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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再次相见

不过也正是因为此,所以选拔的过程都会十分的严格和繁琐,这几轮比赛下来,大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刚开始在报名的时候就已经淘汰了一些人选,而经过第一轮的自我介绍之后,又有几百人被刷了下去,接下来便是第二轮的才艺表演。

虽说才艺表演对于天天卖艺的锦素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但也正是因为她的才艺几乎都被展示过了,所以要想再创新,也就难上加难了。好在比赛的那天锦素突然急中生智,将以往卖艺时候最受欢迎的三首曲目都一并融合在了琴音里,以乐曲串烧的形式表现出来,自然又是不出所料地博得了满堂喝彩。

接下来的一周里,每一场的比赛,锦素都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可越是如此,成义就越是为她感到担心。毕竟温香阁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的,那些个竞争对手,个个都是家底厚实之人,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而这种担心,终于在某天变成了现实。

对于大多数的参赛者来说,不论是哪方面的才艺,都至少会有一两个是稍弱一些的劣势所在,但对于锦素而言,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出口成章下笔成文。一周下来,她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能够技压群雄,有人眼红她的成就,有人眼红她的能力,更多的人却是眼红她的美貌。

经过一周的比拼和筛选,在进入第二周总决赛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寥寥二十人了。锦素此次的花魁比赛不仅让成义开了眼界,更是让许多的人都对锦素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原本在街头卖艺的素颜女子,现今竟能飞上温香阁的枝头,眼看着就要成为万花之王了。

温香阁的老鸨也对锦素很是器重,因为她在民众心中的位置和呼声真的是太高了。她也筹划好了,等比赛一结束,就让她夺得花魁,然后温香阁便借机力捧她,这样一来,只要名声打出去了,慕名前来的有钱人必定会络绎不绝,到时候她就可以坐等数钱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决赛进行到第二天,正当锦素在舞台上跳得起劲的时候,舞台中央的大吊灯竟直直地坠落下来!台下的观众顿时乱成了一团,生怕被碎片击中,全都四散逃开。成义却是奋不顾身地跑过去,想要护住锦素,好在锦素一个转身,轻巧地躲过了坠落的吊灯,正当成义松了口气时,他却突然看到,楼上正有人拿着弓箭在瞄准了锦素。

“小锦,小心!”成义大喊了一声,正准备扑上前去保护她,却突然看到一个影子从自己面前飞了过去,那人只是单手一挥,那根射向锦素的箭便应声被劈成了两半,而此时锦素正安然无恙地被那个白衣男子拦腰抱在怀中。楼上射箭之人见势不对,便趁机逃脱了。

那白衣男子也没有继续追出去,只是将锦素轻轻地放了下来,柔声问道:“锦素,你没事吧?”

成义见状也连忙踏上台,奔到锦素的面前,一脸焦灼地问道:“小锦,你伤着没有?”

此时的锦素却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成义,她蓦地抬起头,对上一双眼神清亮的眸子,那双眼眸里,饱含着关切和疼爱,她一个惊呼,不禁脱口而出:“穆公子,怎么会是你?”

穆离欢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朝锦素淡淡一笑:“是啊,好久不见。”

“你、你们认识?”成义也反应了过来,指了指穆离欢,对着锦素问道。

锦素点点头,“没错,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成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穆离欢却是皱了皱眉:“你要找我?”

“对,卫父的事情,我想请你帮忙。”锦素知道时间紧迫,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穆离欢却是抬起手打断了她:“这事儿不急,等你到了凉国,我们再慢慢商榷。”

“好,那你现在就带我去凉国。”锦素有些迫不及待。

“不急,时机还未到。”穆离欢打量着周围乱糟糟的一切,然后对锦素道,“我今天不过是碰巧经过,来日方长,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穆……”锦素刚想开口挽留穆离欢,他却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簪子递到她的手中,“对了,生日快乐!”锦素接过簪子,低头瞧了一番,甚是喜爱,刚想抬头跟穆离欢道谢,不料却一抬眼,他已不见了踪影。

锦素拿着簪子追到门口,放眼望去,只见闹哄哄的集市,再也没有了穆离欢的身影。

她颓然地坐了下来,有些沮丧地想道: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那自己的复仇大计,何时才能得以实现呢?

成义看着锦素懊恼的样子,心有不快。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小锦,你没事吧?”

锦素回过神,对成义微微一笑:“我没事。”然后便低下头把玩着那个别致的簪子,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地想着:穆公子,他真的是恰好经过这里么?既然是恰好经过,又为何给我特意准备生日礼物?

还没等她想明白,温香阁的老鸨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她把锦素从地上扶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焦急地问道:“小锦姑娘,你没伤着哪儿吧?”

“我没事,王妈妈放心。”锦素连忙收起簪子,免得被外人瞧见。

听了锦素的话,老鸨这才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道:“哎哟,真是把我给吓死了,你没事就好!回头我让人把挂饰和吊灯都检查一番,改天我们再继续比赛吧。”

“还比啊?为了这破比赛,我们小锦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成义忍不住插了一句。

锦素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继续往下说了,然后她便笑着握住了老鸨的手,道:“就依王妈妈所言,小锦只要休息两天就好。”

“好好好,还是小锦姑娘善解人意,我让人扶你到房里休息吧。”老鸨笑意盈盈地招来了两个丫鬟,锦素便任由她们伺候着,走回了房间。

看到锦素没事,老鸨真的是松了口气,要知道,她温香阁今年的生意,可就全都系在锦素的身上了呀,要是锦素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如意算盘岂不是就被打翻了!想到此,她瞥了成义一眼,然后扭着腰收拾事故现场去了。

成义在一旁插不上嘴,又劝说不动锦素,便有些赌气地走出了温香阁。

回到房间里,锦素重新将簪子掏了出来,仔细赏玩了一番,心中的疑问却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底是什么人想加害自己?穆公子又为何会出现在现场,还及时出手救了自己?他说是碰巧经过,可是却为自己准备了生日礼物,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一年不见了,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锦素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只是隐隐觉得,一切都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这似乎又是一个局,而自己,好像再次成为了别人的棋子。

只是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到凉国去找穆离欢,虽然此次见面来不及跟他说很多话,但至少,她确定了一点--他就在凉国!看来此前得到的消息是准确无误的,那么她也就放心了。只是眼下,这花魁的头衔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穆离欢的出现,无疑又给了锦素一丝的希望,她越发的想要再一次地见到他,她想知道,这盘棋局,究竟最终的走向会是如何。

吊灯坠落之事虽说吓到了锦素,但真正吓得不轻的,却是温香阁的老鸨。她叫来一大堆的护卫,将温香阁里里外外每一处都仔细地检查了,两天之后,这才放心地继续开始比赛。

那天由于事故的发生,锦素的那支舞还没有来得及跳完,所以,当她这次一上台之后,台下便有人叫嚷着要再看一遍。锦素倒也不拒绝,待众位佳丽都表演完了之后,她便将那支舞作为压轴的曲目,再次上了场。

乐声响起,锦素提着裙摆翩翩而舞,今天这袭白色的舞衣,比上次那套粉色的装扮更为动人,让锦素徒增了一分飘逸之感,台下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锦素也在舞中灿烂地笑着,仿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摄人心魂。

一曲完毕,待到锦素低头鞠躬准备离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给出热烈的掌声,锦素朝大家微微福了福身,正准备离开,不料脚上却突然多了一股力道。

她低下头,看到此时自己的脚竟被一个登徒子给握在手中,那人笑眯眯的眼神顿时让她觉得无比恶心,话语中还明显带了几分挑逗的意味:“小锦姑娘,不如你就跟了爷吧,爷保证让你吃香喝辣的,金银珠宝用之不尽,荣华富贵享之不竭。”

“公子大概是喝醉了,小锦还有事,告辞。”锦素说着欲将自己的脚从那人手中抽出,不料那人却突然更加用力地抓紧她,锦素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嘴里却仍是对那人劝说道:“还望公子自重!”

“哼,你个臭娘们,不过是个乞丐,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少在这儿给爷装清高。”那人的语气满是不屑和鄙夷。

锦素皱了皱眉,正准备叫来护卫,此时却有两个人一起冲上前来,一个是成义,而另一个,则是个陌生的青衣男子。

“不许你侮辱小锦!”成义愤愤不平地对那人吼道。

那人看了一眼成义,口气却是更加的轻蔑:“怎么,就连你这个乞丐也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了,知道爷是谁吗?爷可是……”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手上却挨了青衣男子一剑。他有些吃痛地将锦素的脚放开,她一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成义连忙扶住了她,锦素这才有些惊魂未定地缓过神来。

“你又是谁,竟敢打爷!”那好色之人一挥手,便立刻有人将青衣男子围了起来。他刚刚不过是用剑背敲了一下那人的手,却没想到他还颇有几分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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