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940900000015

第15章 七 游戏(2)

父亲是生产队割麦的主力军。一年前在生产队的大会上,无端冲撞了女生产队长,人家并没有耿耿于怀,也没有给父亲少记工分。所以,父亲干活都是挺卖力气的。父亲他们那样的精壮劳力,割倒一片麦子用驴车运走,亮出来一块一撮一撮麦茬的土地,老人妇女儿童就在后边拾遗漏的麦穗。累了,就在地边的树下纳凉喝水。这时,我把那些宝贝玩意儿拿出来,让爷爷猜。这个叫什么呀,那个怎么玩儿呀。爷爷开了眼界,说他大半辈子啦,还没见过孙子的这些玩意儿。爷爷把蕊中有彩色月亮的玻璃球,也就是“溜溜”放在他的空烟锅里,顿挫着吹气儿,那“溜溜”就在爷爷的烟锅里蹦啊,跳啊,直到爷爷的脸憋成猪肝红,他才搂着我大喘气儿,哎呀哎呀的。气喘匀了,爷爷又那样吹。哈哈,爷爷自己也觉得好玩儿吧。这样一天下来,爷爷少抽了好几锅烟呢。

“城里好哇!还是城里好!”晚上吃饭的时候,爷爷感叹着,向母亲讨教城里现时的西洋景。母亲生妹妹不像生我的时候那么刺激,心、气、血都经过一轮调整,脾气温和了许多。加上在姨妈家的耳濡目染,淡化、消解了许多往事的郁结。姨妈反复强调夫妻分居的下一步就是离婚。再说那尚礼兵强马壮,你就不怕他去寻花问柳,犯作风问题?!母亲后来就没骂过父亲了。不过,见到父亲,母亲的脸还是定得平平的,一副对犯了错误的同志“以观后效”的样子。父亲呢,在我们刚回来的时候忍不住抡起我“飞”了几圈,之后竟下意识地看母亲的脸色。母亲假装没看见,抱着妹妹回卧房了。父亲这才想起他的另一个亲骨肉,也跟进卧房。见到妹妹头上的水包包,父亲说:“这个……”

母亲并没有借题发挥,诅咒父亲,而是平静地说:“不打紧,军大的医生说了,过些日子就会退的,这已经退了一半了。”

“哦……”父亲搓搓手,等着母亲把孩子交给他抱一抱。

母亲晾了父亲一会儿,才把孩子交给父亲。这一招,八成是从姨妈那儿学习、领悟来的,这叫做“拿他一把”。

爷爷在一旁为父亲说话:“孩子他娘啊,尚礼都跟我说啦,他再不打猎啦。他呀,转了心思啦。”

母亲依然深不可测地“嗯”了一声,这叫爷爷也惊讶不已。

有一天,父亲睡觉的屋里,传出“叽叽”的声音,那就是父亲“转移”的心思。父亲在我们不在的两个月时间里,学习了养鸡的技能。

十几日之前,父亲正在后院拆除因为“割资产阶级尾巴”而闲置了好些年的猪圈,准备为将来的鸡娃搭建几层鸡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是俞金花。

父亲和爷爷曾经讨论过与俞金花相关的问题,他们父子俩一致认为如果人家寻上门来,一准是来者不善。就说觉澄法师死啊活的与咱无关,但据说那群婆娘当中后来死了一个,都是为了抢天木,这怪谁呢?好像说不清。但母亲后来的一些歇斯底里的表现,与这个俞金花脱不了干系。

父亲对俞金花说:“孩子他娘那次从宝函寺回来,就得了癔症,我们去了好些个大医院,也没有治好……”父亲边说边想,说得很慢,爷爷迅速作出了反应。

爷爷去邻家叫来了几个妇女,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请她们帮忙。几个妇女很快就出现在我们家门口。她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说尚礼的媳妇人不人鬼不鬼谁见了都害怕。造孽啊。

“那孩子呢?”俞金花问起了我,“那孩子是叫‘天目’吧?”

父亲佯作不解:“哪个孩子?我儿子?你说叫什么?唉……”父亲的话都说到半截,然后长吁短叹,没有结果。

俞金花也跟着父亲叹息:“唉……都怪我啊。我中了封建迷信的毒,祸害了好些人。这几年我四处走访,用我的亲身经历消除余毒,我以为差不多了,唯独落下了田玉妹妹。唉,都怪我呀……要不要我向县革命委员会反映一下?”

“不用不用!”父亲被俞金花说蒙了。父亲不知道,俞金花等人在觉澄法师自焚之后,被红袖章一一捉住,就在宝函寺设了班房监禁,过堂、洗脑,每顿饭里都放一丁点肉。三个月下来,都认罪了,只剩下俞金花了,难道她要扛着花岗岩脑袋去见佛祖吗?她不知道红袖章专啃硬骨头吗?!红袖章让俞金花的丈夫和儿子做她的工作,依然未见效果。红袖章说我们连国民党的将军、特务都能改造,你一介村妇,还成精了不成。限三日,不悔过就判刑,判十八年;还不悔,判丈夫十年刑;还不悔,判儿子八年刑。当时俞金花已经又怀上了孩子,那就是三个儿子啦,每人八年刑,就是二十四年刑。捎带一句,蹲监狱的日子保证天天吃肉。俞金花终于屈服了,认罪了。那好,红袖章提出了一系列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全县各地巡回演讲。讲自己如何鬼迷心窍,如何幡然悔悟,如何“迎着太阳,重获新生”。讲吧,讲的次数多了,就成真的了;讲的次数多了,就忘记曾经的笃信了;讲的次数多了,就渴望一箍红袖章。俞金花扛着大肚子也不停下巡回演讲的脚步,所到之处,封建迷信望风披靡,见庙拆墙,见佛砸像。七乡八镇,“阿弥陀佛”之音纷纷遁去,九曲十八绕,潜入深山。红袖章高奏凯旋,俞金花一举成名。她的三儿子项帅就是在巡回演讲的路上出生的。

可是,太阳光芒万丈,也有照不到的地方。我们家的人就不知道俞金花的声名和她的“丰功伟绩”。

父亲只是一味地推托俞金花,不想那女人竟掏出笔和本子记录在案。

“您这是做甚?!”父亲心头发虚。

“唉,下次再要演讲,这不又是一个血淋淋的实例?”俞金花临别握住父亲的手,说,“同志,再见!”以她的理解,母亲得了精神病,抱着我走失了。

母亲和我回来之后,爷爷和父亲都没有向母亲提及俞金花的光顾。

我被父亲屋里“叽叽叽”的鸡娃声吸引,要求睡到父亲的铺上。母亲得照顾妹妹,无声地默许了。白天,我也不去看父亲光膀子割麦子,也不陪爷爷拾麦穗了。我就待在家里陪那些鸡娃。我试着分辨鸡娃的叫声,搞清楚它们的意图,是冷了,饿了还是嫌过于拥挤。并且,我也相应地发出不同的声音与它们交流。我发出的几个声音它们似乎是听明白了,有所响应,这令我激动得大叫。

收完麦子,打场晾晒,按工分和人头分配,每个人平均可以分将近500斤,多余的归袋入仓。鸡娃身上的绒绒毛这时也不知不觉被一些大叶毛取代了。有一天,父亲挨个拎起小鸡的双腿,观察它们的屁眼。我在一旁观察父亲。

我说:“它们拉稀了吗?”

父亲说:“没有。”

我说:“那你看屁眼干啥?”

父亲说:“分出公母。一窝鸡只能留两只公的。”

我说:“啊,我看人家都是一只公的呀。”

父亲说:“多留一只让它俩争斗。再说,万一有一只出了毛病,另一只可以顶替。”

我说:“哦,那多出来的公鸡咋办?”

父亲这回贴住我的脸,悄悄说:“养大一点,杀了吃!”

我一下就跳起来,喊道:“不行!我不干!这是我的鸡!”

令父亲惊愕的事情发生了。那不是我的猛烈反对杀公鸡,而是母亲赞同杀公鸡。母亲寻着我的喊声从另一间屋走过厅堂,走进父亲暂住的房子。她说:“多余的公鸡要杀掉,不然母鸡就不好好下蛋了。再说,天木啊,你忘了吗?在省城的时候,姨父几次说起他曾经吃过一盘辣子烧仔鸡。仔鸡就是还没打鸣的公鸡——你不想把小公鸡送给姨妈姨父吃吗?不想再去省城见姨父姨妈了吗?他们对你不好吗?!”母亲也学会了循循诱导,那本是姨妈的专利。

我当然想再去省城,姨父要吃仔鸡,我当然愿意给他吃。可是,我跟这些鸡娃有了感情……

父亲傻瓜蛋子一样仰脸看着母亲。这时他正蹲着身体,母亲的身后一定有一个光源,不然父亲不会眯起眼睛。我说不准那光源是不是佛光。

“我说得不对吗?”母亲的声音发挥出女性深层的稀罕的轻柔。

“对,对,对……”父亲鸡捣米似的连声说。蹲在地上仰望母亲,她显得异常高大。

父亲“忽”地一下站起来,他好像冲动了,要干什么。

母亲已经折身去另间屋抱起了妹妹。母亲喊我:“光知道逗鸡,也不跟妹妹玩耍!抱抱妹妹,我要做饭了。”

妹妹有啥好玩儿的!我才不抱她呢。

父亲抱起了妹妹。父亲抱着妹妹,眼睛却跟随着母亲,那神情,好像母亲是一个陌生人。男人对陌生女人,尤其是陌生的性感女人都充满好奇,心怀鬼胎。

母亲生了三个孩子,腰身也没有走形。母亲的屁股特别丰满,圆滚滚的。父亲常常盯着母亲移动的屁股咽口水。母亲在案板上和面,屁股向侧方一撅一撅的,稀松的裤子就被一下一下地撑满。母亲弯腰去揭锅盖,去拾柴,去拿倒在地上的扁担,那屁股就端端地翘起来。我好几次看见父亲被母亲的屁股吸引,欲向前去,但母亲总是在事发之前改变了姿势。看来,父亲是特别喜欢像驴啊狗啊那些四蹄动物那样,从后面干事儿。

有一回,爷爷抱起妹妹,拉上我,说要去后山坡的杏树林摘杏。已经是夏末,杏子熟了。不过,那是生产队的杏。

我不去!

爷爷说,那杏树林的草丛下面有许多虫子,土里还能挖出蚯蚓,咱们弄些回来喂鸡呀。鸡呀,像人一样,长到现在就要吃肉啦。不然的话,公鸡不打鸣,母鸡不下蛋。

我就跟上去了。

我们家的鸡在后院的多层架子窝里,每天放出来一次,散散步,然后就让它们在窝里待着。后院面积不够大,一百多只鸡分三次轮流放风。父亲说这样养鸡,鸡长得特别快,还有呢,动静小,知道的人也少,知道的人少,麻烦就少。起初,父亲告诉我饲养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项,鸡长到半斤八两,父亲就全交给我,做起了甩手掌柜。父亲封我为“鸡司令”。我这司令没架子,经常把“溜溜”掏出来让鸡叼着玩儿。鸡也喜欢那东西,叼啊抢啊叼啊。有一回我抱起一只已经八面威风的公鸡,它直接就啄我的眼珠子,我闪了。它啄得快,我闪得更快。它把我的眼珠子当“溜溜”了。

在杏树林逮了一会儿虫子,我想起该给鸡放风了,就一个人往家跑。爷爷在后面叫我,追我,可他抱着妹妹追不上我,我跑得满脸通红,撞开家门,就奔后院而去。

不对。

母亲的卧房里有动静。蓝花布门帘在微微扇动。

父亲在炕上。父亲宽大的脊背冲着门,挡住了视线。

我闪回身,蹲下,从半截门帘的下面朝上看。

啊,父亲宽大的脊背挡住的是母亲高高撅起的屁股和身体。母亲狗爬着,父亲跪在后面干活。干完了吗?不知道。他们停住了。在省城的姨妈家住了三十天之后,有一天姐姐上学了,母亲抱起妹妹,拉上我,说去逛商店,商店离姨妈家不远,没逛一会儿,我就溜了,我去福利区的楼房之间看比我大的孩子们游戏。可是,他们都没放学,我没碰上游戏。我就回姨妈家了。姨妈家的门锁着。城里人的锁是暗锁,一拉就锁上了。我记得离开的时候姨妈姨父都在呀。我就在门上找缝,往里看。那个门有好几个裂缝。我扒门的声音惊扰了他们,他们慌张地退阵,穿上衣服。姨父猛地打开门,看见我,恼羞成怒地差点扇我一巴掌。姨妈在后面问“谁呀谁呀”,发现是我,姨妈立即把姨父拦向一旁,把我拉进屋。姨妈蹲下来,她问我妈妈和妹妹,再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回来,最后,姨妈扫一眼门,问我看见了么?我说看见了,看见姨父欺负姨妈了。姨妈飞红了脸,说不对不对,不是姨父欺负,是……是那个……我们大人做游戏。对,姨妈是说做游戏。说到做游戏,姨妈仿佛被捆绑的身体和表情才松弛下来。姨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得意,姨父的脸色也缓和过来。

游戏。哼。

父亲母亲也是在玩“大人”的游戏咯?哼哼哼。

没意思。

“大人的游戏”勾起了我在省城所见游戏的记忆。我决定脱离长辈的关照,找村里的其他孩子玩儿游戏。当我有了这个想法,我才惊异地发现,村里比我大的孩子正在玩一些我在省城见过的游戏,比如说“斗鸡”。也许他们玩了很多年了,只是我没看见,看见了又不在意。不同的是,这里人少,游戏不能像人家工人阶级的子弟那样,玩出规模和声势。

村里半大不小的孩子有一些常在后山坡的杏树林一带活动,杏子没熟的时候,他们就偷着吃。爷爷是生产队专门看管杏树林的,常与他们发生冲突。爷爷从根本上是斗不过他们的。爷爷在的时候,他们就玩纸包子或者“斗鸡”,爷爷一不留神,他们就猴子一样上树摘杏。好在生产队也不指望这片杏林有什么大收成,不然,爷爷的工分会被女生产队长扣光的。

从黑子河口修过来的水渠,经由杏树林脚下,顺着山势,时而钻洞,时而露脸向东边延伸。正是放水浇玉米的时候,水渠中的水哗哗流淌。

有了这条渠,我们村的庄稼收成更好,村民们都感谢党和政府。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这是我们村早年的一个教书先生看见渠水第一次淌过时咏颂的诗句。爷爷记住了,没事就在奶奶水一泓的坟前哼一遍,像抽一锅烟袋似的,也像是跟水一泓说了话。

去年下暴雨,有人在清理长达一百多米的涵洞时发现了一条蟒蛇。关于这条蟒蛇的大小和来路说法不一。有说是被大雨从山里边冲下来的,也有说是涵洞中的山体有裂缝和暗道,蟒蛇是从暗道钻出来的。大家请父亲判断,父亲说我没见着啊,咱们这一块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蟒蛇吧。

多大呢?说有麦桩子那么粗,有半亩地那么长。

女生产队长的儿子跌进水渠,被冲到那个一百多米的涵洞里。

渠中的水哗哗流,并不深,应该没有把人冲走的力量。问题是女生产队长的儿子跌伤了腿,也许还磕坏了别的地方,他没有力气控制身体爬起来。

是我发现他们几个比我大的孩子在杏树林下方、水渠上方的一小块空地上玩儿“斗鸡”的。我要求加入,他们嫌我小。他们是嫌爷爷坏了他们偷杏的美事,拿我撒气儿。

我只能当观众,我坐在奶奶水一泓的坟头上,看着他们耍,想着城里更热烈、更壮观的游戏场面。城里的“斗鸡”一方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男女齐上阵。他们在操场上画一个圈,被挑出圈的就出局,站在圈外为本方加油。最后剩下的几个人那才叫厉害。圈子很大,主动进攻者有时会被防守一方的左右腾挪拖垮……

女生产队长的儿子是把“斗鸡”的好手,他一个人跟四个人干。连着挑翻两个之后,第三个也被他挑起来了。只是,第三个很吃劲儿,他的动作好像被人为处理,放慢了。终于,第三个腾空而起,再跌到地上。

女生产队长的儿子大吼一声,自己也失去了身体平衡,仰面倒向山坡,一眨眼就滚进水渠中,不见了。

同类推荐
  • 北雁南飞

    北雁南飞

    小说以作者少年时在江西三湖镇私塾的读书经历为背景,描写了少女姚春华与少男李晓秋的爱情悲剧,以真挚的感情,细腻的笔法,令人掩卷叹息的情节,以及三湖镇民风、民情、民俗的生动勾画,为我们提供了晓清江南小镇的社会情景以及学堂生活实录,从这些描写中不难寻觅到作家张恨水走过的足迹。
  • 土星

    土星

    一个叫牟鱼的男人,在朋友林骆恩那接替了一家唱片店,为其起名作“土星”,在与人分享音乐的同时,也分享着来自各处的喜怒哀乐。这些人的故事似曾相识,长长短短,亦幻亦真,有残酷,有温柔,有关怀,也有毁灭。在风城,这个常年飓风呼啸的南方城市,这些性格各异梦想各异的年轻人,以独立又密不可分的故事,拼凑出一个似虚构却真实的年代。
  • 门外有怪人:牙医馆诡秘事件

    门外有怪人:牙医馆诡秘事件

    月黑风高聊斋夜,发生在现代都市喧嚣角落最离奇诡异的故事,血衣小镇、惊悚恐怖的牙医馆、阴森逼人的绝命巴士站、史上最令人心寒胆颤的动物园……现实生活的每上角落,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发生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怪事?不断散发的寒意令人战栗!催命的黑猫再次出现了,地下三尺有请!也许你知道得太多了,也许你嗅一嗅死亡的真实气味,每晚一个离奇故事正在上演……别出声,看看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聆听那些另类的故事。
  • 男+女之幽默

    男+女之幽默

    说男道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婚后之爱女人的聪明是装傻锁住男人的“放蛊”假戏真演阿哥开始当绅士我不嫁人碍着谁啦夫妻相疑恋爱也需要技术手段爱情永远得折腾劝你真正地失恋一次逼着你谈隐私怕老婆是打不过老婆吗女人怒吼不当月亮“小兔崽子们”谈恋爱再谈“小兔崽子们”谈恋爱推敲一下脸蛋的美最消耗体力的工作是恋爱女人经常爱混蛋玩弄式的伤害大丈夫甘拜下风张口闭口说讨厌爱得恨不能咬一口没有度量的男人男女一样,活不到天亮妙在“男女有别”爱情多少钱一斤命运莫测死活就是不离婚时尚男女美之折腾妻子和情人哪个重要男人完美即完蛋第一眼就爱得要死家庭电视战漂亮热情的马达姆俄罗斯浪漫漂亮有时不是件好事……
  • 有爱不觉天涯远

    有爱不觉天涯远

    那一刻,她的心,忽然柔软无比。她仿佛听到自己心里铁马冰河一般轰隆隆响过,所有的坚冰,都融化了。她知道,原来她的心,一直偏离在爱的轨道之外。这摔倒的跤,让她的爱情拐了一个弯,他的宠爱和心疼,是拐弯处鲜明的路标,一路引领着她,走进爱的轨道。
热门推荐
  • 鬼婴

    鬼婴

    不作死就不会死,听说乱葬岗有不少陪葬的宝贝,半夜三更我和小伙伴偷偷去挖,结果挖到一个泡在酒坛里的死婴。回来之后,我们两个的生活越来越诡异,各种惊悚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到有人告诉我们,那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鬼婴。鬼婴只是一个开始,勉强在鬼婴手下逃生后,我发现在我们周围,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从我们打破那个罐子开始,所有可怕的事都不可逆转的发生了。
  • 穿梭在无限次元

    穿梭在无限次元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家里寄住的小鸟游三姐妹似乎很敌视毒岛那家伙。他还有两个姐姐,虽然都没有血缘关系,一个叫董香,一个叫美琴。他很尊敬那个叫杀老师的老师。他也和桐人一起刷过boss。“五河士道,我不是精灵!谢谢!”“加入我的SOS团吧!”某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双目放光。“姐姐姐姐,雷姆认为这位客人很奇怪呢!”“乌路塞乌路塞乌路塞!区区一条……一条狗而已!”“光头老师,其实我也是一个兴趣使然的英雄。”“主世界什么的,强者还不如我见过的英灵强力呢!”这是一个名叫雨落的少年在各个世界的“悠闲日常”。(其实本书拒绝乱开后宫,女主不会很多。)
  • 洪荒陆

    洪荒陆

    一个已第一人称视角带你走向洪荒时代。十二祖巫修罗王神,仙,巫,妖,人,鬼并行的世界盘古开天,鸿钧封圣一一在你面前展现。有一天鸿钧说。我今已悟道,道号鸿钧,今在紫宵宫中开讲道法,尔等洪荒灵智,可自前来听我布道。”这应该就是他当时得道时那句牛逼哄哄的话了
  • 悍妻当道:嫡女逆袭败家夫

    悍妻当道:嫡女逆袭败家夫

    新郎缺席?她不气!漠视她,她无视!嫡女变悍妻,调教夫君有法子,“要是怕,或许不会的话,我理解。”激他,惹毛他。“看来,你很有法子?!”周亦昊脸色青红交接。“今晚,行了周公之礼,你不就晓得了!”她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反驳。斩桃花要快,对情敌要狠,拍飞不良苗头要准,嫡女当家,势不可挡!
  • 枕上宠婚:邻家男神微微帅

    枕上宠婚:邻家男神微微帅

    对付一个甩了自己找上自己妹妹的男人应该怎么办?当然是找上他的弟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于是楼小姐就找上了穆先生:“我们一起气人玩吧。”
  • 绝命蛊师

    绝命蛊师

    崔旭,误饮多年老酒,将千年蛊皇从封印之中解开。崔旭发现,这个世界比自己想想中的要大太多。
  • 青青校园轻轻梦

    青青校园轻轻梦

    这是讲述一群落榜生在野鸡大学野鸡学院的故事,来自山区的程雁落高考落榜后被介绍进了江安这所野鸡大学,开始他和来自各地的同道中人开始长达四年的奋斗经历。这其中有校园爱情,有兼职被骗,有社团活动。
  • 异界之逆天玄尊

    异界之逆天玄尊

    异界重生,一位神秘的老者,一套玄奥的功法,造就他逆天的战力。他,携手今生的恋人,将如何面对前世的爱人,将如何找寻前世的好友。他,面对着奇境的修士、妖兽、精怪,幻境的斗者、魔法师、召唤师,将如何走向巅峰,执掌天地。仗剑飞驰,遨游天宇,寻龙探宝踏歌行,纷纷扰扰天地间。
  • 重生末世修仙

    重生末世修仙

    末世的降临,让纯真的木籣在黑暗里挣扎的同时更是遭受亲人背叛与抛弃。同情,怜悯逐渐消失在木籣身上。即便已经冷漠,精神力三阶的木籣还是不小心在同伴的背叛下死在丧尸群中。却也因祸得福,重生到了六岁时,更因此获得混沌空间。修炼星辰诀,获得天地同寿的生命,逍遥六道法则之外。师兄:“懒丫头,师傅给了你第一个任务,她老人家说这个星球的末世由你搞定!”木籣:“……不做,累!”师兄:“丫头丫头,我们去打劫星辰宫殿吧!”木籣:“……不去,懒得动!”师兄:“所得物品都归你……”木籣:“什么时候行动?”师兄:“……”
  • 杀之语

    杀之语

    都市的黑暗角落里面,一群寂寞的杀手们,日日夜夜地上演着内心的感情戏码,那份忧伤,那份喜悦,那份感情……再怎么黑暗的世界,也是有温情的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