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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秋柳含烟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脚步匆匆地行者就像一只不断的迷失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面对周遭,每个人能深入地观察到什么?骨头不清楚,他对身边的环境感到陌生,这很正常也很怪异,正常是因为生活很匆忙,我们着急着做一切事情,偏偏不会着急着关怀自己的精神世界,可以把这种无奈归结于生活所逼,俗事缠身。这着实是怪异不堪,生活太简单。有时候我们能在一个地方,一个城市呆很久。能够经历的快乐与悲伤,很多经历可以填满整个记忆,多到记不下一个多余的街道名称,容不下某幢建筑。骨头头一次感觉到对泉城的陌生,他在这里生活学习恋爱了好几年,居然感到特别的陌生。三月初,匆忙地从塞北回到了济南,这一年才刚刚开端,他差不多有半个月是在快速列车上度过的。去一个地方是为了离开这个地方,多少有些伤感。青木也随之从乌市而来,也是为了离开济南而来,真正是到了要到分离的时刻了,他们两人住在阿谷的小屋旁边,静静得等待别离,毕业季到了。时间如开了闸地洪水猛兽,一泻千里。

初春时节,济南的天气已经有了些许的暖意了。骨头同青木的家人匆匆相见已过近一个月了,临分别的时候,青木对骨头说:“宝宝,要不你转行吧,要不你就呆在这里吧!”骨头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拒绝了。这是青木第二次对骨头提起改行的事情。

如果不去深入地探索,也许穷尽我们的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去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骨头和青木又有了很多最初的空闲时间。却再没有不惧怕一切的心情了。工作和将来这头9。?兽一直在虎视眈眈,两个懵懂的人儿正贪婪的痴迷于短暂的欢娱之中。

因为要等待四月份的考试和五月份毕业证书,骨头同青木就提前结束了实习工作,整天腻在一起,青木忙着学习英语,骨头痴迷于游戏,痴迷于这个让她欲罢不能女人。

在这一段时间,他们变得很有默契,不提起很多事情,然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骨头是不合格的恋人,青木未必有多么高明。她懂他不懂,她应该有权利与义务去提醒他,这个安静的女人还真是有些糊涂,等待最先带来的是痛苦与悲伤,没有人知道自己经不经的得起等待,但青木是深深地明白时不我待!她几次欲言又止骨头丝毫没有注意到,青木越发变得的沉默而安静了。每一个午夜十分,拥抱着这个男孩的双手也越来越紧了,这能有什么用?她终究抓不住他,等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骨头是真的太傻,她不问他是不说的,他想不了太多的事。她要的不过一个看的见摸得着的交待,这个男孩怎么就那样没有心肺呢?青木觉得骨头只是爱慕她的肉体,这种感觉起初让她感到多少有些惊喜,她觉得随着时间的历练,终有一天,骨头会爱上她的全部,望着沉睡在身边的骨头,她却开始感到无边的失落。他一直未曾有所长进,青木厌恶这样的骨头……

春天的济南绿意盎然,凉风微习。青木依旧随着骨头走走停停。因为时间太过短暂,索性就抛开一切,好好探索一下这个爱情开始的角落。要用多长的时候才能发现身边的细节,用骨头的计算方法是几次春游踏青,几次耐心行走。把一切都抛开后,你会发现某一条小巷子藏着巨大的隐秘――一个清澈的泉池,一段残破的古城,你会发现某一个小树林的的背面绵延着广袤的原野,你会发现某一幢破旧的老建筑里张贴着过太多的历史印记,时光的背后,一段段故事扑面而来,如这个丘陵城市一般起伏跌宕,如明湖湿润的水汽。温润如玉。

青木后来删除掉的爱的纪念册只记录到这年的五月,往后骨头再没有与她出现在某一张影像中。这多少让人扼腕叹息。

用骨头的计算方式来算,这些美好着实太短暂了。他们一同去过济南很多地方,最遗憾却是太多的地方都未曾涉足。这一年的花开的很绚烂,绚烂到看不见叶子凋零就被永远的定格了,红的似火,白的纯洁,黄的耀眼。被时光之水冲刷之后,依旧能嗅到那刻骨铭心的香味。多少次,骨头拼了命地想要再次到达这一场宛如婚礼的花海,却只剩深深的遗憾,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思念竟然可以把那一年路边零星的几朵野花幻化成恍若真实的盛宴……

明湖的某一个角落里卧着一块石头,石头之上飞舞着“秋柳含烟”四个字,涂着绿漆,有些斑驳。骨头很喜欢这块石头,到最后几乎是到了接近痴迷的地步。这块石头样子很怪,骨头却很喜欢在这块石头前的椅子上休憩。这是他与她最后合影地之一。临近湖边,岸边柳枝经年飘荡,像一缕缕青烟。尤其是秋天。可惜这个季节从没有被等到,明湖里的荷花也没有被等到。总以为可以用尽一生去等待的美丽永远会迟到……

离别的气氛冲不然散两个人的坚信,虽然都是心事重重,都是没有着落,没有约定。此时此刻的两人都在心里默默地相信彼此。他坚信他会娶她,她也知道会嫁给她,两人都有一点点担忧,担忧的只是会不会过的很辛苦。除此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骨头和青木的关系在变得纯粹,一个个标签在剥离。他们不再是同事,校友,同学,恋人,朋友,他们成了最亲密的亲人。骨头在她身上得到了一切的情感,以至于他在将来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打听她消息的人,他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因为没了那些标签。他什么都没了。他多么想再次轻轻拥着微胖的青木――那天青木穿着绿色的毛衫,头发微散。手里夹着一朵白色小花,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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