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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怪物’

吕布,字奉先。

东汉章帝年间北匈奴进犯南匈奴及汉朝领地时,吕布祖父吕浩(时任宪部越骑校尉)奉命留守边塞。吕浩携妻儿率部驻扎五原郡地,定址北河(黄河旧道现乌加河)南岸五原县塔尔湖五分桥东,大兴土木,建城筑堡(今城圪卜就是由此而得名),开荒农耕,并逐步发展畜牧业,纺织业,冶炼治陶业等,固守边关。

吕布祖父去世后,其父吕良继任,娶妻黄氏,系五原郡补红湾(今五原县城西补红村)人,是一大户富豪财主之女。黄氏聪明贤惠,知书达礼,善染织(后成为染织作坊主事)。黄氏生有四女,苦于无子。一日,随夫到白马寺庙(今五原县锦旗东五里处,由于黄河淘堤已毁于河底)拜佛求子。归来当晚,黄氏得一梦,梦见有一猛虎扑身而来,黄氏见状急唤丈夫赶打,老虎却温顺地卧于身旁。不日黄氏身感有孕,怀孕12个月未见生产,百感焦虑。

后来,黄氏移至染织作坊,突然屋外人声大嘈。众人纷纷出外观之,但见西北上空彩虹映现,光彩夺目,此景奇异。随之五原山地崩裂,地动山摇。黄氏欲生,身感不适,腹中疼痛难忍,盆骨闷胀,羊水外溢,寸步难行,随卧于布匹之上,不久产生一男婴。

男婴出世更为奇事,但见脐带自断,双目有神,两拳紧握,站立面前,黄氏惊奇,急擦去污物抱于怀中。后说与丈夫,吕良心中大快:“吾儿神也。”因出生布上,故起名吕布。

吕布从小随母习文作画,聪慧好学,一点就通,过目不忘,他生性好斗,力大过人,喜舞枪弄棒,身高体重超出常人,同龄孩童都不敢和他玩耍,视而远之,唯有同女孩在一起温顺体贴,判若两人。

吕布却总喜欢和大人们在一起,问这问那模仿学习。从五岁起常随牧马人野外放马,并喜爱马,只要一见马精神十足,兴奋的不得了。他骑在马上手舞足蹈,手持一根木棍酷似一名勇士,那时他能持棍刺击野鸡野兔。七岁时,单独骑马追击野狐山鹿,从无空手而归,经常将重于他几倍的小马驹抱起玩耍,有时举过头顶。

九岁那年,随父母到补红湾拜见外公,外公杀羊招待,大人们在羊群中逮羊不得手,他却上去生擒两只,观者为此惊叹,外公见状大喜,当即送赤兔马一匹。从此吕布与马为伴,精心料理,爱马如痴,从不离胯。

十一岁时,匈汉两族边民在白马寺庙举行大型庆典,吕布随父前去参加,在赛马比赛中,他的骑技超人,马快如箭,雄姿展现,一举取得了骑手荣誉。好斗的吕布,在观看摔跤比赛时,他看到摔跤手屡战屡胜全无对手,心中不服,独自冲入赛场,大声喊道:“我来试试!”

摔跤胜者见是一童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瞬间二人扭在一起。经过几个回合较量,吕布竟将身高和体重比他超出几倍的大力士摔跤手撂翻在地,顿时轰动了整个赛场,人们呼之为大力士神童。从此,五原地区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并引以为自豪。

汉灵帝熹平五年(公元176年),鲜卑部落军事联盟四处武力扩张,对东汉进行掠夺战争。东汉边将大举南迁,时年,吕布随父南撤到山西境内,归附为并州刺使丁原部下,认丁原为义父。从此离开了五原县。

早年时期,吕布因其勇武被并州刺史丁原任为主簿,大见亲待。汉灵帝死后,丁原进京与大将军何进密谋诛杀宦官,并为执金吾。董卓入京之后,诱吕布杀丁原,并任他为骑都尉,非常信任、喜爱他,不久再任他为中郎将,封都亭侯,并认做义子。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世人眼中,他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是无人可敌的杀星。天下无敌四个字为他而生,他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而如今,这头怪物愤怒了。他愤怒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木匣,和木匣中结拜兄弟许临死不瞑目的人头。但是,愤怒的怪物并没有急于报仇,因为他要让仇人感到恐惧,要做出惊人之举。

同年,关东军进军洛阳,怪物竟以一人之力,斩杀敌将六十余员,以数十兵马,抵御关东十万大军!此一战,奠定了中国历史上武功最强的怪物威名,武将中的武将——飞将吕奉先!

傍晚,关东军北营,中帐议事。

“……李明、夏侯才……袁术军两名:张丞、翁建;桥瑁军六名:关洪、彭俊、张伟、关松、袁六、王尊;孙坚军四名:程匡、刘远、周国泰、邓亥……”

随着传令兵念出一个个名字,大帐内诸人一颗心是越来越凉。

“居然连那千人斩刘远也死了……”两个武将低声的议论着。

“是啊,听说连人头都被割走了。”

“……刘岱军两名:成景、孔芳……死亡总数,二十有九!”

“都是被刺客所杀吗?”大帐中央,一人背对着众人,朝挂着的一副简易地图上圈圈点点。

“禀告刘将军,我家大人怀疑都是同一刺客所为。”传令兵收起令信,行礼道。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吕布吗?”

“怎么可能?!应该只是巧合罢了!”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哼,死的都是独眼的将军,怎么可能只是巧合!”刘将军冷哼一声,回过头来,只见他宽厚的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竟也是一位独眼将军。“我独眼龙刘宗征战沙场数十年,那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见帐中诸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刘宗满意的顿了顿,继续说道:“历来战争一开始,双方为了加强己方士气,总会捏造一些英雄的传说。比如近来流传得最厉害的就是那个,河内司马家派遣行刺许临的独眼杀手!”

“是啊,听说他以一人之力杀了许临和手下十五员大将。”座下一人接口道。“难道这事不是真的吗?”

“笑话!许临和那十五员大将在中原甚有名气,无论是谁,以一敌众,怎会有胜算?”刘宗不屑的冷笑道。

“什么!那么袁绍大人为何会认定那是司马家所为呢?”

“这就是英雄塑造。”刘宗指甲轻磕着桌面,低垂着眼皮。“事实上,袁绍大人也不相信。可是,司马家拒招和许临离奇之死,多少也会令人联想到一起。于是,索性利用兵士以讹传讹,夸大其事,塑造出这样一个‘英雄’。”

“这么说,独眼杀手不就是假的了吗?”诸人讶然。

“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抗衡敌军的英雄传说——战神吕布!”刘宗抬头环视四周,“董卓军设计杀死关东军二十九员独眼大将,然后将功劳尽归一人,这样就塑造出了无敌战神的形象。”

“没错,我方若然没有吕布般的强者,就必失利于敌方。”先前提问的武将恍然大悟,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他皱了皱眉头,对传令兵道,“夜了,叫外面不要练兵了。”

“是!”传令兵接令退出帐外。

“故此,我方独眼杀手传说一旦盖过敌方的战神传说,对于敌方的军心来说无疑是一大打击。当战争陷入胶着状态,传闻就是最厉害的杀招。”刘宗继续侃侃而谈,“当然,无可否认,西凉军的确有其厉害的杀手,但绝非是一个人可行。”说罢用手指向下首一人问道,“兵书上也有所谓的塑造英雄的方法,李登,你给大家说说看。”

被指到之人不假思索的回答:“兵书有云:百人之战,胜方归功主将;千人之传,胜者尽归一人。”

“原来如此啊,这就是传闻的威力吧。”

“哈哈哈哈,连袁绍大人也信!”说道此时,帐中诸将心中大石放下,言谈也渐渐轻松起来。

“趁多位将军也在,刘某再来为大家告解一事。”刘宗见自己的话已经起到预期的效果,不免有些得意,略一沉吟,又想说出一番惊人之语,“其实那所谓‘独眼杀手’的传闻,就是有刘某捏造出来的!袁绍大人也极为赞同,因此要刘某广布各个军营,以强军心!哈哈!”

“什么!原来那‘独眼杀手’是大人您捏造的啊!”

“呀,那这功劳倒是白白便宜了那司马家了!”

“哈哈,没错!换言之,我才是那真的‘独眼杀手’!”刘宗大笑的举起酒杯。诸将纷纷举杯响应。

“敬你的!杀许临的‘英雄’!”

“真有你的,刘大人!”

“敬你的!”

“隆——”帐外又传来一阵喧哗。门边那位武将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掀开帐门,吼道:“吵死了!不是叫你们不要练兵了吗!你们……”

话只说了一半就硬生生的卡在了那里,因为下一刻,一杆方天画戟已经将他的头颅抛向了空中,一骑纵马闯账,周围兵将竟不能挡。

“许临是你杀的吗?”来人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轻描淡写间便杀开一条血路,策马立于刘宗面前。

逆着阳光,刘宗只觉得眼前之人无比高大,浑身杀气如凝实质,巨大的压力让他的双腿微微打颤。“来......来者何人?”

“大汉温侯——吕奉先!”冷冷的几个字散去了刘宗心中最后一丝热度。

“战神吕吕吕……布!”众将骇然!

“刘大人请放心,他单人匹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李登抽出佩剑,挡在刘宗身前。

“妈的!好大胆,一个人也敢来闯营!”又是几个大胆的将士持剑围了上来。

一个人?一个人闯进方圆五里的军营中心?!刘宗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只差一点就会大小便失禁。

“二十八、二十九……算起来,你是第三十个了。”吕布旁若无人的掐指算道,仿佛周围包围他的都不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而是一大排稻草,一大排等着他收割的稻草。

“为报杀兄之仇,宁杀错!不放过!”方天画戟如一道漆黑的旋风,卷起漫天血雨遮盖了如血的夕阳。

※※※※※※※※※※※※※※※※※※※※※※※※※※※

“天下第一智囊,你猜一猜我燎原火今天来这里干什么?”许临墓前,一个少年静静的跪坐着,在他身后,二十九根木桩并排而立,每一个木桩顶上都穿着一个人头,相同的是,每个人头都只有一只眼睛。

远方,一阵马蹄声踏碎了凌晨的浓雾,骑士浑身浴血,但眼神中依旧是精光闪闪,画戟上挑着的正是袁绍手下名将刘宗的人头。

“你依然还是猜不到……不过,当你知道答案之后,一定又会大吃一惊的!”燎原火回过头来,迎上了吕布凌厉的目光。

燎原火的理论:杀一个高手,总比啥一百个喽啰来的方便!

吕布的理论:杀一百个高手,总比杀一个喽啰来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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