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一直在左右呆着,是我给出的线索,自然是不能随意离开了,挨到下午,也就混了个盒饭,草草打发了下,这边忙了很久才结束。
直到天黑下来,任叔带着倦色,微笑邀我去刑警队,我欣然应允,到警队后,回到之前去过的办公室,任叔关上门后,在房里转了两圈,跟我说,小伙子,跟我细说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清楚这问题不是单方面的询问,他还在问我,这之间的关联,慕容烟之前跟我说过那么多,我自然也不会再藏着掖着,摆明了跟他们说,成哥是个小混混,你知道吧?任叔点头,这片混社会的小子,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说,事情就这样,那女人是成哥的女友,她的死亡时间,相信法医已经鉴定出来了吧?这事跟我可没关系。
我把女人的死因,以及所有细节一股脑告诉了任叔,那个神秘女人,我自然没有提及,慕容烟之前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事不该说了。
这件事看似是那女人推波助澜,害死了三个人,可如果没有她的话,成哥那几人是不是如今还逍遥法外,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也只是多了个不起眼,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失踪人口’?
我不是圣人,也做不了什么圣人,我反而觉得那神秘女人所做的事情大快人心,让我暗爽不已,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跟她对调一下。
于成哥这吊毛来说,死都死了,我还给他翻什么供?
这件事情,归根到底,我归结于成哥几人因为杀了人,成天郁郁寡欢,最终精神失常,相约一起共赴黄泉,只是死的太过极端而已,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辞,不管任叔如何询问我,我也只是这么一句话。
末了,刘甜死死盯着我,说,可以!我可以信你!的确这也符合逻辑,但是……你不觉得太不符合常理了,你是不是知道的太详细了?!你说的好像你一直跟在旁边看一样!
我哑然,我说的真的太详细了?不过…这一切,我还真在旁边看了,慕容烟告诉我了,那三个不忿如此死去的死鬼,最是难搞,不做法用安魂咒的话,我是看不到那一切。
这话我还真答不上来了,我被刘甜盯得冷汗直冒,妈的,总不能马失前蹄吧,全都计划好的事情,我居然忽略了这茬,我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我正着急怎么应对,没想到,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替我解围了。
任叔拍拍刘甜的肩头说,小刘,你太累了,昨晚加班后一直都在忙活,你现在情绪不稳,不适合办案,你先回去。
刘甜不乐意了,瞪眼急道,可是,他说这话不是漏洞百出!
任叔皱眉,瞪她一眼,严厉说,回去休息!这是命令!队上那么多人,还有经验老道的专家在,有没问题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立马给我回去!
两人对峙片刻,任叔毫不退让,最终刘甜无奈,愤愤离开,任叔关上门后,非但没有叫来所谓的前辈专家,而是直接坐在我对面,看了我一会,忽然展颜一笑,说,小伙子,都告诉你了,不要紧张,我对你没恶意。
我摸不着他究竟是想什么,是不是在用什么刑侦手段,没敢接话,不想任叔转头去倒了两杯浓茶。
我一口喝了大半,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可任叔之后一句话,险些没把我吓趴下。
他说,小伙子,那么重要的凶案现场,你没发现有点奇怪吗?比方说…那里怎么没拉警戒线?没错,是我要求不许拉警戒线的,任叔笑眯眯看着我说,还有啊,昨天晚上,有人偷偷去了凶案现场,结果去的人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没清扫好痕迹,在那留下点东西……
说着,任叔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真空塑胶袋,一袋里面装着些许燃过的白蜡,一个装着一些黑色粉末。
我盯着两袋东西,脑袋里一片空白,我艹,被抓现行了,这下不傻、逼了?任叔能说出这么多,岂不是他本来就知道是我去了那里?不,就算不知道,如果他讹我呢?他直接把我指定成这离奇死亡案件的主凶,我该怎么办?
为情所困,为了情/人报复,疯狂作案,连杀三人,然后再来个严刑逼供?……我脑袋一阵眩晕,不敢继续想下去。
谁想任叔话到此,不再继续,反而把两袋东西塞进我手里,笑呵呵说,大小伙子了,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不用紧张,那三人的死,绝对是自杀无疑,法医已经有了定论,我要求继续查案,甚至发出悬赏,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做了几十年的刑警,看过的东西太多,有一丝不对劲,我好歹也能看出苗头。
…………
滴!滴!
半小时后,我愣愣站在刑警队门口,直到被手机短信铃声吓了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一身冷汗了。
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刚有六万块转入我的银行卡里了。
随后又来了条短信,是任叔的,内容很简单:这案子很快就能了结,虽然已经查明所有人的死因,但由于没有主凶,警方悬赏上限六万就是封顶,之前拜托你的事情,还请多多费心。
我把手机捏的嘎查嘎查想,有心想直接把手机给砸了,可又有点舍不得,更重要的是,我特么被一老油条盯上了,对方还是警察,还是刑警!我砸了手机有鸟用?砸了别人就找不到我了?
咬牙切齿扭头看了刑警队一眼,我一闭眼,拨通了犊子的电话,那边迅速接了电话,犊子低沉的声音传来,听声音似乎还是有点生气,问我干啥?我说出来陪我喝酒,出了点事。
犊子沉默一下,但很快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声,等了下,犊子不爽问,哪?
约好犊子,我又给王栋打了个电话过去,这电话还真不能不打,我挺想问他借点上次他撒那小鬼的红色粉末,至于原因吗,自然是护身……
电话打了三个,到了忙音再重播,王栋那吊毛才接起电话,我气急,不等他说话,先破口大骂一顿,王栋被骂傻了,等我骂爽了,他回过神,大骂,我艹,你TM有病是吧,深更半夜给老子打电话,你TM还脾气大,卧槽,想打架直说,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拆零碎了!
我还想骂回去,没想对面听筒里,传来几声女人的低低的娇、吟声,我一愣,有点汗颜,貌似该发脾气的应该是王栋这吊毛,我赶紧跟他说,一会湘味居302见,兄弟摊上大事了!来不来看你,是不是兄弟就看这一遭了!
说完,我麻溜挂了电话,打车闪人,半小时后,俩脸色臭的快滴下黑水的鸟人出现在包房,我识趣起来给俩大爷赔礼道歉,端茶倒酒忙前忙后。
见两人还黑着脸,我干笑,今天天气不错,王栋冷笑,半夜三点,肯定天色不错。
我苦着脸,拿出刚从取款机上取出的两万,一人面前丢了一摞,说,取款机上就能取这么多,先收着,别的话不说,我这次真摊上事了,考验我们草丛三基友的时候到了。
犊子看了眼桌上的钱,慢条斯理的收起来,难得阴阳怪气的说,亏你也在外面混那么多年了,你也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有钱就能解决的吧?
王栋也默不作声的收起钱,我心里不由微微一暖,不管忽然拿钱出来,给俩兄弟是不是有点犯二,但他们想都没想就收下了,很明显,意思就是不管什么事情,都一定帮忙。
拿钱的确挺俗,可我TM没招了啊,不这么来,我还担心他们不理解我这次碰到多麻烦的事情。
眼见两人深色不善,我赶忙打开话匣子说,有啥仇怨晚点说,你们最近能抽出时间吗?
犊子想了下,说,短时间内还行,王栋则有些犹豫,他犹豫很久说,还有点年假,最近公司忙,不知道能不能请下假,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应该是没问题。
我松口气,苦笑说,这次没你们帮忙,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呢,别的不说,成了的话,肯定能小赚一笔,去的地方不远,三五天就能搞定。
他们问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哀叹一声,说,暑期工果然不好干。
我看着王栋和犊子,苦笑说,就刚才,我用了一周的时间赚了六万,本来该是十万的,不过出了些意外。
我把之前的事情,细细跟两人说了遍,听完后,王栋啧啧称奇,说,你TM踩****了?怎么这段时间老碰到这种鸟事?真有点奇怪,你确定碰到这些事情前没有碰到其他怪事?
犊子挥手打断这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问,能赚多少?
我第一次见到犊子这鸟人听到钱后,露出这种极度饥、渴的眼神,恶寒过后,我老实说,那老狐狸说,事成之后肯定不止六万这么点,这是他自掏腰包,肯定不会那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