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糊里糊涂不知睡了多久,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感到身体也沉得厉害。
不过,现在酒有醒了,我的头不晕了,人倒是舒服了很多。
我懒懒地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突然感到不对劲!
有人,睡在我旁边;而且我和那人,好像全身都光溜溜的?
瞬间瞪大了眼,刚刚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似的,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
几乎要拍着床板仰天叫喊!我不明白,怎么能真的就这样轻易地和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傻子,做了那种难以启齿的事?
之前我不是决定,不能在生理上发生未成年性行为吗?我不是警告自己,不能在心理上老牛吃嫩草吗?为什么事态还是发展到了这不可收拾的一步?
难道仅仅是因为酒吗?
天哪,我的底限和原则去了哪里?
心中正百般滋味纠结,我身边的薄琰风也因我的转身而醒了。
我这个时候不想看见他的脸,仍旧趴着一动不动,没想到背后一热,却是那家伙移过来,紧紧贴在我的背上,嘻嘻笑着。
我越发羞愧,深深把头埋进枕中,那白痴却凑嘴,在我****的背上慢慢亲啄。
“月隐,你好好哦。”
听见这句由衷的赞美透着薄琰风不自知的满足,我烧得脖子都红了,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情意来骂他了。
“你放心,我以后会常常这样,好好喜欢你的。”
这白痴,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我刚刚才决定顺从身体的疲乏,不理会薄琰风,下一刻就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
回手一肘击向薄琰风,‘恼羞成怒’这个词如今被我淋漓尽致地发挥、展现。
被我击开的薄琰风嗷嗷大叫着又扑过来,抱住了我,他用力磨擦我的身体,很快又烫了起来。
“月,月隐,我们再来,这样……玩吧。”
“再来,我就死了!”我恶狠狠地在又有些情动的薄琰风怀中转身,出手如风,抓住他的耳朵死命一拧,大暴粗口,“你们这些男人,不管是傻的还是没傻的,怎么都这样,满脑子只有这种事啊?你也不管我痛不痛?玩,你玩个屁!”
“啊……那不玩了,不玩了。”薄琰风见我真急了,连忙改口,并从我身边微微移开了一些。
见这白痴如此识趣,我才悻悻发收回了手。
“是不是,月隐痛了,刚刚那样的事,我们就不能做了。”
我才缓了一些的情绪又被薄琰风引了起来,止不住轻声咳嗽。
薄琰风慌忙替我抚背,顺气,又急着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不玩了。等月隐以后不痛了,我们再做……”
“你还敢说!”我忍住咳,狠狠剐了薄琰风一眼。
紧紧闭上嘴巴,但这傻子不屈不饶的目光却告诉我,他为了想做这种好玩的事,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绝对不会让我痛。
我彻底无语,只好闭眼,聪明地选择不理薄琰风。
其实刚刚,我倒没有觉得有多么痛苦,估计是这副身躯以前被没傻的薄琰风占有过多次,再加上喝了酒,所以也没体会到多少紧张和不适,就是先觉得难以心安,然后无法自拔。
现在清醒了,反而让人羞愧到无地自容。
薄琰风送出的这份生日礼物,对我来说,真的是太过刺激了!
*
“起来了。”我努力平息起伏的情绪,故作镇静地招呼薄琰风。
这白痴很快就动了,还是像以往那样乖乖听我的话,可我现在就是无法再把他视为孩童了。
我定了定神,张口吩咐外面的人送来热水。
金雯很快指挥几个粗壮的仆妇和下等太监送来了一大桶热水,她和捧着新衣走进来的琴儿都似笑非笑的,脸上的神情着实古怪。
我原来已经平复了心态,现见她二人这样,知道她们已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否则琴儿也不会为我和薄琰风备下替换的衣衫了。
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我想到以前拼死也不让薄琰风碰我,如今却昏头昏脑地和他有了关系,顿觉脸上又开始发烫。
“三皇子妃,您这会儿可要服醒酒汤吗?”琴儿轻声问道。
“嗯,你也给琰风拿一碗来。”我随口应了一声。
“三殿下的酒量可好着哪。三皇子妃,您还不知道吧?殿下以前啊,号称千杯不醉,所以喝了这么厉害的酒还可以……嘻。”
我听了这话,越发不好意思了。
“请三皇子殿下和皇子妃先行沐浴更衣,顺便也好让小婢收拾床榻。”
“你这小蹄子,作死啊!”我轻斥了一声,薄琰风又突然一下子将我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浴桶。
这般情形虽让琴儿这个被我宠坏的小丫头立刻偏了头,但她还是咯咯笑了起来。
我恼怒地瞪着放肆的琴儿,还有仍然得意洋洋的薄琰风,可惜很快被放下水中,由于急着清洗身体,只好暂且打消了训斥。
薄琰风如今好像一刻也不愿与我分开了,他小心将我弄进桶里后,自个儿也跟着进来,笑呵呵地坐在我对面。
这个桶大得像间小澡室,但我还是觉得薄琰风靠得太近了。
这呆子如今得了趣,笑逐颜开地粘着我,说什么也要学着宫婢们平时伺候他的模样,替我擦洗身体。
我哪里容得了这个?连掐带捏的好一顿教训,总算让这傻子明白,不能在人前做亲密的事。
不想让人再瞧笑话,我忍耻,匆匆洗了身体,喝斥薄琰风先出去,监督他在宫婢们的服侍下穿好衣衫,这才迅速离开大桶,抹净水渍,有些手忙脚乱地穿上衣赏。
古代的皇族说不定有家族遗传的暴露癖,他们怎么都习惯让人看着做这种事,还习惯在人面前裸露身体?
我在宫中当了三皇子妃这么久,还是不能接受这一点,每次沐浴都不需要人近身伺候。现在是特殊情况,我急慌了才留下琴儿和金雯等宫婢,没想到不仅没让我轻松,反而感到缩手缩脚的,好不尴尬。
“琴儿,瑶宸公主怎么了?她的酒醒了没有?”
“西宁公主还在安睡,她的女官不敢将此事回禀给贤妃娘娘。”
“我们睡了多久?”
“午后已过多时,如今快要用晚膳了。”
“竟然睡了这么久?那贤妃娘娘有没有派人过来问过?”
“没有。”
这宋贤妃,倒放心女儿与我来往!
我心中暗暗转着念头,提步走向门口的时候,轻声吩咐,“金雯,你今日也忙了许久,先去歇着吧。等用了晚膳,你去西院把我日前遗失在那里的一根锦帕找回来。”
“是。”金雯嘴里应着,脸上却露出疑惑,因为我今日根本没有出门。
“叫你那时去就只管去,发什么呆啊。”我微笑着对金雯说道:“你若此刻无事,也不想歇息,就和琴儿先随我去看看瑶宸公主。”
金雯自然没有异议,她与琴儿迅速将寝殿收拾妥当了,跟上我的脚步。
我的手掌突然一暖,却是被薄琰风握住了。这傻子如同抓住稀罕宝贝一般紧紧捏着我手不放,还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手背,嘴里不住吃吃地笑,不断拿眼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瞅我,好像怎么也无法控制快乐的心情。
“你这傻子,怎么看起来更呆了?”我脸上又忍不住一红,懒得再喝斥薄琰风,以免这白痴更来劲儿。
就这样,任由薄琰风握着手,我们并肩快步走到薄瑶宸安睡的屋里,她正好醒来。
我让人送上早已备好的醒酒汤,逼着皱着眉头,说没有事的薄瑶宸喝了一碗,然后让人去贤妃处,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三皇嫂,没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我母妃吧?我独居一宫,底下的人都瞒了这么久了,你干嘛偏要将此事告知我母妃?”薄瑶宸放下药碗,接过宫婢递来的水了漱了口,一边擦拭唇角,一边不快地向我抱怨。
“你这傻丫头,你以为你不说,你的母妃就不知道你在忘忧宫里醉了吗?”
薄瑶宸微微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