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兽的雕像散处在林间和喷泉之下,千姿万态。
“查出了。”右军师道,“那位披香殿神女被天后百般刁难,最后因碧麟宫牌匾失窃,被天后处以魂飞魄散。”
这么说他竟算是与我有仇。
穿花拂柳,抬眸间,他回头目光忽然落向我。
五官俊美,冷漠至极。
呵呵。
我在心里冷笑。揣摩着他要是知道事实那把涅云枪会以怎样的角度搭上我细弱的脖子。
脑袋忽然开始又有点疼。
“那、那个什么。”我招来旁边侍从,“扶我去逆龙锁仙关坐坐。”
侍从赶忙招来轿子。
雪白的笑蓬莱招摇,生机极是盎然,我躺在柔软的花丛中。花香嫣然,花瓣茫茫落,飘飘洒洒,就连逆龙锁仙关前的獠牙锁链也柔和了几分。
风幽幽地打着旋儿,花瓣大雪般落在江面,顺水而飘,我闭上眼。
“以后你最好牢牢记着,嶙峋已经去了。”
周臻如是说。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脑中的疼痛不是因为魔元石,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是我和嶙峋的共同回忆。
现在只剩我们互相依偎取暖。
只是。。。。。我揉了揉眉心。
周臻选什么地方打坐不好,偏偏要选在逆龙锁仙关笑蓬莱丛中这棵梅树下。
华衣锦袍,金冠束发。
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漠然。
“喂。”我好容易忍住伸手戳他的冲动,“你一个时辰都保持着这个正襟危坐的样式,累不累?”
他的神情似笑非笑,似恼非恼。
我仰头看他,等待答案。
他忽然抬手在我脸上轻拍两下。
。。。。。。
?????
“明日还要迎战宛天君,你确信你不要去睡会儿。”周臻斜晲了我眼,“还有两三个时辰。”
我扶额。天,又把这码事给忘了。
“那我去睡了。”提起裙角奔回自己殿中,遗憾的是人在越想睡着的时候越是无法入眠。
唔。。。。还是笑蓬莱的优雅婉约的香气能安神。顺便安头疼。
第二日我顶着青黑的眼圈前去迎战。
“哈哈,这忒哪来的狗熊?”
“娘娘腔。”我一词一句沉着道。
宛天君脸色就变了。
一言不合就开打。
“你——!?”宛天君面露惊恐之色。
我转了转手中冰蓝袖珍小刀,勾唇笑了。不知顶着个黑眼圈这笑容是不是很瘆人。
天界那一批散仙人才济济,尤其是这宛天君,多年来我一直礼让他三分,甘居其下,隐忍不发。
前几日又和周臻打输一场,还要假装被他扭断手腕。
周臻冷笑声:“也难为你,如此苦心孤诣了。”
我轻叹口气,点头:“嗯。”
宛天君大败亏输,悻悻而去。
回殿中养伤,周臻扶着下巴,慢悠悠地说:“你这是梦游呢。还是自杀呢?”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几个血窟窿,是难看了点儿。只能倚在座上吃葡萄的我淡淡瞟他一眼:“不知是谁当初为女人大醉三天,憔悴颓废?”
他显然是被我气笑了。
殿上池中盛开起了几朵黑莲花。
“那一晚,我都看到了。”我忽然说。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癖好”就如心中的一个阴暗角落,但若神仙领受,更易入魔。
他看向我,眼底深处的神情桀骜不驯,却潜藏寂寞,冷入骨的。
墨黑的宫殿大殿上散落了无数的氏族关系图。
“简而言之你是个变态。”我瞧着他,尽量简练。
凌冽的目光杀过来,周臻薄唇微启。
“容渺渺。你、想、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