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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隐藏的身世(1)

早春三月,草长莺飞,春光明媚,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光景。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大道上,和煦的微风拂过,带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和小草刚抽芽的青嫩气息,身处这明丽春色之下,令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一辆马车带着清脆的声响沿着大道驶来,隐约的歌声也随之由远及近。萧翎雨坐在车上,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坐在她身边的裴子渊看似将注意力都放在观赏两旁的风景上,却是专注地听着萧翎雨的歌声。

“没想到你唱歌还蛮好听的。”等萧翎雨一曲唱罢,裴子渊难得地开口赞扬道。

萧翎雨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那当然,我小的时候,外婆总是教我唱儿歌和小曲儿,不然跟着老爹走街串巷,靠什么卖艺?”

“你对外婆的记忆还挺深的,那父母呢?”

萧翎雨摇了摇头,“他们以前总在外面忙,我都是跟着外婆。昨天差点儿被那孩子偷去的银铃铛就是外婆送给我的,我自出生就带着,所以虽然不值钱,但对我来说却贵重无比,不能丢了。”

“原来如此。”裴子渊了然道,“对了,我总是听你唱一首《外婆桥》,可有何特殊意义吗?”

裴子渊问得看似随意,实则这问题在他心中盘旋已久,只是并无良机问出口罢了。眼下气氛正轻松,又接着方才的话题,自然连带而出,既不会显得突兀,亦不容易引起萧翎雨多虑。

果然,萧翎雨并未想太多,如实答道:“也是外婆教我的,外婆刚死的那一年,我因为过度怀念外婆,得上了怕人的毛病,只要见生人,便会紧张,即便是对父母等亲人,也只是沉默不语。但却不知为何,偏对这一首儿歌印象尤为深刻,在无意识时,总会脱口哼唱着。也正是因为如此,父母将我安排到了略为偏僻的小院落。我偶尔才会出来走走,直到我父母也因意外离去……”

萧翎雨说到这里,神色流露出一抹黯然,让裴子渊心中不觉一紧,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尽管他明白,这许是顺势问出些许线索的最佳时机,但望着萧翎雨那低垂的眼眸,他告诉自己,再给她些时间吧,也不急于一时。

“那你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总是能做个伴。”没有了明确的目的,裴子渊再出口的话语,自然少了几分方才的犀利,更像是拉家常一般。

“兄弟……”萧翎雨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却被她飞快地隐藏起来,“没有,我是独女。”

裴子渊微微点头,只淡淡应了句“原来如此”,便不再说话。但这一番谈话,却使得萧翎雨心中隐约现出一丝不安。她侧头偷偷地打量着裴子渊,从这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坚毅的侧脸、分明而英挺的五官和直视前方炯炯有神的黑眸,这让萧翎雨不知不觉中,有种被春风拂过、心头一暖的悸动。

但她很快暗自在胳膊上掐了自己一把,现在哪是发花痴的时候!裴子渊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他的举动是不是一种试探?从裴子渊淡然的神色中,萧翎雨难以窥知他此刻的想法,这让她心里越发没底。

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中,萧翎雨走完了剩下的路,在当天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萧翎雨仰头望着写有“清水镇”的匾额,心中的想法变得更加确定起来。

“怎么不走了?”裴子渊转头望着站在镇口发呆的萧翎雨,询问道。

“这,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裴子渊一扬眉,“当然是查案。”

“为何要来这儿查?”

“我得了消息,当年因为程万山拍到的那个祭红釉盘而全家惨遭灭门的白远战家就在这镇上,我打算去详细了解一下。”

“白远战?”萧翎雨偏头想了想,“就是你上次曾在程家提过的那人?”

裴子渊点点头,“不错,我几次三番试探过程家人,虽然他们都矢口否认,但闪烁其词,必定有蹊跷,所以追查清楚比较好。”

“我……非要跟着一起去吗?”萧翎雨问得有些迟疑。

“怎么?有问题?”

“没有。”萧翎雨摸着鼻子讪笑,“随便问问。那我们就快走吧,再耽搁下去天都黑了。”

“你先去最近的旅店找地方安顿下来,我先去当地警察署打个招呼,晚些回来与你会合。”裴子渊说着,从怀里掏出钱夹交与萧翎雨,“要用钱从里面拿,不过别乱花,我也是靠薪水吃饭,可并非是钱多得花不完的有钱人。”

联想起昨日救助那母子时自己曾说过的话,萧翎雨知道裴子渊若有所指,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当时要不这样说,怕他们不收钱,形势所逼嘛。”

“听闻这市镇治安并不好,偶有盗匪出没,可不比昨晚落脚处,闲事还是少管的好。”想到那对母子,裴子渊复又谨慎地叮嘱道。

“明白,你就放心好了。”

萧翎雨和裴子渊分开后,依照约定来到一家叫做“雅轩”的旅店,说是旅店,其实叫做客栈更加贴切。眼下时局不定,很多东西都在新老交替中,上海毕竟是大城市,被西洋风冲击得更猛烈些,出现了很多新事物,但在这种算不得繁华的镇子上,大都还保持着清末原本的风格。

萧翎雨踏入客栈大门,边走边思索着裴子渊究竟知晓了什么内情,心事重重中,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哎哟,走路长不长眼?”

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在萧翎雨头顶响起,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她仰起头,一张长着络腮胡子的四方脸出现在眼前。萧翎雨眨了眨眼,随即也不服地瞪了回去,嚷道:“我还没说你撞疼了我呢,鼻子都快扁了。”哼!比声音大谁不会?一时间,她只想到不能输了阵势,竟忘记了裴子渊的嘱咐。

那人注视着萧翎雨生动的俏脸,一愣,这柳眉杏眼,樱桃小口,玲珑的身段,虽是身着男装,可掩不住一副娇俏的模样。这里鱼龙混杂,大都是出来混的人,眼力自然非同一般,萧翎雨的装扮隐藏不了她女儿身的事实。

那大汉看得几乎流下口水来,连声哈腰说道:“好,好,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赔不是了。”

“算你识相。”看着眼前的大汉点头哈腰道歉,萧翎雨也不再和他多说,快走了几步往柜台而去。

那大汉色迷迷地盯着萧翎雨的背影又看了片刻,才恋恋不舍地踱回桌边,与早已坐在饭桌旁的两个男人会合。

“大哥,又看上哪个中意的美人儿了?”说话的男人,尖脸,细长眉眼,一只脚很随意地踩在椅子上,夹着菜正往嘴里塞,还不忘笑着调侃刚才的男人。

“老三,注意你的言行,别漏了咱的身份。”另一个男人虽有些年纪,却生得眉清目秀,端着酒杯斯文地小口浅酌,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大哥,兄弟们都安顿好了?”

被他们唤作大哥的人点点头,也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我让他们在房里吃些东西,按照老二你的叮嘱,告诉他们少露面。”

“不错,现在警察那边风声很紧,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总之不宜大家都出现在人前,等过几天严查过去,我们再想办法联系上鼎爷,办好事离开。”老二又将酒杯凑到唇边饮了一口。

“我觉得大哥二哥你们都太多虑了。”老三满不在乎地开口,“咱们兄弟什么没见过,何必弄得这么紧张。”

老二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谨慎一点儿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我们这勾当,被抓到必定是要掉脑袋的。”

“好,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老二这话说得没错。”老大赞同道,“鼎爷吩咐带出来的那些东西,你们可收好了?”

“放心,都藏在妥善的地方了。”

老大朗笑着拍拍老二的肩,“你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大哥,鼎爷那边可有联系了?”老二想了想,又谨慎地问道。

“没有啊,我也正发愁,鼎爷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无缘无故联络不上的时候,可这次一直都没消息,真是活见鬼了!”

“我看鼎爷肯定是找了新的发财路子,想和我们兄弟划清界限了,毕竟鼎爷都离开寨子这么多年,一拍两散也是早晚的事。”老三喝了口酒道。

“放屁!”老大一拍桌子,瞪了他一眼,“我们都是鼎爷带出来混的,这么多年我们为鼎爷办事尽心尽力,也从鼎爷那里得了不少好处,鼎爷的名号岂是能用这种话污蔑的?你小子给我少说混账话!”

“大哥……”

老三似乎还想不服气地申辩,却被老二挥手拦住。“大哥,我看我们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把东西藏妥,然后想办法躲过警察的耳目,再派弟兄去打听一下鼎爷的情况。想必鼎爷那儿也是有要事,才会断了联系,一切还是等请示过鼎爷,再处理手上的这批东西。”老二说完,复又转向老三,“老三你也少说两句,别为此伤了兄弟和气。”

“老二说得对!来,喝酒!”老大说着向两个兄弟举起酒杯,豪爽招呼道,“干杯!”

老二颔首,举杯示意,老三也举起杯,三人对视,豪爽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裴子渊按照手中所记录的字条地址,到达了清水镇的警察署。毕竟是个小镇子,清水镇的警察署只是几间低矮的小房。相比于坐落在上海西区的警察署,这里甚至还没有那里的牢房面积大;修建也很简单,经过风雨岁月的侵袭,又未及时维修,斑斑驳驳显得有些破败萧条。

裴子渊到达警察署时,早有一名上了年纪的值班警员等候着,正坐于门边的矮凳上,悠闲地捧着茶壶喝茶。见裴子渊到来,老警员起身笑着招呼道:“可是裴警长?”

裴子渊点点头,“之前打过电话约好,不知我要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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