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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二天课余时间,小猪,圆圆,满满,桃子通通朝着飞仔围了过来,八卦道:

“嘿嘿,飞仔,你是不是…。又惹上我们家小龙女啦?害得她受了点…。不来上课了!呵呵,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哈!“

“你,你们杀了我吧~我记得我出门都带大脑的…。惹她?那不是让火山爆发吗?“飞仔搞笑说。森和安静各自坐在一边,都不怎么说话。

“生日送人家那俩”手滚球“…。呵,挺有创意的,你什么意思嘛?”

“你们猜哈?!“

“嘻,你该不会是想让妃儿生气的时候,像猿人一样来点火吧?哈哈…”

“呵呵…”飞仔倒是没有想象到这一幕,指着她们笑说:“我飞仔此生,有你们这几个红颜知己、狗友足矣!那我这辈子,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现在我要为你们做一件事…”

“是什么…。”有人问,只听见两声屁响,都捏着鼻子,拍了拍飞仔“讨厌”,笑着散开了。恩恩微笑地扑在飞仔身上,闭气深呼吸了一会儿,赶紧拿着自制的纸扇子,使劲扇了起来。飞仔自豪地笑说,

“呵,恩恩,怎样?为我感到骄傲吧?这叫什么?这叫——一炮而轰!哈…。“

……

这一天上午,小区里很平静,静得让人感觉很不自在…。。

妃儿的眼皮老在跳,她觉得是看书累了,于是走到阳台上散散心:外面多云的天空,还算阳光明媚,它老在和大家捉迷藏!看着楼下的小朋友们在玩跳绳,各种花样游戏,看,小蕾还向她打招呼呢…。。

“妃儿姐姐,下来跟我们一起玩吧~“小蕾脸蛋仰着头,笑笑说。

“不了,你们玩吧…。姐姐的脚还没好呢~呵呵。”妃儿看着他们可爱的小模样,也回了个笑脸,大家都很开心!

这时,妃儿看到一辆越野(SUV)警车出现了。

“妃儿,你出来一下…。。”龙爸爸坐在车里,伸出头来,向妃儿喊着。

“哦,是老爸?呵,收到!“妃儿回应着,转身下楼,可她一边在想:奇怪?老爸一般在这个时候很少回家的呀?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说不清楚。妃儿走到了龙爸爸面前,靠着车窗开起了玩笑说:

“爸,你今天不上班吗?还没到下班时间耶~怎么?想偷懒啊…。呵呵!“可是龙爸爸一丝笑意都没有,他只是轻叹着,禾意说:

“上车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嘿嘿,去哪?我要不要换件衣服…。”妃儿穿着休闲装。

“不用了,就这样吧…。你妈她,在等着吧~“龙爸爸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特难受,喉咙哽咽着。

“怎么了爸?”妃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不用问了,上车吧…“龙爸爸的语气好沉重。妃儿乖乖地上了车,坐在爸爸旁边看着他,还是紧张忍不住问了一句

“爸,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吵了…到那你就知道了,,,”龙爸爸沉默着,倒着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了。可见父亲有些话,说不出口…。

到了医院门口,妃儿看到好多人都慌乱着,站着,说着:有医生、护士、有病患者,及其家属。当妃儿下了车,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好紧张,连防疫中心的特派人员都出现了,想必这里发生了重大事件!

“邵姨!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呢?“妃儿问了问妈妈的同事:邵女士!只见她泪流直下,抱着妃儿痛哭说:

“妃儿~阿姨已经尽力了…你妈妈她…”邵医生泣不成声,转过身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妃儿——这样一个将要失去母亲的孩子!站在旁边的护士姐姐们都哭红了眼睛,好怜悯地看着妃儿——因为她们也知道将要失去一位好医生!

“哼呵…你们这都是怎么啦?“妃儿笑不出来,脑子有点空白。她知道这事一定跟妈妈有关,而且这件事——不是好事…。妃儿转脸间也看到一身警服的父亲,也潸然泪下了!忽然有几个陌生人,病患者家属走过来,连连说声“对不起…。”甚至有的人还跪了下去,哭泣着。

“进去吧…。你妈在里面,她的时间不多了…。“龙爸爸抓了抓头发,痛苦不堪地把实话说了出来;妃儿看到这种情景,泪水。情不自禁地滴了下来,脸蛋似乎也尝到了它的苦涩!

“不会的,呵,不会的…。。我妈妈很健康的!“妃儿和命运争执道。

“孩子,快跟阿姨来…。“邵女士牵起了妃儿的手往里走。后面紧跟着龙爸爸和龙妈妈的一些同事…。。

走到病房前,隔着一块透明的大玻璃,很清晰地见到龙妈妈穿着病服,躺在里面;妃儿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她力撑着身体,扑在玻璃上喊道:

“妈,妈!你这是怎么啦?你不要吓我啊…。”妃儿在母亲面前,心急如焚地哭了。龙妈妈脸色苍白,身体憔悴,有气无力地双手撑着,自己半躺了起来,对着趴在窗外的妃儿微微一笑,拿起了旁边的电话,样子像是病得很重了…。这时,有人递给妃儿“对讲”电话:

“妃儿啊~你来啦…。妈没事,挺好的!呵呵,今天你都做些什么了呀?说来妈听听…“龙妈妈故作开朗,心痛得无言而喻…。

“你骗人!你到底怎么啦?你不要不管我…不要丢下我啊~妈~“妃儿痛哭着敲打着玻璃,想走到母亲的身边去;可玻璃就是不碎,像是一道“天意”,从此隔离母女俩,透明着这眼前的距离!

“不要闹了,妃儿…我的宝贝女儿,我的龙妹,妈不会丢下你的,妈不会丢下你的,妈永远爱你!妈只是——想一个人去旅行,不想带上你们了。呵,以后在家,要听爸爸的话,知不知道…。有空就多陪陪他他老人家聊天,劝他少喝点酒啊~“龙妈妈随着即将别离,已经泪流满面。

“不!我不要你走…我今天腌了你最喜欢的泡菜,衣服也都洗干净了!你跟我回家,我们一起做好吃的,一起唱歌,一起喝茶聊天,好不好?“妃儿恳求着。

“嗯,乖~我的妃儿,妈都知道了。妈走了…一定会会很想念、很想念你们的!“龙妈妈擦了擦滚烫的泪水,接着说:“妈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安慰多了!不管你将来要报考什么大学、专业…。妈都一定支持你!呵,你爸爸已经等不及了,把电话给爸爸,让妈妈跟他说几句好吗?乖啊~”龙爸爸咳嗽着几声,所有人的心跟着颤抖!时间一秒一秒数着滴下的泪…

妃儿把电话给了站在身边的父亲,这时,余妈妈收到消息,带着飞仔,恩恩,欧以森都过来了!心仿佛一下子被残酷现实刀锋划过…。

“我的斌哥哥啊~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吧!别伤心,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妃儿,知道吗…。”龙妈妈手捂着难言的唇,泣不成声。

“不伤心?才怪!“龙爸爸鼓起勇气开的玩笑,只想好好看看爱人的最后一丝微笑,缓冲彼此欲绝的心情…。他深情地再次告白求婚:汪小玲,我爱你!老婆,我真的好爱你!如果有来世,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嘻~我——愿意!“龙妈妈感动得毫不犹豫,喘着气息也要回答。

“来,咱俩亲一个!“夫妻俩人就在电话里发生吻别之音。

“呵,好肉麻哦~我也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龙妈妈说。

“我现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陪陪你,我真想跟着你,一起走算了…”龙爸爸堂堂一男子汉,此刻却成了泪人!

“不要…我走了之后,你要学会选择去爱另一个人,找一个对你们父女俩都好的媳妇,这样我才安心…。答应我啦~老公!“龙妈妈好想向着自己心爱的人撒撒娇。

“小玲,老婆!你真的好傻…。傻得那么可爱,让人生气!呵,哪有人将自己的老公拱手让人的…。我不答应!”龙爸爸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心痛…。

“不让不行啊~我都无能无力照顾你们父女俩了…。”龙妈妈说不下去了,一手将电话放在胸口,一手抹着平白无故要退出的眼泪。目睹着这一幕幕,所有人无不感叹,唏嘘,感动伴着心伤,秉承着无奈揣摩环转的人情世故!

“老公,你让我跟大家说说话,道一下别吧~“龙妈妈对着老伴说,于是,龙爸爸很听话地把电话给了余妈妈…。

“阿玲啊~怎么会这样呢?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是真的!唔~你说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余妈妈看着好姐妹,也痛哭流涕。

“呵,这也许就是人情世故吧…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庙里求签、算命;那位老先生说我会长命百岁的…。嘻,真是气死我了!原来,上帝也疯狂…我们现在都做不了主了。你要好好活着,作为女人: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多花点时间带好孩子,照顾好家里人,现在说起来…。我就觉得亏欠妃儿,恨不得立即跑回去,吃她帮我腌好的泡菜,穿上她帮我洗干净的衣服,陪陪他们父女俩吃顿饭,唱唱歌…。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看着你们为我伤心了…。”龙妈妈笑着流泪。

“阿玲啊,你放心,咱俩是好姐妹,虽然认识不算太久;但跟你说话,聊天都是那么地贴心!如果你有什么事…”余妈妈顿促了一下:“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妃儿!只有我有一口吃的,我都会分给孩子他们…。”余妈妈抚摸着妃儿的头,非常肯定地流着泪说。

“呵,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感激,那我可先谢过咯!嘻…“龙妈妈说。

“阿姨!你要坚强一点!不能说走就走的嘛…。等你好了,咱们去比赛,你来当我们的啦啦队队长,好不好?“飞仔早已等不及,抢过母亲手中的电话,伤心地喊道。头脑有点失去理智…。

“呵呵,飞仔!听你说说话,阿姨很高兴…可阿姨,看来不行了。平时也不要只顾着玩,多点时间学习,好好珍惜时光,你看,阿姨我现在想有多一些时间和你们相处,都难了!要听你妈妈的话,不许调皮哦…认真学到点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哈。以后在学校里,帮阿姨多看着妃儿点,多安慰她,哄她,阿姨相信你!龙妹她可能平时爱胡闹一些;但她挺乖的,是善意的…。答应阿姨,帮阿姨好好照顾妃儿,好不好?飞仔只能连连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光。

“嗯,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那,你让我跟森聊几句吧…。“龙妈妈说着,飞仔把电话给了旁边的森。

“阿姨…。”欧以森叫了一声,音颤抖着,心酸着。每当身边的人要这样永久地离去,总会使他动容,淌下久违的泪滴…。

“森啊~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呵,恐怕以后爱你,阿姨就不能再帮你拿药、包扎了。以后玩归玩,多点注意身体哦~妃儿,飞仔,还有你,你们三个,我看得出来:你为人比较稳重,做事情,善于思考…。如果他们俩以后,有什么事,做不了主的,你就多帮帮他们拿主意吧。好朋友一生当中没有几个,能在一起玩,玩得那么开心,那么有默契,阿姨都替你们感到高兴!你跟我提起过你的家人,我希望您理解,作为家人,为你们着想——背后的一些难处…。其实,大家坐下来好好沟通,各让一步,没什么是说不过去,讲不通的;算阿姨唠叨了,阿姨走之前,没什么能为你做的,跟你说这些,就当做提个醒…。能理解阿姨吗?”

“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阿姨您——“森揉着眼中的泪,言语难再续,他把电话给了妃儿。

“妈妈!你出来啊!唔——我进不去…。妈!不要走…。爸不让你走!“妃儿声嘶力竭,伤心欲绝!

“对不起了,妃儿,妈,妈快不行了了…”龙妈妈朝着他们父女俩,奄奄一息地…。龙爸爸忍着滚烫的热泪,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散了一个庄重的礼,龙妈妈微微一笑后,安详地闭上了哭红了双眼,电话随着下垂的手,掉在了地上…

“不要啊,妈,妈!不要走啊…。”妃儿急了,拍打着玻璃,搬起重物就要砸,被众人给拦下了。

“邵姨,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了,救救她吧…。我给您跪下了。“只见邵女士扶着妃儿,抱住她,无奈痛哭,摇头,难过…。

龙妈妈走了,一位成熟的女人,贤淑的母亲,可敬的医生就这样走了…在挽救病人之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病毒”——夺走了圣洁的灵魂!和另外两位被感染的同事一样,随着她们去了…。

冰冷的医院走廊里,有一群人痛哭的悲声,炙热的心与泪水,无法温暖开始慢慢变凉的身躯;此刻无尽的哀伤似乎代替了多余呼吸与呐喊!防疫特派人员全副武装进去了,将龙妈妈推走——即将火化!

“不会的,呵,不会的…。”妃儿乱了方寸,转眼间,看着沉睡的母亲:“喂!你们在干什么?!别碰我妈妈,听到没有,别碰她…。”她完全失去知觉,紧握拳头再次敲打着窗台玻璃,哭得直哆嗦,和妈妈告别,表情都忘了给…。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从里面被人推走,除了妃儿在作挣扎,其余的人都明白:这是医疗机构对待重大事件作作的部署,安排!

妃儿急着寻找入口,想走近母亲。跑了几步,扭伤的脚支撑不住,跌倒了;泪水滴在地上化了,犹如回忆一点一点被带走。森上前去扶她起来,龙爸爸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病房,还回不过神来,心像是被拉扯着!所有人都深陷在悲痛中…。。

妃儿双手推开森,自己力撑着旁边的椅子站了起来,飞仔在他们身后看着,趴在墙面上,替妃儿伤感万分!可是刚站直了身子,却又要摔倒,森再次扶住了她。

“妃儿,节哀吧…。“森和她泪眼再次相对。妃儿甩开森的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眼神里充满恨意!这时,飞仔不愿看到朋友之间这样,快步过来顺着妃儿说:

“走,我扶你过去!”飞仔扶住她走向“候灵室”。龙爸爸在余妈妈的安慰下,也都跟了过来,再也看不到母亲了,妃儿实在痛惜不已,抱着飞仔放声大哭…。

“余飞,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场梦而已…。呜~”妃儿又哭又闹的,也逼飞仔说不出口。龙爸爸见状便将女儿轻轻搂过来,拥抱在怀里,无助地说:“孩子,别闹了,也许这真的是天意吧…”龙爸爸感叹了起来,大家再一次陷入一阵悲哀,沉思之中…。但愿:世间的人啊,能将爱带来,把恨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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