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暖的车停在湘都酒店的时候,司爱国早就到了,他坐在二楼靠窗的座位边上,看着念晚和寒暖下车,眼角微微向上翘起,金童玉女的组合毕竟少见。
潜意识里,他似乎是喜欢看到寒暖和念晚在一起的…
寒暖和念晚到来,很快就引起停车场边的一阵骚/动,念晚有些不太自然,垂了头去理耳畔被春风吹乱的发。
旁边有一辆车迅速驶过来,那车子的外形,似乎…什么时候见过…
念晚一怔,借着旁边车身反光映出的影子打量那辆车。
车身上反射过来车里的他下巴尖尖,比以前瘦了许多,看上去有些憔悴,似乎是没睡好,本就清冷的双眼越发凛冽,透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身上那件藏青色的亚麻尼风衣,有些眼熟,似乎是她替他挑的…
念晚想逃,好不知道会在这场合遇到他,她只是想避开,这一生,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揪着心肺般的痛,漫延在整个身躯里。
念晚咬咬唇,假装没有看见,她只想离开这里。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那两个人,她…都认识…
念晚下意识的收回视线,恰好寒暖也下了车,正朝她伸出手,“念晚…”
似乎是寒暖的这一声让他发现了自己,她觉得那股冰冷的眼神一直停在自己身上。
她不敢回头去看,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不想再一次在他面前脆弱,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现在的他。
忽视掉身后那道冰冷的可以把人冰封的眼神,把手交到寒暖手心里,顺势抱住他的胳膊。
既然他们是男女朋友,那自然要有男女朋友的样子,她挽着他的胳膊,就是最好的说明。
她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朝酒店的大门走去。
“哟…这不是念晚嘛…”
偏偏有人就是不肯放过她,那一声尖尖细细几乎要令人酥到麻的女声在停车场里响的分外响亮。
“不就是南零的前妻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年头,离个婚太正常不过,就算离了婚,也还是认识的,不是吗?”梅朵挽着司南零的胳膊走过来,站在念晚的右边。
今天她穿一件鲜红色的过膝小短裙,黑色的丝袜,米色的风衣将她优美的曲线演绎的细致婉约,再搭配一双八公分的细跟银灰色亮皮皮鞋,整个人看上去和司南零很搭。
早在司南零的车开进停车场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几个月不见,她已经换成了短发,那头飞扬在风里的长发已然不见,她清瘦了不少,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容光焕发,似乎过的还不错。
当他看到寒暖的手握着她的手时,他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两对金童玉女的组合让在场的服务生们瞪大了眼睛只知道看,而忘记了去帮他们泊车,直到司南零手中的钥匙砸向他们时,他们才明白过来。
念晚拉了拉寒暖的手,很小声的说道:“我不想见到他们,要不,我们换地方吃吧…”
寒暖微笑,俯在她耳边,“怕什么?你都和他没关系了,难道仅仅是见个面也不行?还是你没有真正的放下他?”
“我…”念晚想想,寒暖的话也有道理,如果她还在意梅朵和司南零的话,表示她还活在过去,她要证明给自己看,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靠在司南零的臂弯里的小女人…
她已经可以不在乎他…
“梅小姐,你拉着我前夫的手,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喜欢用二手的男人?”念晚笑着看向梅朵,抬起眼睛,扬扬她俏丽的短发。
自从和司南零离婚以后,她就剪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说:一切都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所以,我的全新的一切要从头开始…
梅朵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她没想到如今的念晚竟然脱胎换骨,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傻到几乎是蠢的女人还会有伶牙俐齿的时候。
梅朵的手不停的摇着司南零的胳膊,她希望他替自己说几句话。
可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她的脸上,从未移开过,她甚至还瞧见他朝她近了几步,“为什么剪掉头发?”
念晚听着他质问的语气,转过脸,“司先生,头发是我个人私有物,不归您管,您如果要管的话,不妨管管您现在的二婚太太…”
司南零一惊,他抬起头,重新审视念晚,这张脸还是那张脸,“夏念晚,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牙尖嘴俐!?是不是跟那个拿着手术刀的医生在一起之后,你也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性了?”
他还是那样的刻薄,说话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
寒暖紧了紧念晚的手,他本想说些什么的,却在收到念晚的眼神以后停了下来。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比如我的孩子怎么死的…”她的声音由高转低,鬼魅一般的声音擦过司南零的耳边。
司南零眸子一凛,眼神落在念晚的脸上,“你是说那次车祸不是意外?”
梅朵就站在司南零的身边儿,听到这些,她立刻拉着司南零的胳膊往前走,“南零,我和宝宝饿了,我们赶快进去吃饭吧。”她有意无意的摸一下自己的小腹。
司南零被梅朵拉得不得不离开原地,踩上上楼的台阶。
念晚也拉着寒暖上楼,边走她边朝着寒暖笑,“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来吃饭,我们也可以来吃啊…”
念晚似乎对上楼更有兴趣,她走的比寒暖还要快,快上到顶的时候,她一不小心踢到了梅朵又尖又细的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