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离倾瞬间睁大双目,脚步向后一退,她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干抹净一样。难道法术发生了变化?七日春情转到了她的身上?而且从她的目光看来,她此时此刻需要的好像并不是随便一个男人,而是认定了他?
念此,汴离倾欲要夺门而逃,但全身难受到极致的阿黛拉岂会轻易放他走?现在这个时刻,什么理智,什么犹豫,什么乱七八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深刻的认知便是再不解决,她就会玩完!
一个熊扑。
汴离倾惊的如变脸一样,神色不定的看着如化身为兽的阿黛拉。
她的重量很轻,看起来很瘦弱,所以坐在他的小腹上,他倒也不觉得重,阿黛拉在他的眼里的确是个难以见到的美人,一向清心寡欲的他竟然有了丝动摇。
“小……小丫头,你太无礼了……”
怎……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来帮那千年僵尸带回他娘子的吗?怎么现在倒演变成这局面……
就这样,两人交叠的身影造就了一场春意,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而汴离倾更是没有想到。
仔细看来,汴离倾的三千发丝并不是浓郁的黑,而是参杂着一点淡淡的银色,很浅,所以显得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忽然在某个时刻,会突然看见他柔顺的发丝散发出魅惑的银灰色,倒也映衬的他这张洁白无瑕的脸孔,更似天人。
他微微侧着身子。此时的他娟秀的眉间浮现出疲倦和虚弱。这是她睡着的第三次,短短的一个时辰,他们竟然欢愉了整整三次。
七日春情的药力过于强猛,以至于无法用任何的法术将它驱逐出受害者的体内,而刚刚他使用的法术只是令应无声的身体与七日春情的药力排斥,这般的话,七日春情无法得到真正的释放,继而转向了正与应无声拥抱着的阿黛拉,仅需要两人的肌肤相碰,就可以将药传递,看来此药不是一般的厉害。
而七日春情在阿黛拉的身上变得更加强猛,它似乎知道刚才法术的来源,所以对汴离倾发出了攻击,利用阿黛拉的身体。
因为汴离倾并非为普通之人,所以倒还算撑的过去,只是阿黛拉的身体仿佛一个黑洞,将他身上的能量悉数吸了过去,所以在这种身与神的折磨下,他还是露出了疲倦,低低的喘息着,层层细密的汗水在他饱满的额间流淌。
身为风流倜傥、俊美不羁、心地善良的他,竟然就这么华丽的——被上了?至今,他仍然不敢置信,于是便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似是要将其忘出个洞来。
直到门外有了些响声,像是什么东西与地板摩擦而出的声音。
玉质的轮椅停在阿黛拉的房门前。
“公子,这解药我送进去即可,你劳累多时,应当休息。”长歌平缓的声线中存在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只是当事人不知罢了。
祁言淡淡斜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声音很轻:“不必。”话音落,房门被叩响,也不等里面人回答,长歌便伸手推开了门,因为在她服侍祁言多年的日子内,还从未有过等待。
外厅内并没有应无声和阿黛拉的影子,于是长歌便抬起沉重的轮椅过了门槛,然后推着祁言来到了内室。
不算太大的床上,阿黛拉和应无声各占一个角落蜷缩着睡着了,这与他想象的赫然不同。
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拨动着轮椅来到了床边,他目光深邃的扫了一眼穿着整齐的二人,然后伸出手为应无声把了把脉,修眉微挑,出奇的竟然没有发现春情的痕迹。
在他稍感疑惑的情况下,视线又转移到依旧是一脸苍白的阿黛拉身上,然后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当他从她身上体会到纵欲过头的气息时,整个人先是一怔,然后有一丝莫名的火焰燃烧在他如深潭般的眼底。所以,他为她号脉的手指深深的下陷,捏到了将某女痛醒的程度。
全神疲累不堪的她懒懒的掀开眼帘,昵了一眼黑着脸的祁言后又闭上了,“已经……不需要你的药了。”
祁言一把将她的手甩开,讥诮的勾起唇角,“你倒是有些能耐,春情……竟然在你体内融化了,看来定是有高人相助,哦?”
激将法对此时的阿黛拉毫无作用,她现在累的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更何况哪来的精力跟祁言耍嘴皮子。
祁言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于是恼怒之下,一根蚕丝竟从他袖中飞出,缠上了她光滑纤细的脖颈。
阿黛拉懒懒的说了句你太过分了,然后指尖轻轻一扯,蚕丝……就这么断了。其实她心里也是很疑惑的,原本韧性很强的蚕丝怎么如今轻轻一拽就断了呢?难不成别人卖给祁言的蚕丝是二手货?
“你……”
蚕丝无力的在空中飘落,祁言看向阿黛拉的神情带了丝古怪,为何短短的一个半时辰,她身上的力量竟增大了如此之多,竟然能将连利剑都砍不断的上等蚕丝给扯断?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轻轻的……一扯?
受了刺激的他颓然的靠在玉质轮椅上,顿时看着床上的二人没了办法。
自从那一夜过后,阿黛拉整个人的气质与脾气都产生了颠覆性的变化,稚嫩的感觉似乎已经褪化的一干二净,转而是一个举手投足间,对任何男子都极具诱惑力的女子。依旧是苍白的面容,银色的发丝以及银色的眼瞳。
她偶尔也会傻傻的笑,但是这笑容看起来并不是单纯而天真的笑容,妖娆魅惑之意从那笑容的背后缓缓而出,或许她本人还没有察觉,但事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