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它推动进步,并且是知识的源泉。”1987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利根川进博士也曾经说:“人类原本就拥有发挥创造力的本能。也就是说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过去没有人解得开的谜,人类都会想要去获得解答。这种喜悦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拟的。”他进一步的说:“全球人口呈爆炸式地增加,人类的未来呈不透明化。今后必须以世界性的视界来思考人类要如何生存下去的问题。我们更必须体会到人类所具备的最强有力的武器就是创造力,除非全力发挥创造力,否则,人类将没有未来。”
假如我们能够将日常生活中被视为“理所当然”的许多原理、原则、假设与 观念换一个角度——譬如旋转180度——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事实上,在现实社会中就有许多这类案例:
一般的动物园都是将动物关在固定的笼子里,而多数野生动物园却是将人“关”在车内,让参观者有全然不同的感受;又如缝纫机的线是穿过针头,而不是像一般针的线那样穿过针尾;还有好莱坞曾经拍摄过人猿控制世界,人类成为奴隶,以及蜂蚁变得硕大无比,人类因而大逃亡的幻想灾难影片,这些都是颠倒式构想的实例,让观众有全然不同的感受。
“颠倒”式的逆向思考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比较不习惯,事实上,这种思考方式在各行各业中非常普遍。下面有一些逆向思考的实例,提醒你不妨事事换一个角度想想,或许能展现始料未及的崭新思考空间。
“弧光灯如果会唱歌的话一定会更有趣。”就是这么一个想法上的转换,三菱重工开发出了“弧光音响”。
这项产品是三菱重工公司于1989年开发出来,并于次年3月上市,以弧光灯作为音源的独创性扬声器。弧光音响的研发小组主持人从技术人员口中得知,当弧光焊接的放电频率超过50 000赫兹的高频带时,弧光就会发出“叽”的声音。通常,一般人对于“叽”的一声,都只当它是一种令人感觉不舒服的杂音;但是这位主持人一听到这个讯息,反应却与大多数人不一样。他慧眼独具地认为:“既然光能发出声音,这个声音是不是能听起来更舒适、更愉快呢?”因而才联想出开发“会唱歌的弧光灯”的构想。这个项目最后在曾有合作经验的乃村工艺社的协助之下,利用弧光作为音源的扬声器,于是,“弧光音响”诞生了,并于1989年11月,在大阪的百货公司圣诞特展中大放异彩。
一般铁工厂在切削金属时,总是惯用车床或切削机。在车床上切削金属用的 是一种旋转的绞刀,其质地要比金属更坚硬,才能削切钢铁等金属。因此,有人提出问题:“如果要切削比车刀更硬的金属的话,该怎么办呢?”“按理说,应该使用用更坚硬的材料制成的刀尖。可是,目前这种超级硬金属无法制造,到了这个地步,就只好作罢了。”正当大家这样讨论时,有位电子专家开口道:“虽然我对雷电实际上了解不多,不过,我见过像钢铁般坚硬的物体,被雷一击,竟然破了一个大洞。”就这样,机械专家们从电子专家的一句话中得到了启示,终于成功的 发展出雷射和水刀来切削金属。
由此观之,“柔能克刚”正是“颠倒”思考的显现。
一般认为,成效卓着的会议都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召开的:
尽量使各人思想自由奔放,愈新奇的想法愈好。
禁止批评他人的思想。
不要太早下判断性的定论。
所产生的新思想“量”愈多愈好。
集体思考比个人思考更能产生更多、更好的观念。
利用别人的灵感刺激自己的灵感,或将数人的想法互相结合成为更完整的构想。
讨论应集中目标,针对某一问题。
破除阶级尊卑之拘谨,使大家完全没有拘束。
不要让小团体交谈,有意见请向大家提出。
记录各人的意见。
将大家想出的创意予以整理、评价,希望能够致用。
采用这种方法来开会讨论问题的话,往往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般人寿保险的制度,投保人总是在生前按月缴钱,等他去世后才由受益人把钱领出来。倘若企划人员往相反的方向思考,就能想出一个生时每月领钱,死去时就停止这项权利的保险制度。或许读者会说:“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但是,保险公司的“健康年金”保险制度就是由这个构想而来。日本藤川保险公司的做法是,在投保的时候,先缴保险金170万日元,经过3年后,每个月可领回17 000日元,同时,每年还有四五万日元的红利可拿。在投保人有生之年,这个权利持续不停,一旦过世了,保险公司就立刻止付。这项将过去“投保人亡故后,由受益人领钱”的做法,“颠倒”为“投保人自己享用保险金,亡故后就止付”的新规定,这一举措,相当受投保人的欢迎。
富兰克林说:“停止了创新的思考就如同停止了生命。”未来社会所需要的人才,不再会是那些为赚取生活费而小心翼翼、唯命是从的机械式奴仆,而是从心底满怀希望、敢作敢为、能适应急剧变迁的现实的人。世界上不怕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只怕没有新的思考、新的观念和新的方法。创造力固然是每个人天赋的本能,遗憾的是,大多数的人都恪守传统、脑筋死板、固步自封,因此,察觉不出自己具有创造性的本能,使得这种潜能未被活用而日渐生锈、硬化。
创造性思考能力将使我们的生命充满生机、希望与挑战,展开在面前的不是 你争我夺、相互倾轧的社会,而是一片广阔的园地,一片知识的海洋与浩瀚的自然奥秘,这种种将使我们在工作上得到无穷的乐趣,并且使社会增加了个人努力所累积的果实。
总而言之,倘若只是循规蹈矩,在处理日常业务中,也许不会有过失,但自己的一生,能有过人的发展吗?其实,如果能在平时多动动脑,不但能增加生活乐趣,也能对工作有一个全新的思考空间。逆向思考与逆向操作需要超人的胆识与勇气,往往出乎竞争对手的意料之外而获得成功。心动不如行动,有兴趣的读者,何不身体力行,马上行动?
(第三节)思考的工具
思考可以构成一座桥,让我们通向新知识。
——伏尔泰
众所周知,任何职业的成功都取决于拥有专业的知识(事实)和技术(工具)。例如,民用建筑工程师不仅必须懂得计算支柱和其他因素的承压力的技术,而且必须懂得建筑材料、建设规章制度等。
有些人能展示出多才多艺,其原因是他们能够把他们推理、解决问题以及分析的方法从一个领域或问题扩大到另一个领域或问题。即便在一个领域内,有创造性、创新性的专业人员会对各个问题进行概括,而不动脑筋埋头苦干的人只能解决问题,假如这些问题恰好与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的问题相一致的话。也就是说,这种人不太会运用推理,只会使用照本宣科的办法。因此,把成功地解决问题的专业人员、创新者或艺术家区别开来的是他们分析或推理工具的深度和广度,而不仅仅是对专业知识的掌握和对技术性的操作技能如何使用空白表格程序或油画颜料这一类技能的掌握。
我将向你们介绍并阐释成功的问题解决者的工具。这些工具包括逐步的改进、形式类比、侦探模型、分类、方案产生、网络分析、故障分析以及使用诸如圆周式和螺旋式的心智结构等。
这些工具都应用于诸多领域,虽然它们未必在自身的范围内都通用,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抓住了原创性的推理过程并使之形式化。因而,它们代表了高级的心智过程;或从某些方面来说,代表着复杂推理步骤的自动化操作。另一种作用是,创新的步骤也许涉及以下的认识,即特定的问题可以通过使用特定的工具有效地加以解决。因为使用这些工具的技能会把本来无法解决的问题纳入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一、盲目的进化
生物进化是完全盲目的过程,然而这种过程在时间的进程中构造了复杂性和非凡的适应性。这一点是通过现有结构的逐渐变化并结合彻底消除不适当的设计而实现的。类似的方法作为某种解决问题的策略在一定背景中也有其实用价值。
我们可能注意到进化过程的几种特性:
第一,在物种进化的每一个阶段有机体必须有广泛的适应性;
第二,变化通常是渐进的;
第三,早期阶段往往较为简单。
软件的原型提供了这种演化途径的实例:
软件研制的正规途径规范、具体地说明了使用者的需求和输入、输出的需求,然后把这些需求应用于软件结构和规则系统的规范研制。这一切过程都完成后,就开始编码。当编码结束后,软件交付给使用者。
然而,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以这种方式研制的最后程序并非使用者真正想要的,因而必须进行大量的重复劳动。一种可替代的办法就是构建原型。先研制一种使用者所需要的、简单的、可变通的样品。然后根据使用者的反馈,以持续渐进的样式再加以改进和检验。
这种渐进的方法是十分重要的策略。当然,许多人都希望自己的整个创造性产品都应该一次性大功告成——一开始就应该开发新颖的东西或开发有正规说明的软件或有图表的新产品。但这种思想会导致作者心理阻滞或某种其他心理障碍。因此,我们需要渐进的方法。
二、地震和沙崩
类比是十分重要的思考问题的方法,但同时其重要性也往往被过高地估计。例如,克斯特勒的作为创造性过程原动力的双形联想理论过头地把类比作为思考的核心工具。
首先,澄清一下诗意类比和形式类比之间的区别很有助益。
诗意类比(飘动的秋天树叶像逃避一支扑面而来的部队的难民)在艺术中颇有用处,显然,它与此类领域中的创造性有关。相比之下,在形式类比中,两种被比较的事物确实有其共同的基本特性或行为。诗意类比在解决现实问题上有所用处,这只是在它们能刺激记忆以重新获得人们能直接运用的工具、事实或形式类比这一点上而言的。自由联想(横向思维)往往产生诗意类比,但它对解决实际问题并非十分有用。
接下来我们可以区分相近类比和距离类比。
相近类比是被比较的事物中有很多共同特性的一种类比。比如把一支正在进攻的部队比作一群狼,这不会把比较扯得太远。较远的距离类比都是原始认知的产物。原始的类比可能只具有一个或几个共同的特征。这种思维方式常见于梦中、儿童中以及精神分裂症患者中。
当人们对距离类比逐字逐句地信以为真时,这就是心理疾病的症状,如当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时——因为月亮像眼睛一样圆,所以,月亮就是注视他的大眼睛——他已得了心理疾病:
在艺术中,距离类比是提供象征性表述的原材料,从这个意义上说,距离类比直接派上用场,尽管它不应该照字面意义去理解。它是解决创新性问题最关键的部分。距离类比常常指明人们可能只是似曾相识的解决问题的模块。
使用某些其他距离类比的实例可以进一步阐释这些要点。地震是重大灾难的发生源,但却很难研究。譬如,人们无法通过实验产生地震。但把沙粒逐渐添加到沙堆上,沙堆的四面八方就会出现沙崩现象,从几个沙粒到整个沙堆的倒塌。沙崩大小的分布类似于地震大小的分布,很可能归因于与摩擦和能量消耗相关的类似道理。
距离类比和形式类比增加了问题解决者对付问题的模型、工具和技术的范围。当物理学家理查德·费因曼在战争期间卷入了制造原子弹的工作之后,他发现自己已无法从事研究了(由于战争努力造成的心理疲惫),直到他在自助餐馆里看到用盘子在指尖上旋转时才逐步恢复精神。这种貌似愚蠢的活动是一种富有成果的距离类比,因为它最终证明:旋转盘提供了原子层面上的某些重要现象的简单模型。
大家都观察到了龙卷风、交通堵塞、静电干扰和正在沉没的小船,但未必对它们有过任何仔细的研究。这些现实世界的现象可以为发生在商业、设计、工程学、物理学或任何其他活动领域的类似过程提供了有用的模型。蜂房为牢固但轻便的支撑结构和最佳的物体包装提供了有用的设计起点。无线电静电干扰可能为信息传递故障提供了有用的点子。
人们在自己的专业内有很多业已读到的个案研究或实例,但尚未了解其中的所有细节。假如人们能够认识手头的问题和人们所熟悉的个案或现象之间的类比,那么,人们就可以查阅已得到深入研究的个案并使用这些个案作为进一步工作的起点。把距离类比作为快速识别相关模型的方法,其便利之处是避免了解一切,因而使策略性思想家的效率更高。
尽管类比是十分有力的工具,而且是能够产生看来像顿悟的一种工具,但它并不是成功的策略性思想家运用的惟一工具。也就是说,突然的类比顿悟并非事情的全部。
三、 侦探与嫌疑犯
对于某些类型的问题而言,最佳的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当一个侦探。侦探必须识别一连串可能的嫌疑犯,然后收集每个嫌疑犯的信息。典型的分析看起来像表1。这种列表的分析显示了数据的需求而且甚至可能产生与其中一个嫌疑犯对得上号的材料,从而直接地解决问题。当然,人们必须始终牢记,证人可能犯了错误,不在现场的托辞可能是捏造的,等等。
表1解决问题的侦探模型,说明标准与嫌疑犯之间的关系
汤姆哈维乔治
动机是否是
借口否否是
机会是是是
具体证据否否否
见证人否是是
犯罪记录是是否
侦探模型是疾病控制中心使用的方法,用于识别未知的病原,如军团病的病原,或者用于跟踪麻疹突发的病因。在最初的军团病病例中,人们曾相当迅速地把该疾病跟踪到军团人员曾经开过会的旅馆。表明抽烟与癌症有牵连的最初研究也使用了这个方法。
侦探模型的一个特别有趣的实例涉及到跟踪卡波济氏肉瘤(KS)的病因。这种皮肤癌在艾滋病病人中和免疫系统发育不良的其他人中都很常见。人们知道,KS在非洲很多地区是常见病,但该疾病的病原尚不清楚。侦探的方式方法有助于澄清这种疾病的性质。最初,人们还不清楚非洲的KS究竟是由一种疾病(如艾滋病病毒)引起的还是由某些其他病因引起的。经过对多发病的地区进行测定发现:该病与艾滋病病毒发生率没有联系,但是与火山土壤覆盖面大的地区有一种互相重叠的现象,再则,这些地区的KS不同于艾滋病病人身上的KS。艾滋病中的KS是丧失免疫系统所致,而且会长在身体的每个部位。在非洲,KS主要发生在小腿和脚上。这种受限制的疾病发生范围似乎排除了全身性疾病介质,它提供了一个真正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