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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命关天凶手是谁 半夜惊魂险遭家法

白茂山领着堂上的所有人前往管家的南房,天气炎热里面散发出熏人的恶臭,打开窗户捂住鼻子才勉强涌进去,又很快逃了出来,管家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跟桂圆似的,嘴上粘着干燥的白沫,白夫人口念阿弥陀佛浑身发抖,白老爷拄着拐杖一个人还在往这边走,喊道:“管家真的死了吗,要不要叫救护车?”白茂山还算冷静,走出来关上了门说:“爹,您别去看了,我们去报警吧。”白老爷走到跟前说:“我什么没见过,即便死了有什么好怕的。”一推门又说,“什么味?”刚说完就呕吐起来,踉跄着被香娥在后面抱住,结果两人一起摔地上,大家将他搀扶起回到大堂,白茂山报完警说:“管家身上不见伤口,也没有流血,应该是被毒死的。”香娥问:“难道他不会是自杀?”白茂山肯定的说:“不会,昨天十二点钟我和三妈在娘这里出来,他趴在窗户上在哼小调高兴的很,不像个要自寻短见的人,我进屋后他就不唱歌了。”白夫人问:“那三姨太进屋了吗?”白茂山说:“应该进屋了吧,我瞄了眼,她在开门。”白夫人佛像手中的花被贺兰折断,心里还在气她,不由自主的说:“即便她进屋了也不能够证明她一会出来干坏事。”白老爷回过神开腔了,说:“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乱怀疑人家,三姨太怎么可能跟管家有来往?”白夫人当即反驳说:“有没有可能写在她脸上啊?昨晚我让香娥去唤她过来帮忙,正见她与管家在窃窃私语,香娥,娘说的没错吧?”香娥顺着说:“是的是的,她好像在跟管纠缠什么秘密,我说娘叫她过去,她不乐意呢,还是我硬拉扯过去的,白老爷的脸铁青,大声问:“三姨太人呢,怎么还不见回来?”他又对着蔓丽问,“二姨太,你不是说她早去早回吧?”这时的蔓丽手脚冰凉,听到白茂山说管家有可能被毒死的,就想起三姨太前一天曾打算与她联手毒酒毒死管家,再往后想到晚上点蜡时,三姨太曾向她传达管家的话,命令她半夜去他屋,现在她恍然大悟,三姨太买了毒酒给管家,然后借刀杀人又陷害她,可是蔓丽不敢揭发,因为事情的经过会连累到她与管家的私情。

白府的下人闻听此消息从后院涌出来,白茂山喊道:“大家别去看,一会警察就要到,现场不能破坏。”

贺兰蹑手蹑脚的走进白府偷眼望了望南房管家的房间,十几个下人围在门口议论,知道管家的死被发现了,这回哥哥已经联系上她有了底气,贺昆仑仍然在上海负责锄奸工作,接到妹妹电话问明情况后当即表示立刻出发来北平搭救,过了白府的影壁直接远远的看到大堂内似乎家人全到齐了,她装着没事似的走进大堂问:“真奇怪,管家房前咋围那么多下人?”没人搭她的话,刚才还是议论三姨太,最后还是香娥问了句:“三妈,你上哪去啦?”贺兰从包里取出胭脂粉盒说:“你们看,我去买这个的,去年大奶奶送我的胭脂粉用完了,你们闻闻香不香?”她打开盒子递到香娥的鼻子下,白茂山冷眼观察她的做作样,居然不再问管家门口的事了,对她更加的怀疑,一拍桌子呵斥道:“别表演了,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毒死管家的?”贺兰手中的胭脂盒惊得滚落在地,一下跪在白老爷面前喊起冤枉来:“老爷,我没有毒死他啊,昨天晚上我在大娘屋里和大少爷在搬佛像,后来我失手弄坏了佛像被罚跪到十二点钟才回的屋,大少爷是在场的,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呢。”白茂山现在打她已经成瘾了,也不顾及父亲喜欢她,一脚将贺兰踢翻问:“你怎么知道管家是晚上遇害的?简直是不打自招。”贺兰捂着脸争辩道:“我猜的,现在是上午嘛,那他肯定是昨天晚上的事。”白茂山又要打,白老爷心疼连忙阻止道:“茂山,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说完又暗示贺兰道,“三姨太,你的嫌疑最大,一会警察就要来,你想好了怎么跟他们说。”贺兰急了眼叫屈道:“我有什么嫌疑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老爷,您是最了解三姨太了。”白茂山余怒未消指着她道:“别说我爹了解你,连我也了解,你是个阴险毒辣的女人,你哥哥是个贪婪成性的恶棍!”白老爷举起拐杖猛敲桌子吼道:“够了,你有完没完,扯那么远干什么?三姨太有没有杀人待会警察说了算。”香娥上前劝说丈夫道:“茂山,您少说两句啊,别把爹给气着了,我们听警察的。”

门口涌进一队警察嚷道:“谁报的警啊,案发现场呢?”

堂内人系数跑下去迎接,只有蔓丽仍然坐着,她是尿裤子站不起来了,因为只要贺兰顶不住拷问承认,那么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会牵连到她,警察不会抓她,可是白府的家法她是领教过的,而且一旦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后又赶出白府,自己将何以为家?

警察被引到南房管家的屋,门被重重推开,热浪伴着恶臭席卷而出,几名警察看上去是有备而来的,掏出口罩和白手套戴上进入,其他人在门外驱赶围观者:“走开走开,安静点,不要干扰我们探长勘察现场。”白茂山朝下人挥挥带头走了,其他的也跟着回到大堂,白老爷太师椅端坐训示道:“我警告你们这些人,待会警察来了别胡说八道的,都是家里人,抓谁走都不好,我相信不会是我们当中某个人干的。”香娥墙头草敷衍道:“是啊,都自家人哪有那么大仇?”白茂山朝她瞪眼质问:“你的意思管家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香娥见惹丈夫生气了,退到一边支支吾吾的找个陪座坐下,猛的看到贺兰在旁边的位子上,尖叫着躲开坐到对面去了,一坐下又跳起来道:“谁把茶倒位子上啦?”看看茶几咕噜着,“没茶杯呀?”白夫人问了句:“二姨太呢?”大家一看蔓丽不在,往院子里也没有她,香娥说:“刚才在管家门口好像就没见到她,会不会?”她紧张的望着大家,白老爷数落道:“你们尽扯蛋,一会又怀疑去二姨太来,别过几个时辰又怀疑我了。”

蔓丽没事似的跨进大堂,手里捏了块抹布藏背后,白老爷问:“你上哪去啦?”白夫人提醒道:“现在非常时期,你最好别突然失踪让人猜疑。”蔓丽憋了个脸尴尬的说:“天气热,我换了身衣服,没去别的地方。”香娥问:“二妈,你偷偷摸摸的拿着什么呀?”说着走到她背后惊呼,“哦,我明白了。”又笑着推她到湿淋淋的位子上说,“快擦吧,我刚才一屁股坐上去,还以为谁的茶打翻了呢,原来是你的尿,恶心煞我了,不行,我也得去换衣服。”贺兰强作镇静的玩笑道:“二姨太啊,我的好姐姐,又没人怀疑你就怕成这样,羞不羞?”

几个警察嚷嚷走进来,白茂山迎上去问:“警察先生有眉目了吗?”

一个警察自我介绍道:“鄙人姓向,是探长。”

白老爷起身抱拳行礼喊了声:“向探长好,这边上坐。”向探长也跟他包拳还礼道:“白老爷好,鄙人知道您的事迹,岂敢托大上坐撒野?鄙人陪坐即可。”说完边上坐下,白老爷被夸傻了,问:“始才向探长谬赞,老夫有什么事迹?”向探长笑道:“谦虚,您谦虚了,几年前您慷慨为抗日捐款捐物,在不堂门外还挂着‘爱国之士’吗?”白老爷笑起来道:“那都过去的事啦,绵薄之力何足挂齿,何足挂齿。”白夫人见两酸起来插话道:“老爷您也别客气了,还是听向探长谈谈案子吧。”向探长整了整制服风纪扣说:“那好,我们就言归正传吧,是这样的,经过我们勘察,死者是被掺在二锅头白酒里毒性物质毒死的,至于什么毒药成分,我带回去化验了才知道,他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到十五个小时前..”他抬腕看看手表又说,“现在十一点十五分,也就是说,他是在昨天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请问各位在这段时间里都在什么地方?”白茂山急忙纠正道:“昨天十二点钟我从娘屋里出来,见管家趴在窗口唱歌,所以八点到十二点至少还活着。”向探长望着他说:“哦,确切吗?”白茂山说:“千真万确,当时我和三妈一起回来的。”贺兰猛然听大少爷居然喊她三妈,受宠若惊的忙附和道:“是的,大少爷说的没错,我们在大娘房间里搬东西,后来我把东西搬坏了,他们就罚我跪下所以晚了。”白夫人敲敲桌子说:“三姨太,你汇报得太详细了吧,挑重点的说。”向探长认真起来说:“不,越详细越好,敢问您是白太太吧?”白夫人高傲的挺着脖子说:“正是。”向探长抱拳道:“白太太,本探长在寻问时请不要插话,对于案子来说,任何细节都是有价值的。”说完转向贺兰问,“您是?”贺兰答道:“我是白老爷的三姨太。”向探长礼貌的也抱了抱拳说:“这位三姨太,请问您和那位先生是在十二点钟从白太太房间里出来,看到死者趴在窗口唱歌?”贺兰答:“是的,他是白府的管家,喝了酒就这样神经兮兮的。”贺兰有点小聪明,这么说的目的是想暗示管家在十二点钟之前喝了毒酒,所以才装疯卖傻唱歌的,她的话很起效果,向探长点点头说:“哦,这样的话可以假设死者在十二点钟之前喝了毒酒,之后才发作死的,那么三姨太,您在昨晚十二点之前与他有过接触吗?”贺兰忙说:“没有,我是白府主人,他是仆人,我们又没有联系的,他是管家,白府上下的杂事又不用向我汇报。”说完瞥了眼香娥,香娥急了,说道:“你看我干嘛,我是白府的总管,他经常向我汇报白府的支出情况,但是昨天没有汇报过,倒是我看到点完蜡后你在跟管家说悄悄话,我娘让我叫你过去,你还不肯呢,哼。”向探长问:“什么点蜡?”白茂山插话说:“是我们白府的一个姨太太入老爷房的仪式,大概八点多结束。”向探长说了声“什么乱七八糟的”后问贺兰:“你八点钟跟死者在说些什么悄悄话?”贺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如果一说就把二姨太拖了进去,只要她涉及进来,自己想杀管家的事就暴露了,便支支吾吾的编了个谎说:“我当时回屋,管家跑过来嘲笑我,问我怎么今天老爷不点我入房之类的无聊话,我就跟他调侃了几句。”向探长问:“你是说,昨天晚上白老爷点的别人入房喽?是谁?”白茂山指指蔓丽说:“是她,我爹的二姨太。”向探长打量了番蔓丽回头问贺兰:“你十二点后就回屋了?”贺兰答:“是啊,不然我干嘛?”向探长站起身走来走去指着一脸茫然的诗琪问:“这位是?”白茂山说:“她是我朋友的媳妇,从上海来北平找丈夫,他目前在洛阳我的工厂做工,她根本不认识管家不会有问题。”向探长思考了半天道:“把你们这儿的下人全部叫来,我有话要问。”没多会白府十几号下人稀里哗啦站在大堂门外,白茂山对着他们训示道:“大家听好了,向探长一会问你们什么,你们如实回答,不得妄言明白了吗?”向探长清清嗓子把管家的死因简单介绍了遍问:“你们中昨天晚上八点后跟死者有过接触,或者看见谁跟他有过接触?”底下的人直摇头,有稀稀拉拉几个应道:“没有,我们晚上来业点完蜡后就回后院了,中间的门是锁上的。”白夫人被向探长挡过话后好久没开口了,突然举手说:“我有话要讲。”向探长正一筹莫展说:“请讲!”白夫人说:“我证明点蜡后拱门是关着的,我回屋时无意中瞄过一眼。”

一名警察跑了过来,与向探长耳语了几句,向探长眼睛一亮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道:“案情有了新发现,死者在毒性发作前与人有过性行为,换言之,这名神秘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也就是说,既然白太太证明下人八点后都回了后院,那么这名凶手就应该在我们大堂上。”话音方落堂内喧哗起来,白老爷敲敲拐杖道:“冲淡,向探长,那你说是谁?这是要掉脑袋的不可枉加猜疑。”向探长说:“白老爷不要激动,您是爱国之士,但是我们公事公办,在我们这堂里理论上有这可能的有三位,一位是您的三姨太,一位是您儿子朋友的太太,还有一位是这女子。”他指着香娥问,“小姐是白府里什么人物?”香娥理直气壮的说:“我是白老爷的儿媳妇,也是他的媳妇。”她挽住白茂山,仿佛抱着一个保护神。白茂山生气了,冲着向探长毫不客气的说:“请你不要诽谤我媳妇,我在家她怎么可能跟别人偷情?”想想这话怪别扭的,改口道,“我媳妇是正经女人,绝对不会干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白夫人也埋怨起来道:“你这个探长是咋当的,我儿媳妇昨天晚上是跟诗琪睡的,就是这个。”她指指诗琪。”向探长问:“既然这里有一位晚上跟老爷入了房,另外两位相互证明对方在睡觉,那么就只剩一位喽?”说完他的目光尖锐的投向贺兰,贺兰跳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是在陷害我,对,合起伙来陷害我,我哥哥是复兴社的,过两天就要老北平,看你们有没有好下场!”向探长问:“什么什么,复兴社?哈哈哈,那老子还是国防部的呢。”说着对旁边的警察说,“带回去审讯,我们有的是办法,看你交代不交代。”贺兰一下子跪在白老爷面前求饶道:“老爷救我,贱妾遭人忌妒受此迫害。”白老爷也不愿意三姨太被带走,别说现在没有证据,就算她真的杀了人,不过是管家而已,他舍不得这个女人离开自己,冲到向探长面前求情道:“向探长,我三姨太杀人证据明显不足嘛,是不是查查清楚了再带人?”向探长要带贺兰是有私心的,一是根据他的经验,这个案子看上去更像个无头案,查不出来面子上不好过,对上级也无法交代,二是贺兰颇有几分姿色,他动了邪念,审这种案子的嫌疑犯,通常是带进审讯室动刑逼供,没有不承认自己犯罪的,他一本正经的说:“白老爷,按理您的面子是要给的,不过你的三姨太确有重大嫌疑,如不带回去审讯,日后让她跑了谁负责?当然喽,我也没有说她一定是杀人凶手,如果您理解为仅仅请回去做个笔录,给向某行个方便,与您也是有益处的呀。”白老爷说:“你无端抓了我的三姨太还说与我有益处,我益处何在?”向探长凑过去小声说:“白老爷,我真是为您着想,如果她是杀人犯,您和你们白府的人就不安全了,不是她会逃跑的问题,我是担心她会狗急跳墙滥杀无辜。”白老爷豁出去了,大声说:“向探长,好话歹话我都说了,你要是还坚持带我三姨太走,那我也不拦你,不过我警告你,三姨太的哥哥真的是复兴社的,而且是高官,你不会连复兴社也没听说过吧?”向探长楞了楞问:“叫什么名字?”贺兰跳起来说:“贺昆仑,上海站的副站长!”向探长一拍脑袋叫起来道:“哦,哦,我想起来了,我刚调到总署那回听署长说起过他认识一个复兴社的副站长,原来是你三姨太的哥哥?对对,都姓贺,那就这样吧,她可以不带走,不过您得担保她不逃走,这个案子我们还得深入调查。”

一个警察入堂报告:“向探长,尸体已经勘察取样完毕,是不是让医院里派车运走?”

向探长对白老爷说:“白老爷用下您的电话。”

白老爷虎着脸答:“请便。”

白茂山暗中观察了父亲很久,深知他这个胆小怕事之人敢跟警察顶嘴,说明他对三姨太有多么的在意,认为这是好事,昔日他与香娥有聚麀之消,倘若三姨太被抓走,怕是要食无肉、睡无竹,不知又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来,而自己又随时可能去洛阳督促那批棉军衣的工期,从这个角度看,把三姨太整死对自己也不过是消消气罢了,所以他也不再坚持,向探长往医院里打完电话说:“那好,一会我们就回署里了,请白老爷兑现承诺务必看好家里的人,我随时会来提审。”

医院开来救护车把管家尸体装入尸袋运走去进行法医解剖,向探长带领警察浩浩荡荡的离去,白老爷立即传令:“从现在开始,白府的女眷未经本老爷许可不得踏出白府大院一步,特别是三姨太除了吃饭上厕所,不得离开自己房间,由香娥、二姨太和诗琪姑娘三人轮流昼夜陪同,听明白了吗?”香娥怯生生问:“睡觉也陪吗?”白老爷答:“没错。”香娥说:“我觉得睡觉就不用我们了吧,三妈只有去处。”说着暧昧的捂嘴颦笑,白茂山斥道:“严肃点,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混帐话?”贺兰心虚也硬不起来,走到白老爷面前可怜兮兮的说:“老爷,晚上还是让贱妾伺候您吧。”白老爷不耐烦的敷衍道:“好好,我知道,让人陪着你是因为怕你受人冤枉情绪不稳定,要你的时候自然点你的蜡,现在先安心回屋去吧。”说完转而问,“你们谁先陪三姨太?”香娥看看蔓丽,蔓丽又看看诗琪,诗琪说:“我是外人呢,让我陪怕还没有资格。”白夫人一言定乾坤道:“我看先香娥吧,明天诗琪,后天才二姨太。”她考虑的是让二姨太空闲着可以在夜里陪伴老爷,凶手说是三姨太那也是没有证据的事,万一是别人老爷独自在屋里睡觉不放心,他估摸着案子两天后也应该有个初步结果,二姨太若有罪则会被带走,若无罪也不用看住她了。

白夫人安排完又想到晚上点蜡之事,点与不点都要有个程序,有个人要问候老爷,她说:“管家死了,白府终要重新物色一个新的,外面找不放心,我主张在下人里面挑选一个能干的,这要慢慢来,现阶段还请儿媳妇多费心了,不用你跑前跑后的,钱方面把个关就行,选谁当新的管家我会慢慢的筛选甄别,当然还是要老爷来最后决定。”白老爷表态道:“行,就按夫人的意见办,大家下去吧,我头晕去躺一会,吃饭时叫我。”

贺兰就这样被软禁在自己房间里,气愤的说:“简直欺人太甚,管家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奶奶你也真是,说我什么在跟管家纠缠,明明是他纠缠我。”香娥忙解释道:“三妈误会了,他们问我,我只是说了看见的事实,又没有冤枉你。”贺兰说:“管家这娘娘腔脑子有毛病的你不知道?他看我没有被老爷点入房。上来阴阳怪气的取笑我,要不是看在他脑子不正常,当时我就要抽他耳光了。”

两人在小方桌的对面而坐,房间的门关严守着,防疫站的人在给管家的房间里打药水消毒,气味飘进贺兰房间只能连窗户也合上,贺兰坐立不安的摇着扇子发牢骚说:“吃饭还有一个小时,呆在这屋里闷死我了。”香娥说:“三妈,你坚持坚持,等他们喷完药水气味很快就会消散,完了我们再打开窗户。”贺兰气呼呼说:“为什么白府里的人都在陷害我。是不是看我倒霉很快乐?”香娥忙解释说:“三妈,我可没陷害你啊。”贺兰“哼”的一声走到五斗橱抓去把水果刀来,香娥吓得跳起来直摆手道:“三妈,三妈,您别激动,我向您道歉还不行吗?”贺兰莫名的回头看她,在香娥看来那是一道杀人的目光,逃到角落里簌簌发抖,贺兰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看你这熊样,我饿了,削水果吃。”说着拿起一只苹果朝她走来说,“你要吃不,我也削个给你?”香娥慌忙道:“我不吃,不吃,您要吃削好了过来。”

晚上吃完饭后就是点蜡,白夫人让儿子找来孙伯暂时充当唱蜡之人,因为孙伯在白府下人中年纪最大。白府的点蜡程序中如果白老爷当晚不想让姨太太陪,可以直接说不点,那么仪式取消,如果本来想点,突然又改变主意没胃口了,他可以将手中点燃的蜡烛倒置在桌上掐灭,孙伯假模假样的问白老爷道:“老爷今晚您点不点?”白老爷没心情,回了句:“不点!”要按平时白夫人心里乐开了花,现在不一样,自己丈夫睡觉有生命之忧,蔓丽绝对清白可以担当保卫他的重任,马上说:“等等。”然后换了副不常见的笑容对白老爷说,“老爷,我看您今晚就让二姨太陪吧,这管家被毒死的凶手还在咱白府没捉出来呢,您一个人睡我不放心。”白老爷不屑的一挥大手说:“嗨,别弄得疑神疑鬼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把房门反锁就是。”白夫人说:“难不成你比我还疑神疑鬼,连二姨太也提防着?”白老爷嫌她烦,说道:“越说越不像话,好吧,我点,我点,你这人,管天管地,连丈夫跟不跟姨太太睡觉也管。”

随着孙伯一声学来的吆喝,贺兰明知道没自己的份,还是一如既往的跪在白老爷面前手心朝上高举着,此时她想的不是被老爷点上的奇迹会不会发生,而是如何度过这次难关,哥哥什么时候来救她。——白老爷手中的蜡烛毫无悬念的落在蔓丽的手心上,她的惨叫不再那么的突然和疼痛,当堂内堂外之人纷纷离去的时候,贺兰自觉的挽着香娥回自己的屋,仿佛这不是派来监视她的,而是一对好姐妹今晚要好好的叙情,当然她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无辜做给别人看的。

这一晚香娥不敢睡觉,但是困意难挡,她模糊着合上眼睛,贺兰反倒坦然起来,她是第一次跟大奶奶睡一炕,无聊的想起白老爷跟这个儿媳妇的旧事来,平时她只觉得大奶奶身段好,这回她想看看好在哪里,侧过身去撩香娥的衣衫,香娥本来就是浅睡,被她这么一惊扰猛的睁开眼睛,灰暗的屋里一个恐怖的人影张牙舞爪,瞬间她判断出那是毒死管家的贺兰要行凶,尖叫着跳下往屋外跑,她这一叫倒把贺兰吓了跳,在后面追拉她道:“大奶奶你回来,我又没恶意。”香娥推开门一路狂奔呐喊:“救命,三妈要杀人啦!”

白茂山一向很容易惊醒,推开窗户看到月光下香娥正往西厢房跑,连忙冲出来迎上香娥问:“怎么了?”香娥抱住丈夫浑身发抖一个劲的说:“三、三妈要杀我。”贺兰跑过来解释说:“大少爷,大奶奶误会了,我只是..”她一时不好意思说自己想看看香娥的身段,白茂山揪住她怒道:“凶手果然是你,现在还想杀我媳妇报复我?”贺兰哭了出来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冬子房间里跑出来当在香娥面前保护母亲,诗琪在门口没敢过来,只觉得这家人关系复杂危机四伏,怪不得白茂聪生性暴虐。这时白夫人也跑了过来问:“出啥事啦?”香娥道:“娘,三妈在我睡觉的时候要掐我脖子。”贺兰要解释被白茂山揪着领子掂着脚尖,她穿的是睡觉的半透明衣服,白夫人不满的质问道:“你怎么穿这样的衣服就出来成何体统?茂山,你放开她,让她自己说怎么回事。”白茂山手一松,贺兰跌倒在地迅速趴到白夫人面前说:“大娘,他们误会我了,老实说了吧,我一直感觉大奶奶的身段真好,就想在睡觉的时候看看,没别的意思呢。”白茂山朝她飞起一脚骂道:“你这女人真下流。”

白老爷在蔓丽的搀扶急匆匆跑过来喊道:“住手,有话好说别打人。”

贺兰跪向白老爷陈情自己,把白老爷也听糊涂了,斥道:“你脑子有毛病,跟自己一样的也要看,无聊不无聊,是不是真的想对大奶奶下毒手?”贺兰急得口不遮拦起来说:“冤枉啊,老爷,您不是曾经对贱妾说大奶奶那对东西又大又美,手感还特别好,我只是好奇嘛。”这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出身汗来,白老爷举起拐杖朝她打过去怒问:“你血口喷人,我啥时说过?”香娥哇的一声哭着扭头跑回屋,冬子追了过去喊道:“娘,娘,别听她胡说八道。”白茂山羞得无地自容,朝贺兰雨点般的拳头抡过去,白夫人气得直喊:“这还了得,家法伺候。”直到这时贺兰才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了,被白茂山攥住头发往大堂拖,白老爷被当众揭丑也恼羞成怒,咆哮道:“三姨太,老爷一向护着你,没想到你不自爱,好,我成全你。”说完对蔓丽说,“你去把大奶奶找来,然后与她一起对这贱人执行家法。”

蔓丽去了香娥房间后跑来说:“老爷,大奶奶在哭,不肯来。”

白老爷在气头上,便说:“那你去执行,让你的娘监督。”

白夫人大惊失色,她虽然想惩罚讨厌的三姨太,但让她亲自去监督怕菩萨不答应,忙摆手说:“不行,我不能参加,我信佛的以慈悲为怀。”白老爷横了她眼说:“搞什么啊,要惩罚三姨太的也是你,这厢又纯洁起来,难不成让茂山去不成?”白茂山立刻说:“我去就我去,又不是没看过她裸身。”白老爷狠狠的呸了声训斥道:“她是我姨太太,按辈分她是你的三妈,你还好意思去?别忤逆了规矩。”白茂山自知失言忙道歉说:“爹,儿子说错了,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您亲自监督是最好的了。”白老爷说:“我见不了惨剧。”白茂山说:“要不去把诗琪叫来?”白夫人说:“人家是外人,不妥,她也未必肯。”白老爷这回冷静了许多,心里不想惩罚三姨太了,毕竟这么残酷的几针下去弄了个半残废,受害的是他自己,他乘机说:“那就暂且记着,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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