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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关进黑屋闹鬼吓人 佯装疯子逃过惩罚

贺兰暂时逃过一劫,但是又出了一个难题,现在才凌晨两点,把她送回自己房间得继续派人看着,让香娥接着去不现实,她现在胆也吓破了,白老爷提出让诗琪看守把她叫了来,诗琪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死活不肯,跪在白老爷面前磕头,白夫人动了恻隐之心说:“诗琪姑娘不是我们白家的人,让她承担我们白家的事确实有点不妥当,我看就让二姨太去,本来她也是第二天要去看守的,就辛苦一下。”白老爷与二姨太屋里还在兴头上,当即反对说:“不行,我浑身酸痛还要她照顾。”白茂山急着要回去照顾香娥,生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让她一个在房间里?”贺兰跪在地上乘机说:“老爷,贱妾没有害管家不会跑的,你们不用看着我,大家也挺累的呢。”白茂山呵斥道:“住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都是因为你让白府鸡犬不宁,今天没有施家法算是便宜了你,但你要记住,只是暂时今晚先不执行,不等于放过你,明白吗?”贺兰顿时又哭喊起来道:“我真的没有杀管家,刚才大奶奶也是误会了呀。”提起这个白茂山怒火窜上脑门,刚才自己的脸面被这个女人揭得体无完肤,冲着父亲说:“爹,不能信她,没有哪个杀人犯轻易承认自己杀过人,警察可是有言在先让我们看住她的,我有个办法,就是把她手脚捆起来锁房间,这样我们就不用派人了。”白夫人第一个赞同道:“我看可以,早就应该这样了,捆住她一劳永逸。”白老爷心里也同意,但不想日后让三姨太埋怨,打了个哈欠说:“这事我管不了,你们看着办,我睡觉去了,二姨太,我们走。”

一家之主甩手走了,大堂内空气骤然随之恐怖起来,诗琪紧张的说:“没我的事,我回屋睡觉去了。”白夫人叫住她说:“诗琪姑娘您先别走,帮着大少爷找绳子。”白茂山说:“绳子还不好找啊,管家屋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诗琪说:“我可不敢去那里,阴森森的刚死过人。”她的话提醒了白茂山,笑道:“那可是块风水宝地啊,走,我们去那里捆她。”贺兰一听吓出身汗来,连忙哀求道:“大少爷,我不去那里,你们在这里捆,然后抬我到自己屋里吧。”白茂山骂道:“你这贱人还发嗲,让我们抬你走,我抱你好不好?”贺兰赖在地上不走,白茂山威胁道:“你是自己走着去,还是我揪住你头发拖过去?”贺兰爬到白夫人面前求饶道:“大娘,您是信佛的,还是可怜可怜我吧?”白夫人拍案而起道:“你这女人心真毒,在寒碜我吗?你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朝儿子一挥手又说,“把她拖管家屋里去今晚跟鬼魂作伴,人是她毒死的,管家会来找她算账。”白茂山见母亲支持他,一把揪住贺兰的头发往外猛拖,贺兰一路惨叫。

白夫人大堂门口心情舒畅的望着三姨太的惨样,仿佛抵消了这些年来倍受老爷冷落的苦楚,胸前挂着一串菩提子,她激动而又紧张的念诵记数着。

白茂山将贺兰推进管家的房间,一股呛人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打开灯地上仍残留着管家吐出的白沫痕迹,像一朵朵悼念的白花,贺兰见了想起自己曾被管家喷了一脸顿感恶心,而现在要将她关在这个恐怖的黑屋里,怯生生对白茂山说:“大少爷,您饶了我成不?”白茂山说:“跟你说实话吧,当初你哥哥陷害我,又伙同你敲诈我们白府十万元,刚才,你又在院子里胡说八道,你认为还有资格请求我原谅吗?”贺兰忙说:“十万元我早晚让哥哥还给你便是。”她停了下又略带威胁的说,“我哥哥这两天就要来这里,他现在是复兴社上海站的副站长,权力大的狠,您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白茂山不吃这一套,找来两根麻绳说:“别拿贺昆仑来吓唬我,这里是北平不是上海,而你是杀人嫌疑犯,是警察授权让我们看住你的。”贺兰说:“他们没让你把我捆在这死人的地方,你这是公报私仇,如果你放了我,等我哥哥来了我保证不让他为难你和白府。”白茂山没工夫跟她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纠缠,摁住她手脚从后面捆住,然后抱起往炕席上一扔道:“今晚你就好好等管家的灵魂来找你吧。”贺兰大叫道:“不要,我胆子小,求求您,我宁可家法处罚我啊——”白茂山找来抹布堵上她的嘴,在门口说:“我走了,替你关了灯,你慢慢享受黑暗吧。”

诗琪逃回去后,白夫人在大堂门口站了会心满意足的回了屋,香案上的塔香燃到了尽头,她换了支新的点燃,又用中指轻点香座里的香灰往自己额头抹上,虔诚的拜垫落跪,双手合一拜磕,这是她睡前必须要做的步骤,以前是晚上临睡前做一次,现在发展到只要起来过,半夜上马桶后,绕到佛像前重新补做一次,跪久了站起身高血压头一些眩晕,踉跄着没走几步,身子往前冲崴到了脚腕跌倒在地,疼得喊不出声,心里明白自己做了坏事。

白茂山回到屋里,香娥躺着看到他回来迎上去说:“茂山,我看你把三妈关在管家房间里了,这招数真绝了,她和我一样是胆小鬼,这关到天亮非变成神经病不可,嘿嘿,活该。”白茂山猛的想起贺兰在院子里口无遮拦说过的话,挥手抽了她一巴掌道:“不要脸,我真想也把你关那里。”香峨知道为为何事连忙跪下不敢言语,她这一跪反倒让白茂山无所适从,他并不想把事情彻底挑明,尽管实际上已经非常明了,贺兰刚才在院子里说得再清楚不过,父亲没有竭力的否认,而香娥也不过是哭着跑回了屋,窗户纸已然捅破却好像大家都没有看见,现在一时气愤打了她,而她几乎是承认了,这让白茂山很难堪,僵持了半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算了,你起来吧,我的意思是贺兰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大惊小怪了。”香娥莫名的站起身,白茂山勉强笑了笑说:“这回你三妈怕是胆汁流出来了,要不要去给她加把劲?”香娥没有明白,走到窗户边往南房望了望问:“怎么做啊?”白茂山说:“去吓吓她,我跟她说了,管家会来找她。”香娥活跃起来兴奋的说:“好好,我最喜欢看人家胆战心惊了,那回二妈受家法时我去看了,三妈捏着绣花针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把二妈给吓得脸色也白了,我是看着变颜色的,真刺激。”白茂山笑道:“我总以为我媳妇是个善良之人,没想到也这么坏。”香娥很快入角色撅起嘴发起嗲来道:“瞧您说的,这要看对谁了,像三妈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毫不留情。”两人打情骂俏的出了屋。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没有声音更加的可怕,贺兰闭上眼睛大脑里全是管家的脸,瞪大着眼睛又仿佛有无数个管家扑来向她索命,突然有只老鼠窜到她身上,触电般跳动起来从内心发出悲鸣:“管家,对不起,对不起!”她这一动老鼠从她袖口滑进她衣服内,尖刻的爪子雨点般在她肉体上焦急的寻找出路,一会窜了出去,贺兰精疲力竭的平静下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在管家房间的门口,香娥往里听了听小声说:“好像有动静,人还活着,嘿嘿。”白茂山做了个嘘的动作伸手敲了敲,声音划破寂静的黑暗,贺兰想到了鬼魂,心脏一下提到喉咙口,隔了好阵子又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瞬间穿透了贺兰的魂魄浑身颤栗,越看不见东西就越好像鬼就在她面前,好长时间的静默,她细细的听有没有特别的动静,白茂山又想敲门,香娥抢着敲上去,节奏明显加快,贺兰的心被抓了下似的浑身痉挛,发出呜呜的喊叫,一股热腾腾的水蔓延出来。在门外,香娥突发奇想说:“茂山,你进去吓她,嘴堵着不好玩,让她喊出来多好,我喜欢听。”白茂山抿嘴笑道:“要说还是你们女人坏,好的,你在门口呆着,我进去作弄于她。”

门“嘎吱吱”的响起,外面的凉风刮了进来,借着一道微弱的月光,有个人影朝她跳过来,白茂山是故意学僵尸,贺兰这下信了,这世上确实有鬼存在,她闭上眼睛身体紧绷起来不敢出声,好像这样做鬼就发现不了她了。突然一只大手触到她的脸上,她屏住呼吸,手滑入她的衣内慢慢的在游弋,白茂山起了邪念,心也随之激动起来,僵硬的身躯冷得犹如坐落着两座冰山,他感受着这个讨厌的女人在颤抖,另一只手挑开她口中的抹布,贺兰长长喘了口气尖叫起来道:“管家,不要杀我啊,求求你,我不是成心要毒死你啊。”白茂山大声断喝道:“原来管家真的是你毒死的!”香娥打开灯冲进去,白茂山忙将手从她衣服内退出,贺兰呃呃的翻着白眼,嘴角喷出一股白沫起着泡泡,香娥惊叫道:“她会不会死了?”白茂山慌忙给她松绑,将她抱起奔向贺兰的房间,安顿好后关上门出来,香娥问:“要不要去叫救护车?”白茂山说:“你傻啊?万一人死了咋办,不如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落得个干净,现在马上跟爹娘去统一口径,还有二妈和诗琪都得堵住她们的嘴。”

白老爷刚刚忙完睡着,白茂山一阵猛砸把他叫醒,蔓丽穿了衣服出来开门问:“大少爷出啥事啦?”白茂山开门见山先嘱咐她说:“今天捆绑贺兰的事情你不许跟任何人说,听明白了吗?”蔓丽不置可否的点头说:“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白茂山说:“你回自己屋去,快,马上。”白老爷迷糊坐起来问:“茂山怎么了?”白茂山走过去说:“爹,我把贺兰捆在管家房里,后来我和香娥去察看,发现她在翻白眼又口吐白沫,我把她抱回自己屋里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我们几个要统一口径她是自己回的屋,我们没有捆绑过她。”白老爷蹦起来吼道:“那为什么不去叫救护车,看她死吗?”香娥上前解释道:“爹,如果我们把她救到医院里去,要救不活,茂山不就危险啦?”白老爷抓起炕边的拐杖往门外冲去,边说:“简直胡闹,拿生命当儿戏,你们不去打电话,我去。”香娥拦住他恳求道:“爹,茂山说得实在,您就歇着吧,哪儿也别去,捆绑三妈的事您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白茂山说:“香娥,你劝劝爹,我跟娘说去,让娘来说服他。”

白茂山留下香娥自己往母亲屋跑去,白夫人正躺在地上,见儿子来了哼哼着道:“儿子啊,你怎么来了,娘脚崴了在地上可有个把钟头了啊。”白茂山将母亲抱到炕上平躺下,一察看脚腕微微有些红肿,便说:“娘,可能您扭伤脚了,天亮要还不见好,我带您去医院,现在坚持一下啊。”白夫人问:“你找娘有事吗?对了那个女人关管家屋里啦?”白茂山把贺兰的事说了遍,白夫人先是惊吓,心里也赞成大家装着不知情是上策,但她不敢当面表态,怕又要得罪菩萨,低头直叫唤:“娘的脚好疼啊。”白茂山说:“娘,儿子替你揉揉,好点了的话我背你去爹那,他非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不是我良心坏,是这个女人该有这个下场,只要我们谁也不说,她若死了对我们白府有好处。”白夫人口念:“阿弥陀佛。”什么也没有再说。

白老爷甩开香娥疯了似的咆哮道:“三姨太不能死,不能死啊——”香娥冲过去抱住他说:“老爷,她死了有您的四姨太。”说着嘴唇贴了上去,白老爷立刻平静下来,让她抱着头颅使劲的亲着,两人靠着门背上欲火冉冉的升起,久违了的滋味席卷着香娥的五脏六腑,身体渐渐瘫软下来,白老爷说:“把门锁上,把门锁上。”

白茂山背着母亲过来,推不开门喊道:“香娥开门,关门干什么?”香娥急急的整理衣服打开门说:“啊,娘您也来啦?”白夫人单腿跳着进屋说:“老爷,茂山说的对,这电话不能打。”白老爷被他们搅黄了好事有苦说不出,点上大烟猛抽起来,偷偷望了眼香娥说:“不打就不打,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去闹吧。”白夫人笑着说:“你呀,就是担心死了三姨太没人照顾你,不是还有二姨太嘛,如果嫌她残废,赶明儿给你讨个比她们都好的四姨太回来。”白茂山附和道;“就是,我爹老当益壮,讨第四个没问题,呵呵。”他们在哄他,香娥问:“不知三妈现在如何了,要不要去看看?”白夫人说:“对,茂山你去看看,若无碍也可让你爹放心。”

白茂山急忙跑去看贺兰,白老爷掐灭大烟开口道:“夫人,你的脚崴啦?回去休息吧,这儿有香娥陪着。”白夫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如今她也管不了这些事了,冷眼看了下他起身自己往外跳,香娥过去扶她说;“娘,儿媳妇送您回屋。”白夫人沉着脸甩来她说:“不用,你照顾该照顾的人吧。”她跳出去门重重的关上,香娥楞在原地大脑一片茫然。白老爷喊了声:“香娥!”香娥回头,一道刺穿心灵的目光向她射来,她哭着说道:“老爷,香娥这辈子怕是逃不过您这么瞧着我,像是鞭子在抽打我,而我不得不臣服于您,那不是害怕,是心甘情愿的卑微。”

白夫人并没有回屋,站在北厢房的走廊上等儿子从东屋出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憋屈,自言自语道:“真莫名其妙,简直是在替他们站岗放哨,造孽啊。”——她知道自己是怕了,既然管不住这个老不正经的丈夫,也只能给白家守住这一点点掩耳盗铃般的声誉了,她站了很久,东屋的灯亮着,儿子没有惊天动地的跑出来说明三姨太没事,她边等边捏着佛珠默念阿弥陀佛,这是她前个月去北平的法源寺开过光请回来的,原来的线被她拉断,珠子四处滚散收集不起来了。

白茂山这回手捂着后脑望着对面傻笑的贺兰,他进屋时房间里亮着灯,思忖着自己好像出来时熄了灯的,推门刚刚跨进被一个钝器重重砸了后脑,贺兰衣衫破碎的从门背后窜出,疯疯癫癫的唱道:“管家,管家,二姨太毒死的你,找她,找她去..”白茂山见她这副状态问道:“你丫的是疯了,还是故意装的乘机打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硬物?”贺兰扔在地上,茶杯粉身碎骨,白茂山倒是胆怯起来,认为这女人是吓傻了,缩在门口惊慌的说道:“你不要过来,敢过来我送你到管家屋里去。”贺兰站在原地手舞足蹈拍手道:“好啊,我们去管家屋里入洞房喽,茂山,我的茂山。”白茂山差点要呕吐,捂着脑袋狼狈的逃出屋。

其实贺兰是装疯,白茂山和香娥走后不久就苏醒过来,分辨出这是自己的房间,回忆了一阵想起刚才被大少爷作弄的事来,她趴窗户往外探,老爷和大娘的屋都亮着灯,白茂山从老爷屋里出来往大娘房间去都看见了,知道是为她的事,折磨还没有结束,哥哥从上海坐火车来北平路程需要两天,算起来要明天晚上才能到达,然而白天她将会受到什么折磨,警察会不会来抓她,如果逃出去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毒死管家的罪行——她想出了个装疯的妙计,用剪刀将衣衫剪成条状,社会上的疯子都是这个模样,果然引白茂山上当逃跑了,她得意的关起门来在家里偷笑,只要熬到明天晚上哥哥就会来救她,到时候白府里的人一个个的收拾干净,尤其是白茂山,她也要让香娥关进管家的黑屋里。

白夫人见儿子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以为三姨太死了,眼一黑身体瘫软在地,白茂山冲过去扶起她到大堂上,白夫人问:“是不是三姨太死了?”白茂山说:“娘,她没死,而是疯了,还用茶杯砸我脑袋。”白夫人阿弥陀佛了一阵说:“没死就好,疯就让她疯好了,我宁可替你爹再去找个伴。”白茂山惊讶的问:“娘,您还当真啦?爹都八十了,说出去不怕街坊笑话啊?”白夫人脱口道:“你傻啊,你爹要是没女人陪,他会像只苍蝇不管好肉坏肉都要叮。”话一出口就后悔不该说,这明显是在暗示儿子管住自己媳妇,白茂山装没有听懂,岔开话题说:“娘,您不知道啊,那女人在管家房间里惊慌失措时承认自己毒死了管家,但是后来却改口说是二妈,您说她哪还有个准?”白夫人望望天空说:“天快大亮了,你还要去上班,睡吧,睡个把小时也好。”白茂山也累了,说:“娘,那我扶您回屋去。”香娥一身轻松从白老爷屋里出来,她满足的不仅是在生理上,更是心理上的释然,犹如心里积压已久的一块大石头被酣畅淋漓的搬开,她又享受到了久违的羞辱,她喊道:“娘,茂山,你们在这儿啊?”

第二天上午,当白老爷吃早饭时听说三姨太疯了,起先还不信,亲自跑过去看,贺兰从窗户探出半个裸身,白老爷大骂道:“三姨太,你这是干嘛,还不给我穿上衣服。”贺兰缩了回去,继而在屋里高声唱歌,白老爷悻悻回到大堂指着在座的说:“一个姨太太离我而去,一个姨太太半残废,现在一个姨太太变疯子,你们是打算逼我早死是不是?”白夫人呛声说:“老爷您这算哪个哪?大姨太去上海照看儿子是你同意的,二姨太变残废也是你下的令家法弄的,这个三姨太是她自己毒死管家,警察让我们看住她,你也没有反对呀,这回怎么怪到别人头上了?”白老爷筷子一拍怒道:“放你个屁,她毒死管家有证据吗?”白茂山忙说:“凌晨的时候她自己承认的。”白老爷抓起盛满粥的碗往地上摔去,大家都不言语了。女佣端了个盘子出来,上面是早饭,问:“老爷,是现在送三姨太屋里吗?”白夫人挥挥手小声说:“快去快去。”另一个女佣上来收拾碎碗和一地的粥,又重新给白老爷端来一碗,他不肯吃,白夫人戳戳儿子让他说几句软话,不料白茂山站起身上班去了,白夫人就怕丈夫气出毛病来,目光投向香娥,香娥开口说:“爹,这事儿也有个起因,茂山可能也有点过了,他是心疼当年被三妈的哥哥骗走的十万元,您老消消气,要是实在不想吃就先回屋里歇着,我让下人将早饭端你屋里来如何?”白夫人忙说:“对对,你先回屋吧,缓缓精神也好,香娥,扶你公公回去。”

说是扶回去白老爷站起身还真有站不稳的样子,香娥抢过几步挽住他胳膊,亲切的说:“爹,您慢走,儿媳妇送您回去休息。”白夫人笑着跟诗琪解释道:“我这老爷啊,谁的话都不爱听,就怕儿媳妇。”顿了顿又补充道,“香娥做事情细致,我也爱听她的话。”女佣积极的端着一盘子的早饭要出大堂,白夫人问:“你往哪送?”女佣答:“给老爷送屋里。”白夫人招招手说:“不急不急,要的时候会通知你。”

今天是阴天要下雨的样子,院子里很风凉,白夫人念完经出来走走活络胫骨,凌晨崴了脚红肿褪下去了,她瞥了眼老爷的屋,香娥早饭时候进去就没有出来过,她要出来白老爷不让,说:“你没看出来啊,你娘现在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茂山去厂里不会那么早回来。”香娥怯生生说:“这么嚣张怕不好,老爷心满意足了我自然得离去,不是我不愿意伺候老爷,按香娥的心思是日日夜夜守着您,可我,这个日子不知到哪是个头,我想,又怕,我既爱茂山,又舍不下您,这真为难我了。”白老爷搂着她笑道:“舍不下就不要想着舍。”香娥激动的说:“可以现在每当我平静下来就自责。”白老爷问:“你后悔了?”香娥说:“是,后悔了,可是有用吗?除非我看不到您,只要一撞见您勾勾的看着我,我就身不由己的屈从了您,真是造孽。”白老爷不高兴的重重放开她去抽大烟,香娥像是怕被他抛弃似的的跪过去说:“老爷您别生气,香娥只是跟您说说心里话,断然不会真的离开您,要是真的有一天您不要我了,香娥身子怕会想念您,难道您还看不出来,您和我之间是我更需要您吗?”白老爷眉宇颤动了下放下烟杆去搀扶她起来,缓缓的流下老泪说:“我对不起茂山。”香娥用手头去舔去他滚落的泪水,拿起件汗水给他套上说:“穿上吧,虽说天热这蚊子也多别扎了难受。”白老爷说:“你自个儿也穿上,身上有虫咬的包也不好看了。”香娥说:“不,在老爷面前我没有穿衣服的权利。”

到中午的时候,白夫人来敲门喊道;“老爷吃午饭了。”白老爷炕上直起身说:“这老太婆真烦人,香娥,你回话说想吃自然会出来,不用再来催促。”香娥伸伸舌头说:“我不敢这么口气跟娘说。”白老爷一本正经说:“不用怕她,在白府我是当家的,让你说就直管说,杀杀她锐气,给你长的脸,以后她会对你更客气。”香娥还是不敢,白老爷板起脸训斥道:“你不听我话?”白夫人又敲了敲门,以为他们在屋里忙着没听见,香娥运足了气开口道:“娘,爹说不用催,想吃会出来吃。”白夫人应道:“好,那我们先吃了。”她走过几步往狠狠啐了口。下午的时候,他们都饿了,香娥出去端午饭,白夫人在大堂坐着生闷气,香娥路过走了进请个安道:“娘,您坐这儿啊。”白夫人眼皮翻起怪声怪气的问:“知道饿了?”香娥答:“是的,爹说要吃了,刚才他身体不舒服,躺着让我替他打扇驱蚊子呢。”白夫人明知道她在说谎,没好气的说:“你回屋歇着吧,也忙大半天了,这饭我送过去。”

白夫人突然心里不平衡起来,要亲自端饭过去跟丈夫谈谈心,门虚掩着推进去,白老爷光着身靠在炕墙上,背对着房门没看见进来的是夫人,悠然自得的说:“香娥,吃饱了我们再睡,那死老婆子没在大堂上吧。”白夫人听罢气得要命,怒道:“死老婆子在这儿!”说着将捧着的盘子往他方向摔去,稀里哗啦的一声,把门口偷听的香娥吓得魂飞魄散。白夫人冲过去拽丈夫,骂道:“你这老不要脸的,大白天还光着身,像只剥皮猪猡,要是这回茂山进来你怎么办?你不要脸,儿子还要脸,白府还要脸呢。”白老爷慌了神,归根结底他还是惧怕夫人的,支支吾吾的只能抵赖,说道:“我、我们没干什么呀?”白夫人也不想把事情真的闹大,骂也骂过,甩出句话“你别得寸进尺”转身走了,香娥躲闪不及撞了个满怀,喊道:“娘!”白夫人挥手给她一记耳光,香娥一直追到白夫人房间里朝她跪下声泪俱下道:“娘,我对不起您,对不起茂山,您家法伺候吧。”白夫人虽然怒火中烧但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对她使家法,自己拜过佛像后命令的口气道:“给我跪在佛像面前忏悔,没有我同意不许站起来,好好的洗洗你肮脏的灵魂。”

下午五点的时候白茂山提早回了白府,发现院子里很安静,想去看看贺兰在屋里疯成什么样子,悄悄的摸过去,从窗外斜着的角度望进去她仍然穿着破碎的衣衫,但是精神面貌明显不像个疯子,正在吃零时,孙伯从后院出来远远看见白茂山就招呼道:“大少爷今儿个回来这么早啊?”刚才还很平静的贺兰立刻扔掉手里的零食在屋里又绷又跳唱起歌来,白茂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冲进去骂道;“你这个贱人原来装疯卖傻。”贺兰楞了楞痴笑起来道:“管家,管家回来了,我们去找二姨太算账去。”白茂山训斥道:“别再表演了,你的一举一动我在窗外全看见了,你居然用茶杯砸我的头,看我今天不弄你半死。”贺兰见被戳穿也不害怕,威胁道:“你今天害不了我,我哥哥马上就会到,你小心点。”白茂山笑笑说:“别做你的春秋大头梦了,就算他会来,但在来之前我先收拾你。”一把揪住贺兰头发命令道:“给我跪下!”突然,贺昆仑带着一男一女持枪冲进房间道:“让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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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这道坎儿

    总是希望,有一天从课堂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初中的课堂上,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同桌还是熟悉的同桌,老师还是熟悉的老师,学校还是熟悉的学校,一切都还在,希望还在。然而,青春总是一去不复返,偶尔回想起那时候青涩的时光,有苦有甜,有欢笑有坎坷。还有,那朦胧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