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希丽接触几次后,我越来越怀疑她的博士身份。这个女人对出台赚钱的兴趣,无穷大于对搞科研的兴趣。我联系过仍在母校攻读研究生学位的同学,他们几番打听,没有发现有叫田希丽的在读博士生。在我的采访中,田希丽从不提及学校的人和事,我旁敲侧击过几次,田希丽总是三缄其口,陈菲菲则闪烁其词。她的调研报告永远是个传说,我无缘得见。更重要的是,通过多次交谈我发现,尽管如她所言,她对色情业已有多年的深入体验研究,但是她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似乎依旧处于表层状态,根本没有形成系统性的理论。
种种迹象表明,她不是打着妓女幌子的社会学博士,而是披着博士外衣的坐台女,这使我十分愤懑。单纯的被骗一次倒没什么关系,问题是我对此投入了巨大的热情,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抱有极高的期待。一旦期待幻为泡影,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人非常不好接受。为消除这种愤懑感,我在采访过程中,几度明目张胆地揩油,结果我更加愤懑了。我几次作势摸田希丽的胸,手还没伸过去,她就自己凑过来,我如果去抱她,她会抱得比我还紧,手脚并用像章鱼一样缠在我身上。最让我郁闷的是,如果我下身出现反应,她会善解人意地在我耳根处吐气如兰:“去开个房吧,我不收你的钱。”有一次我一时冲动,忍不住把她按在沙发上上下其手,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就地宽衣解带,吓得我跳起来落荒而逃。我曾经发誓,绝对不再和妓女发生性关系,我得严格遵守我的誓言,更重要的是,尽管我和王亦婷之间还没发生关系,但是我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对她负责任。
我想我爱上她了,每当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莫名的情绪高昂,如果一天不看到她,我就会像掉了魂一样情绪低落。我喜欢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瞳孔里映着一个清晰的我。我想她眼里有我,心里也应该有我。我每天要找出无数个理由给她打电话,却无异饮鸩止渴,越打电话就越想见她。这种想见而不得见的感觉,就像猫爪子在挠一样,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停歇。当然,我们每天都会见面,她任由我牵着她的手,也时不时会给我一个轻吻,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她不再给我深吻她的机会。我认为这是女孩子的羞涩使然,不做强求,打算顺其自然细水长流。
在王亦婷那里得不到欲望的满足,我憋着的邪火只能在陈菲菲和田希丽那里找到出处。尤其是陈菲菲,除了最后一道关卡,所有能做的我都做过了。这天上午,陈菲菲打电话给我,说要爆料。我理所当然地来到她的住处,她爆料不爆料,爆什么料,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关键是我很乐意去她房间倾听她的爆料。
房东一如既往的出去打麻将了。于是,陈菲菲还来不及爆料,就被我抱了个结实。我本来打算稍微占点便宜就放手,毕竟干正经事要紧,可是在陈菲菲半推半就之间,我精虫上脑,一发不可以收拾,就从门边一直折腾到床上。也不知究竟折腾了多久,我才消停下来,气喘吁吁压在陈菲菲身上,两手隔着衣服摸着她的两个乳房,感觉身体某个部位涨到要爆炸了。我看着陈菲菲嘿嘿傻笑,此时天人交战,我真想一狠心从了算了。这个时候,我要命地想到王亦婷,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某部位立竿见影出现颓废迹象。我悲呼一声:王亦婷,你是我的催火剂,也是我的灭火器啊。
陈菲菲的眼里流露出一丝隐晦的暗淡,转瞬即逝,随即媚笑着说:“郝惟锁,你是没钱呢还是性无能?每次搞到紧要关头,都给老娘停下来,当老娘好欺负是不?”
我陪笑着说:“我那舍得欺负你哟。只是突然想起田希丽,总觉得她的身份有点蹊跷。”
我蓄意转移话题,陈菲菲却打蛇随棍上,继续不依不饶:“靠,你趴在老娘身上动来动去,想的却是别的女人。想她就去找她啊,反正她的两条腿永远为你张开。”
我自知理亏,不敢顶嘴,继续低声下气地赔笑:“菲菲,你老实告诉我,田希丽究竟是不是博士?”
陈菲菲咯咯地笑着,把两条修长的腿伸过来,调笑着说:“你脱下我们俩的内裤,让老娘舒服一回,我就告诉你。”
我的小弟弟闻言一阵抽搐,几乎就地阵亡。我只得弓起身子弯着腰,尽量少挤压到小弟弟,免得不慎****失守,造成被人耻笑的后果。为抑制小弟弟的冲动,我的笑容非常不自然,我恨得牙痒痒的,报复性地回答:“菲菲,我知道我们很熟了。不过再怎么熟,你也不用作赔本买卖呀。”
陈菲菲笑着啐了我一口,猝不及防地往我裤裆抓过去,顺手摸了几把,正准备开口讲话,被我一声惨叫给生生打断。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裤裆处的小帐篷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随后渐渐渗出液体,在裤裆处润出一个圆的形状。陈菲菲笑得花枝乱颤,我先是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恼羞成怒地一把抓住陈菲菲的乳房,像揉面团一样使劲揉搓。陈菲菲忍不住哼哼几声,连忙抓住我不安分的手,娇笑着问:“你还是处男吧?”
我哑然,眼睛咕噜噜转动几下,终究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早已向一个妓女贡献了处男之身。我点点头,装作伤感地说:“一秒钟之前是的,现在,被你的手给破了。呜呜呜呜呜……”我干嚎几声。
陈菲菲笑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你就装吧你,哈哈。”
我无辜地看着她,严肃地回答:“我真的是处男。”
陈菲菲点点头,说:“我猜也是,不然哪有这么激动这么快的嘛!手指头碰一碰就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一脸羞惭,无言以对,干脆一头扎进她的胸脯里使劲研磨,心里却想:这样也好,不算失身,还算对得起王亦婷。
陈菲菲依旧笑个不停,我又羞又怒,却不敢表现出来,否则这妓女会笑得更夸张。我只好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她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田希丽是不是博士了吧?”
陈菲菲好容易忍住笑,看了看故作镇静的我,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大笑。我无可奈何,只好一只手撑着床垫,一只手扯过几张卫生纸,皱着眉头伸进裤子里擦拭了一会。我把卫生纸从裤子里掏出来后,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卫生纸上的残液擦到陈菲菲的脸上和胸部上,然后得意地笑着说:“看你还笑。”
陈菲菲终于憋住笑,手忙脚乱地拿手遮挡,哪里挡得住?我停下来,继续保持着攻击的姿势,恶狠狠地说:“老实交代田希丽的身份,不然我就把它塞到你的口里去。”
陈菲菲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笑着说:“随便你,你想塞就塞吧,处男的味道应该不错。”她喘了几口气,挡住我缓慢伸过来的手,说:“好了好了,我求饶了。我坦白交代,她真的是一个博士。”
我哼了一声,手上用力,卫生纸继续往她的嘴唇方向前进。陈菲菲左右摇晃着脑袋,发现无法阻止我的攻势,干脆放弃了抵抗,正色地看着我说:“郝惟锁,田希丽不是真博士,她的学生证是买的,花了四十元钱。”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答案,我还是差点崩溃。这事就像做一个逻辑推理题,步骤、方法都毫无差错,做到最后,却发现前提条件根本不成立,我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跟踪采访,劳神费力,满心期待写出一篇具有足够影响的特稿,结果发现所有的故事都无限逼近真实,唯有主人公是虚构人物。我目光呆滞地看了陈菲菲一眼,心中无数遍分别问候着陈菲菲和田希丽的母亲,我说:“陈菲菲,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菲菲见我神色不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轻声说:“我想告诉你,可是田希丽不让。她想出名,如果告诉你真相,你就不会采访她了。”
我忍不住爆出粗口:“****。现在我知道了真相,也采访过她。但是没有用,稿子发不出来,她仍然不能出名。”
陈菲菲小心翼翼地问:“不能当她是真博士吗?”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白痴。我说:“美女,你以为写新闻是写小说,可以弄虚作假啊。”
陈菲菲还不死心,又试探着问:“你不说,我不说,她更不会说,谁知道她是假博士?”
我被逼着再次爆出粗口:“****,学校不会出面澄清吗?其他人不会做调查吗?我要是被发现做这种弥天假新闻,不被报社直接开除才怪。”
陈菲菲失望地“哦”了一声,不再做声。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一边揉搓她的胸部,一边恶狠狠地问:“这就是你喊我过来爆的料吗?”
陈菲菲媚笑着一边躲开我的手,一边伸手往我的小弟弟抓去。我早有准备,耸身躲开,得意地说:“别想再次得逞。”
陈菲菲举手投降说:“我爆料,我爆料。”
原来,陈菲菲所在小区外有一条街道正在改造,据说为保证施工进度,施工队每晚加班加点干到凌晨三点钟以后才收工,施工产生的噪音严重影响了周边居民的休息。居民不堪其扰,就写了封联名信贴在工程现场的围墙上,请施工人员调整工作时间,不打扰大家的休息。联名信贴出来当天就被撕掉了,而施工队依然故我。
我懒洋洋地站起来,说:“这个新闻值得一报,我帮你们呼吁呼吁。”
陈菲菲第一时间联系了房东。房东大婶闻言大喜,一口气把她的牌友们带回十来个。她们闹哄哄地破门而入,而我已经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地坐在客厅恭候多时。裤裆处的湿点已经过巧妙处理,不露丝毫痕迹。房东和她的牌友们看起来异常兴奋,大家争先恐后,踊跃发言。我很好奇她们为什么如此激动,我猜想来的人是不是都在牌桌上赢了大钱,借机成功撤退,所以兴奋莫名,而输的人还在桌子上苦苦翻本,无暇过来掺和。
采访异常顺利。我全程录音,并且做了详细的采访记录。她们很配合地依次在采访本上签字画押。一个多小时后,房东和牌友们心满意足地携手离去。我也收起采访本,对陈菲菲说:“我的第一次给了你的手,记得包个红包给我。”
陈菲菲笑着说:“好,我封一个二百五的红包给你,下次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