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辞良久,我依旧感觉老狐狸给我说的话不好说,只能说,看事情办的怎么样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最低的报酬,我们三个一人也能分个小几万。
犊子摸着下巴说,那没问题,我明天就能动身,我问他老板那里真没问题?犊子说,没事,反正他老板打不过他。
我顿时乐了,看向王栋,他琢磨一下,说,小几万啊,我旷工的话,老板也不舍得开了我,没事,我也去,让狗R的不肯给我涨工资!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掰扯完了,酒也喝了不少,犊子问我究竟啥事,赶紧说。
我苦笑说,任叔那老吊毛不是个玩意儿,之前威胁我,最好帮他这一遭,否则有些事情好说不好听。这事我还真没的选择,并不是我一定就要就范,而是我肯定要去。
两人听迷糊了,我只得把之前任叔的话重复一遍。
任叔全名任成功,俗到我不肯吐槽他的一个破名儿,这货的的确确是个老狐狸,之前他唬我成分居多,其实他只知道出租屋那里有人去过,根本不知道去的人是我。
这事我只能感叹自己江湖经验不够,任叔说他曾经办案时,遇到过一件离奇血案,与如今碰到的极其相仿,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凶,奈何上面下令一定得破案,找到真凶,当初任叔刚入警队不久,没啥发言权,自能听别人说怎么弄。
有人提议,随便找个目击者当做罪犯就是,更有人提议,出高价悬赏,寻找线索,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么就拿给出线索的人顶罪。
结果第一个方法行不通,当时的人珍惜羽毛,生怕沾染上命案,连个目击者都不肯出来作证,而随后他们尝试高价悬赏时,竟有人站出来了,并且提供出了充实的证据,让警方找到了真凶。
这事是任叔当年一个老前辈插手的案件,这次的案件,跟之前碰到的奇异程度不相上下,而且本身就疑点重重,虽然上面没有施压,可任叔又不是瞎子,明摆看出有问题了,本身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经过法医鉴定就结案的,奈何这货突发奇想,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找到凶手。
结果……这老吊毛把我给钓出来了,我无奈耸耸肩,跟王栋和犊子说,这是那老吊毛威胁我的话。
犊子皱眉没吭声,王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他敢威胁你?怎么看的话,弄一个人都比弄那些诡异玩意儿靠谱吧?老子才不信你,赶紧说实话。
我翻白眼说,还真就这么回事,他能猜测出有人能依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破案,他难道就不会想到自保手段?
不过……我皱眉说,有件事我不得不在意,他之后给我讲了个故事,很离谱,或许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我总想去确认一下,这已经不关乎是不是因为任叔的请求或是胁迫了,是我,想去看看。
王栋错愕,搬着我脸看了半天,说,我艹,你神经病了吧?就你那小破胆儿,已经都是躲着这种事走,这次你要主动上?
犊子‘好心’提醒我,你前几次找到我们,都快尿裤子了吧?拉我们去感情是壮胆?
我脸庞抽搐,还真被他们说准了,我的确有…那么丁点儿害怕吧,可任叔所说的事情,极大的吸引了我的注意,甚至让我有了股不得不去看看的感觉,我讪笑说:“这次…还真得去精神病院一趟,先跟你们说说任叔的事情吧。”
对这事王栋和犊子,自然有很大的兴趣,我们边吃东西,边聊了起来。
任叔是个江湖经验老道的人,说来虽然被他威胁了,但我依旧并不讨厌他,因为他同样许给我足够的好处,我能看出他的诚恳,的确是很需要我的帮助。
只是令我有些奇怪的是,任叔这人比较奇怪的一点事,他根本不信世上存在什么妖魔鬼怪,任何怪事,他向来能用自己老道的经验与知识来解决,这次出租屋离奇死亡的事情,他归咎于自己有些粗心大意,我能有所发现,而且与这案件并没有什么关联,他认为我或许有什么独到的方法,或是细心调查才发现的。
按他所说,曾经他遇上的那件事,给出线索的人,同样是用了些奇怪的方法来侦破的,至于细节他也说不清,但的确是那么回事,所以这次他突发奇想,试试会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如果能出现,一定可以解开他潜藏心底多年的心结。
九几年那会儿,国家经济火速腾飞,任叔那时做刑警就有些时候了,他见了太多为了钱而眼红,铤而走险犯罪的人。
那种大势下,人们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吃饱穿暖,渴求荣华富贵的人如过江之鲫,虽然还有大部分人为求安稳,始终巴望着能在国企安度一生,但小部分人,已经主动下海,或是去干铤而走险的营生了。
古时达官贵人,或是富甲一方的富贵人家,生前荣华,死后也渴望能够有奢华的享受,因此会在墓中放置大量金银珠宝,或是奢华的陪葬品。
不少缺乏一技之长,又想要发财的人,不由自主把眼光放到这一块上,一时间,独行侠或是大型盗墓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大江南北,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土夫子,四处横行,大量珍贵文物或被倒卖出国,或被大量损毁。
地下只要有值钱的古墓,这些人是根本打不完的,任叔早年就碰到过这么个性质极为恶劣的盗墓团伙。
这些人为了钱不择手段,地下只要发现有墓,不管大小他们都会挖出来看看,甚至连些抗战时期无名烈士的墓,都得挖开瞧瞧,有时盗墓者,无意间挖开个小墓,发现了珍贵的少量古玩,自此发达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这伙犯罪分子更加猖獗而已,任叔当年所在刑警支队,发现了这伙人的踪迹,省里下了死命令,立即成立专案组,不管费多大的劲儿,都得把这帮土耗子给撬出来。
任叔加入了这专案组,跟另外几名经验老道的刑警一并查探,支队上一共派了四个人,任叔、吕学良、吴建国、秦军四人,因为上级领导已经发话,而且对着恶性犯罪极为重视,下面的人也不敢怠慢,各地州市刑警队都在关注,要人随时给拨。
当初为了这事,小组的人可谓呕心沥血,任叔几人都是队上的精英,办案经验丰富,年轻力壮。
小组成员熬夜推测了犯罪集团会到什么地方作案后,两两一组,守在那团伙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蹲点,因为早就有准备,加上提前蹲点守株待兔,居然第一次就运气极好的逮着了几只土耗子。
使一出动,就建立奇功,小组的人得到了上级的高度赞扬。
四人干劲更足,想要再立功,毕竟这次抓到的,不过是小鱼小虾,那盗墓组织规模很大,其中首脑人物见首不见尾,行踪异常的神秘,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必然还会再次出现,或许附近有他们的目标,按照以往的规律来看,那些人出没的地方,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东西在内。
审讯得不到有力消息,任叔几人决定利用已经得到的消息,放长线钓大鱼,借用地方警力及人脉布局,慢慢挖出这颗毒瘤。
经过漫长的等待,任叔小组先后抓了几波盗墓贼,最终却无奈的发现,他们抓到的始终是小鱼小虾,想要抓住的大鱼始终难见踪影,以至于他们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最终他们得到的结论,只是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成了小组几人心里的一根刺,奈何这种事情不能没有限制的调查下去,毕竟刑警还有别的案件要调查,最终任叔等人,只得采取折中方式,始终暗中注意这货盗墓贼的动向,一边去查探别的案件。
犊子给我点了根烟,我敲着脑门说,一段时间里,那个大型盗墓组织销声匿迹,有可能是全国严打盗墓,让他们消停了很久,大概06年那会儿,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任叔几人以为那个组织可能已经金盆洗手,或者去做别的行当了,可…他们又出现了。
那时任叔四人,或升迁,或调任了,但听说这件事情后,经过任叔的游说,几人又激起当年好胜心,决定再次深挖一下,最好能把当初那组织的几个神秘主脑一网打尽。
因为有比较切实的证据,加上四人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不论人脉还是官职,都远超当初,他们很轻易的在事发点布下警力。
这次行动,他们虽然依旧没什么把握,但经验更加老道的他们,已经认为这绝对是一次天赐良机了,如若失败,或许他们以后就再也难以抓到这群人。
捕获行动成功异常,警方发现了隐于山野的盗墓者,只是抓捕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谁也没有料想到的是,盗墓者竟然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