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兴奋了就睡不着觉,越睡不着,想的事越多,也就越兴奋。和绅翻来复去睡不着,他脑子里全是兴奋的事。头一件事,河南巡抚白大江送来一箱珠宝,那可是价值连诚呀。第二件事,白大江送来个独一无二的美人儿,美中不足这美女子岁数小,要想纳妾得等两年,只好认干闺女,留在身边。第三件事,保住了白大江,若是白大江被刘墉整倒了,必牵连到他不可,由於他用了小计谋,不但救了白大江,还让刘墉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刘墉,他更兴奋了,皇上为看戏不问青红皂白,把刘墉打入大牢,这是太出忽意料了,皇上向着我,把刘墉关进大牢,还要回京处理,和绅心里美兹兹的。突然,四个蒙面人把刘墉打瘫了,和绅给刘墉擦洗下半身,那臭味熏的他正受不了时,干闺女小花来叫醒他了。他赶紧洗脸吃饭,因为他要看看囚车什么样。当他来到杭州府院心时,一辆囚车停在那边,车前有黄彪马,车旁有赶车的老板,车内下铺木板,上有坐椅。和绅一看就不高兴了。
“这囚车是关犯人的,干麻让他舒服,把椅子撤了,把下边木板也撤了,还有这轱辘太圆了,要锯一块去,让它走起来一颠一颠的。”和绅纷付了,知府照办了,气坏了车老板,因为他坐车也受罪,恨死和绅了,可敢怒不敢言,只好忍了。
太阳老高了,回京车队早就排好了,和绅压解刘墉来到囚车旁,这时皇上也走过来。
“这是谁打的囚车,怎么没有底板?”皇上问。
“和大人让撤掉了。”车老板说。
“安上底板,再放里两套被子,让他在里睡觉。”皇上说:“刘墉,一切都等回京再说吧。”
“皇上,我没受贿一箱珠宝且进囚车,而受贿的特自在,有失公平。”刘墉说:“我冤呀。”
“你说啥?”皇上问。
“那人证说两箱珠宝,只见一箱子。”刘墉说。
“和绅,怎么回事?”皇上问和绅。
“刘大人疯了,说胡话呢,别听他瞎说。”和绅说:“快拿木板和两套被来,让刘大人舒服点。”
“和绅,为了你的清白,还是让刘墉查一查你的车吧,免得他疑神疑鬼,说我向着你。”皇上说完就向洋马车走去。
刘墉在洋马车上找个遍,没发现木箱子,他刚要伸手摸一摸那证人女子坐下是什么,和绅着急了。
“刘墉,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不成。”和绅说:“她是证人,你要加害她吗?”
“我看这女子很奇怪,她上身和下身不成比例,上身长下身短,我想看看她坐着啥?”刘墉说:“让她下车吧。”
“她有病下不了车。”和绅说。
“站起来也行。”刘墉说。
“和绅,让她站起来。”皇上说:“若啥也没有,刘墉就死心了。”
那女子无可奈何站起来了,裙子下边露出木箱子。
和绅马上跪下说:“我该死我该死。”
“刘墉,你把木箱子搬到我车上去,你就陪朕下棋吧。”皇上说:“和绅,你进囚车吧,回京再处理吧。”
和绅乖乖进了囚车,他趴在囚车里,蒙上大被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的心恨死刘墉了。
大队人马启程了,囚车在洋马车后边,赶车老板在地上走,囚车一颠一颠的,和绅在里躺着也不舒服。
归心似箭,连马匹都有同感,它们不用吆喝,都小跑起来,囚车颠得更励害了,和绅不好受了。
车马停下来,和绅申出头问:“怎么不走啦?”
“前边道上有烟尘,可能是马帮。”有人答道。
“要保护好皇上,让刘大人骑驴去打探。”和绅心想,若是白大江的人,刘墉就活受罪吧。
功夫不大,刘墉骑驴回来了,他禀报说:“启禀皇上,前边已到山东地界,那是山东巡抚带百官前来迎驾的。”
“归心似箭,不要停留,穿过去。”和绅大声说:“不能耽搁了。”他怕他的狼狈样被外人看到。
大队人马进了济南城,正是晚饭时间,有人见议停下来,和绅不同意,他让继续前进。
“和大人,过了这村没别得店了,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吃不上饭怎么办?”有人问。
“派人买驴肉火烧,酱牛肉,到前边肃静的地方再吃吧,饭钱我掏了。”和绅说:“城里不安全。”
一顿丰盛的晚餐,吃的都很满意,皇上也高兴,刘墉吃饱了,和绅吃的最多,坐不了,只好站在囚车里了。
车老板知道和绅是个损官,他想坑别人,结果自作自受了。为了好一点,囚车慢点走,可又落后了,不得不快点走,这又把和绅颠醒了。
“你是成心的吧,我刚糊涂,你就快跑,害得我受不了。”和绅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大人,不这样不行,总慢点要落后的,不好受就忍着点吧。”车老板说:“受不了,别坐啦。”
“等我缓过劲来,我要把暗中整我的人都收拾了,刘罗锅子马上该倒霉了。”和绅说。
“驾。”囚车跑起来了,和绅颠得受不了了,他喊道:“停车停车。”
“干什么?”刘墉在龙车上出来问。
“我内急。”和绅说。
“着急也得一步一步走,要不你先跑前边去。”刘墉打哑巴谜。
“我要大便,我要拉屎。”和绅说。
队伍停下了,刘墉开开囚车门,和绅下了囚车,他跑到包米地里,刚蹲下正拉出里一半外一半时,四个蒙面人举棒子就打下来。
“我是和绅。”和绅喊道,可晚了一点,一棒子打在他屁股上,他趴在地上动不了了。
刘墉带人寻过来,就见和绅趴着不动了,裤子没提上,身上和裤子全是屎,臭气熏天。刘墉试探和绅,知道他没死,让人把和绅抬上囚车。刘墉脱掉和绅的裤子,扔远远的,又借马桶弄来水,用湿手巾擦干净屁股和腿。
“和大人,你屁股上有小手印,你在家挨打不轻呀,这大腿里子青一块紫一块,被人掐的太狠了,你在家受气啦?”刘墉怎么问,和绅装没听见,这丢人的事让他想钻进地里去。
“你的裤子全是屎了,不能穿了,别人的裤子你穿不上,就盖被吧。”刘墉收拾好后离开了囚车。
囚车一走就颠得,一颠得和绅就喊疼,刘墉向皇上请求,让和绅坐他的洋马车吧,这样能走的快点。皇上准许了,和绅围着被坐上洋马车。
大队人马过了廊坊,和绅又喊停车。
“又啥事?”刘墉问。
“刘大人,我求你点事。”和绅说:“你看我这样太丢人了,给朝廷丢面子,我请您骑驴去我家拿内外裤子来。”
“也是,这样太寒惨了,你们慢点走,我到你家要裤子来。”刘墉没有多想,骑驴先跑了。
刚过拐弯后,就从包米地里窜出四个拿木棒的蒙面人,他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举棒就打,就在这千钧一发的舜间,四木棒叭叭四声全部断裂,四劫匪四下逃窜了,刘墉缓过神来,见到一位神勇侠士,他作揖施礼说:“感谢义士救命之恩。”他想问明义士尊姓大名,可台头一看,眼前之人早已无影无踪了。刘墉骑上毛驴赶到家里,他二话没说,进了卧室换了尿湿的内外裤子,才出来没有坐下就往外走。大夫人早已看住门,不让刘墉走,二夫人抱着孩子,也挡在门前。
“老爷变了,回来不亲亲你的女儿,怎么这么无情呀?”二夫人问。
“我有急事,耽误不得。”刘墉想往外走。
“你不走不行吗?”二夫人问。
“不行。”刘墉回答干脆。
“我绝不让你走。”二夫人挡住了刘墉。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必须走。”刘墉坚决要走。
“你不要我娘俩了。”二夫人把孩子推给刘墉,她哭着说:“你走吧,我也不想活了。”说完就向自己房间走去。
刘墉傻了。
“还愣着干啥,把孩子给我,赶紧去哄哄她吧,她要死了,谁给你生儿子。”大夫人接过孩子一推刘墉。
刘墉跑进二夫人的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