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前,李清只是一介职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礼部侍郎。
一个满腹经纶却不懂隐藏辉芒的文士,结识了司马安平的父亲司马孓,方渐渐明白了中庸之道,却始终无法做得透彻。
文士心高,苦无知己。
白鹤楼上酒醉熏然,长歌当哭之际瞥见那临窗前一袭耀眼的白衣,乍见白衣只觉心头火起,那一群白衣的文士真乃文人之耻!
沽名钓誉之辈,何能担得那纯然之色?
李清平日里慎独慎礼,如今却头一次酒后失态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桌前,嘭地一声拍响了桌子。
旁边的管事以及小二见着了连忙要过来,却见那白衣人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关系。
李清打了个嗝,看不清这白衣人的脸,凑得很近很近了都只觉这人眼睛鼻子都糊在了一起,只是那脸还真白······想着想着就伸出了手去,却明明见着脸在前方,只不知为何手刚刚伸过去那脸就偏了一寸了。
李清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之后稍稍清醒了一些,见着眼前之人竟然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般清秀瑰然,想了想这是什么人物,而后突然笑道:“哈!我知道,你是那个,那个,那个慕子楚!打仗的慕子楚!慕殷的儿子!”
面前的白衣人正是滞留帝都的慕子楚,见着面前的酒鬼,心想应该是朝中官员,面相有些眼熟,却不知其官位如何。
“你们都是沽名钓誉之人!”李清抽了口气,道:“我,我看不起你们!”
之后的事情如何发展的,李清的脑子里面已经模模糊糊了,只在清醒之后家仆忍着笑给躺在自家府邸卧室内的李清端来了醒酒汤。
李清看着家仆丫鬟一干人都似乎忍笑忍得有些辛苦,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突然感觉手背指骨全青肿不堪,疼痛一下子连了心去。
往日里都在书房伺候的小厮终于笑了出来,道:“老爷可长进了,竟然打了慕将军!城里面的女孩子都扬言说要来李府围堵您,要一人一拳替慕将军打回来呢!”
“慕将军?哪个慕将军?”李清头还有些痛。
“这大燮还能够有哪个慕将军?”那小厮笑了,道:“就是刚刚升上领军大将军的慕将军啊!”
“慕子楚?!”李清讶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却又突然摆了摆手,道:“你个泼皮娃子,哪个将士不好编排你编排到慕将军身上去了!下次换个可信些的。”
“哟!大人您还不信呢?!”那小厮捂嘴笑了,道:“那您可得去问问那白鹤楼的掌柜小二了!”
“说起白鹤楼······”李清似乎有了些印象,在白鹤楼见着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大燮没有人不知道慕子楚喜穿白衣,盔甲血色。
难道······真是慕子楚?!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李清不可置信。
小厮和一干下人都点了点头,李清只觉天地突旋,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