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就算你真的回去了,我也没打算娶她”梅惜敛轻轻刮了刮蓝幼兰皱起的小鼻子:“你说她手执婚书不是为了害我,那是为了谁?目的何在?”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大侦探,我哪知道她要害谁!”蓝幼兰无心地说了一句:“既然不知道她要害谁的话,那就看看她出现了之后,都有谁出了状况……好像就只有我哎,我那个事,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梅惜敛脑中豁然开朗,简短地说:“皇上。”
“皇上?”蓝幼兰大惑不解:“她怎么知道皇上会去汝阳王府?如果她的目标是皇上,应该进宫才对。要不,好歹也要捞个受宠的王妃当当,才有更大的机会见到皇上,干嘛跑来冒充你未婚妻?”
“在清感寺时和从清感寺回汝阳王府的路上,一直有人处心积虑谋害皇上。可到了汝阳王府之后,刺客却没有对皇上下手,反而劫了泌香院。”
“这应该是刺客知道汝阳王府守卫森严,所以不敢乱闯吧?”
“不对,汝阳王府内,除了禁院和墨斋,根本是一座不设防的普通宅院。如果他们的目标是皇上,汝阳王府就算守备再森严也比不过皇宫。可是他们毫无侵犯迹象,而皇上在我再防备的情况下,还是中了毒,险些丧命。当时我就怀疑下毒的是身边的人,只是猜不透会是谁。这样说起来,凌姑娘当真有很大的嫌疑。”
“王府不设防,当普通宅院?”蓝幼兰纳闷了:“他不知道他二哥有多想杀他吗?居然不设防,搞什么。”
“心婕……”
“嗯?”蓝幼兰从沉思中懵懵然抬头,看见梅惜敛深深担忧的眼神,知道自己又触动了他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经。解释说:“我只是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就像一团迷雾。皇宫也好、汝阳王府也好、殇冥逸也好,都像一团迷雾。也许这团雾解开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的身世,都会真相大白了。当然,我是有些担心他,不过,那只是对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发自本能的一种关心而已。”
“好嘛,我承认,不止是这样”蓝幼兰黯淡了眼神,眺望着远处说:“可是,他先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道伤疤。虽然没有机会溃烂、流血,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尤其是……”
尤其是他前一天还在洗心湖和她温存缠绵,第二天她被打得体无完肤,他居然还和那个罪魁祸首逍遥快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说他说爱她,这样的爱,她能接受她就是白痴、是傻子!
“我相信你”梅惜敛执起她的手:“只要今后能一直牵着的你的手,什么都不重要。所以,以后不管你发现了什么,心里都不需要有心结。你只要安心的在我身边,相信我。”
“敛,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一再的确定这个吗?”蓝幼兰心里的确有个结,她闷闷地说:“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你现在所做的,都是不值得的。可是我很抱歉……”
“如果你实在觉得抱歉,就不要再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等把皇上安全送回皇宫,弄清楚二十多年前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回幽冥宫,远离尘世的喧嚣。你觉得闷的话,我们也可以隐匿身份,偶尔行走江湖。”
镇南王府。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宋攸蝶坐在桌前,扫了一眼满桌子美味佳肴,兴趣缺缺地放下了筷子,准备走人。
“怎么,菜色不合美人的口味?”殇冥寒一步跨了进来,扬手谴退了下人:“这可是本王亲自叫下人准备的人,全是美人平日多吃了两口的菜。”
“这菜里有毒”宋攸蝶面无表情,淡淡地剜了殇冥寒一眼,直接问:“也是王爷的意思吗?”
“有毒!”殇冥寒很是惊讶:“怎么会有毒!”
“你若不想要孩子,生下来不赖你就是,我可以马上离开王府”宋攸蝶面色冷如冰霜,眼底有藏不住的哀伤:“不必如此费心思,在饭菜茶汤里下藏红花。我宋攸蝶虽然不是武功盖世,但对世间一般的毒物,却是略懂一二。这些小技量在我眼里,未免有些可笑。”
“什么,你有孩子了!”殇冥寒喜上眉稍,张开双手想接近宋攸蝶:“谁的,是本王的吗?我的吗?”
“殇冥寒!”宋攸蝶忍无可忍地唤了一声:“你占有我之时我非清白这身吗?早知道你是这等无情无义之人,白糟蹋了世人给你的好名声。算我宋攸蝶瞎了眼,才留在王府这么些日!”
“攸蝶!”殇冥寒伸手拉住了要走的宋攸蝶:“毒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别走,就算为了孩子,至少应该查清楚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你当真不知道?”宋攸蝶回头,审视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
“呵!”宋攸蝶冷笑了一声:“难怪你诺大的镇南王府,姬妾无数,却没有半个人生得了孩子。我还以为是你无情,像汝阳王一样,给女人们赐药喝了呢。”
“你没走,只是因为我没赐给你药喝?”殇冥寒心里多少有些挫败。
被他征服的女人,不在少数。包括纳兰玉珠在内,她们哪个不是对他死心塌地的。可唯独这个宋攸蝶,脸上永远七分冰冷三分淡漠。就算最销魂的时候,她也只是咬着唇呻吟,从来没给过他一分热情。
“嗯”宋攸蝶直认不讳,一针见血道:“看来,有人想王爷你断子绝孙。”
“谁那么阴毒,居然给本王来这一招”殇冥寒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殇冥逸的脸,恨恨道:“是他,一定是殇冥逸干的好事!”
“不尽然”宋攸蝶不屑地瞟了殇冥寒一眼,那眼神像在说,你就这点脑子?
殇冥寒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可他发现自己气不起来,反而很熊包地问:“怎么说?”
“哼,很简单。汝阳王的姬妾并不少于你镇南王府,虽说他事后赐药,总有疏忽之时,可是他膝下也没有半个子嗣,这说明了什么?”
“皇室一脉就剩皇上、本王和冥逸,皇上年幼,尚不到立后册妃之年……”殇冥寒眼中寒光一凛:“美人,你是说,有人存心要绝我皇室之后?”
“这个我不敢说”宋攸蝶一手轻盖着小腹,说:“不过,既然攸蝶能有这个孩子,其她女人,莫非都没长肚子吗?”
“岂有此理!”殇冥寒气坏败极地一手扯掉桌上的桌布,杯盘坠地,饭菜洒了一地:“来人,把负责饮食的人都给本王抓来!”
“且慢!”宋攸蝶连忙嗬止了那些人进来复命,用传音入密对殇冥寒说:“王爷怎的如此鲁莽,难道王爷当真不想要我腹中孩儿?”
殇冥寒疑惑地回头看了宋攸蝶一眼,挥挥手,让那些侍卫们又退了下去:“美人何出此言?”
“若不是我提起,王爷到现在还不能发现此事。下毒之人在王爷身边潜伏之久、之深,可见一斑”宋攸蝶继续用传音入密说:“其居心之险恶,也足以见得。此等老谋深算之人,又怎会甘心一直潜伏于王府中做篓蚁杂役。他必有他所长之处,或家财万贯能买通人。或武功高强,能来去自如。又或,他能自由出入王府而不被人怀疑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