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笑着落地,却是唰地一声打开了那折扇,笑道:“啧啧啧啧,这种低劣的毒,死得真难看!”
东方子期执剑长立,冷声斥道:“何人鬼鬼祟祟!还不现身!”
官道两旁的树丛中,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然而却仍旧没有人出现。只是片刻之后,一阵阵如牛毛般粗细的针雨倏然向着两人射来!白珩那挂着笑的脸瞬间变了变色,喊道:“子期!只能挡不能碰!”
东方子期临危不变色,瞬间脱下了外衫来,那牛毛细针如雨般泼来,东方子期便以长衫为盾,舞动着外衣将所有打来的牛毛细针包裹在了长衫内。细针有限,针雨下完之后东方子期便将外衫扔了开去,却不防竟然还有最后一根!
叮地一声,一柄折扇扔了过来,那最后一根牛毛针正好打在了折扇之上!
“哼!子期,回京之后记得赔我的折扇!”白珩也执着长剑点足到了东方子期面前,向着树丛冷笑道:“这种暗器名字便叫做‘尾针一命’,若不是知晓这种暗器的人多半会在松懈的一瞬间被最后一根细针打中。而那细针上所淬之毒即使不破肤不入血,只要稍稍沾上了,便会浸入肌肤,瞬间夺命。”
东方子期冷眼看着树丛,道:“何方人士,我等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陪各位玩闹,还请各位让个路!”
那树丛又是一阵悉悉索索悉悉索索之后,几个黑衣人点足飞出。其中一人为血红色腰带,而另外的均是白色束带。
那戴着血红色腰带的人上前半步,道:“我等奉命前来,还请东方公子将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免去了诸多麻烦!”
这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就似是被炭火灼了喉管一般难听。
“哼!”东方子期冷哼一声,道:“莫不是柄华侯那老匹夫派你等前来夺我文书?!回去告诉柄华侯,我东方子期定不会再让他将我东方家作盾!”
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刚完,树丛中瞬间又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看那模样竟都是上等的练家子!
白珩靠在东方子期背后,压低了声音,哑笑道:“子期,没想到柄华侯竟然真的将棺材本儿都抠出来了。我们今日,怕是有一场苦战啊。”
东方子期冷眼看着那些黑衣人,道:“这里的人只是冰山一角,柄华侯的狗卒子,谁也说不清楚有多少。”
司马将军府,安常在双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枝繁叶茂的梧桐,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
司马安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白珩心思巧,子期也不是泛泛之辈,应当无事的。”
安常在摇了摇头,而后趴了下去,闷闷地道:“东方誉与柄华侯作对的心思并不坚定,我本是想借此机会让子期故伎重演佯装死在柄华侯的手里以刺激东方誉。如今祁丘过将军北上抗戎,京畿之中若是东方誉没有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我没有把握可以赢柄华侯。况且……皇上心思未明……”
安常在收紧了手臂,接着道:“但是,这一切都是以柄华侯并不想与东方誉真正闹僵为前提的。如果柄华侯已经不在乎东方誉的势力,一心只想夺到子期手里的文书并且杀人灭口的话……子期和白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