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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悠悠得情(2)

秭希又倒了一杯白水,把食桶拎过去摆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问,“你现下是恨本座?哼,本座不想赢你,给你一个机会,变强,哪怕是为了报复本座。”她的声音也放得很轻,却没有一点柔弱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妖魅。

“当然,还有另一个机会,你不想报复本座,那么,这有一杯毒酒,喝了它,你就解脱了。”秭希拿出那一杯银箔酒杯递到她面前,蓝眸俯视她。

孟斐斐盯着那杯毒酒半晌,忽然用尽所有力气一般扬开。

秭希鬼魅的凑近她,偏过头蓝眸斜视她,声音轻轻的,却弥漫了整个房间,“孟斐斐,你要记住,你杀了一条人命,加施到你身上的,是一个还没出生就被你害死的性命,你难道不会做噩梦吗?你不会看到,有一个生命在怨恨的看着你吗?你有什么好恨的?”秭希慢慢站直身,诡异一笑,“你报复本座,可以,但是你要记住,你恨的是本座一个人,报复这个东西,本座不允许你从别人身上施加。”

后来她离开了,当日一个轮椅便送到孟斐斐的宫里,虞尚宫都开始给孟婉仪一些施舍了,那些奴才宫女的也不会太过放肆。

轮回天之上,临虚痕看着微球内的景象,眉头紧皱,扬袖拂去,花神之职已经不复存在,现下语希和神界再无关系,让魔界救活她也好。

神域大人,万万没想到,您的三个女儿到最后都不留在神界了,大女儿神乌玉成为堕神,早就不理会神界的生死,二女儿神语希还是毁灭者,现下也不在神界了,就算救活也会留在魔界了罢,三女儿神筱穹太重视亲情,所以造成失去后大变性格成为堕神。

真是够荒唐的三位最后的神。

仙帝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临虚痕乏力的抬眼,“仙帝何事来驾神界?”

仙帝没有回答,坐到旁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这才开口回答,“毁灭者一事,神帝有何要说的吗?”

临虚痕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语希是毁灭者一事并未隐瞒仙界,然语希落到魔界手中他们亦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说话罢了,眼见语希就要复活,用膝盖想一想也知道魔界打得什么主意,无非便是统一六界,仙帝现下在默默不作声那也未免显得太过不负责任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待语希复活,仙神两界同盟攻向魔界,再怎么说语希并不是堕神,还是有神的怜悯之心的,哪怕是成为毁灭者也一定会有些顾虑,那末便要利用她的这点顾虑来拼一拼,神乌玉先不算,神筱穹一切都听语希的,搞定语希,她也就不会如何,临虚痕面无表情的应了下来,反正是以后的事情。

攻的下来,语希回来继续当她的花神,六界依旧各顾各,攻不下来,那也罢,仙神两界便都被屠了罢,反正总好过听从妖魔冥三界的要好。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说得准的,也就只有巫了,可是巫已经灭绝,只剩六界那默默无闻,如同一颗砂砾一般只会预言一些小事的巫女存在,且这巫女都找不到,若是有人现下开口找这个巫女,那末只能说他着实蠢得发霉,都这种时候了还找什么找,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是成功是失败又有何呢?

所以,现下就是等待语希复活。

等待她,再被那个男人伤一次。

诚然她还是狠不下心来伤害一个人的,夙瑾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对孟斐斐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让她崩溃,才不过多久,便开始心软,白婉儿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当初秭希的惩罚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了,真的是为了她抛弃了自己原本善良的性格。

苏涵雪嫁给夙绍以后好几日都闷在殿内无聊至极,这日夙绍玩心大起,让苏涵雪约秭希和婉儿这些好朋友出来在玩上一次,这次找个小河边玩水,苏涵雪有些发愣,真心没发现他这么可爱,像一个孩子一般搓着一堆人玩。

秭希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婉儿玩心更重,早早的就答应下来,且找了一套又一套的纱裙,希望能赶上一个稍微凉快些的日子,这样真是甚好的。

其实秭希很想玩水的,但是碍于面子还是不好意思由她说出来,她还在内心抱怨了好些时候,游湖什么的最无聊了,还是实在点玩的开心点,在这些好朋友面前不需要伪装,不需要维护形象,这是婉儿指着她鼻子警告的。

当日她以有事起奏的理由会见夙瑾,端端正正的走进大殿,关上门的一刹那她瞬间扑进去,正好夙瑾转身,撞了个满怀,而且,夙瑾很想抱怨一句,他的下巴都要被撞掉了……

“我跟你说哈,明日涵雪邀我去玩水,你去不去?”秭希仰起头给他揉了揉下巴直接切入正题。

夙瑾揉着下巴抱怨的看她一眼靠在贵妃榻上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然后……然后就出现了下一刻的情形。

秭希使劲揉着夙瑾的银发,揉的越来越乱,越来越没形象可言……

夙瑾脸都紫了,抓住头上不安分的小手一拽然后斜视她,“能否别这么小孩子气?”

她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傲娇的小眼神一亮,不屑的回答,“老娘就是如此的童真,你有意见?”

“我,没有意见。”他真诚一笑,然后自顾自呃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那是不可能的。”

秭希前一秒还没有自恋完,后一秒这话就险些让她气的晕过去。

“我不管,你也要去。”

夙瑾没有再反驳秭希,秭希内心。了一声,他这个沉默就是默认的意思,小性格多带劲啊……

第二日一早,她这才发现其实带他来是错的,他真的连个笑都不赏给他们,还弄的大家都活跃不起来,秭希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把他拉到一边嘱咐。

“你赏个笑脸能死啊,别面瘫了大哥,你没看他们都玩不起来了吗?”

夙瑾瞥向她,僵硬的挤了一个笑出来,秭希扶额,暗自骂自己就是个蠢货,怎么就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还乐呵呵的觉得自己说服了帝王好厉害……

夙瑾坐到一边,白婉儿这次出奇的没有跟他们一起下水去玩,看着浑身湿透玩的很开心的秭希和苏涵雪等人,笑着跟夙瑾说,“其实我知道的,秭希对你的感情。”

夙瑾没有回答,傻子都看得出来了啊……

“其实不需要藏着掖着的,我也知道,秭希的性格很纠结,说出来也可的,不需要怎么样,你要告诉她,我没关系的。”白婉儿扬着微笑看夙瑾,然后放掉手中的蝴蝶,活蹦乱跳的站起来蹦了一圈看了眼一身红袍斜靠搬来的贵妃榻,下人给撑着伞,喝茶看着扭闹嬉戏的一堆人的妖孽笑了一下转过身跑向秭希。

秭希红红的裙子已经湿透,忙着拿水泼扑过来的苏涵雪,背后却被白婉儿重重一抱,连着白婉儿一齐钻进凉爽的河里……

晚上白婉儿和秭希坐在大树下,看着围了一堆烤肉的几人,今夜就在这里扎帐宿营了,白婉儿自然是要和夙瑾一个帐篷的。

“秭希。”

白婉儿忽然出声,她转头看向她。

“你知道吗?我很爱他。”

犹豫半刻,她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婉儿说的是谁,不是夙瑾,还能是谁?

“可是,他爱的是你,虞秭希。”白婉儿忽然转过头,扳过她的肩,直视她的眼睛说。

秭希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口齿不清的反驳,“婉儿你说什么呢,帝王他怎么会……”没等她说完,白婉儿大喊了一声“够了!”然后站起来,眼泪奔眶而涌,捂着嘴大哭,眼泪模糊的看着惊愕的秭希抽噎道,“你还骗我,你当我是傻子吗!秭希,我看的出来,你只是一个尚宫,没有必要为了帝王露出那种表情,更没有必要自顾奋勇的为了他死!”

秭希站起来,语气有些断断续续,上前一步安慰她,“婉儿,婉儿你先,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你还要说什么?!虞秭希你真的够了!我以为你会和我坦白,没想到你居然还想着瞒我,你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啊?”白婉儿歇斯底里的哭着咆哮,因为离他们很远,所以他们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摇头让她冷静下来,但是现在的白婉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控制不住,近乎崩溃的哭声让秭希心都揪在一起了,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虞秭希,我把你当好朋友可你呢?!你把我的友情拿去丢掉了是吗!你这种人,就是犯贱!”

空气似是凝结住了一般,白婉儿的那句话迟迟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你这种人,就是犯贱!

她再也受不住的哭喊,“对!我就是犯贱,才会总顾及你的感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跟我讲友情?你所说的所谓的友情在哪里?!我就是犯贱才会一直考虑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可是呢?原来到最后错的还是我!”秭希上前两步扳住白婉儿的肩,蓝眸早已被泪水冲的模糊不清,好奇的问她,“白婉儿,我这样也有错,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是真正的作对一件事?你究竟要怎么样啊!我不顾虑你的感受不对我顾虑你的感受还是不对!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在为了夙瑾跟我吵架,你恨我抢了你的帝王?我告诉你白婉儿,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他同样都不会爱你!”

“闭嘴!”

从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淡定很平静的人,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发这种火,可是要说的只有,她已经大不如前了,她现下也会生气也会发泄也会什么狠毒的话都说,她不想看到她的好朋友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犯贱,这种感觉,真的很痛。

晚风轻轻伏在人的脸上,白婉儿的眼泪落在蔚蓝色花纹斗篷上的羽毛上,浸湿了一大片,秭希愣愣的摸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白婉儿,白婉儿居然打她?

秭希的心似是消失不见一般,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扬手还了一个巴掌,却是因为力气太大把她扇倒在地,白婉儿哭着站起身推到秭希,自己也跪在旁边大哭。

她感觉嘴角有热流滑下,没有理会,眼神有些空洞,就那样静静躺在沙质松软的地上,红裙铺的妖娆华丽,长发蔓延至膝下,就那样卷缩起来静静的哭。

蓝色繁琐华丽的纱裙盖住红裙一角,跪坐在地,嚎啕大哭。

时间仿佛就停在了那一个场景一般,哭了很久,直到酒镯染和苏涵雪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她们俩被带回去。

她还记得路上酒镯染故意放慢脚步拖着她,她也懒得揭穿酒镯染,后来苏涵雪和白婉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空中,酒镯染出声。

“我说过的,友情会迟早离你而去。”

她还记得当时用力推开了酒镯染,身影剧烈的晃了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不久后她醒来发现一个人在帐篷中,蜡烛已经燃了一半了,外面似乎正在下雨。

她掀开被子,拖着红裙走到帐篷门口,靠着帐篷边沿看着夜空中下的很大的雨,“哗哗——”的声音,是在为她和白婉儿的友情哭泣吗?

想到白婉儿,她的眼泪似风筝断了线一般落下,哭出了声音,珍珠一般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落,她的哭声呜咽的像一只小兽,她犯贱,对,她就是犯贱。

她犯贱才会对她不求回报的那么好,明明是她的情敌却还是忍不住想和她做朋友,这就是友情吗?友情是会为了一个男人恶言相对甚至动手吗?

以往她还笑着调侃白婉儿“你啊,这么笨以后被骗了可怎么办?”现下,她真的被骗了,还是被秭希所骗,被这个曾经告诫她“不要太容易信任一个”。的好朋友虞秭希所骗。

“秭希,你站在这做什么,明天会染上风寒的,秭……”苏涵雪的身影渐渐模糊出现,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皱眉,拉着她走到里面。

秭希却是一把拥抱住苏涵雪,在她肩上放声大哭。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涵雪拍着她的肩,温声问她。

她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并没有回答,但是苏涵雪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秭希突然推开苏涵雪,导致她没有站稳倒在了地上。

苏涵雪抬头看向她,皱眉怒道,“你做什么?”

她踉跄后退两步,双眸含泪的看着苏涵雪,哼笑了一声,歪过头,“做什么?对啊,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还做什么呢?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白婉儿她为了夙瑾跟我吵架骂我犯贱,甚至动手打我!我不应该顾虑她的感受的,全部都是我的错!你知道了?现在高兴了对吗?!”

苏涵雪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她,“虞秭希你冲我发什么火?!”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一份友情,那时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她只求能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千万不要再那时问她发生了什么,小姑娘就是如此。

那日秭希如发疯一般对苏涵雪的言语分明就是要打架的架势。

“我冲你发火?你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做作,所有人在你的眼中都是低下等的存在,你多高贵啊,那么温柔,那么婉然,呵呵,我自认比不上你,但也请你不要来羞辱我!”

苏涵雪按住她靠着帐篷,四目相对,一个含着泪眼中的恶狠狠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的,另一个的愤怒不是瞎子亦是看得出,“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她们不知道,她们都不知道,她眼底那一抹哀求,那一抹痛苦,那一抹挣扎,全部都被恶狠狠的情绪给遮挡住,没有人会知道。

大雨滂沱,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子站在雨中,身后是一个高挑的白衣女子。

重雪转过身,宽大的衣帽下那乌黑的眼睛紧盯着白衣的酒镯染。

酒镯染白色的斗篷衣帽下狡黠狭长的眼眸直视她,先开口,“怎么,杀戮者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出于你现下的举动对我是有利的,我不会对你怎样,巫女艾特梓虚·镯月,希望你不要搞什么小动作。”重雪的声音在夜空中,大雨中亦是那般的清晰。

艾特梓虚·镯月,艾特梓巫女一族的后裔,第三百七十六代巫女,一百年前艾特梓一族被全部屠杀,镯月作为死里逃生,仅仅两百岁的小巫女逃过一劫,然后来到人界,但是才过了两年左右就被吸入了这个空间,这个空间应是被什么人制出的,而空间内存在的这些人都只是拥有自身意识的幻影,只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

酒镯染嗤笑一声,纤纤食指轻点额头,看着重雪,仿佛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动作?杀戮者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了罢,哦,我记得,是有一个人说过的,我的族人被屠,是你们杀戮一族的手笔哦。”

酒镯染狭长狡黠的眼眸深处似是有什么情绪在燃烧,没有人知道,那是怨恨,最深最深的怨恨,巫女的怨恨加施到一个人身上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那个人会受到天诛。

这个人,此时包括整个杀戮族,不过很可惜,杀戮族一项神秘低调不见踪迹,她所知道的,也就只有杀戮·重雪、重华两人,但是她会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利用巫女最强烈的怨恨将天诛实施到他们身上,这就是她的目的。

达成这个目的就一定要复活毁灭者,只有复活了毁灭者,杀戮者才会有一些动静,而且一定不会小,定是拼了命的夺回毁灭者,所以,她就要利用这个原因等待着神语希的复活之日,也就是毁灭者的完全苏醒之日,狠狠地给杀戮一族一个完全不留情的诛杀。

“艾特梓虚一族拥有的力量是不允许的,我们只是为六界考虑。”重雪没有意识到她的怨恨,面不改色的解释一句便转身消失在夜雨中。

酒镯染停留在原地恨恨的看着重雪的背影冷笑,巫女的力量不被允许?呵呵,那杀戮者的力量就可以允许咯?

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杀戮者的力量是如何的,只是以前听前辈们寥寥说过几句,他们的力量才是不被允许的,包括六界都怨恨,又都想要得到的毁灭者,毁灭者拥有毁灭一切,控制一切,什么灵力都可以化去的力量,而杀戮者,终生都是毁灭者最忠实的下属,可以借那近无穷的毁灭之力为所欲为,做什么都没有人会说不,应该说,没有人敢说不,你就算有一点想法,下一秒就是魂飞魄散。

对于这可怕的力量,他们族人都是畏惧的,族长也预言到了会被他们杀戮一族屠杀,所以几乎艾特梓虚一族的巫女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她这些小辈不知道而已。

曾经的回忆,曾经的那些人,没有人曾去想,它是不真实的,她们,是不存在的。

——题记。

苏涵雪走后,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帐篷,大雨淋透了她单薄的衣裙,她没有理会,一个劲的跑,脸上湿湿的,蓝眸亦是模模糊糊,在这大雨中真好,最起码看不出来她脸上的是雨水是泪。

仰头看着夜空,雨已经小了一些,她脸上却是不断的有水落下,她仰头笑着流泪,她能为了朋友去死,但是,但是啊,朋友若是骂她犯贱,骂她疯子,那她还是这个想法吗?还会为了她们去死吗?

对,她就是犯贱,她就是疯子,所以付出了真心就不会轻易放弃,还会为了她们去死吗?这她不知道,只能肯定的是,她不愿意看到她们受到一点伤害,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她们受伤害坐视不理,说不定真的会吧。

所以说,白婉儿说的没错,她就是犯贱,才会这么傻,这么笨。

秭希慢慢蹲下身子,像一只小兽一样的抽泣,没有人会理解她吗?没有……

没等她想完,已经落入了一个怀抱,秭希惊异的抬头,一身红袍,外罩黑色斗篷,戴着宽大的帽子,帽子下滑落的银丝,那双紫眸,这个身影,全部都是她最熟悉的,最熟悉的人,不是夙瑾还会是谁?

这时她才发现,他的紫眸妖娆的弧度下也有情绪可以看得见,那是什么?是心疼吗?秭希想到因为她才会和白婉儿、苏涵雪大吵一架就马上推开了他,连连后退。

夙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上前抱住她,然后秭希也没有在挣扎。

她还挣扎什么呢,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懂她,能理解她,能安安静静的让她哭个够,这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她还要奢求什么呢?真的不能在乱发脾气了。

这真的太不像她了,以前无论何时都没有这样放肆过的,秭希的眼泪浸湿他胸膛前的红袍一大片。

夙瑾微微咬牙,现下的后悔没人能体会,没人能知道,也不能和任何人说出来。

他后悔当初亲手杀了她才会造成今天这幅局面,他后悔让她这一世为了友情也会这般痛苦,他很后悔的东西都已经不能改变,就算以后,他不想再去伤害她了,也不能这样做。

真的是,很对不起她,明明那么爱她,却又不得不伤害她。

也许,她复活过来,会不再理他,甚至不再爱他,那都没有关系,都是他魔瑾画所欠的,只是,神语希不可以离开,亦或者是说,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他不需要得到她,但是,只请求能够看着她,这样就好。

多可笑啊,以往多么高傲不近人情的魔瑾画,如今落得如此的情绪之中,久久不能释怀,多可笑啊……

“夙瑾,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任性了些?”回到帐篷,她坐在毯子上,握着热乎乎的,冒着热气的茶问坐在另一边的妖孽。

“嗯。”

秭希的眉毛跳了两跳,他居然在这种气氛下,连安慰都不安慰她一下,直接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真是个,好让人火大的家伙……

可是没办法,在他身上,再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她真是败给他了。是啊,你真的永远都败给他了,除了最后的最后……

“喂喂,用不用就这样说出来啊,你要怎样都要看看现下我的心情啊,我很伤心很难过哎,你就算说一下谎言也没有关系嘛。”秭希皱眉紧瞪着他。

夙瑾略抬眼看了她一下,似乎是有气无力一般的又。了一声,她很想问一下,用不用这样子啊?!

过了没多久,他终于主动一次开口,却说了一句让她想喷死他的话。

“其实任性勉勉强强能表达你现在的性格。”

她意外的没有喷他,只是握着茶杯发了一会儿呆,直愣愣的问,“那你会不会讨厌现在的我?”

夙瑾抬眼看她,诚实的说,“嗯,但是我的情绪不对你起作用。”

他的意思是,他就算是讨厌她了,那以她那厚脸皮的性格也会再贴上来。

不过,秭希的反应恰恰相反。

“不会的,我会很伤心。”

这就是虞秭希的反应,夙瑾倒是略有些意外,其实他不是指情绪上,但是还是小小的惊讶一番,她居然说出来了?

他本以为以她作为虞秭希以后多出来的那傲娇的小性格是不会说出来的,再怎么说也是翻着小白眼委婉的提一下,真没想到啊。

然后他就真的哇出了声,“你会伤心?喔。”他紫眸变成了调侃的情绪,招来秭希一个大大的白眼。

现在看来,能稳住她的情绪的人,似乎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第二日已经天晴,人们皆是和往常一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仅仅一夜的时间,那三个极为要好的朋友,已经破裂,不知何时才会被那一个人黏上。

回宫就那么‘凑巧’的,白婉儿和她一个马车。

两人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一个把头转到左边一个把头转到右边,因为夙瑾去了二皇子那里,所以秭希自顾奋勇的要求一辆马车,原因只是想让大家看起来她们俩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不让大家担心而已。

秭希看着马车外面,目光却是飘向身后的白婉儿,却不知,白婉儿亦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她。

终于,还是秭希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但是……

“我很想知道,你骂我犯贱的意思。”

一句话,白婉儿冷笑,“我也同样的想知道,你骗我的意义何在?”

然后,极其不坦率的两人还是沉默着回了宫,夙瑾这件事情非但没有让两人的关系缓和一下,还严重的增加了她们俩不愿意坦诚相待的情绪。

总有一些人,总被某些事情牵扯,苏涵雪就是,她属于一个极无辜的人,秭希就那么把她的关系也给粉碎掉,真的是太过冲动了,这点不比以前,甚至有些让人讨厌。

所以,朋友这是一个不能随便就去侮辱,就去挑衅、污蔑的,朋友也是需要尊重,也是需要信任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虞秭希认为她对于友情的看法很透彻,没错,她看的是很透彻,可是要是实行起来就没那么容易简单了。

没过几日,夙瑾封她为帝后,其宠爱胜过白婉儿那时几倍不知,成为唯一一位尚宫的贺嫱应该欢喜的,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闷闷不乐的给了好几日尚宫局下属宫女的脸色,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她对虞秭希的态度可谓句句带刺,只是虞秭希不计较罢了,现下可不同,她变成帝后了,帝王也宠爱她太后也喜欢她的,要踩死她简直太过容易了些。

虞尚宫的身份众所周知,虞太医之女,这身份倒是可以当上帝后的,没有人敢说不,太后可是高兴了几日,又找了个理由说就不留在宫中了,不留在宫中这一点秭希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借口,倒是让她震惊了片刻的。

太后林渊洳动再次用了太后的架子出宫去找她的娘亲秦艺,说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当然,太后的仁慈也就展现给夙瑾和她面前,在别人的面前都是极严肃,说一不二的强者。

苏涵雪得到消息倒是平静,只是进宫生涩的恭喜了句,连礼物都送上了,可是面上却是不苟言笑的。

她端坐在贵妃榻上,长发散落,没有任何装饰,蓝眸静静的看着苏涵雪,眼眶不一会儿就有些微红,连忙垂眸隐藏情绪,声音颤颤的,“涵雪,对不起。”

苏涵雪坐到一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眶早已通红,眼泪就在里面打转,声音压得很平静,“为何道歉。”

“涵雪,对不起,我那日真的是很难过,情绪没有控制好,对不起……”

她忽然握着站起身,走到秭希面前,笑了笑,伸手把茶杯递给秭希。

秭希微愣,眼泪滑落,颤抖着双臂去接茶杯,接过以后立刻放到一边抱住苏涵雪,她最近总是哭,总是哭,连她自己都有些烦,但是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就那样,她和苏涵雪重归于好,但是,白婉儿和她,已经不知道结果了,毕竟她们之间隔了一个夙瑾,没办法再像以前一般亲密了。

对于白婉儿,着实有些残忍,先是丧子,之后便是因为爱情,友情破碎,当真是一个很可悲的女子。

轮回天之上,妖魂叹打着哈欠看着微球内的景象,没有一点精神,他是妖帝,是现下妖魔冥三界唯一一位没有下凡的统治者,三界被受魔瑾画和冥御颜的命令这期间暂时听从他的命令,然后他就痛苦的接受着这两人霸道的命令。

神族,乌玉、语希、筱穹三人已经是最后的神,但是着实可笑,两位堕神,一位毁灭者,她们的爹娘知道了定会气的半死,万想不到自己三个女儿竟是给六界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困扰。

不久后,神界沐骑回归,再任神族毒圣,只是整日看着微球中的少女沉默不言。

魔瑾画所制的空间外的结界真是难以想象,竟达到六界统治者之上,只不过是纯血魔族之人,性情定是不容改变的罢。

凡间界,只是过了短短一年而已,灭璃整日颓废着脸,幻夕和雪歆早已放下以前的仇恨,每日照顾她,对于花代的战死,不,对于花代被溟王刺死的消息震惊罢,泪如雨下罢,才知道什么叫奇女子。

莹丘公主可以回来所有紫枫人都以为有了一丝光亮,可是不想她竟是深爱着新任的紫枫皇帝,所以对于莹丘,所有人已经失望,另外便是百里紫嫣,如何来讲?她就是那样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无论是哪个皇帝,无不对她尊敬几分。

东方玄墨被调到战场为一品大将军,幻夕可怜兮兮的跟随着他降为将军夫人,不过幻夕倒是没有伤心,她有些感谢花代,若不是花代的说服,让她嫁给了东方玄墨,那么也许她就错过了人生中最爱她的人。

花代的死对于很多人都是一个打击,亦或者都会真正的伤心,当然,花将军府上上下下除了花碧连花静儿,就连花听寒都是沉默了几日,不知花代若是知道,该有多开心。

今夕何夕,过往的一些回忆就把它牢牢记在心中当做一个珍贵的礼物送给自己,不要过多的伤心,往前看,我们总要活着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还活着,那就要坚持下去,不能把自己放弃,记住那些快乐的回忆就够了,人生很短,快快乐乐的活着不好吗?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都没有那么看得开,对凡人而言,无论是什么情,亲情,爱情,亦或者友情,都不会轻易的放弃,不会轻易地忘记。

幻夕当初以为永远都不会原谅花代,雪歆亦是如此,可是当她们看开了,友情还是友情,还是那样的伤心。

所有人的人生都慢慢步入了平稳的路程,经过幻夕雪歆东方玄墨等等一些人的劝导,灭璃收起了颓废不堪的情绪,虽然入夜时还是会想起一些花代和她快乐嬉闹的情景,还是会落泪,可是每次她都想,就算是花代在天上看了,也不会开心的罢,所以,她慢慢的学会乐观,学会将过往的一些事尘封在心底。

其实秭希认为白婉儿和她不会在和好,但是世事难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什么事情会发生转折。

许是她和白婉儿都忍不住了,就那样见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时,她们俩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就重归于好。真正的好朋友,这便是一大技能,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几乎是和爱情一个道理。

她把这句话告诉白婉儿和苏涵雪时,眼睁睁看着她们俩抽搐两下然后逃瘟疫一般瞬间离她远远地,秭希默默地吐露心声,“你们能不能往好的方向去想啊……”

有些人不喜欢讲大道理,听大道理,其实她也不喜欢,但是她说过,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纠结、敏感,永远都会对那些事物作出感慨,夙瑾曾在她感叹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别废话了到你落棋了。”

她还是喜欢和他拼棋。

她还是喜欢和他扭打在一起各自乱弄对方的头发。

她还是喜欢他的紫眸紧盯着她,亦或者别过脸说那句可爱到不行的话,“你别总这样看着我。”

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秭希没有说出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因为她知道,以他的性格肯定又要愧疚一阵儿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像现在一样开开心心的。

被幽禁的孟斐斐已经被白婉儿求情放了出来,秭希明白,白婉儿和她一样,不忍心看到别人受到任何伤害,自己却屡次被伤害。

虽然白婉儿已经不受宠,但是依旧没人敢惹她,毕竟白婉儿是个修仪,另外五皇妃,大将军之女苏涵雪、现下的帝后,虞太医之女虞秭希三个人是姐妹花的事情没人不知晓,有谁敢惹呢。

虽是虚幻的存在,但都是有着感情的,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人不死,友情便不死——

过往的已经一点点的被沙漏封印,没有人能斗得过时间,它就是一切的毁灭者,而毁灭石,就是本身拥有可以控制时间,化去万物的力量,所以六界中无不怨恨它,无不想要控制它。

也就是说,秭希拥有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什么能抑制住她?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当流星划过天际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了,什么能留住?年龄,美貌,还是身材,这对于每个女子来说都是最珍贵的东西,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你已经不再是一瞬间之前的女子了。

这个国度,没有名字,因为它是虚幻的,这个空间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虚幻的,全部都是一个人制造出来为了另一个人复活的幻影,只是很可悲的是,这些幻影都有着自己的意识,都是拥有感情的。

自从孟斐斐幽禁被放出来后人变了许多,变得不爱说话,眼神冰冷,看着一个人就如同魔鬼一样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是夙瑾也一样。秭希听白婉儿说的时候连睫毛都没有动一动,这没什么的,一个人真正的看开,不是像现在这样性情大变,而是应该和以往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让所有人看到,失去什么,离开了什么,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一样活的好好的。

当秭希把这个理由说出来时,白婉儿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做结论道,“秭希,你真是个现实的姑娘。”

她不这么认为,其实若是说她现实,那不如说夙瑾,他就从来不会动多大的情绪,天塌下来依旧是那一副面瘫冰块脸,虽说是个很帅的面瘫,他无论遇到什么似乎都有很简单就能解决的办法,这也是让她很不爽的性格,因此在这方面,她都气抽过去了夙瑾依旧淡定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几日,苏涵雪进宫找她们俩,脸色有些微白,却又不像生病,秭希好奇的问她,“你这白纸一样的脸怎么回事?生病了?看起来不像啊。”

不光是花代和溟以画的故事,虞秭希和夙瑾的故事,现下还有很多的故事要依次排开,如果可能,她们想要平平静静的就好,但是偏偏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神奇,十对夫妻中一定会有一两对有过什么故事,相知相遇相识相恋,这一系列的都是故事,亦或者,分离的缘由,又是一个故事。

苏涵雪似是再也受不住的一把抱住秭希和白婉儿,抽噎回答,“夙绍他,可能不会爱我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秭希微顿了顿立刻就反驳,白婉儿亦是安慰,但是这句“不会爱她”。说的是她苏涵雪本身的错误。

晚膳,苏涵雪差人回去禀告五皇子说今儿就在宫里住下了,三个姐妹花一起用过晚膳,坐在秭希的大殿门前看着夜空。

良久,秭希打破沉默,“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涵雪苦笑一下,“还能怎么办。”

谁都不会知道,仅仅几日而已,在苏涵雪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当她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秭希和婉儿震惊,这件事情着实不好说,她们俩以为涵雪所说的“可能不会爱我”。是夙绍的方面,没想到竟会是她的原因。

她爱夙绍,可以称作一见钟情,而且是愈来愈深的情,但是夙绍只在洞房花烛夜碰她一次,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碰过她,她本来就已经很心灰意冷了,也曾经问过他,但是夙绍只说,他有严重洁癖,不会轻易碰女人,她信了。可是现下,她已经不干净了,还能面带微笑的面对他吗?

“夙绍他有洁癖,本来就不喜欢碰女人,若是知道我被他的二哥玷污了,那……”她说不下去,捂着嘴把头深深的埋进臂间轻声抽泣。

夙启的风流债简直就是数不胜数,但碍于基本上都是青楼里的,夙瑾也就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他,但是这都欺辱到苏涵雪的头上来了,可不能坐视不理。这件事情苏涵雪的意思是,不要说出来,也不要让夙启说出来,夙绍暂时不会碰她的,先且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几日,证明了这个方法实在是不可行的,夙绍着实卑鄙,竟拿这件事威胁涵雪,称若是她敢不从,那他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夙绍,第二日苏涵雪哭哭啼啼的跟秭希和婉儿哭诉。

秭希再三考虑,这么下去绝不是办法,内心一处嗜血的情绪慢慢涌上来,看向苏涵雪和白婉儿,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俩靠近,咬耳朵道,“能让一个人永远不说一件事的办法只有一个。”

她们俩瞪大眼睛看着秭希,然秭希只是挑衅的扬了扬眉勾唇道,“是他不识好歹三番五次的找涵雪麻烦,难道还要让涵雪给他继续欺负下去吗?我说,敢不敢?”

白婉儿大呼小叫,“天啊秭希,怎么可以干这事呢?”

秭希无所谓的拍拍灰尘起身走到殿外转了一圈看向她们俩,也不说话,因为她相信,苏涵雪会答应的,她们俩都答应了,白婉儿还有理由拒绝吗?

凤鸣殿内上上下下的宫女奴才都被她打发出去了,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好,我敢。”苏涵雪抬头看向秭希,坚定的回答。

果然,秭希笑了,再看向白婉儿,她不情不愿的说,“你们都开口了,我莫非还要拒绝?”

秭希灿烂的笑着看她,诚实地回答,“你没的拒绝。”

行动就在明天晚上,用一上午的时间跟踪夙启,然后施计让他身边的侍卫离开,到了晚上,想办法把他弄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结束掉,在随便找一个河扔进去,这个计划只需要一个理由让她们三个都可以出宫的理由。

所以……

龙鸣殿,秭希坐在夙瑾的腿上,乱拨着银发,心里打着小九九,蓝眸狡黠的神情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夙瑾淡瞥一眼,从不说谎的他诚实道,“收起你那龌龊的眼神。”

“咳咳,哪有!”突然想到还有要求他的事,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好吧有就有吧。”

能让她们三个出宫一日的理由,还不能让这些人怀疑怎么这个时候出去,要想个什么万无一失的理由呢……

在她苦苦的冥想之时夙瑾已经把她搬到贵妃榻上,揉着脖子放下书卷准备出去,缓过神注意到他的动作的秭希眼神立刻瞄准,急切的问,“你去哪?”

他不能走,他可绝对不能走,她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服他,而且她还没有想出来,有绝对不能让他走!

夙瑾停住脚步转身看怪物一样的看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秭希一下子心虚,眼神四处闪烁,低声说谎道,“我没想要……”还没说完,夙瑾一甩一头靓丽的银发准备离开,秭希一下子脱口而出,“我明天要和白婉儿苏涵雪去清临司!”

因为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叫的出名来,但是她宁愿去一个小村落都不想去那里,此时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清临司哎,那么远,她们哪有时间来回折腾啊!可是,话已经出了,总不能漏洞百出的收回去,秭希忍着内心的咆哮面带微笑的看着夙瑾。

“你去那做什么?”

“我啊,我去,我去……我们去……我们去找重雪重华啊,他们俩上次说了叫我们经常去玩的。”她当真说谎不脸红。

夙瑾答应了下来,明天一早她们三个就快马加鞭去清临司,她马技很好,上一世为了挑战高度就很好的练了下来,白婉儿一点儿不会,那就由她带着好了,苏涵雪亦是一点不会,那她也不能带着两个人彪马啊,这样就多了一个累赘,呃不,她是说,带着苏涵雪骑马那个人。

就是那么那么自然的,夙绍带着苏涵雪,秭希和白婉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看向苏涵雪,她亦是一脸呆滞,秭希闭了闭眼,微笑的点头示意没有关系。

四个人早早的到了清临司,果然快马加鞭速度就是快,那日可是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啊。

到了清临司,重雪没什么情绪,面无表情的在夙绍目瞪口呆的情绪下给秭希行过礼引着几人进去,重华淡瞥一眼秭希等人,秭希看了眼夙绍,新生一个念头,上前一步哥俩好的把手搭在重华的肩上,但是效果明显不是很好的,因为他有些许过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和她下一段话能否愉快的完成。

余光瞥了眼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夙绍,跟重华借一步说话。

重华俯视她,“干嘛。”

秭希笑了笑,笑的很不淑女,两个尖尖的虎牙透着狡黠的光,眼睛不瞎就能知道她没什么好差事,“嘿嘿嘿嘿,小华”。

重华淡定的退后几步,一手扶着一边的墙,另一只大手捂心脏的位置,然后,“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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