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盖斯将军,无可否认你的确曾经是三王子导师,而这一战只能胜,所以最近不如就让罗德将军掌管一段时间如何?”
土膏微润,青山似娟娟静女,沉寂而幽静。
帐中布罗迤已睡下,丰盈端了盆水到帐外,侍女见状赶快迎了上来接过水盆。
“您快去休息罢,剩下这些我来就是。”侍女轻声说。
丰盈却并未急于进账,而是叹息了声。
侍女不知所措地瞧向她:“夫人,我做错了什么?”
“你知道么?”丰盈轻声说,“我只想离开这块令我感到伤心耻辱的土地,越快越好。”
燕子低飞,气压骚动。
幽艳的月光映照着盛放的红色凌霄。
丛丛花树簇拥着提香宫苑。蝴蝶流丽的姿影飞舞着,小小翅尖划出幽凉青光。落在半透明小块彩色玻璃镶嵌的窗台上。
帘幕微动,哈菲兹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黑公主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我不是你的筹码和棋子。”哈菲兹双肩发抖,“这门亲事我不会答应。”
黑公主看进哈菲兹眼中,她轻叹口气:“就算如此,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你就更该听从阿姆的安排娶了那位异邦公主。”
“什么?”
哈菲兹震惊地看向黑公主。
“我是说。”黑公主垂眸,抬起皓腕,手中是一截扎发缎带,“米娜克什现在在我手中。”
汨罗军帐中的营火忽明忽暗,天色渐暗,红色的枝条与墨色池水融为了一体。这时,一具婀娜诱人的躯体从水中悄声无息地上了岸去。
乌盖斯将军正与其他人商议作战细节,烛火忽然“噗嗤”灭了。
紧接着,一双潮湿又纤细的手贴上了他的胸膛。冰凉的水滴一滴滴滴到他的颈项中,乌盖斯微侧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湿发的女子。肤如莲花,唇若鲜血,面目妖冶如画,凹凸有致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身后的胄甲。
德拉珠摘了片贝叶,手中的红色纱丽末端化成细碎粉末倒在贝叶上,她转身走到鸠摩罗跟前,抬眸看向他,鸠摩罗从她手中接过贝叶,淡声:“放心。”
布罗迤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好。”他面色微沉地叹了口气,“两天,就两天。”
几次奇袭抵抗的来回,汨罗军已退至漓沙河岸。
暗色的树影萦绕之中,鸠摩罗来到营帐后方不远处,他脚下的枯枝发出咔擦声响,前方树林中的一个士兵动作微顿。
几步之遥的距离,士兵转过身。
“你在这儿做什么?”
鸠摩罗眸光淡扫。
“三王子命我查看四下情况。”
“是么?”
蓝光一闪而过,将士兵身后的草堆扫开,露出条隐蔽得几乎看不出来的林中羊肠小道和一具带血的躯体。
“我若是你,就将这人剁碎了沉到月亮湖中。”
士兵后退,眼中流露出惊慌。
鸠摩罗淡笑:“奸细做到这种愚蠢地步,还是生平头一次见。”
火堆毕剥作响,布罗迤与法修拉站在篝火旁,众士兵围成一圈,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士兵被扔到地上。
风吹过簌簌作响的树林,被捆成一团的士兵们面色惊恐。
月光下青年身影欣长,鸠摩罗俯首,抬起探子的下巴,淡声问:“有几条暗道通到这儿?”
“五、五条。”士兵露出痛苦的神色,挤出了这几个字。
鸠摩罗放手,神色平淡地后退了两步。
“就算你知道挖了五条暗道,你也不知道它们分布在哪儿,”士兵笑得十分猖狂,“一样没用的。”
鸠摩罗半蹲下来,手掌轻贴地面。
四周寂静得能听见风声,离那士兵百米远,林地旁不远处的地面土壤忽然塌陷,露出个暗道。
士兵慢慢转头,惊恐地看向鸠摩罗。
“这不可能。。。。。。”他惊惶。
挡在空中月前的那朵云忽然离开,旋风一股股地打着转,莹莹月色勾勒出鸠摩罗柔和的眉梢唇角,他淡淡瞥了那士兵一眼,回头吩咐:“把油膏浇在布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