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眼泪哭干了,那新娘此时一点也哭不出来了,她想着的只有李矾的安危。
感觉到新郎离得近了,就往远处躲,那新郎好不容易才凑近点,她又挪到别处去了,反正不离这个屋,那个垂死的家伙是跑不过她的,白天,健壮的人都见识过她的本事,何况这个病秧子。
“你近些!”那个新郎带着任性的,谁都要屈服他的语气说。
一点点才追赶到红烛旁,新娘虽然早躲到一边去,在烛光下却看清了新郎的模样。
真是可怕得如同见鬼一般,那变形的脊柱已经呈现波浪状,胸骨像大公鸡挺胸的突起,腿是罗圈的,两只胳膊也变了形,像是被乱扭乱弯的铁丝,下巴歪在一边,是脸部变形的结果。
两只眼睛尤其吓人,眼脸露着,红红的,像是出了血,又像是烂了一半的尸体。
“啊!”新娘看清新郎的模样后,惊叫着。
她才知道爹告诉她,人还看得过去是怎么个程度!
就是这样,他还让她嫁!
这就是在往死里害她,为了喝酒为了赌钱,他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不仅卖了,还不挑个好人家卖,是不管她的死活呀!
陈如蓦在暗处也惊心,她看到的,比新娘看到的还清楚,心中的震憾也不亚于这个身处其中的人。
这样的人也配结婚娶媳妇?
他父亲马上就来了,因为她在屋顶上,已经看到他悄悄来听动静的样子。
“熄了灯,你公公来打探消息!”陈如蓦发给新娘这样的心语。
新娘愣了一下,接下心乎心领神会。
“你再跑,我就告诉我爹!”那个“麻风病”新郎喘得厉害,却没有忘记威胁新娘。
屋子里的情况很微妙,如果再躲下去,她公公来了,不会放过她,可能会对她打骂,或许会做其他不堪的事情,不能再想像,反正结果会很麻烦。
要是接触麻风病,那一定是更惨的结果,不会想那个变了形的丫头,结果也好不到哪去。怎么做才好呢?
新娘看起来也并不是一个蠢丫头,她立即快走两步,新郎看她迎着自己走过来,以为她懂事了,正高兴地等着她来扶自己一把,没想到即将走到跟前,却噗噗两下子,将两根红蜡烛吹灭了。
“你干什么!”新郎扯着嗓子叫起来,“你这个妖精!”
“喊什么?快过来睡觉吧!”新娘压低了声音说,“我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看!”声音更低,却充满了诱惑。
这个病秧子,病得都快断了气,却还改不了人的本性,看到了美女,又见有这样迎合他,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气,虽然气喘却禁不住带着猎奇的心理去床那里摸索。
可是新娘并没有在那里,他又要发脾气,脑袋上却被一个软乎乎地东西砸了一下,这一砸,几乎打断了他的颈子,他已经久不运动,今天起床抓媳妇,已经耗费些许力气,再受这一砸,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他唔地一声,嘴里刚要骂,却又重重挨了一下子,那东西虽然不重,也很软,感觉是个枕头,他用了力一抓,抓着枕头,破口大骂:“臭婊子,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