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函之,你有没有觉得。”皱了皱眉,想到些重要的事情,我停下脚步抬头四顾。
“嗯?什么?”宇文函之分心看了我一眼──哇噻,原来他正在通过与草木的沟通追踪流云国使者。
“好像。有点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我感觉到那异于常人的灵感告诉我我们似乎正被什么东西窥视着,好像靠的非常的近非常的近,却感受不到恶意。
“唔?”宇文函之停了下来,非常的温柔地说,“具体一点。”
我晃了晃脑袋,扬了扬眉毛,“是不是有什么在看着我们?”
宇文函之,脸色一沉,好像突然变了个样,双手以极快的速度结印,口中也飞快的念着听不懂的仙家咒语,淡淡绿光自他眉心处泛溢出来,像一团朦朦胧胧的烟雾,缓缓弥散四方。
一种怪异的气息浮上心头,灵觉感应中,不可思议的是,那是一种蕴含了强大生命力的气息,却又有些须的不同,可我无法分辨,难以认清楚。
恍惚间,宇文函之已收了功法,神色凝重,好像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没有任何发现,你确定没有感觉错?”
“我。”张了张嘴,微微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近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确定。”
宇文函之有点不服气地看我一眼,没再说话,继续领路。
诡异!
绝对的诡异!
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我竟然对宇文函之说谎!
这种不假思索,全然下意识的行为,好像本能似的,在“前世”时仅会出现在当我面对某些对我有所威胁的人事的时候。难道说,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视宇文函之为“威胁”了?
可是。为什么?
还有,我还是搞不懂,那在暗中窥视着的又是什么人。OR妖怪?究竟出来什么,为什么我不但没感觉到恶意还下意识的予以维护?
还真是令人。猜不透,困惑。
十日后,我们跟在流云国使者后面不知不觉地出了流仙国国境。
又十五日后,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我们通过与临、沣两国相衔接的小国──渖──的边境进入流云国。
与琉璃国的彪悍利落和流仙国的雍飘逸相较,流云国的风格则显示出一种另类的精致多变小巧玲珑。
说他“另类”,是因为他实在是精致的过火,令人感到非常的惊讶,大到城墙房屋,小至花草林木,无一处不精巧,无一处不细致,入眼尽是巧夺天工,精雕细琢,令人难以置信,几乎已到了吹毛求疵的境界。
而无数多变之处则在于这里的风格。在一条大街上,非常的大的机会,随时可能出现不下二十种不同风格的建筑,路上行人的服饰着装更是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难以适应,甚至是不可思议,害我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哪里的“世界民族文化村”。
基于“太多风格=没有风格”的原则,说得准确点,我也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赞美词汇”,真是词穷了,于是只好选择逆天华丽的无视掉眼前一切,堂而皇之的。继续跟踪。
在长达将近一个月的“穿州过省”后,我们逾行逾偏僻,差点迷失了放心,最后更是干脆在一片连绵近乎无尽头的冰山雪岭前停了下来。
“不──是──吧──”居然住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了无人烟的地方,那些流云国的上层难道都是属企鹅的?
“嗯。据传,流云国皇族及其国内的一些比较古老的大家族都会按照规定世代研修一种非常的古老的寒质功法,现在看来,传闻不是胡扯的吧,也有其真实性。”宇文函之搓着下巴,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极为招人。
“寒冰诀?”实在忍不住,听起来挺好玩的,让我恶搞一下吧
“呃?你怎么知道?”
“猜的。”忘了,宇文函之是异世界的古代妖怪,不是一般人,应该不存在那些“现代人”特有的幽默细胞。
宇文函之眨了眨长长的浅草绿色眼睫,有点疑惑地说,“苒苒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那些人呢?”擦汗,对牛弹琴,请无视我刚才的话。
“呃。已经进去了。”
“进去?”
“是结界,”他,皱起眉,“非常的飘忽不定,捉摸不定,我找不到入口。”
找不到?“奇怪了,那刚才他们是从哪里进去的?”
“他们身上似乎有一些神秘的仙家法器,可以直接破开结界进入其中。”
“唔。”对哦!差点忘了,说起那个“迷星”主空间,那么这个结界应该就是空间系的结界了,而那些流云国使者身上大概是带着类似于神奇的“空灵石”之类的有空间灵力的物品,才可以通过定在结界内皇都中的具有巨人仙家法力的“导石”直接贯穿结界屏障进入其中。
“现在怎么办?”宇文函之,看了看四周,莫名其妙地感到有点郁闷。“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心软,之前就应该把那些抓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这家伙还真是天真,要是只要抓几个人就可以轻易进入,流云国的国都早就失去神秘意义了。先不说那些使者们会不会这么容易被抓,就算真的抓住了,也不用麻烦,难保他们是不是会有些什么奇功异法可以暗中通知皇都里的人,到时候,欢迎我们的也许就是流云国精锐的十万禁军,那可真成“贵宾”了。
算了,好歹我也是长于时空操控高强仙家法术的狐妖一族,现在更是成了妖界的那个不知所谓的神圣的“圣女”,穿越一道空间结界这种“小事”应该只是小菜一碟。吧?
我想着也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就和宇文函之打了个招呼,我闭上眼睛放开灵觉,似乎只是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几乎整个天地。
好像是春天来临了似的,花草林木生长的悸动,土层内细小生物的脉动,身边宇文函之的呼吸以及他身体里能量的流转,还有我自己的血流心跳。那真是一种非常的玄诡非常的不可思议的感觉,即使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却依然令我感动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渐渐收敛了心神,我把灵力向前方不远处一层拥有强大力量波动的地方探去。柔和的灵力越靠越近,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当贴上后,我调整改变着自己的灵力,把灵力的频率逐步转化得与那强大力量一般,然后,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水潭中,我的灵力终于融入了那道结界里。
这也算是我独创的一种天下无敌的“结界破解上官式”,原理在于首先用灵力破解出结界的“结构密码”,然后再把灵力伪装同化成结界的一分子,这样就可以不被结界所排斥了。其实这是我以前从某部魔幻小说中看到的,只不过奇怪的是,强大的狐狸一族中似乎只有我可以这样做,其他狐──包括司空璇玑和那些狐狸一族长老们在内,可想而知,都无法做到,看来这只能归结于我这“异世来客”的“天赋异凛”了。
当睁开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就看见宇文函之正一脸惊异的看着我。而不远处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一层半透明的似液体又似固体的无色结界来,不过,这层无法预知的结界应该只有我可以看见,而宇文函之是看不见的。
“怎么?见鬼了?”嘴巴微张成小“O”型的宇文函之不知道为什么还真是挺可爱的,令我不禁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
“你。”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忽尔一笑:“苒苒好澹台害!”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眯起眼睛笑出一脸志得意满,上天入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澹台害无敌的穿越女狐狸精啊我一扬下巴,得意洋洋地向他伸出手:“走吧!”
又过了十日,我终于找到了幻世仙镜,我给管逸文发出了信号,让宇文函之在外面守着我,开始修炼,因为只有修炼好了功力,才能够使用幻世仙境离开,这段时间,也可以将幻世仙境暂时借给管逸文,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管逸文会将幻世仙镜还给我的。
一月之后,我大功告成,管逸文也将幻世仙镜还了回来。
宇文函之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你要走了么?苒苒”我点点头,问道:“你不是知道么?”
“突然舍不得了。”宇文函之紧紧地抱住我,“苒苒,不走了,好不好。”
“欧阳苒苒,我喜欢你。”宇文函之忽然板着我的肩膀说道,“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回过头,看着宇文函之认真地样子,我知道狐狸精向来都是比较讨喜的,喜欢我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为何宇文函之这样说的时候,我却觉得这么感动呢,真是的,难道是因为我活的年数太多了么?
“宇文函之,我该离开了,我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我推开宇文函之的手,对着他说道:“宇文函之,我走了。”说罢我就离开,他又怎么能追的上我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的景色都变得模糊,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欧阳苒苒。”
回头,看到的还是那一抹白衣,那张笑脸。我的心中一紧,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司空璇玑回来到这里呢,我瞪了一眼宇文函之,觉得是他在通风报信,但是忽然又想起来司空璇玑那日说的,他用头发做媒介,所以才能找到我。
他朝着我奔跑过来,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紧紧地抱住了我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信誓旦旦地说:“欧阳苒苒,不要走,苒苒,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怀疑我是要利用你,不过真的没有,一切不过是你想多了,就像是我先前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掌握你的行踪,也不过是欧阳长老说你性子太过于顽劣,担心你出事,苒苒,你相信我!”
听到他的这番话,我已经是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原来能够被人这样的爱着是这样的幸福,而且能够亲耳听到这个男子对自己说出这样的承诺,我回抱住司空璇玑,这是梦吗?他没有利用我吗?但是随即又想到,或许这不过又是他的阴谋,狠下心,将司空璇玑推开。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后来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好又是为何?对我若即若离,又是为何?”
“那不过是我知道了你是圣女,觉得配不上你罢了!”
我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司空璇玑竟然会担心配不上我?
“苒苒,他说的都是真的,我调查过了,只是,我也喜欢你,所以就没有告诉你罢了,我知道你也喜欢这个混蛋,所以,你就原谅他好了!”宇文函之别扭的说完,红着一双大眼睛跑了。
“苒苒,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用尽我的一生,来爱你,不管我的一生是短暂或者漫长,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一定会爱你入骨,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司空璇玑的声音明显听出来已经是有些哽咽了,而此刻的我也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也跟着哭着说:“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面是从未有过的安定。或许,这才是我最好的结局,也是属于我的最合适的结局。
感谢老天,让我在这最后的时刻听到了司空璇玑的心意,让我没有错过他。我相信,以后的我们,一定会非常的幸福的,一定……
老爹,娘亲,哥哥,请原谅我的不孝,不能回去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