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冷?”慕容烟问我,我老实点点头,妈蛋的,这小院里还真凉飕飕的,荒凉破败的景象让我浑身不自在,更重要的是,我明知道这里死过三个人,还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这感觉可就更让人不自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这小院里,始终有种被人盯着看的错觉,可一边的慕容烟并没有在看我。
慕容烟径直朝着房里走,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却同样的让我不寒而栗。
“刚过完头七,死的不甘心的话,肯定想要回来看看。要是这里不冷的话,那才奇怪呢。”
我眼珠子有点发直,啥叫回来看看?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感觉两条腿都变重了,怎么也不肯跟着慕容烟进那房子了,妈蛋的,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老喜欢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太坏了。
走进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小屋,慕容烟优哉游哉的转了几圈,没事人似得停在了中间。
我心里开始犯嘀咕,感觉慕容烟特地选在今天让我来这里,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
“就这里好了。”慕容烟用脚尖,在中间地面点了点,我犹犹豫豫的走过去,问她要在这里做什么?慕容烟笑眯眯说,拿蜡出来,点上。
我哦了声,乖乖拿出两根白色的粗蜡,点上火,随即慕容烟又让我娶两根黑绳,一截绑在燃烧的白蜡正中,一头绑在我自己的小指上,费了不少力气绑好时,我抬头发现慕容烟已经施施然的走到了外面。
我问她出去干嘛?她笑着说,这事只能一个人来做,我自然不好在里面呆着了,我在这里就好,要怎么做我会告诉你。
我靠,你出去了把我一人丢这?别让我一个人啊,我一个人害怕好不好?我欲哭无泪,干的事情本来就这么奇怪,还得一个人来,可这话我也不能说出来,省的丢脸。
我问慕容烟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作用吗?她嘴角微微上扬,说,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些事情要亲自看看,才能明白其中一切,‘他们’今晚回来,一定可以让你看到一些特殊的东西。
“他们……是谁?”我干涩问,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依旧不怎么想接受,慕容烟的意思似乎想让我跟那三个死鬼‘见见面’。
慕容烟没有理会我这明显有点傻的问题,她歪着脑袋跟我说,你最好认真一点,不要分神,否则的话……我问她否则怎么了。
慕容烟笑呵呵说,否则,一定会死的,别看让你做的这些简单,不过这溯本追源之术最是凶险,一个不慎可就再也回不来了,通常情况下,一些活的很久,道行高深的老怪物也不肯用这方法呢。
这话听的我冷汗直冒,什么个意思?这意思是指我现在在做一件极度危险,稍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的事情?
慕容烟神色如常,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我险些没哭出来,问她是不是在逗我,她认真说,没有,溯本追源之术本身就很危险,虽说并不危险,可真说起来,道行再高的人,想要活下来,都得看运气怎么样。
我讪笑着想要站起来,跟慕容烟说,不如换个不太危险的方法吧,慕容烟一摆手,说,别动,点上蜡就开始了,乱动死的更快。
我僵在原地,我艹,这是横竖都要死的节奏?心瞬间凉了半截,坐回原地,我这下真的欲哭无泪了,慕容烟想玩死我不成?
“一般来说,人死之后,并不会立即变成鬼,这中间还有个成形阶段。而丧葬习俗中,历来也有头七之说,通常情况下,头七被理解为,人死七日之后,死者魂魄会返家看看,这头七的习俗就不用我说了,不过这是正常情况下死亡的人,头七会是这样,而非正常死亡的人,除了返家外,更重要的肯定是要去自己身死的地方看一眼。”
慕容烟抱着胳膊,细细给我分析,那三人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传说中这种非正常死亡的人,是进不了地府的,如果找不到替死鬼的话,只能做个游魂野鬼,在世上飘荡,等待魂魄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从世上消失。
魂魄也不是能够永世存在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消失,世间没有永恒长存的事物,这是定律,也是天地的法则,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脱。
慕容烟并不显得着急,反而慢慢跟我谈起这些传说,我自知没有退路了,坐了会儿,心里倒是平静下来,没那么紧张了,我奇怪问她,世界上真有地府?
慕容烟笑笑,模棱两可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一如既往的,慕容烟仿佛还是那个无所不知的迷一样的美丽女人,我不止一次会去猜测,她是从什么地方学会了这么多东西,她看上去年龄可并不大,这实在有点违背常理了。
她似乎显得有些情绪有些低落,我赶忙错过这话题,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慕容烟说等,时间还不到。
我双手小指绑着黑线,前面是白色的粗蜡,暗淡的光芒和黑白两色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奇特冲击感,这是一种不详感觉,虽然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做,可我却生出一种奇怪的的感觉,我在一步步靠近死亡,似近实远的接触着,一触即退。
本该无形难以形容、触及的死亡,在我意识里,变成了一片缥缈雾气,而我的意志,正不断的与之接触,如蜻蜓点水,轻轻的碰触就立即离开。
我隐隐有股感觉,如果我的意志真的完全触及到那雾气,那我肯定就会立即死去,我本能想要离那雾气远一些,奈何我的意志根本不受控制,不断的轻微接触‘死亡’,我看的心惊肉跳,生怕一不小心,我就真给挂了。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只是简单的点上了蜡烛,绑住了小指,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扭头想问问慕容烟,谁知一回头,我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没跳起来,动作过大下,前面的粗蜡都险些被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