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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貌似而已。
浑浑愕愕地走过这么多年，除了路蝴蝶，我一无所获，反而失去了很多很多。但我却不能把这些结果归罪于某一人，这让我很痛苦。我很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到现在，最后却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让自己解脱。舒不凡可以用他的菇妈妈给他的理由将感情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这之后的错误也可怪到茹妈妈的身上，连他们卑鄙地让我做代孕妈妈，也是因为我冲动打了贺原造成的后果。叶知秋为了自己所谓大作，欺骗董柔的感情，最终被我杀害。然而，他的死到底还是很冤枉很无辜的，而我就每日里要受等待真相大白的煎熬，等待那些警察们突然出现，把我抓捕归案。他有理由在阴糟地府向阎王告我的大状。董柔因为受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害，而人间消失，是我的错。为什么，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因为我本来就做错了吗？
随着陆蝴蝶的渐渐长大，我的心却越来越紧张，到最后，已经是时刻地处在不安全的境地。不但是因为害怕舒不凡和贺原忽然出现把路蝴蝶抢走，更因为我发觉，我必须对杀害叶知秋这件事做出交待。这是迟早的事情，我能够逍遥法外三四年，已经是天恩厚重，但我的良心，却不能够再容许我继续这样下去。那么？路蝴蝶该怎么办呢？他该怎么办呢？这样地煎熬了几个月之后，放假了。婉铃又回来了，她看起来比离开的时候更加漂亮，也多了些成熟的感觉，已经学会了化妆。她的化妆技术很高超，眉笔轻轻一勾，一对美眉就赫然出现，她特别会粘假睫毛，这使我很佩服。我一直是用睫毛夹和睫毛膏的，又麻烦，万一买了次货，夏天一热还会弄成熊猫眼。但假睫毛不同，不会随便地掉妆。
婉铃又提起了金敏利。
她说：“我想告诉你一个密秘，其实我们上一次谈到她的时候，我就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但却因为没有被证实，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得到了证实，所以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你。这件事真是让我太痛快了。”
我说：“到底什么事？”
她说：“你知道她为什么勾引那么多男生吗？最重要的是那些男生好像都对我有一定的好感。”她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很臭美，不过我不依然顺着她说：“是吗？这是应该的，本来你就应该得到更多男生的关注。”她说：“那是。不过金敏利仗着你先前总结的优点，把那些男生都吸引到了她的身边，但是，这个这次开学，我因为她甩了我暗恋的男生的事不理她，她在洗浴室里对我进行了表白。”我一愣，“什么？表白？”我说：“她对你表白？表白什么？”
她说：“表白她对我的爱啊！”
她说得很理所当然似的，我结结巴巴地说：“她，她是个同性恋？”她说：“是啊！据说我们学校很多这样的学生，但没想到我的身边也有，就是金敏利。”我说：“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同性恋？”她说：“当然不是。我觉得这也是种很正常的感性，我不认为同性相性相爱是错误的事。”我说：“那么，那么你为什么要拒绝金敏利。”婉铃说：“这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她啊！如果以后遇到我喜欢的男人或者女人，如果他也喜欢我，我是不会拒绝的。”我说：“就算是同性之爱，你也会尝试？”
她说：“只要是真正的爱，没有什么不可以尝试的。”我愣住了，为什么我本来认为很复杂的问题在她的面前这样简单？从蝴蝶俱乐部开始，我就认为同性之爱是很复杂的，而柳含烟和窦梦茹传递给我的讯息，也确实证实同性之爱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况且窦梦茹死守着的，始终是自己与舒不凡爸爸的爱情。那么，那么……我的思绪被婉铃打断，她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说：“想什么这么出神？难道，难道你也是个拉拉？或者，你曾有个拉拉恋人？”
“不！”我马上否认。“不是的！我和她之间，是纯洁的感情，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应该不是同性之间的爱情，或许，或许……或许是有别于任何情感的吧！因为我们从未提及爱情的问题，我们只是，很纯洁的，互相关心，相互影响着……”
或者，只是针对我自己来说。我对她有了不好的心思。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越轨有肮脏的行为，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越想越乱，我想我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清楚。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所谓爱情存在，为什么我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事情是怎么弄到这个境地的呢？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最后，我只是向婉铃说：“我有两个在我的生命中占了很重比份的女人，一个是我真的爱着她，却可能不是爱情，关心着她，超出普通朋友的关心的红颜知已，好吧，算是红颜知已吧，但是我们两个人总是因为有些事情分开，我们这次的分开时间长达三年，呵呵，我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生活的是不是好，我想她应该变了很多，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另外一个女人，她是个很成功的心理医生，她好像能够看透我，但我却不喜欢她，因为，因为我不喜欢我被对方看透而我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感觉，而且，她是个真正的同性恋者，我与她的交往保持着一定的紧惕，我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她的这种身份而对她语存不敬，我说过我要给她当女人的话，这句话里冲动含了三分，嘲笑含了七分。但是，这个女人却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和我一起面临生死考验，她甚至是为了我，才留在那种危险中……大约半天或者是一整天？总之是在很长的时间里，那时候我们生死相依，再说仔细一点，应该是她救了我……”
提起董柔和柳含烟，我的心如同泡在又苦又涩又酸的过期老醋里，说不出的难过。
婉铃静静地听我说完，“好像有点复杂，那你，到底比较爱她们之中的哪一个呢？”我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我哪有权力爱她们中的哪一个？我把自己的处女之身给了一个卑鄙下流的男人，还为他怀了一个孩子。然后又和一个很有钱的青年才俊谈恋爱，可是他最后选择了他现在的妻子，而我，而我……”我没有说完，我只是成为了一个代孕妈妈。婉铃说：“你怎么啦？”我说：“我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自己不配谈爱。”
婉铃同情地看着我，有意无意地叹了声，“说实话，没有爱情的人生，我觉得很可悲。还有，虽然你只比我大几岁，但你毕竟是和我差了辈的人，我觉得你们那一代人很可悲，真的……”
这个小妮子只不过得到了一个女人的所谓爱情而已，就已经开始藐视天下红颜，我哭笑不得，说：“没错，你说得没错……”
……
因为学校办公室和教室在假期期间都关闭，我失去了工作。小镇上的工作岗位很稀缺，靠近农效，一般人家都还有土地，像婉铃的父母，也利用闲暇时间种了几亩地，葵花黄灿灿，看着就让人心昨神怡，已经快要到收获的季节了。但失去工作的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没有办法再维持生计。又是婉铃的父母伸出援助之手，他们说镇上有几个卖鱼丸的小吃摊生意都很不错，只是下午在路边站一会儿，就能卖掉许多鱼丸，我也可以尝试一下。她这样一说，我也才注意到，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我忽然想起了串串，我喜欢吃串串，但是串串店里的串串是在汤料里灼熟的，难道……我忽然想起，在我来到这个小镇的路上，曾在另外一个小镇吃到油炸的串串，我试吃了两串，觉得味道还可以，但是现在想来，它们应该不比鱼丸的诱惑力小，或者……想到这里，我向婉铃的父母借一千块钱，他们稍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借给了我。我感谢他们。
我凭着记忆中的味道，加上自己对味道的理解，调制了以辣椒和油为主料的麻辣料，然后弄了几样我觉得可以卖掉的串串。一样是波菜丸子，这本是董柔的拿手好戏，我曾经见她做过，现在照猫画虎，居然真的给弄出来了。第一次弄得味道差点，太甜了，第二次弄的时候加了点油和淀粉，这次成功了，淡绿色的波菜丸子看起来晶莹剔透，往油锅里一炸，酥软可口透着菜香，即使不抹麻辣料也很好吃。还有鱼丸，却不是镇上那几家所卖的鱼丸一样，而是由自己亲手买来鱼制成的鱼丸，味道自然不差，还有从鸡场收来的鸡的心、肝、鸡珍等物，还有素菜如蘑茹豆干土豆片等都可以炸来吃。我算是触类旁通，我发现许多食物都这样这样吃，婉铃和她的父母试吃后，都连连称赞，而这时候，我拜托修理部给我弄地特制三轮车也已经弄好了，上面可以放油锅，小案板和抹麻辣料的地方，还有用玻璃修成的五层小空间，可以分类放置各种串串材料。那天下午，婉铃兴冲冲地陪我一起去街边一站，然后她装做是第一个客人，要了串波菜丸子，我也把她当做是第一个客人，认认真真地带着喜气给她炸好，抹了麻辣料，递到她的手里，她吃了颗丸子，然后就夸说地大声说起来，“啊！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夸张的动作和说话声，果然引来了几个妇女带着小孩在旁观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小镇上除了鱼丸，这种油炸麻辣串串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算是开了先锋。这时，婉铃的一串波菜丸子已经下肚，红着眼睛和嘴唇在我的耳边说：“你知道吗？我快辣死了！上次试吃的时候我吃的是没有抹辣椒料的波菜丸！”我这才想起来婉铃是个基本不吃辣的女孩子，我抱歉地说：“对不起，望了问你吃辣怎么样了。”她说：“没关系，但是你对其它的顾客一定不能这样，你一定要先问问人家是不是吃辣，吃辣程度如何，吃辣重的就多抹点麻辣料，吃辣轻的就少抹点。”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但我还是很感谢她，所以忙给她炸了几个蔬菜串串，都只是淡淡地撒了点胡椒粉，她在旁边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竖大拇指。也许真的是因为婉铃做了活广告的原因，忽然之间就围上来一大拨人，当然，这些人都只是妇女和儿童，这样的小吃是吸引不了男人的。当然，还有那种手牵着手的小情侣，一般男孩子会买给女孩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