他长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我可没闲到去跟您的儿子玩人吓人。”然后她高傲的小眼神同样鄙夷的瞪了瞪他,视线移到腰间,语气顿时软了软,没什么底气的说,“那个,反正我不是什么聪明人,你说不定杀死我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反而惹一身祸,你自己掂量掂量行……吗……”她着实被他的小眼神给吓到了。

重华俯身,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秭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哆哆嗦嗦的看他,语气止不住的软弱,“你是要怎样啊啊?我,我承认你长得不错,但,但是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不能……”重华鄙夷的打断她,说出了非常破坏气氛的话,“鬼喜欢碰你。”

然而她再一次自恋的认为,这刺客大姐喜欢碰她!她杀鸡的心都有了,小眼神柔弱的看着重华,眼泪无休止的窜下来,其实,她敢发誓,不是她有意的,但是她着实是一个好戏子,情绪到了,眼泪忍都忍不住,就是这样一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难怪男女通吃。

“你就是毁灭者?”他依旧鄙夷地看着她。

她在心底里无力的冲天翻了一个足球状白眼,不伪形象的抹了抹泪,但是袖子太窄,做不到娇柔的感觉反倒超级无限至尊无敌猥琐……

“你也认得我啊,鬼也认识我嘛……”她娇羞的捂脸。

她的身形顿了一顿,她有好久都没有这么不顾形象的猥琐了罢……眼前这位大姐是陌生人,而且顶这个刺客的头衔应是不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所以,就吓她一回也无妨。

“重雪在哪?”

秭希猛然抬头,什么?他不是来找她的?他是来找重雪那个小小小姑娘的?

她目瞪口呆,腰间的刀刃稍微用力,她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眼泪都彪出来了,忍住疼痛极小声的嗷嚎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你确定你不会碰我了?”他想都没想的点点头,秭希忍住想踹死她的感觉指了一个方向,那是云兮和重雪的房间。

云兮和重雪一个房间,另外就是夙魂和夙绍在一个房间咯,但愿夙魂不要出轨。

他要走开,秭希拦住他,扬着下巴仰头看他,“你要做什么?我虽然不喜欢重雪,但是她也是我认识很长时间的同伴了,你要杀她?那屋子还有一个人,她会武功,你进去就一定会被杀掉。”

“重雪是我妹妹,我叫重华。”然后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寥寥黑夜之中,看都不看她一眼。

秭希在原地呆了许久,最后无力的望了望天的方向,暗自想念着夙瑾,看样子,也就只有你能把我看得上眼啦……

她现在的魅力,竟是如此的,如此的……叫人心酸吗?

至于重雪有哥哥这件事情,她一点都不知情,亦或者说,她连重雪究竟是什么人都搞不清楚,家世背景,哪里人,和夙瑾,不,和溟以画什么关系,这些,她都不清楚。

她抹黑回了房间,刚关上门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由白婉儿说出。

“你回来啦”。

吓她一小跳,秭希拍着小胸脯转身看见坐的绷直的白婉儿和苏涵雪冷汗都快被吓出来了,这是要怎样?面带微笑一动不动的看她,她可是刚见到鬼啊!

后来在她们俩的质问下,秭希的回答一一噌出,她们也表示很奇怪,重雪她们并不熟悉,所以并不知情也很正常,但是和重雪熟悉的秭希都说了不知道她有哥哥,那为何现在才冒出来,早也不早晚也不晚的偏偏就是这个时候这么多人,还被当成刺客,秭希也不愿意想这么多,但是这些漏洞不得不让她去想。

有时候她真想丢掉自己那爱怀疑人的性子,谁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第二日用早食,秭希头一次起的这么慢,梳洗好苏涵雪进来叫她下楼一起吃,她有些受宠若惊,虽说和这几位皇子啊妃子的都很好了,可是一起用食还真是从未有过。

苏涵雪看着她穿个妖娆红裙,头发却束的极潇洒,拍了拍额头走过来把她按在铜镜前,极长的头发放下来一只银花簪斜插起一缕长长的青丝,额间戴上那光芒闪烁的银花纹额环,粉黛未施,蓝眸还带着些许睡意,看着铜镜内的人秭希微抽了抽嘴角,问,“这簪子和额环哪来的?”

苏涵雪漫不经心的给她拢着青丝回答,“方才出去买的,我看你就一根红绳,你好歹也是个尚宫,在外面也太寒掺了吧。”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跟着苏涵雪走出房间,拖着红裙走下二楼便看见围在一桌的一堆人,然后一眼便看见了重雪旁边的重华。

她目瞪口呆,他还真的是重雪的哥哥啊,她,她记得自己昨天似乎在他面前形象全无啊,那是以为这人迟早都要被抓住然后乱棍打跑,不会再出现的,可是,偏偏就是再次出现了……他不会捅出来吧……

苏涵雪看了看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直愣愣的看着重华的秭希,也好奇的看了看重华,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不就是一夜之间多了一个哥哥嘛,又不是她多了一个,重雪都没有说什么,她在这呆滞什么呢?哦她错了,秭希一向都是这样。

稳住情绪的秭希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下去,讨好的冲重华僵硬一笑,他连余光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看这架势,应是不会的了。

苏涵雪坐到她身边,秭希恍然大悟,其实现在说出来就好,抬眼看向夙绍,却是四目相对,秭希扬起微笑戳着筷子说,“夙绍,我问一下啊,你看,咱们关系都挺好的了哈我有什么事也不需要背着你们,干脆就这样说出来,那个,夙绍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应该娶一位皇妃回去了?”

夙绍微怔,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么多人们面前说这个问题,略显窘迫的回答,“找不到嘛不是……”秭希立刻打断她,双眼放光的拉住一旁微微脸红的苏涵雪,隆重介绍道,“我跟你讲吖,她,苏涵雪,虽然以前是个婕妤,但是帝王没有碰过她,现下怎么说也是个司记,而且还是大将军之女,你看怎么样?”

苏涵雪不再脸红,扬起适当的微笑直视他,委婉道,“涵雪五皇子若是不喜涵雪的话……”夙绍打断她,无所谓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苏涵雪还没反应过来的睁大眼睛看他,就这么简单啊……她还在梦里练了一晚上……

他们俩的婚事就这样被秭希一牵一定敲定了,就等夙瑾点头了,苏涵雪担忧的问她夙瑾会否不同意,秭希拍着胸脯担保不会的,这确实不会的,夙瑾怎么会不答应呢。

一早用过食后三人就和他们道了别,重华倒是一点没提见过她,当真演得跟个陌生人一般,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不知道,也许那天晚上太黑,他的眼睛没有秭希的眼睛灵,没有认出她也说不定。

回了帝宫内,和白婉儿道别后两人走向尚宫局,秭希看了眼苏涵雪说,“我们此次出宫是办要事,我去帝王那一趟,顺便把你的事情也提了。”

“我不用去吗?”苏涵雪歪头问她。

秭希侧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安心等待当五皇妃那一日吧。”

苏涵雪顿时红了脸,哀怨的瞪了她一眼,目送她离开。

其实她是不想让苏涵雪嫁给夙绍的,夙绍那么无所谓的回答连鬼都看得出来他对苏涵雪没意思,那苏涵雪嫁过去会不会……

不敢再往下想,夙绍娶了她,就一定要对她好,不然怎么对得起秭希一片好心的牵线?

龙鸣殿前,她刚走过去两个侍卫便拦住,她抬头后这两位才大惊失色的跪在地上不再阻拦,秭希想起,她的衣服还没有换回来就来找他,方才一直低着头,许是没有看到罢。

“帝王在吗?”

两侍卫点头,“还未起。”

秭希点点头,他还是个懒虫……

“去通报一下,我有事要和他说。”

在他们面前一定是要多讲究礼仪的,她现下是个尚宫,他是帝王,现下属于上级和下属的关系,不逾矩这是必要的。

一个侍卫“了一声推开殿门走进去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帝王,虞尚宫求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动静,站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的秭希有些不安,三步作两步的走进去,侍卫愣愣的看着一脸焦急冲进来的秭希,她没理会,跨进里面一把掀开大红妖娆的幔帐,然后呆了。

下一秒的动作就是冲过去扑在他身上喊他,转头几乎崩溃了一般的冲侍卫大喊,“还愣着做什么?马上宣太医!”然后侍卫连滚带爬的离开。

秭希双眸通红的看着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夙瑾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他究竟是怎么了……再忍不住的抱住他大哭,此刻几乎崩溃的情绪让她几欲失控,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再说,他若是有事,那,她就杀了所有人给他陪葬……

也是这日,她爱夙瑾的事情败露,但是她已经无心去管这些了,只想他快点醒来,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

太医看过以后竟说是中毒,而且是不知所何的毒,她听到毒这一个字脑海中顿时有两个想法,一是崩溃,不知所措,他有无生命危险,另一便是想到毒圣沐骑,说不定他可以救得了夙瑾,可是马上想到他现下已经不在了。

她傻在原地的时候,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立刻有了一线生机,抓住他有些口齿不清的问他可否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活他,什么都愿意一试,太医也直截了当的开口,说了那句让她怔了半晌的话。

“有办法,自然有办法的,只是,这办法可是要牺牲另一人的性命。”

要牺牲另一人的性命?

那么,要如何呢?

“用我的命。”

秭希猛然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白婉儿,惊住,她说她愿意为了夙瑾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一直知道白婉儿是爱夙瑾的,但是也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深……

夙瑾总有那一种能让人为他牺牲的力量,其实白婉儿此次出声的时候,她正要开口说用她的命的,可见,夙瑾当真,很是令人着迷啊……

秭希慢慢转过身,语气没什么波澜的说,“用我的命罢,婉儿,以后你要照顾好夙瑾了。”

白婉儿没有说话,她再傻再天真都已经猜到了,一个尚宫而已,会为了帝王着急成这样,眼泪,眼底的心痛,她看的见,她不是瞎子,她真的看得见。

夙瑾究竟是为何中毒,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此时她的心痛的比当初他杀死自己时的心痛还要激烈,这时她知道了,原来她的内心深处,是把他当做比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

就是这样,太医说出了那句“唯换血可”。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也许,她和他注定是有缘无份的罢,上一世,她爱了,他杀死了她。这一世,他也爱了,但是现下她要为他死去了,再一次,再一次因为他死去。

太医先封住了毒的流动,然后让她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换血,他会换到一半停下来,等个两三日看看夙瑾能否醒来,若是实在不行,在真的把她剩下的血液给他。

她想,那样也好,其实那样也好的啊,她死了,但是他的体内流的是她的血,他会不会感受到她的存在呢?

秭希看着榻上苍白面无血色的夙瑾,眼泪早已浸湿了鲜红的褥子,心中无力的念叨,若是换到一般你就醒了,那么,你就给我赶快好起来,然后照顾我,每日都要在我身边照顾我,不要怪我贪心,因为我真的很担心你……

太医叫她好好休息一晚上,然她只是在他的床前趴了一晚,却是意外的安心。

他中毒的事情秭希下令封锁消息,所有知情人士半字不得透露,免得造成人心恐慌,白婉儿笑叹她真是心思缜密,秭希也知道,白婉儿只是强颜欢笑罢了。

她趴在夙瑾的床榻前,睡下后眼泪还未干,内心的痛也丝毫未减,神奇的是她什么都没有梦见,只是在睡梦中回忆起了她作为花代时和溟以画的那些快乐的事情。

她回忆起了,花代在花园捕蝶狼狈摔在地上,溟以画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真的是很难得的一次开怀大笑,那时她在想,他的笑声原来是这般好听的啊,面上却还是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回忆起了,花代翩翩起舞在夜中,故意摔倒想要他像话本子中男主一般抱住如同女主的自己,但是这位男主着实情商很低,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华丽丽的倒下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她第一次怨恨话本子,于是大喊了一句什么来着?对了,话本子什么的全都是假的,当时他好像还赞同的点了点头罢……

现下回忆起来,她也没什么好怨的了,他给了她这么多快乐的记忆,伤害她一次又有何?而且他不是也爱着自己嘛?只是没有发觉到罢了。

她睡得很踏实,知道第二日也许就要和他道别了,这位太医倒是个老手,似是还给上一朝的两个宰相换过血,第二日太医安慰她说不需要怕,他会尽量让毒少一些,只要不足以致命了便可,秭希笑着回答已经无所谓了,若是不成功,她和他一起死。

她的感情在场的白婉儿知道,这个老太医知道,只是没有说明而已,白婉儿对老太医说,“此次帝王若是还不醒来,另一半血,用我的可行?”

太医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血型若是相冲,那可就不妙了,还是可着一位来,免得多增无辜性命。

秭希躺在他的身旁,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一点流失,安慰的看了眼马上要落泪的白婉儿,用余下的力气有气无力的说,“别告诉涵雪,让她安心的等待嫁给五皇子那日,若是此次不可,那末,麻烦你跟太后打听一下我的爹娘,另外,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他……”

白婉儿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语气带着极力忍耐的哭腔,“我才不要告诉苏涵雪,我才不要打听你的爹娘,我才不要照顾他,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要照顾好自己,你自己去告诉,自己去打听,自己去照顾!”她说的有些接不上,秭希视线越来越模糊,终于,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夙瑾,溟以画……

我流失掉的血液可都要交给你了啊……好好照顾它,照顾自己……真是让人担心的一个笨蛋……

我若是侥幸活下来,那末你要赔偿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分开,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永远,在一起……

她沉睡了很久,其实她真的不知道是有多久,究竟是有多久,只是她一直有意识存在,只是睁不开眼,一直在想,几天了呢,过了几日了,她死了么?夙瑾醒了没有?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的沉重让她再一次,又一次睡过去,已经无妨了,她对自己的生死已经没什么要求了,只要求夙瑾能醒过来,能没事就好。

就当,报答他给她这些快乐、幸福的回报也好的。

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和她说话,过了多久呢……她听不出来这个人所说的是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又换了一个人,依旧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话,真的很想睁开眼,但是昏昏沉沉,有意识无意识偏偏就是那种沉睡也睡不过去,想醒却是睁不开眼的状态。

心中有一个声音再问她,值得吗?这么为他做这些事情,值得吗?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声还是什么,但是唯一能说的就是,她竟是犹豫了,但是最终还是说,“值得,我爱他,而且他也爱我啊,只要这样,就一切都值得。”那个声音冷笑了罢,再无声音。

她慢慢睁开眼,因为强烈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又马上闭上,适应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把视线投在屋内。

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手臂似乎还有一个温热的大手,她的视线缓缓下移,入眼那银发,靠着床榻边沿睡着的妖孽少年,秭希感觉眼泪慢慢涌上,想抬起手擦眼泪,但是手臂的力量偏偏让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可能是她抬手臂的动作吵醒了他,他慢慢转醒,紫眸第一眼便看向她,发现她已经醒来微冷了冷面色,紫眸深处是一场火焰,他在生气,秭希不明白,他为何生气呢?生气她救他,还是气她不要命的救他?

她微微张了张檀唇,问他,“我睡了多久了?”

他似是极力忍耐着随时要发泄的怒火,紫眸还有些许松了一口气般的情绪,冷声回答,“没多久,九天而已。”

秭希看他一副受气的样子不禁好笑,就真的笑出来,但是声音有些破碎,她无力的问,“你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不是吗?你中毒怎么不告诉我?为何会中毒?”

他没有回答,只是环过秭希,抱在怀里,他也是没有想到的,临虚痕果真不容小看,毒圣沐骑?也是神界手底下的半神罢了,没想到临虚痕剑上的毒竟是他所制,无色无味,神魔皆不可辨,唯有真正发作起来才能知道中了毒,夙瑾知道自己是中毒时没什么情绪,以为这只是一种稍稍厉害一些的毒罢了,他以为不日定会在他的体内化去,可是真正不日的到来,却是他再忍受不住的昏迷。

再次醒来守在旁边的白婉儿告诉他实情,他怔了好一会儿,下一刻的反应便是冲出去看她,留下一动不动的白婉儿还坐在床边。

还好,她没事。

秭希看着眼前的妖孽,嘴角扬起笑容,他没事就好。

后来她在他的怀里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他依旧守在旁边,只是面色好多了,想到他的体内现下流的血有一半都是她的,亦慢慢的笑起来。

苏涵雪以为她、白婉儿和帝王出去办什么事情了,这日才回来,并未怀疑。

秭希告诉他苏涵雪要嫁给夙绍了,他点头应了,沉默半晌,又说,“你呢,帝后的位子……”他没有说完,比秭希止住,奇怪的看她,她抬头看夙瑾,眼神坚定的说,“婉儿。”

夙瑾默然,其实白婉儿已经知道了,那也未曾说什么,只是她自己太过敏感罢了。

五日后,五皇子大婚,娶得居然是以前的苏婕妤,现下尚宫局司记,大将军之女苏涵雪,这可是令许多人震惊,其实真正要震惊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这期间夙瑾和虞秭希居然经历了一次换血,这所有人都想不到吧?

这日去了很多她认识的人,游湖那日的人必定一位都不会少,另外还有后期被她当成女鬼刺客的重雪哥哥重华,还有齐尚服,也就是秦乌露,自然便少不了已经被封王的三王爷夙魂和三王妃云兮,这是她认识的,又或者说能叫出名的,还有很多人的。

苏涵雪可要谢谢她了,这回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自己真正爱的人,秭希怕夙绍不喜欢苏涵雪而让她重复自己上一世的悲剧,暗下嘱咐了几句。

她那日一改大红色,因为前日苏涵雪就差哭着求她了,叫她不要穿红裙,不要精心打扮,不然风头都被她占尽了,她笑着点头应是,另外还说了那句令她小小惬意一会儿的话,“放心好啦,新婚之日只有新娘才是最美的。”

她着夙瑾所挑的暗蓝色丝绸质宽袖长裙,长发未挽起,一圈蓝色丝绸绳从额间绑了一圈,她看着空荡荡的额头,有好几次险些直接问出来她的花纹为何不见了,而是多了指尖这不知什么印纹的东西没了那妖冶的曼陀罗,感觉自己普通了些,有些配不上那妖孽的不像人类的男子。

她站在夙绍面前,先微笑着祝福几句,然后便开始说那些必说的话,“夙绍,听好了,新娘是我的好朋友,我必须要你保证,不可以让她受到伤害,不能让她伤心落泪,你要保护她,爱护她,珍惜她,就算是骗,也一定要骗到底,不准让她发现。”

夙绍眼神有些黯然,却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后来她肚子不舒服去了趟茅厕,出来后重雪重华两人一高一矮的看着她,那阵式着实像极了要打架一般,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以重雪那和秦乌露一样诡异的性子,估计又要说什么毁灭者杀戮者的了,大婚之日说这些她可没空听,怪不吉利的,也不分分场合。

然而可能是她想多了,重雪说了句,“帝王叫我来看看。”然后重华依旧高傲的瞥都不瞥她。

她默了,也没有很久啊,再说,重雪来看看就看看啦,重华跟着算什么,这样真的好吗……

后来她回去后才发现,当真是耍她玩啊,夙瑾都没有注意到她出去了!

酒镯染递给她一个眼神,秭希会意的点了点头,拿着酒杯就走向大厅外的方向。她还有些奇怪,自己和酒镯染何时默契这么好了?现下要是让她说几个人,那他都要介绍一下各个人的。

夙瑾,最爱的人。白婉儿、苏涵雪,最好的朋友。然而要说到最默契的嘛,那就属认识还没多久的酒镯染了。

她走出去,酒镯染转过身,妖长的眼眸乌黑的没有一丝光亮,语气淡淡的,“我看得出,你和帝王关系不简单。”

她很想笑,就真的笑出来,她想说什么?拿这个威胁她不让她把他们兄妹恋的事情抖搂出去?啊喂,她若是想说,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还用得着她威胁?她说过了没兴趣的事情就不要在她面前讲第二遍,她会生气的。

不知她自己的性格是否有变化,她不知道,因为她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内的旁观者,她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和上一世的性格相比简直差太多,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处理方式、态度等都恶劣了很懂。

拿惩罚孟斐斐和须紫琼的方式来说,断腿,鞭刑,杖刑,软禁,幽禁,这些多么痛苦的刑罚,孟斐斐断了腿,而且身上的鞭痕和杖痕都没有处理,就那样呆在那里,只是叫人那清水洗了一下而已,她还是幽禁,也不知,现下怎么样了……

“你想说什么?”

酒镯染微笑,“我不想说什么,只是,你我是同路人,你身上的颜色,我看不见,也不再去看,但是你要知道,巫能预言,你,爱情,亲情,友情,全部都会失去……”

她不知道酒镯染又是哪号诡异的人,但是她只想说,这人真是太他妈讨厌了,说什么爱情亲情友情都会失去,这是多么伤人的话题啊?她重感情,她最重感情,爱情,她很看重,不舍得放弃,亲情,她这两世的爹娘,无论对她如何,都有着不能抹去的血缘关系,依旧是不得略去,友情,她不重友情吗?她为了白婉儿,丢弃本不愿伤害人的心理,伤害了孟斐斐和须紫琼,为了苏涵雪各种开口。

她真的是很重感情的人,做不到对这句“你,爱情,亲情,友情,全部都会失去。”不理不睬,她要反驳,她不要得到这种结局。

秭希可以为了感情舍去性命,这点很多人都会理解的,你真正付出真心的那个人有难,要你去死才能救活他,那么你会点头,你若是付出真心了,你一定会点头。

她礼貌一笑,不打算再理会这个酒镯染,本来她对酒镯染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话一出,秭希立马就讨厌起了这个人,没有人会对这种话毫无反应,她很正常,不能毫无反应也不能装作无事。

五皇子大婚之后,重雪重华一齐回了清临司,清临司内那昏迷不醒之久的男子,是清欲。

得知花代战死的消息后,清欲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蠢事,竟是如此的荒唐,配合着魔界害死了自己的师父,知道了计划的清欲恨不得自杀算了,但是想到师父肯定还在哪个空间,便想要回轮回天之上问问师上,可是还没出发,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之后便是秦乌露、重雪二人把他带到了空间内,并没有杀死他。

重雪看着冰床上的清欲,堕神说他还有利用价值,似是毁灭者的朋友灭璃还活着吧,到时只需要利用他在毁灭者面前演一出好戏。

在那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所有人,给她编制了一场血腥的戏码,全部都是因为她,战争中的死亡,还有一些平白的死亡,这些,都是为了让她复活,她若是还是不肯配合,那末,那些人,也就白牺牲了……

翌日清晨,秭希去了太医院拿了两瓶药,一瓶是愈伤,另一瓶是止痛,又备了些许饭菜还有一杯酒。没有带任何人,来到孟斐斐的住处,发现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微皱眉,伸手推开门,迎面的灰尘让她有些内疚,白帕捂鼻走进去,床榻上浑身血迹,呼吸微弱的女子便是孟斐斐了。

秭希把食桶放到一边,拿出一瓶药给她擦遍了全身山下的伤口,又浸湿手帕给她擦拭,长长的头发因为很久没管已经又油又臭零零乱乱的,秭希毫不介意的给她擦拭头发。

把她照料好了些,看向屋子,这才发现,以往金碧辉煌的屋子已经灰尘满满破烂不堪了,另外就是有些奇怪,孟家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来打听过嘛?就算是打听一下,给点银子让奴才们态度好一些也不会如此,看来,孟家是放弃了她。

她给孟斐斐擦拭头发时,孟斐斐已经慢慢转醒,第一句话便是“水……”声音哑的不行,秭希没有情绪一般给她倒了一杯白水送到她嘴边喂她喝下去,她睁开眼看秭希,讽刺一笑,却是因为没有力气,做不到平日那种高傲不视人的笑,只是勉强扬了一个弧度,“哟,虞尚宫,怎么样,看到我现下如此丑态,很有胜利的感觉对吗?呵呵呵呵呵……我都已经被幽禁了,想死都做不到,你现在来做什么?我已经不能做什么了,若是想给我一个痛快,那好,来啊,让我死,那样我就输了……”她的声音很小很弱,亦没有之时悦耳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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