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策抄着手已经站在窗边很久了,窗外的大海神秘莫测,星满苍穹,可他的眼眸里却沉静如水不含一丝热度。
易天澜嘻嘻哈哈浑没正经地从窗户外翻身进来,浑不顾易天策眼中的那丝意味,“哥,爷爷这次派你来干什么?今天你竟然明目涨胆地堵在了方家的门口……难不成爷爷想让你代我娶她?也不知他老人家这一招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管不管用?可别弄巧成拙了……”说着,易天澜浑不在乎地笑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易天策那沉静如水的眸子在见到易天澜的一瞬间突然溢满旭阳般温暖,“小澜,爷爷让我问一下,你如今感觉怎么样了?还能承受的住吗?”说着,易天策眸子里溢满真切关怀。
“哥,你就别再听爷爷话了,别再为了我东奔西跑了,别再为我牺牲了,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娶到方喻的,即使你娶了她我也绝不会要她……”易天澜突然负气地说出这番话。
易天策一笑,“小澜,别任性,要知道方喻阴寒的体质最适合你练功……”
“哥,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不知为何,最近我感到自己已经有所不同……”易天澜低着头难得认真地说。
“哦?小澜,难不成你的身体已经……”易天策眼中****出一抹焦灼。
易天澜点点头,“哥,你知道的,我对女人从来没有感觉,没有女人是真正吸引我的,即使她们在我身下,我也觉得那只是一根木头,我的身体也是木的,不管多么火热的纠缠我都感觉不到丝毫悸动……哥,其他的女人于我,也只能是维持着我暂时不死……可最近,我却被吸引了。很奇怪的感觉,我感觉到了身体的雀跃,却没有丝毫的亵渎。她身上有一股冰沁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想去靠近,可我却不想要她……这种感觉让我很是不解,我几番尝试远离她,却又不由自主去靠近她。我总是毫无意识地去锁定她的气息,哥,或许我以后不用再要女人也会正常活下去,所以,你根本不必再为了我去牺牲你的幸福。方喻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听着易天澜的话,易天策明显皱紧了眉头,“小澜,你这种情况必须马上告诉爷爷,你先不要乱来,在爷爷没回话之前,方喻那里有备无患,我有信心娶到她。”
“哥,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沈妙也来到了岛上,到时候你怎样面对她?我们家的情况又不能向外人道……”
“小澜,你是我弟弟,我有责任照顾你,我绝不会让你象爸爸妈妈那样轻易就离开我们……我们和爷爷自小相依为命在一起,绝不能再失去你……”说着易天策的眼眸里竟闪动着泪花。
易天澜却不耐烦地一下子站起来,“你们不管我,就是让我活的长久了……”说着易天澜爬上窗子又要跳下去。
“小澜,你所说的那个吸引你的女子,是不是就是今天把我错认成你的那一个骠悍的女子?”易天策站在易天澜身后笑吟吟地说。
“哥,你也觉得她很骠悍吗?”易天澜手扒在窗户上扭头惊奇地问,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一说到胡蝶,他就禁不住两眼放光。
“没错,相当骠悍!确实与别的女人很不同。”易天策明显看出了易天澜眼中的连连异彩,心中立马有了定夺。
“可惜,她已经是别人妻子了。”说着易天澜有些遗撼地跳下窗,片刻后他一手勾窗又探进头来,“哥,我警告你,不准动她的心思,我不准你和爷爷动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我就阳爆死给你们看。”说着他一闪身隐入夜色。
易天策却蓦地张大了嘴,“刚才澜在做什么?是在紧张她吗?”易天策突然转过身竟然有些慌乱地拿起电话飞快拔了串号码,“爷爷,是我……”
晚上,潘耀东果然来了陈家,他穿的倒是规整,长裤短恤浑然不象是来度假游玩的,俨然还是那个在公司里魅力无穷一丝不苟的潘助理。只是他脸上淡淡的哀伤,虽不浓重,但足以使得他对胡蝶的微笑失去了很多平日的明快,多了几分沉郁。不知为何,胡蝶在望到他的那一刻,竟有些微微地心疼。他就象个宽厚的兄长,胡蝶在很多地方都感激他,可如今,因着方喻的事,她却无能为力不知该如何帮他。
胡蝶有些歉意地看着潘耀东走向霍啸远,霍啸远递给他一杯酒,两人一起走向竹楼阳台。不是他们避讳着胡蝶,而是孩子,蒙蒙和茵茵还没有睡正缠着胡蝶讲故事,胡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细声说着什么却不能参与进去。
“已经决定恢复沈家大少的身份了吗?”霍啸远开口话语很轻松。
潘耀东却摇摇头,“我不会放弃我母亲……”
“沈妙的妈妈已经去世三年多了,沈叔的意思,怕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把你们母子接回来,不管你怎样地不承认,你毕竟是沈家的骨肉,血脉亲情,你回避不了。这次沈妙不顾一切任性地跑来,你还不是不放心急慌慌跑来了?耀东,回来吧!如今法国四大家族正在发生微妙变化,朱家势弱,陈家野心勃勃,四大家族的平衡已被打破,而我也即将脱离那个位子……耀东,风云际会,法国四大家族怕是要重新洗牌,这对你是个好机会。”
霍啸远语重心长一番话推心置腹确实是为他考虑,而潘耀东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回去的,这二十多年,妈妈已经伤透了心,不是他想把我们接回去我们就会回去的,对沈家,我从不觊觎,也不心动,我们与他们形如陌路什么都不是!”潘耀东说着眼望苍穹,眼眸里说不尽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