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司君玉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反正早晚也会人尽皆知:“我与司君庭、谢云影,还有淮阳侯长子程元继。”
这阵型……找死啊。
韦锦澄又与唐月琅无奈地对视一眼,这才转头认真地对司君玉道:“若我此刻劝你们停手,不要去送死,也不知你们能否听进去。”
“箭已在弦。”司君玉坚定地摇摇头,表示要就此停手是绝不可能的事。
韦锦澄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一句:“我猜你们属意辅佐的是六皇子司凤溪?”
司君玉观察韦锦澄已有很长时间,自以为对他还算了解,但到此刻才算真正认识了韦锦澄的实力。
“韦锦澄,你信不信,时间会证明我们今日所思所想定是对的,一百年后的九华国人会记得我们。事情最后无论成败,我们毕竟试图为这个国家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眼前的司君玉胸中已燃起万丈雄心,实在也很想将韦锦澄这样的人物纳入阵营。
他发觉韦锦澄此人平日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却对京师中已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虽自己并不涉身其中,却能对许多事有惊人准确的预判。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顶尖的智囊。
韦锦澄点点头:“你们所思所想是对的,但你们做的,却不一定对。且不说你们的图谋有多大可行性,单就你言下的意图来看,若我是你们,我绝不会选择连自身都举步维艰的司凤溪,五皇子司凤言甚至是长公主司凤池都会是相对更好的选择。”
因为司凤言在朝中的布局已隐隐能与太子抗衡,而长公主的驸马是兵部尚书。
“你会这样说,代表你也曾这样想过?”司君玉的眼神有些复杂。
唐月琅笑了:“他只是喜欢将别人会想到的可能都先想一遍。”司君玉大概是要失望的,韦锦澄这个同盟他一定拉不到。
这是众多选择中最莽撞也是最玉石俱焚的一种,韦锦澄绝对不会糊涂到这样的地步。
“知音啊,”韦锦澄向唐月琅竖了个大拇指,又对司君玉道,“你放心,今日你所言之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这就是明摆着拒绝的意思了。
“也罢,我对你们本就没报十足的期望,”司君玉苦笑,“唐月琅与你向来同进退,如今你拒绝,想来她也是一样。”
唐月琅拱手道:“祝好运。”
撇开交情与立场的因素,单就目前所看到的个人能力而言,唐月琅是绝不会选择司君玉作为同盟的。
虽说大家都是出于希望能帮助九华渡过眼下的危机,但司君玉的法子却着实没有多少可取之处,他与韦锦澄之间实在差得太远,若唐月琅选择与他同气连枝……真是嫌命长。
见司君玉一时无话二人举步就要离开。
唐月琅想了想又停下脚步,转头对司君玉道:“今日你什么也没说,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今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别做无谓的事。”
司君玉惊了一惊,强撑住神情道:“你以为……我会对你们下毒手么?”
“你可以,但你只有一次机会。”唐月琅笑得云淡风轻。
韦锦澄不疾不徐地补上最后一笔:“若你不能一次了结,那你有生之年便一定会知道什么叫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