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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转移乡亲——责任重于泰山(1)

特大地震已使十里东汽的许多住房垮塌,其余的也全部成了危房,万余名职工群众无家可归,蜂拥到汉旺广场,人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降临、风雨俱来,再加上缺水停电,使人们无法生活。余震和山洪、泥石流随时可能到来,这些都时刻威胁着群众的生命安全。怎么办?东汽抗震救灾总指挥部里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想办法安置这一万多父老乡亲。

“同志们,现在除了赶紧救人,我们还面临着一个最大的难题——怎么安置广场上这么多职工家属。我们刚才到家属区去看了一下,所有的宿舍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严重破坏,况且余震不断、缺水断电,根本不能再住下去。汉旺广场、小学操场已经聚集了上万人。没有吃的,没有饮水,又下着雨,夜晚温度会越来越低,许多人恐怕受不了哦!废墟下的人要救,逃生群众也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才行。”张志英沉重地对在场的干部职工说。整个总指挥部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

“转移,迅速转移!”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顿时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对,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转移,否则我们就失职了,也对不起父老乡亲,更对不起国家了!”何显富心情沉重地说。于是,就在这几尺见方的总指挥部里,面对这一历史性的艰巨而神圣的重大责任和使命,东汽抗震救灾总指挥张志英发出了第一号令:立即转移全部受灾职工和家属!于是扶老携幼、避灾自救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东汽自建厂以来最大规模的迁徙行动开始了。

辗转跋涉分秒必争

灾难中的分秒或许就是生与死的距离,满身尘土的逃生者都不约而同地赶到厂区、来到广场上。劫后余生的东汽人迅速组织起来,由4000余名党员、干部、青壮年组成的志愿者在公司党政的领导下,立即奔赴受灾最严重的单位、人员伤亡最大的地方展开自救。他们冒着大雨争分夺秒地抢救幸存者,妥善装裹遇难者遗体。而另一部分人则挑起了上万人的转移安置重任。在余震不断的情况下,公司指挥部迅速组织能够调用的数十辆公车和私车进行大规模的疏散转运,源源不断地将伤员、老人、儿童、妇女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德阳市区。事实充分证明,疏散人员和转移群众,确实是东汽党政及时果断的正确决策。因为当时余震肆虐、秩序混乱,又面临瘟疫与山洪、泥石流的威胁,在这十分危急而又复杂的情况下,东汽党政所采取的措施保证了广大职工群众的生命安全和根本利益。

东汽运业公司员工接到任务也深感担子沉重,从5月12日下午3点开始,全体员工就坚守岗位出动所有车辆,一刻不停地穿梭于汉旺、绵竹、德阳甚至广汉、成都等地抢运伤员,疏散受灾职工家属。每台车的驾驶员都没有离开车半步,昼夜不停、废寝忘食,连续作业几十个小时。公司郭生跃、杜建、马大伟、徐嘉忠、成忠全、吴传盛等干部职工更是突出,他们不顾家庭和个人安危,连夜驾车火速转移老弱妇孺和伤员。截至5月13日中午,东汽医院的危重病人已全部送走,已经抢救出的伤员也已迅速转到各地医疗机构救治。经过几天连续奋战,东汽运业总共转移运送受伤职工3000余人,疏散受灾职工和汉旺镇群众上万人,运送、安葬遇难者遗体500余具……

转移安置及时妥当

从东汽医院撤离出来的黄伯超组织医院职工救治伤员,随后转身又带着社管部部长齐明等人赶到小学、幼儿园和家属区查看险情参加救灾。地震过后,小学操场顿时成了人们的避难所,很短的时间就已挤满了人,其中还有不少伤病员。张志英等人于12日下午3点钟赶到后激动地握住黄伯超的手询问这里的情况,黄伯超神情凝重地报告了灾情并建议说:“张总,情况严重,有些受重伤的人需要马上动手术。但医院大楼已成危房,而且缺水断电,连最基本的医疗条件都不具备,根本就没有办法做手术。看来需要将这一部分人马上转移到绵竹、德阳医院,而且还得用平板车运送伤员才行!”张志英略一沉思,赶紧让身边人通知公司调拨所有的平板车到小学操场运送伤员。他对黄伯超说:“黄总,这里就麻烦你来负责了!”然后就直奔灾情更严重的中学而去。

在完成伤病员转移和遇难者遗体处理任务后,黄伯超转到德阳又肩负另一项重要的使命:妥善安置撤离过来的受灾群众。面对成千上万无家可归的职工家属,东汽在地方政府的帮助下,自5月18日起在德阳、绵竹等地先后组建了六个安置营,集中安置受灾群众,着重解决好人们的住宿、饮食、卫生、安全等,以确保企业稳定和社会安定。尔后,东汽人称为“白宫”的过渡性居住房,作为第一个安置点接纳了首批入住的无家可归的职工家庭;东汽五个爱心家园板房迅速建成,东汽3000多户受灾家庭也全部入住各个板房区;部分在德阳市区租住的职工也得到了住房补贴,职工永久性住房“东汽馨苑”的建设也迅速筹划并全面开工。按照公司的统一分工部署,黄伯超与许多干部职工为此不断奔波,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和汗水。

42年前,一批志向远大的青年扛着简单的行李,举家来到汉旺小镇,投身于新中国汽轮机工业,他们就是东汽的第一代创业者。为了实现自己的报国梦想,他们也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东汽。东汽当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就是对他们的真实写照。忙活了大半辈子,看着大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汉旺山镇能够让人安居乐业,本以为可以好好享受幸福的人生,没想到这场大地震把人们的梦想全部粉碎了,许多人还悲惨地葬身于废墟之中。“想当初,我们的职工带着家什来到汉旺,那时他们至少还不是孑然一身。可现在,大地震却让他们两手空空地离开汉旺,离开了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美好家园。所有的幸存者都只穿着一身单衣,可谓一无所有,比当初来到这里时还不如。我们的职工不应该受这样的罪啊!”黄伯超与张志英、何显富等干部职工每每想到这里就十分心酸。职工们一生的心血都流淌在这里,震灾已经让他们的身心受到了伤害,不能再让他们有更多的损失!

抢救财产不遗余力

由于汉旺地处“山区、雨区、污染区、地震区、泥石流滑坡区”,“5?12”特大地震又发生在极易出现山洪、泥石流的敏感季节,加上山体垮塌、余震不断和雨季将要到来,抢救人民生命财产,更是刻不容缓。东汽抗震救灾总指挥部为减少职工家庭损失而采取了格外人性化的特殊举措,及时启动了对汉旺家属区的排危抢险和抢救财产工作,抢救财产工作分成抢救家庭细软等贵重财产与抢救家中大件物品两个阶段进行。为此还专门成立领导小组,在人民军队、社会各界力量的帮助下组织实施,并由保卫处负责安全保卫工作,运输处做好车辆的安排和调度,实业公司、社区管理部、铸造公司、叶片分厂、主机一分厂等单位协助做好组织联络和搬运工作。据统计,此次排危抢险涉及汉旺家属区5000多户职工家庭,动用车辆5000余车次,最高峰时每天出动200余车次,基本上是保证一车一户抢运出财产,总共为职工家庭挽回了几亿元的经济损失。然而尽管如此,经过这场特大地震的摧毁破坏,东汽汉旺基地仍有100余栋生活住宅受到损毁,6000余户职工家庭失去了自己的房屋。

在完成了汉旺家属区排危抢险工作的任务后,按照公司安排和工作需要,黄伯超带着黄震、董鸣以及党政办、保卫处、实业公司、能源处、装备资源处、主机四分厂、工业透平事业部、铸造公司等单位员工组成的队伍继续留在汉旺,负责在废墟上恢复生产的协调服务与汉旺基地的综合管理以及治安保卫工作。随着职工群众的全部撤离,厂区、家属区里许多地方已空无一人,加上地震已把整个十里东汽的围墙全部震垮,一些盗贼也趁火打劫翻入尚未倒塌的车间、科室和职工家中盗窃财物。为了保卫企业资产与群众财产的安全,大家通宵达旦地坚守在十里东汽的各个角落,虽然这里已是满目疮痍,变成了一片废墟,人们仍对汉旺镇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就算离开十里东汽,也会经常回来看看,因为这里曾是几代东汽人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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