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蕊菲指着那座山说:“说的时侯它远在天边,现在它近在眼前。不说故事了,山就在前面。”夏侯特看着那座山,笑着点了点头。上官蕊菲见夏侯特露了笑模样,转了话题: “夏侯兄,我今天对你说的这些,你知道就得了,可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否则,要是给我扣上顶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我可受不了。”
夏侯特说:“这话还用你嘱咐,你当我傻呀?
“咱们就都别说这没用的话瞎耽误功夫了。快点走,找棒槌去呀!”
不料,他们在山前、山后、山上、山下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人参。上官蕊菲垂头丧气的蹲在了地上,眼睛看着地面,闷闷的一声不响。夏侯特问:“怎么啦?你那兴高彩烈的劲 头呢?”上官蕊菲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人参。”他用手指着一棵植物的黄色花说:“那几朵花的颜色是鲜黄色的,人参的花却是淡黄绿色的;人参的叶子是掌状的,而它的 叶子是宽条、针状的。所以,它是柴胡,不是人参。”上官蕊菲的手又指向另外一棵植物,说:“那棵的叶子是卵状的,叶有锯齿。它的花是蓝紫色的。它也不是人参,是拮梗。 这地方只有拮梗、柴胡两种药材,没有人参。”夏侯特听后也懊丧的蹲在了地上,手里拿着根柴草棍在地面上划来画去的。半晌后,他问:“这两样是不是药材?能不能换钱?难 道说,咱们这回白来啦?”上官蕊菲说:“也不能说白来,柴胡、拮梗这两样也是药材。药材公司也收拮梗、柴胡。”
蹲在地上的夏侯特,一听此话眼睛又亮了起来。他象泄了气的皮球又充足了气一样,“腾”的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催促说:“那还等什么呀?挖药材呀!”
上官蕊菲与夏侯特找了树枝,在地上掘土挖了起来。他们的力气费了不少,却只挖出了几根柴胡,一只拮梗。见天色已晚,他们便在附近的农舍借宿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向农户借了农具又去挖药材。两人因为改变了“劳动工具”而提高了“生产力”,——挖药材的速度快了许多。挖药材时,上官蕊菲说:“柴胡是个好东西。每年, 咱们国家向日本等国家出口许多柴胡,换回来不少外汇。”夏侯特听后说:“以后空闲时,咱们就出来挖药材。把它送到药材公司去,咱们换点零花钱,国家出口换外汇。于国于 已都有利,何不乐而为之?”上官蕊菲听后笑着说:“好!乐而为之!”谈话的时侯,他们已经挖了许多。待到他们擦汗、歇晌时,已有许多柴胡、拮梗躺在地上、积成小堆—— 报告丰收了。
上官蕊菲、夏侯特收了药材、还了工具后,又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夏侯特手指着前方激动的喊道:“你看!”上官蕊菲听到喊声后,看见方才经过他们身边的胶轮拖拉机在前边停了下来。
司机等他们走近时,问他们去哪?听到他们说回鲁村后,司机说:“我的胶轮去公社,——那块儿离鲁村比这近一半的路程。
但是,得绕一个弯,比从这直接去公社要多走几百里的路程。你们搭车不搭?”
上官蕊菲与夏侯特商量的结果:虽然去公社要多绕几百里路的弯。但是,公社距离鲁村比这近一半的路程。况且,绕弯走的路是乘着车绕;而下车后靠腿走的路却要少走一半。所 以说,还是搭车划算。
他们爬上拖拉机的舵楼后,拖拉机在说笑声中驶动了。司机说:“拖拉机是去公社修理厂往回拉大修的大挂。跑长途,司机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干闷着,愿意有搭车的人。”
不料,拖拉机跑了一程后,排气管“崆崆崆”放了几个炮,突然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后,在车底盘下面、发动机旁、仪表板前鼓捣、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故障的原因。司机无 奈的叹了口气,对上官蕊菲、夏侯特说:“你们要是不着急,就等来车把咱们的拖拉机拖到公社的修理厂去。你们如果着急,就自己先走吧。前边的林带那有一个十字路口,你们 顺着向右拐的公路向前走一段,就到公社了。”夏侯特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已走。他们向司机致谢后,开动自已的11号向前方走去。
他们在林带附近的十字路口拐弯后,林带退让出阻档视线的屏障,眼前豁然开朗:远方露出了一座山。上官蕊菲问夏侯特:“去不去山上看看?”夏侯特说:“为什么不去?万一 这山上要有呢?走哇,挖‘棒槌去呀’!”这对难兄难弟又向那座山走去。
古诗曰:“横看成岭竖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在远处看着不大的山,越往前走,看着山越高;离山的距离越近,觉得山越大。等到上官蕊菲与夏侯特走到山脚下时,见这座山比找到柴胡、拮梗 的那座山要高出许多倍。
俩人爬到山顶上时,见林木葱郁、花草茂盛;向下俯看,田亩如棋盘,江河象条蜿延的飘带一样。上官蕊菲面对着青山秀水,仰望着蓝天白云,不觉诗兴大发,当即吟诗一首:
“ 梦
云淡淡、天蓝蓝,金鸟西坠瑞霞升,
蓝蓝的天上飘云船。弯弯月牙露笑靥。
我想乘船越太空,我乘弯月游银河,
亲亲太阳的笑脸。熊、猎户伴月月船。
苍天铺展斑斓道,吴刚斟满桂花酒,
雨滴面前垂珠帘。玉兔送来不老丹。
天鹅羽翼推举我,广寒嫦娥舞翩迁,
升降盘旋巡九天。劝我结伴当神仙。
俯看江河蜿延带,夜空群星眨鬼眼,
万亩良田摆棋盘。笑我乘月未花钱。
崇山峻岭葱笼翠,非我吝啬不买票,
丘丘壑壑弹泥丸。梦乡神仙省船钱。”
夏侯特静静的听着上官蕊菲抑扬顿挫的吟咏。全诗吟完,俩人都久久的一言不发,各自在不同的意境中品味着诗句。夏侯特先从文学的雅兴中回到现实里,用手摸着上官蕊菲的后背开玩笑:“爬这么点山,出这么点汗,你就成了湿(诗)人啦!了不得呀!
“你寻思就你能啊?咱也给你来个节目,--我给你唱一曲。”上官蕊非放开喉咙唱道:“大老爷们会唱歌,人人瞅我笑呵呵……”诙谐的俚歌小调,在山川、旷野的上空久久的飘荡着。
夏侯特唱完,上官蕊菲问:“咱们还去不去后山了?”--爬到山顶后,他们见这座山的后面还有座山。后山比前山高出了许多,前山与后山相比,如同小弟弟一样。夏侯特听后,看着后山脖一扬,“去!为什么不去?挖棒槌去呀!”他们又向后山奔去。
下山后,他们遇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清,可看见清澈水中迅速游动的小鱼。他们俩脱鞋、挽裤角,踩着溜滑、溜滑的塔头墩子歪歪斜斜的过了小溪。穿上鞋后,他们开始顺着凹凸不平的山坡向上爬。当夏侯特攀爬到后山的半山腰时,听到山上面传来上官蕊菲激动的声音:“你快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夏侯特爬到上官蕊菲处时,见上官蕊菲正在捧着些蓝紫色的东西咧着嘴笑。夏侯特向上官蕊菲手中捧着的东西看去,只见它蓝幽幽、紫微微、黄豆粒大小,葡萄状的球形果实上覆盖着谈谈的白霜。--看着甚是招人喜爱。上官蕊菲说:“你尝尝,你尝尝。”夏侯特拿起一粒小果实放到嘴里,用舌尖略加挤压,一股比蜜汁还甜美的液汁溅出,射向舌上的味蕾,射向牙膛。舌的味蕾告诉夏侯特:这些小果实的味道之鲜美、之甜蜜,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香甜滋味。夏侯特:问:“这小东西这么好吃,叫什么名字?”上官蕊菲说:“嘟柿。这就是人们所说:可遇而不可求的嘟柿!”夏喉特笑着说:“怪不得人们说:你这个馋猫有嘴头福呢。跟着你,是真能吃到好东西!”夏侯特吃了一粒不满足,又拿了几颗嘟柿放到嘴里漫漫的咂品着。
随后,夏侯特在上官蕊菲的指点下採摘着嘟柿。但他採摘嘟柿的速度远没有吃嘟柿的速度快。--嘟柿的诱惑力太大!实在太好吃啦!因此,嘴比手快的夏侯特收获的嘟柿没有上官蕊菲多。
他们边摘边吃的时侯,不觉已到了山顶。
到山顶后,夏侯特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一片草蘑。闻着草蘑特有的诱人香味,看着它挺立的菌柄支持着的伞状菌盖的子实体,夏侯特笑了:这是真正的山蘑啊!他产生了采收蘑菇的强烈欲望。当夏侯特用衣服兜着蘑菇走出密林时,看见上官蕊菲已在林边的树阴下等他了。上官蕊菲身边的一堆花脸蘑,以不凡的身份报告主人的显赫战功。
夏侯特在上官蕊菲的身边坐了下来,商议怎样将收获的物品运下山去。--走前山,多翻越一座山耗费力气划不来;从后山直接下去,虽然还要绕行一段路程才能回到公路,但省却了许多爬山的气力。商量好后,他们带着收获物从后山下去了。
下山以后,他们看见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