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抓着扶手的十指微微收紧,只要一想到杨睿那可能痛苦的脸庞,他的心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让我不得不装作失明苟且偷生,从前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共同经历过生,携手度过死,可是你却不懂得什么叫做友情,什么叫做真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是你害我生不如死!
情绪激动的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公子!”长歌担心的看着眉宇之间透着恨意的俊美男子,她知道,此时的他一定又想起了往事,没人比她更了解他,没有人比她……更爱他。
阿黛拉隐隐约约似乎懂得了祁言的意思,他对自己与杨睿之间的羁绊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让自己与他在觅花楼完成协议,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报复杨睿……
“好……我答应你。”潜意识中,她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应无声身上的毒暂时被祁言用药物压住,据说配出药方需要将近一个半时辰,所以在这期间阿黛拉必须无时无刻做着随时献身的准备,七日春情一旦发作便不可收拾,所以祁言暂时用药物压住并不是非常保险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觅花楼,此时的觅花楼已然恢复了往常,大厅内坐满了客人,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台上一个个貌若天仙的美人表演。
阿黛拉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于是便一直低着头跟在长歌后面。
脸上化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老鸨谄媚的迎上了上来,她泛着精光的双目不动声色间将他们打量了番,然后避重就轻的打着哈哈,“我说几位,觅花楼不是客栈,您看这五十米外还有几家上好的客栈呢,要不您们……”虽说有两名长相不凡的男子,但是各带一名女子来妓院,这未免……
一把冰冷的——剑柄,搭在了老鸨的颈间,长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语气生硬的问道:“我们是否可以进去?”
艰难的吞下唾沫,老鸨的眼珠转溜了半晌后,连忙低声下气的笑道:“瞧我有眼不识泰山,几位贵客快里边请。我这就去让奴役们安排上好的房间。”言罢就要灰溜溜的离开,却被长歌给予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心机,否则,刀剑无情。”
由于阿黛拉的要求,所以老鸨特地给她安排在了第一次来觅花楼时所住的房间,说来也巧,这雅间上头吩咐下来,以后都不许住人,但在今天也取消了这条规定,否则,老鸨还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阿黛拉庆幸老鸨不记得她,否则,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我就在你隔壁,你和应公子先待会儿,我若是配好了药即会拿来。”祁言丢下一句没有起伏的话便让长歌将他推进了房间。
阿黛拉愣了会儿神,接着便沉默着将应无声拉进了房间。
“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她带着关心的语气问着面色平静的应无声。
应无声点头后又摇头,让人不知该怎么理解。
将近半个时辰过后,应无声的脸色终于浮现出潮红,他努力克制住不适,休整的十分洁净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当中。
阿黛拉看着蜷缩在床上抑制不住颤栗的他,心里只觉得发慌,“无声……你……你撑不撑的住?”
应无声清澈的目光变得涣散,他觉得整个人似乎处在一个大火炉里……
“黛……黛拉……”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身体上的难受,只是热汗淋漓的微微抿着唇,双拳紧紧握着。
阿黛拉无助的想要去碰他,但心里却有种障碍,令她迟迟不曾下手,虽然身为美洲人,性开放程度是较为领先的,和很多男人发生关系都不足为奇,但是,希伯来家族向往的是忠贞不二的爱情,可是为何到她这里却完全变了样呢?
布料碎裂的声音让阿黛拉回过神来,她呆呆的看着应无声将身上的衣服扯的衣不蔽体……
阿黛拉羞赧的转移了视线,虽然她一直很好奇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但是就这么看见了,说不害臊是假的!
应无声趁她撇过目光的同时,从身后拥住了她,两个人的体温如热铁遇见冰块,不知是热温暖了冷,还是冷感染了热。
心中一惊的她脑子都乱哄哄的,开始不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是……还是下不了决心呢?
就在这时,空气中似乎漾起了涟漪,接着一名如谪仙般貌美的男子显出身形,他好奇的看着二人的举动,然后呐呐的说:“你们这么做可是不对的,黛拉姑娘,你是有夫君的人……”
阿黛拉被这句话说的更加烦躁,她将视线投向汴离倾,很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以为你夸过我,我就不骂你。
汴离倾撇了撇嘴,然后双手交握放在脸颊边,一脸沉醉的说道:“就让善良美丽集一身灵气的我来救赎你这个可怜的小丫头吧。”说罢,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他在空中轻点的指尖飘出,然后融进了应无声的体内。
应无声安然倒在了床上,像是累及了一般,他好了,但阿黛拉却不妙了。
“我说……你确定你的法术已经完全起到作用了吗?”阿黛拉低着眸子艰难的问道。
汴离倾被问的摸不着头脑,他怔怔的望着倒在床上的应无声,然后呐呐的点头,“对啊,你看他都没有起来再蹭你了!”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阿黛拉缓缓抬起了眼眸,那……是一双怎么样的双目,“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