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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灵兽头,走,去咸阳城——”统领面无表情出现在灵兽们面前,大家心里咯噔一下,“始皇帝宣召!”这才回了不过三天,始皇又宣别是始皇又发现了什么。看着大家不安的眼神,拓磊拍下近旁的角律轻着声:“没事。”

来到皇宫始皇正悠闲地喝着酒听着曲,而刚才还在弹瑟的琴师一见到他们就是戛然而止,低着头匆匆从侧门退了下去,谒者对始皇一鞠话都没说就是极快地关上门也退了下去。这一切就是眨眼功夫,宫殿的气氛这一下徒然显得紧张诡奇。统领在前拓磊在后两人跪下一齐喊:“拜见始皇帝,万岁万万岁!”始皇这才放下酒杯稍稍抬了下眼发话说:“全起来吧!鱼统领,灵兽们很重要,许多工事需他们去做,珍用每个灵兽,以后老兽都留在灵兽营别打发到育兽营,除非育兽营上报,需要老兽才可选调老兽过去,明白吗?”

“是,陛下!”

这可不是好事,不准过老兽到育兽营那如何传消息,统领和拓磊还没从这话中回过神,更不好的话又从始皇嘴里跳出来:“灵兽头,总监提议在骊山前修一道防洪大堤坝,防那骊山来的洪水对陵园的侵袭,朕认为这提议很好命他带人去做了,那南北渠道也可全封死不用做渠道,明白吗?”

拓磊一急:“不能啊,陛下,陛下!”

始皇顿时震怒一捶几案,“灵兽头,你竟敢违令!”

“防洪大堤是陵园外的防水工程,陵园内地宫所处位置虽不在含水区,可渠道南段就是含水区,陵园内不仅一处地下水是多层地下水,都要阻排,为此阻排水渠差不多绕陵一个周边了,青膏泥都不知用掉多少,还有天上下雨地面渗水,没有阻排工程如何保障陵园、寿宫的稳固!”拓磊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这些。

“封顶了还会怕天下雨,渗水更不可能了,封土堆几十丈高渗的下吗?灵兽头,你不同意封死水渠用意何在?!”

“要想让工程永世长存必须要阻排水渠!”

气氛以达剑拔弩张的程度,始皇怒气冲冲站到拓磊面前盯着看,旋即诡笑,“灵兽头,等会你会现形的!”坐回几案边胸有成竹似的继续喝酒。

“陛下,点心可好吃了,我全吃完了。”这欢快的声音惊的拓磊望向侧门,蹦蹦跳跳的身影从侧门跳进来。“弟弟!”拓磊心骤然停跳浑身顿时冰冷冷。“哥!”石子惊喜地喊一声跑了过来,笑呵呵拉住拓磊的手觉得冰,“哥,你不舒服吗?”

“小石子,你为什么问你哥舒不舒服呀?”始皇在几案边诡笑地问。

“陛下,我哥不会说话惹您生气,您骂他就是嘛别打呀,哥哥还没好呢!”始皇招手示意石子过到他身边来,拓磊想拉住石子的手却无力握住,石子走过去看到几案上的酒,指着问,“陛下,这是什么?您要我过来是要我尝尝这个吗?”

“啊,想尝尝呀,来尝尝——”始皇指着酒杯,“喝吧!”

“陛下,我不能弄脏您的东西!”石子说着伸出稍稍屈着的巴掌,“陛下,您就倒点到我的巴掌窝窝里让我尝尝。”

“好哇,给你倒点。”始皇发出很大的笑声,这笑声让拓磊腿软,统领屏住了气息,也让那站在侧门发愣的小队长惊醒过来,缓缓得小心翼翼挪到统领身边站立。

喝下酒石子咂巴着嘴晃下小脑袋,“好喝!陛下,这是啥?”

“酒,好喝吧,还想喝吗?”

“嗯,真好喝,陛下,是啥做的呢?”

“这酒是用上好的井水酿造的……”

“哦,原来是土地爷爷肚子里的水呀,难怪这么好喝!”

“这酒怎么成了土地爷爷肚子里的水啊?”始皇帝停住笑奇怪地问。

“陛下,是您说的呀,您说是用井水酿造的,井水就是土地爷爷肚子里的水,土地爷爷可喜欢喝水了,他一看见天上下雨就敞开嘴巴‘咕咚咕咚’地喝,拚命的喝,把喝进来的水全藏在肚子里,土地爷爷有万多岁了吧,嗯,不对,应该有……有几几千百万岁了,他从一出生就开始喝水喝到现在还在喝,以后还要喝,装在肚子里的水因此用都用不完,那么多人天天打水上来洗衣、做饭、喝都没能用光,土地爷爷好厉害哟。”在石子形象地述说中始皇听着来了兴趣:“你说土地爷爷喝水好厉害,一下雨就喝,可为什么地面上还有水到处横流呢?”

“那是一下子下的太多,土地爷爷喝不了那么快,土地爷爷是大可他没天大呀。”

“井水是土地爷爷肚子里的水就应该一样吗,可为什么这井水有好喝的又有不好喝的呢?”

“土地爷爷喝了几几千百万年的水,他喝的水有的是好远年就喝进来藏起的,有的是没喝多久藏起的,当然就有区别喽。”石子偏头极认真可爱的样子让始皇“哧哧”笑起来,站起身招下手:“来,跟在朕身后。”带着石子从侧门离开,留下发呆的三人。

统领踢一下还在发呆的小队长小声地问:“什么时候给宣来的?”

“上工没一刻钟就有侍卫飞速带令来了,给我一个封简,封简命我速带石子进宫,太反常了,侍卫送封简来,并且没先通过你这个统领,哥,我可是一路上心跳的‘突突’的,石子吃点心我真想叫他别吃,我都疑心那点心是不是有毒药,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你们也来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让他崩溃!”统领更小声说着往后摔下头。

“要挟!”小队长嘟哝一声同情地往后看一眼,拓磊直直站着犹如僵硬的石头人,连呼吸都让人察觉不到。

始皇回转来身后没跟着石子,拓磊一个激凌迎上去“扑嗵”跪下:“陛下,您不信我可杀我,石子,半大个孩子难道就因为我是他的哥哥就连累到他吗?他整天乐呵呵的就只知道哥哥对他好他乐,有饱饭吃乐,他那脑袋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您杀他没用。”

“知道心疼弟弟呀,说吧为什么不封那渠?”始皇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盯着拓磊,拓磊直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真硬啊,等会把石子吊起来看你还硬不硬!”

“封可以,但请陛下留个凭证!”

“什么凭证?”

“寿陵不要排水渠是陛下您的旨意,留个凭证,日后寿陵给水淹好证明不是我们的过错!”拓磊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统领倒抽一口冷气望着始皇,始皇的脸阴晴不定嘴唇咬得紧紧的,忽的,眼睛瞪的老大,反手背后不耐烦的左走几步右迈几步,站住吼道:“灵兽头,灵兽头,老说水淹水淹的,就有这么多水淹!”

“陛下,天要下雨土地就要吸收,已有的含水区也会源源不断渗漏,这是封顶堆上几十丈高的封土堆也阻挡不了的。现在工程没完工,水渠肯定还要排几次洪水,一次次洪水来都会带来大量淤泥,淤集在渠底水渠会变窄变小,等到完工水渠恐怕不是水渠了,成了一条水沟只够排内在的水了,如果完工了水渠还够大,我也会带我们灵兽去堵上一些,全封死就不能!”拓磊不说了可嘴角露着倔犟。

“土地爷爷爱喝水一出生就喝,喝到现在还在喝,以后还要喝。”这是石子说过的,却从始皇嘴里蹦出来可够怪怪的。拓磊抬头望始皇,低头肃立的统领和小队长互望一眼也望向始皇,始皇两手拢在袖子里很随和的样子,抽出手来坐到几案边盯着拓磊几秒钟,手指在几案上叩一声象是提醒屋里的人听他说话,“灵兽头起来吧,犯什么倔,朕可不是不讲道理,既然你们的理说的有理,朕不会强压你们,小石子这么好玩朕舍不得打的,朕要内侍带他去玩了,等会还会让他选你们中午所吃的菜,怎么样满意吧?”

拓磊要站起没站起“嗵”的一声依旧跪着,双手按在膝上抽噎起来,统领大跨几步走到他身边踢一脚说:“还不谢恩!”拓磊深深磕个头。

“灵兽头,你怎么这么喜欢哭,你那弟弟却喜欢笑,你们兄弟俩真有意思!”始皇的目光从拓磊身上移开眼望着统领和小队长了,“你们到外面等着。”

“是!”

见统领他们出去了,始皇和颜悦色看拓磊,“灵兽头过来吧,朕要跟你谈谈。”

“是,陛下!”拓磊低着头蹒跚到几案边。

“寿陵还有什么好建议?”

“陛下,具体细节听您的,我们没资格比划。”

“朕给你这个资格,说吧。”

“还是陛下您开个头吧。”

“你说地堡那‘内史郡’是椁室,这椁室用什么材料制作?”

“不知道,听陛下您的……”就听酒杯砸向几案的“咚”声,拓磊给吓一跳抬起头看始皇:“灵兽头,朕宠幸你,你却在这磨个叽叽!”

“用木头上好漆。”拓磊又将头低垂下去,始皇那个恼伸出手一把托起他的下巴:“看着朕!”

“是,陛下!”

“就是木头?”

“嗯,有香味的木材……”

始皇不满地嚷嚷着打断拓磊话:“你不是说要成前人没有后人也难仿的吗,就这前人早有啦!”

拓磊如同梦呓:“那就这样几层椁吧,木材最外,铜椁、银椁、金椁、玉棺,四层椁分别代表春夏秋冬,椁盖上绘上四季的星象,椁身……椁身四季景象。”始皇对这话很满意叩下几案补充说:“铜椁用纯铜,红铜如同夏季炎热的天气,那银椁和金椁互换下,秋季结穗黄澄澄的用金椁代表,冬天白雪皑皑用银椁多好,玉棺用白玉。”

“是!”

“工程做到哪了?”

拓磊此时方醒似的:“哦,回陛下,现在做机关室,如同挖矿道从土地下挖一人高的洞,每挖两丈就做石质支护。”

“为什么这么做?”

“回陛下,机关室是最底层它要承受上面所有的重量,因此机关室的支护要比上面的承重柱密集。”

“这么说做完机关室就要做地堡了,说说吧!”

“是,陛下!地堡在第三层正中,这里的土层先不能全挖出,只将它和第二层隔开七尺高的空间,划定地堡位置然后挖一个丈宽的五丈深沟下去,砌出地堡堡身,堡身砌出后可以将堡身外的土该清的清掉,这些做好后就做这层的承重柱,承重柱高度只比堡高七尺,承重来自上面的重量,有了承重柱就不用担心上层塌落,第二层的土留有五尺多厚的土,可以将熔炉设计在第二层的土中,熔炉为地下式,深度五尺内径达六尺,漏口就在土层下。熔炉就在第二层的土中化铜,化出的铜水从底部漏口漏下引入陶范堡顶的浇铸口,当然浇铸口不是一个,熔炉也不只一个,我们根据堡顶面积、厚度计算用铜量,再根据用铜量设计所需要的熔炉数,会根据铜水不同斜度流动速度来决定熔炉安放位置,浇铸口开在哪些地方,这些做好后就是组织足够人员,保证这些熔炉化铜出铜水的时间一致,保证堡顶一次成形。我再说说我们做堡顶的想法,堡里的土再清下七尺下去,做高低不同的支柱,有了支柱就方便做泥范堡顶,做泥范堡顶难度大过浇铸,我们将采用藤条互连成网状覆盖在堡顶位置上,用失蜡法制范,烧制范也是问题,这么大的堡顶不可能入窑烧制,我们将采用最原始的烧制法——覆土闷烧,泥成硬结蜡化出流出,留下空腔就可浇铸了。”

“灵兽头,你们这么做有隐患,你们用覆土闷烧烧出的硬度不会很高,陶范也不够厚吧,你们浇铸滚烫的铜水会不会炸裂呢?”

“陛下,您真博学,为防这种情况出现,陶范堡顶烧出后,我们将还要做一遍藤条结成网在陶范外面再抹上一层草拌泥浆,高高低低的支柱顶住陶范堡顶,最主要的是堡顶铜水浇铸的厚度,我们想过这堡顶不用承重,那这厚度就没必要太厚,我们决定这堡顶厚度不超过两枚竹简的厚度,再说铜中掺铅、锡溶化的温度会降下来,还有就是浇铸前对陶范堡顶的预热,让陶范的温度达到烫手程度,方法是堡内烧木炭,堡内的土只清了七尺,堡内空间也就那么七尺高,加热一点不难,温度够了就封闭好不让热气散失,一直到浇铸完成,这样做可防陶范温度和铜水温度相差大发生炸裂,同时也防铜水过快冷却无法往空隙处流动,让堡顶不能一次成型出现漏铜口。”

“嗯,说的很详细朕听懂了,这堡顶你们最终决定做多大呢?”

“回陛下,如果将它看为平直的话,那就是宽十八丈长二十九丈,修好后堡内高度最低处五丈。”

“这么大的堡顶又不是平直,朕还是觉得不可能完成,听着,地堡成功了朕重重有赏!”始皇站起身整理一下衣着,走了几步蹙了眉扭头问道,“朕问你这天下可有不死药?”

拓磊给问蒙了:“啥?”

“长生不死之药!”

“这怎么可能有!”话顺口就答后发觉不妥忙改口,“我是井底之蛙,很多不知道,陛下。”

“朕要巡游,后天就出发。”

“哦,又巡游呀。”拓磊低头哝哝着。“你说什么?”始皇走近了问。“是……是祝愿陛下一路顺利。”拓磊额头都出汗了好在有兽面遮挡,始皇轻拍下他的头:“走!”拓磊惊恐着:“去哪?”

“哈哈……瞧你吓的,朕好心请你去吃饭,你却吓成这样,朕有这么可怕吗?”始皇笑着弯下腰低着头看仰起头了的拓磊。“吃饭……啊,谢陛下,谢陛下!”想着就要见到弟弟,拓磊高兴得声音响了许多。“咦,你这个灵兽头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一听到吃饭就高兴成这样,朕已经改善你们了,每月一头猪还不够你们解馋吗?”“谢陛下!谢陛下!”拓磊站起来鞠了又鞠,始皇哭笑不得:“你这个灵兽头,滚滚,滚去吃饭1”“谢陛下,谢陛下……”始皇堵住两耳:“灵兽头,你就不能说些别的更好听的话!”“陛下英明,能为陛下做事是我们的荣幸!”“嗯,还象个话。”始皇说着推着他出外。

在外等候的统领真象个马屁精,“陛下,微将没管好他们让您亲自劳心,都正午了耽搁陛下您就餐,饿坏陛下的身体真是微将之过呀!”

“那朕该怎样责罚你呢?”

“陛下,您觉得怎样责罚解气就怎样,微将毫无怨言。”

“哦,那罚你去吃饭!”始皇哈哈笑着上了候着的座驾,一个内待走到统领面前伸手说:“请!”

统领左看右看又望望开始走动的始皇座驾问:“我的马呢?难不成让我走着去!”话才落听到马叫,他的大马一内侍从正门带了来,后面跟着小马车。统领动作神速抓着马了翻身上马就是嚷着,“那快带路吧!”小队长也催着拓磊快上小马车,不等拓磊钻进车厢,他自己一屁股坐在赶车兵后喊:“快跟上!”这两兄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内侍带着他们来到小宫殿,拓磊刚迈进一只脚就听快乐地喊声:“哥!”石子和鲁庆就站在门里边。鲁庆迎对着拓磊一个点头,面对着统领微微一躬说,“诸位请稍等,我去端菜来。”

拓磊搂着石子往里走,石子很兴奋叽里呱啦滔滔不绝:“哥,我看了好多的鹿,有鹿妈妈鹿崽崽,鹿可真高,以前看老爷爷画鹿我老认为鹿就我这一般高,没想到高我这么多,我给它们喂青草,大鹿怕我,还是鹿崽胆大,凑过来吃我手上的青草还舔我的手,它的舌头真粗糙,我偷偷摸了一只真好呀,它的毛好柔软好温暖。还有好奇特的大个子鸟,我问鲁庆哥叫什么,他也叫不出来,他说是进贡来的,他还说这鸟好厉害,一脚能把这么厚的木板踢断!——”石子比划过,“我想我要是给它踢一脚肯定完蛋,我可怕了赶快站得老远老远的,这大个子鸟看着憨憨的挺可爱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凶这么厉害呢?我还看到龟,它们的壳壳不一样,鲁庆哥说带壳的不能全叫龟,有其它叫法,他说有叫‘元’的,有叫‘团鱼’的,我问他哪个是‘元’哪个是‘团鱼’,他左看右看看晕了,一会说这个是一会又说应该那个才是,我都给他搞糊涂了,鲁庆哥不好学,成不了好老师,把我都教笨了。”

鲁庆端了菜来听到石子埋怨他把他教笨了“哧哧”笑,拓磊听到轻轻地“哧哧”笑又见他一边摆菜一边看石子,知道了石子口中的鲁庆哥就是眼前这一位。鲁庆摆好菜恭敬地请着:“诸位请先吃着,还有菜会端来。”转身又要去端菜,统领喊道:“我没酒喝吗?”鲁庆站住不敢看统领,答:“没得到吩咐呀。”统领发出不满的鼻息响挥手要他走,望着桌上两个菜不满地哝:“就两个!”石子凑过去拿上筷子:“大统领,还没上完。”统领缴了石子拿上手的筷子:“全齐了再吃。”

鲁庆端了菜来统领又是问:“怎么就你一人,先前那内侍躲哪去了?”

“回大统领,他去伺候陛下去了,这里就安排我一人。”

“还有菜吗?”

“有,我会动作快的。”

鲁庆跑着出去,石子瞧着鲁庆慌里慌张的背影打报不平了:“大统领,您别为难他,他是好人,您也别对他凶巴巴的,他也没做对您不好的事。”

“哈,带你去玩了就这么向着他,好人,你看的出谁真的是好人吗?”

“好人就要和好人好,大统领,您不坏,他也不坏,你们就应该成好朋友。”

“小东西放肆啊!”统领凶巴巴地对着石子嚷。石子皮厚的嘿嘿笑嘴甜甜的:“大统领,您爱吃蹄子和大耳朵,我特意要了这些菜。”统领看桌上菜:“哪有啊,小东西皮痒啊!”

“不是还没上完吗,大蹄子多难煮呀。”

小队长在一旁忍不住了:“肚子饿了,别打嘴仗了,吃吧!”说着要动筷子统领瞪着他:“我刚才怎么说的!”小队长想顶嘴鲁庆来了,石子拍着手欢快地嚷:“大蹄子,大统领,瞧,大蹄子,我没骗您吧!”大蹄子和大耳朵摆上桌,鲁庆最后端了一个圆鼎来放在最中间,周边七个菜围着如同七星伴月一般。“全上齐了,诸位请用。”鲁庆说着退到一边。

统领发号令:“动手!”石子动作最快夹起了耳朵:“哇,原来切成条条了,我都没看出来,还以为是整耳朵。”统领瞪一眼他:“你不是说特意为本统领要的吗,你咋在这抢啊!”伸手把耳朵菜拉到身边,又伸手端起鸡发觉不对,用筷子敲一下盘子,石子嘿嘿笑:“独脚鸡不好噢,我们来吃不好的。”说着抢了去。“独脚鸡!我看是你这只小狐狸叨了一条腿去!”统领黑着脸眼睛却是带着笑意,小队长笑出声,赶车兵没太明白伸长脖子看那盘菜也乐。

拓磊轻掐一下石子轻声说:“快吃!”石子放下筷子捧起鸡张嘴就啃,左咬一口右舔一口存心不让统领吃。统领也够厉害左挪右搬就剩一圆鼎,石子捧着鸡急嚷:“哥,快把那圆鼎挪过来。”拓磊伸手把圆鼎端过来,“哥,抱起鼎喝,这鼎里都是好东西熬的。”拓磊尝试地喝了一口点头:“真鲜美呀!”说话中闭下眼摇晃下头极享受的样子,可把统领看着眼馋点着站在旁的鲁庆:“过来,这鼎里煮的是什么?”

“回大统领,山珍海味里的海味。”

石子眼瞅着统领伸手过来,忙放下鸡按住鼎说:“我们喝过了不干净了。”“在野外还没这么干净的吃,不讲究。”统领说着也不搬鼎了,舀起来舀了满满一碗,还给小队长也舀上一碗。赶车兵凑过来也舀了两勺,勺子一放就是嚷:“见底喽。”嚷的石子慌忙捧起鼎看,将里面所剩全倒给哥哥,催着:“哥,快喝!”

“弟弟,你喝吧,哥尝了一口够了。”拓磊心痛弟弟将碗端到石子面前。石子凑到哥哥耳边小声说:“我早喝了一碗啦!”得意下扳鸡腿,“哥,吃这个。”统领在对面讥讽:“哈,弟弟疼哥哥!”石子好自豪地应答:“哥哥爱弟弟,弟弟爱哥哥这才对,我们兄弟共分享!”

“对,这才象兄弟!”小队长不仅帮腔还夹了一筷子炒耳朵给石子,赶车兵也夹菜递给他。统领非常不满把筷子往碗里一顿:“你们是我的人,竟敢跟我对着干,我是谁啊?”赶车兵忙答:“您是大统领,辈份上您是我爷,等会回营我买好酒给爷喝。”统领很满意把菜往前推推:“吃,吃,全吃完啊。”小队长对赶车兵眨下眼,两人动手把菜摆上正中,鲁庆在一边看着微笑起来,统领瞄到抓起一块肉干递向他:“来,吃一块垫垫底。”鲁庆摇头又摆手:“不敢,不敢!”

统领拉长个脸:“想惹本统领不高兴吗,这东西是我们吃,我们就有权力分配,谁敢说个一二。”

石子笑呵呵地望鲁庆,“鲁庆哥吃吧,大统领脾气难得这么好,别惹他不高兴。”鲁庆还是怕:“我在当班,给他们看见我……”石子啃着鸡翅膀站起身:“不怕,我到门口去。”鲁庆真饿了鞠了一礼接过吃,小队长也递给他一块,赶车兵见他还是有些畏缩宽慰他:“你看我地位卑下也坐一块吃,其实他们很随和的不讲究等级。”鲁庆点头大着胆看每一个人,瞄到拓磊他真羡慕拓磊呀看了又看。

回营路上,统领和小队长跟在小马车后,等到四周无人统领叹口气说:“今天见始皇,始皇不允灵兽营过老兽了,这真是个天大的不好消息,怎么这么巧哇?”

“难道始皇察觉到了什么,哥,会不会你们在宫中时给谁听了壁去。”

“谁有这么好的耳力,不会的。”

“那没理由呀。”

“始皇说要珍用每位灵兽,因此不打发老兽过去,你说这理由充分吗?”

“听起来是有道理的,灵兽再老老的是年龄,可本领还是在的,还是可用之人。”

“没人带信到育兽营,那他们就无法知道可以信任咱们,这计划就难实施了。”

“哥,别担心,挖地道是咱们挖,咱们挖到育兽营问题不就解决了。”

“你呀动动脑子吧,在地地下挖,你知道该往那个方向挖才能到育兽营,你以为挖一丈两丈就够了,为防不被发现还要离守护营很远的地方才可挖,我跟爹商量过,爹说要到那边围起一片地盖几间草屋,白天就是农户在那里开荒种地,晚上挖地道,挖地道多机密的事,咱们不可能请人吧,肯定是自己人吧,可问题是在地地下如何辨方向。”

“要育兽营里的老兽指点,他们戴兽面真面目无人可识,咱们在守护营挖地道通过去,将他们弄出营换身衣兽面一摘,就是站到副统领面前他也不识……”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弟弟,他们不会有顾虑吗?就是出了营他们会相信咱们吗?我敢说进营带老兽出,九头牛都拉不出一个来,在守护营挖地道挖出来的土如何解决?”

“哥,你能不能不对我凶巴巴的,商量事就好好商量,拓磊和石子兄弟俩多好啊,我就羡慕!”

“对不住啊弟弟!”

“听起来不真心。”

“我揍你,哼!”

车厢里石子偎在哥哥怀里在打盹,拓磊想着事想着不能过老兽到育兽营,无法传递情况愁地叹起气来,石子给惊醒揉揉眼问:“哥,你给啥事难住了?”

“没有,你继续睡吧。”

“我吃的太饱了才困倦的,现在好多了不困了。”石子一脸地笑意,拓磊看着他想到今天的险,悲从心中来抱住要起身的石子搂得紧紧的,石子扭动着身子着急地喊,“哥,快松手,蛋要碎了。”

“蛋?”拓磊不明白,松了手愣眼看。

“给小哥的,我藏起来的!”石子从怀里摸出六枚小小的蛋,得意洋洋地解释,“我选菜选了蛋,我们看完动物回,鲁庆哥说要吃中饭了,我就琢磨小哥没来,我要给小哥带点吃的,这个好带又好吃就藏了。”

“爹说的一点没错!”拓磊嗫嚅着,石子听见了问:“爹说什么了?”

“爹走时对我说他不心焦我,他说‘磊儿,爹要永远走了不能在你身边了,爹心里很平静,世间万物都有一死,你呢我不心焦,你长大了,最主要是你有个了不起的弟弟,谁拥有了他就是拥有了温暖拥有了智慧,石子啊能让拥有他的人逢凶化吉,你是石子的哥因此我不心焦你’”拓磊的眼泪流下来。

石子伸手给他擦泪,“哥哥别哭,老爷爷说爸爸妈妈走的是肉体,爸爸妈妈的灵魂还在,老爷爷说我们这些小孩子为什么能长大,就是因为每个孩子身边都有爸爸妈妈看护着,不让那些妖怪来害我们,不让我们生病,能健健康康从小不点长大成大不点,我们大了爸爸妈妈放心了他们走了,不过他们还会回的看咱们的,咱们不哭,爸爸妈妈看见咱们笑,他们也会很高兴的。”拓磊听着心里难受极了,抱住石子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伤心的人越哭越伤心,石子觉得哥哥今天好反常,心想着一定有不好的事,“哥哥,别哭了,你越哭我越害怕,始皇帝要杀人吗,他要杀谁?”

拓磊抹干泪松开手挤个笑脸给石子看:“是哥心里想的多,你出现在宫里可又没跟哥一起,哥好怕,直到现在哥还没想出为什么因此还是怕。”

石子笑起来:“哥哥,你的确想的太多,很简单的事非要复杂想,始皇说他的厨子新搞出一种点心,他就想要我来尝尝,他说我嘴馋话多一定能把点心评论一遍。——”石子说到这抓抓头,“不对呀,我给叫去是尝点心,哥哥,你又是为什么事给叫去呀?就这么巧咱们哥俩都在同一天呢?呀,更不对了,咱们应该一起去,为什么分散着给带去呢?”石子想事了,拓磊捧着弟弟的脸庞心情复杂极了。

拓磊的哭泣声外面的三人全听见了,小队长太喜欢石子悲叹着:“灵兽营里最有生命危险的其实是石子,他真倒霉为什么偏偏是他是灵兽头的弟弟……”没能发完牢骚,统领伸手拧了他的耳朵。小队长挣脱快马加鞭跑到前头去,离的远远的停下伸一拳头做击打状,才又纵马跑,这下跑的连影都看不到。

晚上吃过饭拓磊邀四位法兽到记事堂,只邀法兽不邀角兽是不想不好消息打击太多人的信心。拓磊从宫里回来就是闭口不言,现在邀去记事堂一定有重大事,四位法兽跟在拓磊身后心里七上八下。来到记事堂,喜法兽看看后头没其他人跟来急着心问道:“兽头,有不好的事要说是吗?”拓磊没回答推开门进到屋,点亮烛火重重叹口气才回道:“是的,始皇不准过老兽到育兽营了,他说除非是育兽营上报需要老兽才可过老兽到那边,那边会上报吗,他们体谅这边辛苦,不会要人过去不会上报的,如何告诉他们咱们和统领的事,我是一筹莫展咋办?”

最懊悔的是直法兽嚷嚷着:“怪我呀,要不是我阻拦有老兽过去传消息了!”

力辛劝着:“你又不是成心,再说我们后来也是同意的。”

“直法兽,你别太怪自己,这的确不是你的错,几百年来没出过这种情况,压根就没料到会不准过老兽,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商议该怎么办?”拓磊说完询问着望向每一位,摇头都是摇头,沉默一会又询问着望一轮还是摇头。拓磊直直站着,四位法兽陪着他也是直直站着,五人呆立一动不动,只有屋中的烛火似是活的,一会歪向这一会又摆向那,活跃地抖动着火苗。

“哥,我可以进来吗?”石子的声音从院门外传入记事堂,这声喊救活了僵立的五人,力辛喊:“福娃娃进吧!”拓磊却喊:“你来干啥?回屋!”意见不统一,好在四位法兽一致,丰法兽跑出记事堂牵了石子来,石子好委屈呀噘着嘴:“哥,我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捣乱!”

“我们在商议,你帮什么啊?”

“你们前脚进这我后脚就跟来了,就在院门外,你们遇到难题了,我看见你们全成石头啦!”

拓磊无法反驳事实是这样,支吾一下:“我们都没办法,难道你就有法子啦?”

“我鬼点子多呀!”

那欢快地口气令拓磊哭笑不得:“弟弟,你以为是捉弄人玩游戏啊,这是大人头疼的事,不是你小孩子能解决的。——去玩吧,去找小哥去,等会我就来。”

“别小瞧我!”石子不服气。

力辛帮腔了:“是呀,说不定咱们没办法福娃娃行呢,兽头!”

看着弟弟那不达目的的倔强劲,力辛法兽信任的目光,拓磊也觉得应该试一试:“咱们这边不能过老兽到育兽营了……”

“是需要老兽带消息过去吗?”拓磊和四位法兽很吃惊石子竟一语破的,拓磊点点头,“带什么消息这么重要,都让你们成石头?”

石子这么聪明不顾虑了,力辛想着嘴快:“统领是好人要帮咱们,他将派人挖暗道救小兽和老兽出育兽营,这需要那边的老兽配合。”

“哦,我明白了,要是不告诉爷爷他们,爷爷他们不会相信统领的就不会配合。”

喜法兽见石子一点不惊讶统领的帮助忍不住说:“小石子,你早就信任统领了吗?”

“统领本就不是坏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了,别看他不笑冰冰的,可那眼睛里好温柔的。”

拓磊一想弟弟嘴多要是泄露统领秘密就糟了,赶忙说:“弟弟,你一定要保密,别到处说呀!”

石子笑起来:“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统领不能丢命,他活的好好的咱们也就会好好的,挖地道,统领想的真对,我在育兽营时还挖过地道呢!”

“啊”五人惊呼,力辛结巴着问:“在……在哪?”

“别害怕只挖了两丈多还没往上挖口子,发现不了的,在小树林靠围墙边,守护营那边是杂草丛生的地方不是房屋。”石子满不在乎地回答。

“石子,告诉伯伯,你那地道开的有多深?”喜法兽问。

“嗯……嗯……我开始没想好也没做过,就是挖呀挖,有一天我去挖,走的快,发现我仰头,奇怪了就站住想,上坡道要低头下坡道就是仰头,噢,我是挖成向下的斜坡道了,再挖下去就会冒水了,嘿嘿……我可真笨,后来我就往上斜挖,到底有多深不知道,反正是糊涂的,再后来挖到大石头不知该如何绕过它,又怕绕一下它方向弄不清了就没挖了,我在开口上打了个拱哩,还打的不错牢牢的没垮。”

“那石子你挖出来的土是如何处理的?”直法兽问。

“我用背篓背土出,我就做泥人、泥牛、泥狗,不想做了我就糊在围墙上,反正围墙也是土夯的,干了就一样的看不出。我告诉你们啊,我做的狗狗、小牛上了色后他们好喜欢,收了去说给他们的小孩子玩,有时还向我要呢,我在那边的名声可大了!”瞧着石子那得意的样子,五人哭笑不得,这石子呀真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愁。“弟弟,找小哥玩去,我们再商议下,一会就回。”拓磊说着搂着石子往门外走。“哥,别太愁,会有办法的。”石子乐呵呵地说,站在门外挥一下手,“我去了,我会保密的!”看着他蹦蹦跳跳离去的身影,丰法兽叹:“他可真是比我的孩子强多了,敢想敢做乐呵呵的,羡慕呀羡慕!”

喜法兽问:“你们觉得石子挖的地道可用上吗?”

直法兽说:“试一试吧,要统领的人在那杂草丛生的地带,靠围墙的范围用剑往地上戳,找一找挖通就可传消息了。”

“不行,这容易起疑,你们想平时没人问津的地方,有人跑到那还用剑在地上戳,这不是明摆着让其他人心里打上疑问,挖通就更不能了,再说深度也不清楚。”拓磊反对着。

“我不认为一定会这样,杂草丛生不代表就没有人到那走动,用剑戳可偷偷做,对了,石子不是说挖到大石头后就没挖了,说不定这石头露出地面了呢,就让统领的人在有石头的地方周边戳一戳,不试怎能知道。”力辛力挺直法兽的说法。

“这样做太危险,就是戳到了又怎样,让他们编话说挖地窖放东西挖出口子吗?心急会出事的!”拓磊面红耳赤地争着,顿了顿用平和的口气说,“一年里他们会有两次进营查营的机会,我先写好让他们带在身上,趁进营查营时让他们找个时机不会发现时递给老兽头,你们认为可行吗?”

喜法兽说:“老兽头很谨慎的,就怕老兽头不敢接,他要是误认为是试探,为表清白而去揭发,那就闯大祸了。”丰法兽肯定着:“是呀,是呀,老兽头为人谨慎,肯定会这么处理的。”

“这么说必须是咱们的人跟老兽头说才行,可现在办不到,唉,商议了这么久还是回到原处。”拓磊有些沮丧,力辛乐观地劝他:“兽头,别灰心,说不定呀育兽营上报要老兽过去,那儿人手不够呢。”“但愿吧!”拓磊说着吹熄烛火。“哎呀,兽头,你就吹灭火了,我的眼睛没准备好!”力辛在黑暗中叫着,拓磊搀扶着他:“放心不会让你摔跤的。”五人互相搀扶着走出记事堂,唠叨着其它的事出了院门。

拓磊回屋还没进门就听到石子和霆树在屋中追闹的嬉笑声,推开门问:“你们俩玩什么这么高兴?”

霆树回答他:“弟弟不肯去洗漱,我追他捉他去洗。”

“弟弟,你怎么这么懒呀。”拓磊伸手抓住跑过来的石子。

“哥,我不洗,我节约用水,爷爷他们可以少辛苦点。”

“歪理,借口!”拓磊拉着石子坐在土床上,“哥问你,你那地道是怎么挖的,好好回忆仔细些。”

“还要说啊……我挖的头一个挖了有我大半个身子高时下了雨,那地方低装了水,我就在不远处高的地方又开始挖,这下我吸取教训了挖了半个身子时,我就用挖出来的土在周边垒了个圈,然后找了东西盖上,后来烧了空心砖我就用砖在口子上打拱,用泥浆把它们抹牢,干后将挖出来的土盖在上面,上面又种草来遮掩,我用背篓背土出倒在附近,越来越多……”

拓磊生怕弟弟又讲远了打断他的说直接问:“爷爷他们就没发现你做的事吗?”

“我中饭吃过就趁爷爷他们不注意溜去挖,挖累了不想挖了就休息,用泥巴做成泥人泥牛,然后出现在爷爷他们面前,他们问我到哪里去了干什么,我就指我手上的泥人、泥牛说学做泥塑,还问老爷爷我有不有进步,他们就没怀疑了没发现。”

“这么说还有许多土倒在那的。”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越来越多吗,我瞧着土包越来越大我怕了,我可不想被发现挨鞭子,我就和上水抹在围墙上,抹了一层又一层可累了,没多大效果气坏了,我就去找凹洞洞,每发现一个就背上土去填平,可我还在挖呀那土还是越来越多,真伤脑筋,后来我干脆把土倒成一条在上面种草,那草活了哩就看不出了,我可得意了背了一篓子土出后,就想塑个大家伙威风威风,我还真这么做了,塑了一头和我一样高的大牛,用了十二篓子的土可棒了,我就叫风来哥欣赏我的大牛,他说上色就更好看,他上的色,干了,我俩把大牛抬到营口,那些兵士可喜欢了,要我们抬到他们岗哨边放了,就是可惜给雨水一泡成稀泥了,我俩怎么就没想到烧制呢?”

“你不是说你做的泥人泥牛兵士们收了去吗,就是这个大牛吗?”

“不是,我做的泥人泥牛我拿到营口玩,他们见到了就收去了。”

“你挖了地道后兵士们查过几次营?”

“哥,你问这么仔细是怕他们发现呀,我十一岁时挖的,他们没一次发现,我离开那前些日子我还去看过,不仔细找还找不到呢,都给草遮掩了。”

“弟弟,你说挖了有两丈多,你怎么长知道深度就不知道了呢?”

“我挖成斜坡道了当然不知道多深,可长我可以用绳子扯直了去比划呀,反正那丈长的绳量了差不多有三下,要不是大石头拦着我就挖够三丈长了,哥,就差这么多。”石子比划着。

拓磊不问了站起拧起石子后颈处的衣领说:“走,去洗漱。”

“我困了,我困了,我眼皮子要粘住了。”石子叫着不肯走,霆树笑的最响:“故伎重演就是耍赖!”拓磊刮石子的鼻子:“听见没有还不走,是不是要哥哥给你端水来呀?”

“哎呀,小哥我要和你掰了。”石子冲着霆树嚷,极不情愿地给拓磊拉着走,一路上哼哼叽叽。回时石子央求着:“哥,你就把和统领的约定告诉我吧,我已知道秘密了,干脆就让我全知道,藏一半多不好!”拓磊不说话琢磨着,“哥,我向老天爷发誓,绝不泄露半点!”拓磊站住环视下周边凑到石子耳边说了和统领的约定,得到哥哥的信任石子欢喜极了,“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乐呵呵回到屋拍着霆树说,“小哥,我洗干净了,可以睡觉了吧?”

“呀,还认我,你不是说要和我掰了吗?”霆树故意肃着脸说。

“小哥好好,舍不得的。”

“嘴真甜!”

“是真心话哩!”

拓磊和霆树相视一笑,看着石子活跳的钻进被窝里带着笑意进入梦乡,“统领的事我告诉弟弟了。”拓磊坐在被窝里轻声说。霆树刚钻进被窝里给惊的又钻出来,看着熟睡中的石子问:“哥,今天你们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始皇要封掉水渠,始皇对水渠还是有疑。”

“弟弟给唤去是想要挟你吗?”拓磊含泪点头,霆树心里一抽搐话都不利索了:“化……化解,如何化解的?”“弟弟见始皇几案上的酒,嘴馋讨酒喝,喝过问酒是什么做的,始皇告诉他是上好的井水酿的,弟弟不知实情他很高兴,话匣子还是跟以住一样,他就说井水是土地爷爷喝进去藏起来的,土地爷爷爱喝水喝了几几千百万年了还没喝够还要喝的,在这之前我说水渠要排洪水和内在的渗水,始皇不认可,他认为寿陵封顶堆上几十丈高的封土堆,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了,因此他认为水渠应该全堵塞上,弟弟无意之说做用真大,始皇后来没再坚持填水渠,好险啊!”

“弟弟真是福娃娃!”

“弟弟想事了,他都知道跟在我们后面探事,始皇不许这边过老兽到育兽营,我找四位法兽商议,他就悄悄跟在后。”

“难怪一吃完饭就不见影,找都找不到,原来在记事堂!——不能过老兽那商议出了什么办法吗?”

“没有,我们发傻,弟弟在院外叫,我不想让他进可四位法兽都同意,统领的事就这样给他知道的。”

“哥,弟弟可聪明了,别看他整天不想事似的乐呵呵的,其实他看事很清楚的,让他知道也好。”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弟弟,他们还会打弟弟的主意的,我怕呀!”

霆树看着石子摸着石子的额头安慰着:“哥,弟弟是福娃娃,吉人自有天相会化解的。”

拓磊侧身躺下细细看着睡梦中的石子,轻轻地说:“我的弟弟呀要真是天上的福星下凡,我就没这么怕了。”石子翻身嗯嗯着伸出双臂要人抱似的,拓磊迎着抱住他,“弟弟小时候睡着了经常这样,他小时候嫩嫩的,我抱着他都不敢抱的太紧,生怕把他搂坏了。”霆树眼热着:“让我抱抱弟弟。”拓磊笑,很坚定:“不给!”霆树靠拢来伸出胳膊,拢住石子和拓磊了很是豪气:“我全抱了!”拓磊只是“哧哧”笑没推开他,霆树乐着鼓个腮帮子对准烛火吹去,还真准屋内黑下来。

“育兽营里的老兽真是太笨,一个劲的表态他们带小兽不累无需添人手,噢,浪费我口舌,我都暗示到这程度上了,我说‘过一个来你们也可了解下那边的情况,人员好不好呀,可以解一下你们的思念之苦’——太笨,真是太笨!”统领坐在几案上捧着额头苦笑着对拓磊说。“他们是体贴这边辛苦,想多承担些事……”统领用手打住拓磊的话,蹦出两字“咋办”,拓磊摇头,沉默了一会统领丢给拓磊一块尺长巾帕。

展开是简易图,上面绘的是育兽营周边地形,育兽营在图正中,周边是守护营,一块块小格子代表营房,有红点的零星散落在其中,拓磊明白这代表着统领的人住的房间,守护营外几乎是一片荒地,只在营左下方画有一个山形状的标记,但不知是山还是丘陵还是根本上就是个大土包,拓磊指着问:“这表示什么?”

“这是个土坡子离营地有三里远,这土坡子过来一里地是个小村庄没多少户,我父亲将地点定在土坡子,原因有三:一是土坡子可遮掩些视线;二是离营地远不易被发现,但这距离还是可承受;三是挖地道的土堆在土坡子旁也不会太扎眼。我父亲已派人在那圈了大块地,准备盖茅草屋了,白天开荒晚上挖,可怎么挖不会,这不是挖个地窖就完事了,这可得挖三里多的路程,在地地下如何辨方向呢?”

“用司南盘先在地面上测量方向,在地地下就依这个方向挖,每挖一丈就用司南盘查看方向对不对,别外,挖地道容易出现挖不水平的情况,往往成了往下斜挖或往上斜挖,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可用大盘装水放在地道里,看盘中水面是否倾斜,如有就是没挖水平,这样吧,我们做一个水平尺,我们还有小块透明水玉,嵌在三尺空心尺中间,空心尺内装上水,用这种尺很容易查看地道挖水平了没有,按我们的经验地道定在八尺至两丈深度挖最好,里面的声响地面上不易察觉也不容易被踩塌,遇到大石阻拦的也少,空气流动也好。”

“听你说象是挺容易的,那我还心焦什么无法和育兽营联络。”

“话说的是容易,实际中没这么轻松,会有许多问题,那边无法联络,遇到问题只能是找我们。”

“还是麻烦了,遇到问题还不知能不能描述的清,如果能实地看就不会有这讲不清的担心,实地指导事半功倍。你们这么聪明就想不出办法吗?”

“我们不聪明,要不怎么会被囚六百多年之久!”拓磊烦燥的带着怒气地回答让统领哑言,两人沉默着。良久统领挥手让拓磊走,拓磊走到门口深深一鞠道歉:“刚才对不住!”出门就见小队长蹙着眉头站在屋外,揖一礼擦身而过时就听小队长轻声说:“为石子你也该努力!”定住回头,小队长已迈腿进屋,不放心地看下两边,站着的两兵士腰带扣上都有巫医标志,是亲信,拓磊放下心赶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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