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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民的1911/方方(6)

这天的武昌城比哪天都阴沉。空气都仿佛凝固着一样,每一个人都无法正常呼吸。天刚亮,清兵便开始在全城大搜捕。不时有女人和孩子的叫喊,亦不时有男人愤怒的怒吼。只要听到这样的声响,就是又有人被抓了。

怕死就不革命!

弟兄们,团结起来,推翻满清卖国政府!

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了。

声音抚过武昌城黑灰色的屋瓦,落在每一条小巷中,像蛇一样四下游走。

天刚亮,我跳下床就奔去督署的东辕门外。我想找机会给死去的三位大叔收尸。一路走过,街上零零落落地站着些人。全城人都已知道了昨天半夜到凌晨间,官府杀了三个革命党,连千家街杂货店的杨洪胜大叔也被砍了头,他的儿子生下来才三天。人们唏嘘着,眼眶都有些潮。清兵不时呼啸着穿街而过。他们拿着收缴到的名单,按着地址,一处处地抓人。男人逃掉没抓着,就把女人也抓去。女人便尖锐地嘶喊,声音落下,仿佛飞刀落在武昌城每一处角落。

东辕门外,放着三具棺材。尸体尚未入棺,有报馆的人在拍照。彭楚藩和刘复基的头分别用两块石头卡着,以防滚动。杨洪胜落下全尸,他的头深深地垂下。照相机“咔嚓”一声,白光和烟雾顿起。拍照的人没有悲哀,只是一个个面色铁青。也有几个看客,脸上显得十分兴奋。我很讨厌这些人,死亡对于他们,刺激而愉悦。我不想再看下去,便回了家。

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挑着他的剃头担子出门。他一夜未眠,此刻天已大亮,他却还坐在屋角磨刀。他磨完了剃头刀,又磨家里的菜刀,磨了菜刀,又磨砍柴刀。他的脚边,放着好几把刀,刀锋铮亮,刀口恍然能照出人的脖子。被官府杀死的三个人中有他的相识。父亲再也没有机会给刘复基剪头,也没机会替杨大叔刮胡须了。

我见父亲如此,便走到他的跟前,我说:“你磨刀做什么?”父亲说:“有用的,一定有用的。”我说:“你想去杀人吗?”父亲吓得手一抖,刀掉到地上,他忙说:“不不不。”我冷笑了一声说:“就你这样的胆量,你磨刀有什么用?”父亲说:“我用它刮胡子呀。”我说:“刮杨大叔的胡子还是刮刘大叔的头?”父亲喃喃道:“到哪里才能替他们刮呢?”我说:“刮不成你就用它把那些满人的头割下来。”父亲哭丧着脸,半天才说:“割下来了又怎么样呢?”

父亲想的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

悲愤笼罩着武昌城。即令是白昼,往常热闹的长街也没有什么人声,人们仿佛约好似的,都不想张嘴说话,就连小贩的吆喝也都哑了。有的依然是军警凌乱的脚步,一阵隔一阵地在长街上回响。

比街上更压抑的是武昌墩子湖东侧的分水岭上。

这里驻扎着直属湖北新军第八镇的工程八营。工八营是湖北新军最早的军队之一,素来战斗力强。也因为这个缘故,革命党早早就安排了自己的人深扎在内,这里共进会的代表渗透在各棚。

早餐前夕,工八营的几个士兵习惯性地到他们经常聚集的角落打探消息。他们昨天得到通知,说是半夜听南湖炮响便起义。一夜紧张而焦灼的等候,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想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以及到底还起不起义。如果继续起义,下一步,他们应该怎么做。结果,他们听到了惊人的消息:起义的领导人之一刘复基和送炸药的杨洪胜,还有他们熟悉的彭楚藩三人在半夜被砍了头。

这消息如惊雷,震撼了这些年轻的士兵,他们几乎手足无措。难道他们苦苦等待的起义就此罢手?难道他们为之努力了这么多年的革命,就此失败?而更坏的消息不时传来:官府收缴了所有文件,起义者的名单俱在他们手中。前来抓捕他们,或许就是眼前的事。

工八营的熊秉坤在营里虽只是一个正目,但却是共进会的代表。他知道此时他们不能乱,如果一乱,结果会更糟。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对大家说:“彭刘杨三位死了,虽然死得很惨,但我们不能作儿女态。我们要跟着他们,追随他们,继续与清廷斗争。我们只能这样做了。”士兵金兆龙说:“昨晚信号也没有响,官府一大早到处都在抓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熊秉坤说:“大家都知道,名册被搜去,我们也都在名册上。反亦死,不反亦死。与其坐以待毙,何不反而死?”另一士兵程正瀛亦说:“是啊,总是要死的。不如壮烈一死也算没有白活。”金兆龙说:“没错。彭刘杨三位走在前面,我愿意陪他们一起去闯阴曹地府。”

熊秉坤心里一阵激动,他知道,起义是他们唯一的活路。虽然他只有这些人,亦不知起义的结果会怎样,但大家决意一战,就算无法成功,至少也不至窝囊一死。他说:“既然大家都决意反清,那么下午三点晚操时听号令起事。不管别人反不反,我们先反了再说。”

众人皆表示了赞同。熊秉坤说完后,便赶紧到附近的二十九标和三十标联络。他心知,他们眼下危在旦夕。起义,只是孤注一掷,生死未卜,胜负难料。如能有更多的弟兄参与,这条死路或许能变成活路。

二十九标和三十标在工八营东面,因相距较近,他们平常往来亦多,两标内亦有相当的革命党人。熊秉坤到二十九标二排时,蔡济明正躺在床上悄然落泪。见熊秉坤来,他翻身而起,脸上的泪渍尚未抹干。熊秉坤说:“流泪有什么用?这个时候,眼泪最是没用。我们只有继续斗争。”蔡济明全身一震,忙说:“你有什么计划?”熊秉坤说:“我们决定自己起义。只有起义,才有活路。”蔡济明眼睛立即亮了。熊秉坤说:“我们决定下午三点晚操时起事。届时会放枪三声为号,你们会响应吗?”蔡济明说:“我们当然响应。这边弟兄,我保证通知到。大家必定会呼应你们。”熊秉坤说:“那好。听到枪响后,你们直接去楚望台军械所与我们会合。”蔡济明说:“好!”

临近中午,营内气氛紧张到极点,然而突然下达上司通知:下午操取消。

熊秉坤吓了一跳,不知是走漏了消息,还是仅仅因为形势紧张而停操。他揣测不透。

风声一阵阵传来,有人私底下在传说工八营所有党人的名册都掌握在上司手中,只是因为他们有武器在身,人数又多,暂且不动,等缓两天,调集更多军队,再将他们围剿。无论这传说是否是真,熊秉坤也清楚,收拾他们只是迟早的事。他们唯有起义,将被动变为主动,或可能绝地逃生。熊秉坤再一次发出指令:通知起义继续,时间改为晚上七点。头道名点过后,不等二道点名,即听枪声起事。时间紧迫,他要求大家互传,并派人立即去二十九标三十标通知时间更改,七点发难,其他一切如先前约定。

暮色终于慢慢下落。秋天的武昌,未到七点,夜色便漫天而来。值此生死关头,熊秉坤奔波着以期串联,以期能有更多的人,与他们一起,抱着必死信念,参与今晚的发难。对于那些未加入革命党的人,熊秉坤知道,他们中的大部分,同样对清廷不满。在工八营,晚间起义几乎成了半公开的事。士兵们见到熊秉坤便会问,我们不在党,也能参加起义吗?熊秉坤便坦然相告说,当然能。照我们一样作行动装束,听从指挥就行。

在操场上,他与队官相遇。队官说:“今晚情况不太好。”熊秉坤说:“我知道。”他想,他说的情况不好是指什么呢?队官又说:“我知道你们今晚要起事,是孙党起事吗?”熊秉坤的心怦怦地跳了几下,但他镇定地回答说:“所有会党都以孙逸仙为共主,当然都是孙党。”队官说:“你们有多少人?”熊秉坤说:“湖北军商学界到处都是我们的人。”队官将信将疑道:“能成事吗?”熊秉坤看出他的态度,便坚定道:“一定能。只要我们第八镇一起手,各省都会响应,满清它就算完了。”

队官默然片刻,并未说什么,然后掉头而去。熊秉坤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请为自己想好一条出路吧。”

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夜晚。悲愤、紧张、急切、焦灼、不安、恐惧,诸如此类情感,全都汇聚在此。箭在弦上,而弦绷紧的程度,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经历过太多的曲折,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最终是否真能起事,而起事后会有怎样的结局,以及他们在此夜之后,是活着还是死去。

工八营共分为四个队,被称为前后左右。一个队有三个排,一个排有三个棚。前队和后队同住一幢楼,前队住楼下,后队住楼上。整个后队共有九个棚,熊秉坤为后队三棚正目,相当于班长。金兆龙是六棚正目,程正瀛为五棚士兵,两人同住一室。

起事的时间越来越近,天色更加昏暗。按规定,睡觉时所有枪弹都得上交,但今晚起事,金兆龙和程正瀛全都荷枪实弹。他们正急不可耐地等待着起义的信号。

这时候,排长陶启胜带着两个护兵前来查铺,金兆龙见之连忙假装躺到床上。

陶启胜见屋内好几个空铺,觉得奇怪。查到金兆龙床边,发现他竟带枪而眠,便立即对护兵说:“把他的枪下了!”

士兵便遵命上前,伸手欲下金兆龙的枪。金兆龙一弹而起,护住他的枪,坚决不准护兵下走。两个护兵见他如此,有些奇怪,便朝后退着。排长陶启胜厉声道:“怎么,你想反吗?”说罢,便亲自动手上前夺枪。

金兆龙不准,两人便扭打起来。扭打中,他不由大叫了一声:“众同志不动手更待何时!”

同室的程正瀛一听此言,立即跳下床,举起枪托照着排长陶启胜猛砸一下。陶启胜这时候才发现情况不对,于是拔腿便跑。程正瀛恐怕他走漏消息,下意识端起枪,照着他就是一枪。

“砰!”

这是何其响亮的一声枪响,在静静的夜里,如同一声惊雷。夜空出现一道雪亮的闪光。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

陶启胜被击中,踉跄了几步。程正瀛又追了几步,继续开枪。原本静静的外面,在这枪响过后,突然嘈杂声四起。

正在取枪欲发起义信号的熊秉坤听到枪响,浑身一震,他拿了枪冲到屋外,四处的喧哗已起。熊秉坤朝着天空连放三枪,然后吹起集合哨。室内的士兵全都涌了出来。已有准备的革命党人,立即投入发难队伍;不知情的士兵,亦拿着枪跟了进去。呼喊声,枪声,哨子声,顿时响彻武昌。

熊秉坤大声叫道:“集合!通知各标,速去楚望台,占领军械库!”

士兵们附和着,声喊阵阵:去楚望台集合!占领军械库。走啊!杀满清狗呀!

队伍开始跑动。越来越多的士兵,拎着枪加入进去。原本不大的队伍,渐次变成浩大的一群。脚步哗哗、哗哗,比枪声更具召唤力,把周围刚刚开始睡下的武昌人几乎都唤了出门。整个城里,不似夜晚。嘎嘎的开门声,在许多条巷子里响起。只一会儿,灯光、人声和枪声,便把武昌城掀翻了。

熊秉坤一边招呼着士兵,一边前后来回跑着。他看到队伍里,许多人都不是革命党人,他们同样一脸兴奋,嘶喊着,顺从着他的口令,朝着楚望台奔去。他心里充满自豪,他想,他们发难的结果,或许会赢。至少,他们已经从死亡的手掌中逃了出来。

十五

天色刚一擦黑,我即上了床。头晚一夜未眠,眼皮已然打架,但脑子里却还在紧张之中。我无法入睡,睁眼闭眼之间,皆满目鲜血,如雾如光,久久不散。

远处兀地响出一枪,那声音像是钢针,尖锐地穿透我的膈膜,一直扎到我的心脏。我全身一哆嗦,抽筋似的坐起身来。我以更加尖锐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响?”我的父亲躺在床上,他说:“你怎么啦?不过是枪走火了吧。”我尖叫着说:“肯定不是。”

枪声在我的尖叫声中,开始杂乱而密集。隐隐地,有喧嚣的人声传了过来。我知道,出大事了。这是我盼望的大事。我跳下床,对父亲大声道:“革命党起事了!”

我的父亲霍然惊起。他也跳下了床。拉开屋门,外面枪声大作,父亲吓得赶紧把门一关,用屁股抵住门说:“千万不要出去,真的出大事了。”

我跑过去,对父亲说:“我要出去。”父亲说:“不行不行,火药伤着你怎么办?”我说:“我不怕,我要为杨大叔刘大叔他们报仇。”父亲说:“你还小,这是大人的事。”我说:“从昨天晚上起,我已经是大人了。”

隔壁赵裁缝和吴麻子家开门的声音从喧嚣声中清晰地传了过来。我父亲战战兢兢打开门。赵裁缝见到我父亲,忙说,赶紧避一下,子弹不长眼睛。我父亲说:“到哪里避去?”赵裁缝说:“上花园山教堂去呀。”吴麻子也出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吴四贵。吴四贵抓着他父亲的衣角,说好怕人呀。我说,四贵,跟我走。吴麻子立即护着吴四贵说,哪儿都不准去。吴四贵赶紧摇摇头,说:“我哪儿都不去。我不敢。”我轻蔑地望了他一眼,说:“我一个人去!以后你可不要怪我!”

我说着,趁我父亲不备,从他腋下蹿了出去。父亲见我跑掉,立即追了过来,他一边追一边喊:“小心呀,子弹在天上飞哩。”我回头叫道:“你回去吧。”父亲没有回答,却传来“扑通”一声。我回过头,见父亲摔倒在地,便立即掉转身,奔过去,把他拉了起来。

这一刻,不时有人从我们身边跑过。他们都朝着枪响的地方奔跑着奔跑着。每一条里巷、每一个窗口、每一道墙缝,都似乎有人在喊,杀鞑子呀!革命啦!满清要完啦!

我拉起父亲,环视了一下四周,对他说:“这里就是杨大叔被抓的地方,你看到没有?杨大叔受了伤,脸是黑的,他一点也没有害怕哩。现在,杨大叔的眼睛正在墙上看着我们。”我父亲脸色变了,他拍拍屁股上的土,说:“你要去哪里?”我说:“去楚望台。你没见当兵的都朝那儿跑吗?”我父亲清醒了,说:“对对对,应该去那里,那里是库房。”

此时的楚望台业已被遽然的枪声震醒。守在这里的新军立即冲出了门,他们中亦有相当人数的革命党。两天来,他们一直在等待着,却一直等不来起事的信号。此一刻,枪声大作,虽然并无联络员前来通知,但他们明白,定是起义了。

楚望台是机械库所在地,它是新军最大的弹药库之一。起义筹备时期,指挥部早已发布过命令:起义枪响首先占领军械库,以保障两军相战,弹药充足。军械库的士兵对此已知责任。

楚望台的士兵相互叫喊着纷然持枪从屋内冲出,他们占领着各要害部位。几个军官模样的人,跑出来察看出了什么事,见士兵意欲参与起义,便想制止。一士兵指着外面,说:“你们还没看清出了什么事吗?”军官们定神一看,呼啦啦的人都朝他们涌来,又闻得四下枪声震耳,便相互递着眼色,纷然避开。左队队长吴兆麟正在巡查,见状惊得忙抓住一个士兵问道:“怎么回事?”士兵说:“革命党起义了!”吴兆麟怔了怔,说:“起义了?”士兵说:“是,推翻满清的起义。”吴兆麟默然片刻,闪到库房的后面。

楚望台原是武昌城里的梅亭山。元朝朱元璋将他第六个儿子封为楚王,就藩武昌。他儿子思念父母,经常站在山上朝京城眺望。后来人们在这里建了眺望台,将之称为“楚望台”。有了楚望台,梅亭山之名倒被人们渐渐忘记。再后来,新军在此设下军械库,上百门大炮、数千支步枪都存放于此。占领此地,取得弹药,方能与清军决一死战。最初的军事计划就是这样拟定的,所以虽然人们并未得到通知,但依然依循着当初的约定,纷然来此集结。

我和父亲一路奔跑不停。当我们抵达楚望台时,正见熊秉坤站在高处,大声讲话。下面的声音十分嘈杂,他的讲话时断时续。熊秉坤说:“弟兄们,今晚我们起义了!我们再也不能忍受满清政府的罪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孙逸仙先生的主张:‘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我以本营的革命党总代表身份宣布如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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