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向上官毅道:“王爷,今日贵客临门,妾身准备了歌舞,给诸位佳客助兴。”
上官毅点头算是应允。我拍拍手,方才吩咐过候在大堂外的乐师舞娘鱼贯而入。二十几名舞娘身姿曼妙,姿容妖娆,穿着金色的纱衣,带着纯金的头饰和长长的金甲,在灯火下闪闪发光,令人炫目。
两个小日本早就看傻了眼,我亲执酒壶,为两人倒满酒盏,边笑道:“观歌舞,怎可无美酒助兴。”
两人眼珠都没错开,梦游般地端起酒杯仰头喝尽,我又将酒盏注满,我就是要灌醉他们,酒后吐真言。果然几杯下肚后,他们开始用日语叽里呱啦地交谈开了,一个说:“不知那边部署得怎么样了?”另一个说:“东昌在京城的天宁港海防兵力太弱,咱们的船队出其不意肯定一举拿下,到时再跟东昌的皇帝谈条件,肯定是要什么,给什么了。”说着两人哈哈大笑,又盯着场中的美女,贼眉鼠眼地说:“再要几百个美女回去,咱们两个也能留几个。”
我一听,原来他们假意和谈,实则是暗度陈仓,派船队攻打京城东侧的天宁港,只待出其不意拿下天宁港后再作为筹码与东昌谈判。
场上歌舞已起。这支千手观音舞,就是抄袭了那年春晚上轰动一时的舞蹈,我将舞蹈的创意与意境告诉了舞师,由舞师重新编排,虽然跳得不如人家好,但是在统一的服装和整齐划一的动作下,也是有模有样,绝对让这群古人开了眼界了。
我趁着小日本儿目不转睛,面露傻笑之际抽身回到上官毅身边对他耳语几句,他微微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招来旁边的侍卫,一通吩咐,那个侍卫疾步而去。我放下心来,面带微笑观赏歌舞,不防上官毅凑到我耳边,“柔儿竟然知晓倭桑人的语言。”
我一惊,面上却微笑如宜,毫无破绽,轻声道:“以前我爹的一个师爷懂得倭桑语言,闲来无事就跟他学了一些。”没办法,只能统统推到从前了。上官毅不再言语。
一舞倾城,待舞娘们摆出千手观音的造型,在音乐声中嘎然而止时,两个小日本已经兴奋得手都拍红了。
金衣舞娘躬身退下,场上又换上六名穿白色纱衣的丽人,一袭轻纱裹住众女曼/妙诱/人的身段,几人手挽长纱,莲步微移,俏生生地来到堂中向众人行礼。
我起身接过一舞娘递过的绢花,这是六根彩色长绢,长绢的一头结在一起,系成的一朵绢花。
我手持绢花来到倭桑使臣的面前,盈然笑道:“此舞需将此绢花穿过屋顶的大梁,不知使臣可否出手相助?”
两个人看我笑靥如花已然呆了,呆过后争先恐后地站起来,抢我手中的绢花,我笑着递给他们,两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来,跳着脚将绢花往上仍,屋梁极高,绢花又轻,如何扔得上去,两人急得抓耳挠腮,本来就一米五的小个儿,此刻越发跟个球似的跳上窜下,让我们一干人看得忍俊不禁,几个舞娘已经忍不住掩口而笑。
扔了半天没扔上去,他俩儿沮丧地将绢花还给我,我一转身,背对着小日本儿,将手里握的一个银锭迅速塞到绢花中央,并以绢兜住,笑盈盈地来到上官毅面前,略一弯腰,“有劳王爷了。”
上官毅缓缓抬手接过绢花,略一掂量,抬头深看了我一眼,起身来到大堂中央,长臂一伸,包着银锭的绢花穿梁而过,长长的绢带一头垂在屋梁这边。我身子一旋,原地转了一圈,待回身时,手中已接住绢花,随即盈盈一拜,低首道:“谢王爷。”言语间已不着痕迹地将银锭取出,藏在袖笼里。
几名舞娘上前接过我手里的绢花,打开将六条绢带分开,并分别系在各自腰间的腰带上。场中又上来几名壮汉,抻起长绢的另一头,几步跑到大堂门口,六名舞娘离地而起,飘在大堂半空,轻纱迷漫,状如飞仙,众人叹为观止。几名壮汉跑动着变换位置,空中的仙女就在堂中飞舞开来,间有臂上挽的长纱扫过倭桑使臣的脑袋,让两个人仰着胖下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使个眼色,边上的婢女赶紧给两人倒酒,两人跟往嘴里倒似的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曲终时半空的舞娘将笼在广袖中的花瓣撒下,象一阵花瓣雨,大堂内霎时弥漫起鲜花的芬芳,令人如痴如醉。
两个小日本儿已经醉得手脚瘫软,歪斜在桌上,醉眼稀松地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嘟囔着什么。
我一挥手,吩咐旁边的人,“使臣醉了,扶他们下去歇息,好生看着了。”
仆役们会意地搭起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人而去。
上官毅起身,叫上上官胤,“五哥,与我去天宁港走一趟。”
上官胤不明就里,抱怨道:“大晚上的,去那里干什么?”
上官毅边向外走边简短道:“柔儿懂得倭桑语言,刚才两个使臣说要偷袭天宁港,我已叫人在港内布兵,此刻前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又向公子兰若和莫漓一拱手,“二位先歇息,明日再叙。”
上官胤目瞪口呆,随即以戏谑的眼神玩味地看着我,那欣喜而带着琢磨的神情就像我前世刚买了新手机,爱不释手间不经意又开发出一个新功能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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