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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另辟蹊径(3)

我再次点开珍妮花的视频,指着开始播放的画面说:“大家仔细看,我从她的口形上,感觉她应该不是呻吟或呼痛。很有可能她是在反复地向我们重复着一个词语,我猜测是地名或人名。”

正在继续踱步的张队,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目光没来由地令我心中一凛,嘴巴立刻有点不利索,差点忘了后面要说的话。“我……我仔细看了珍妮花前后两次的视频,客观地说,我认为后一次她试图用肢体语言和口形,告诉我们一些与她有关或与凶犯有关的信息。”

柳律师倒吸一口凉气,“姚淼,你搞什么专业的,这……未免太专业了吧?”

卢远航也直勾勾地盯着我。这么说吧,屋子里剩下的4个人都以一种崭新而陌生的眼光,重新审视着我。

我的心禁不住狂跳起来。

幸好我不具备作案时间和动机,否则,此刻我或许已被荣幸地升级为头号嫌疑犯。

张队挥了挥手,制止了大家的议论和猜测。“姚淼,你继续说,她是想暗示我们点什么,这一点我原则上同意。我已经让局里的专家核对过口形了。”

我立刻紧张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么,张队,你们有结果了么?”

他挠了挠头,略沉吟了片刻,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本来这也算是机密的,既然你也猜到了,我就在这里小范围的公开专家的结论吧!他们更倾向是两个字的名字,譬如‘文学’‘文全’等类似的发音。我与柳律师沟通过,已让人调查珍妮花的社会关系,类似这样的名字的,暂时没什么结果。”

我“腾”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兴奋、害怕涌上脑海,令我全身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专家类似发音的推测结果,似乎也验证了我的某个猜测。“张队,我觉得,珍妮花反复重复的,很可能是温泉会馆的‘温泉’两个字!”

卢远航大吃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尖:“姚淼,你会不会弄错了?温泉会馆那可是我的,难道在暗示我是凶犯么?”

我瞪了他一眼。

张队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根本没理会卢远航的话音,“姚淼,你,你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地看向卢远航,他立刻握住我的手,“姚淼,你说吧!没关系的,张队都说了,他们也有排查和审批的程序。”

我呐呐地说:“卢远航,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认识那个夜晚吗?你凌晨时接到珍妮花的电话,去小汤山温泉派出所捞我们几个的事情么?”

他恍然大悟,“你指的是……,那晚你们在沙滩裸泳,被民工施暴的事情吗?”

我登时恼了,摔开了他的手。他立刻意识到这话说的大有问题,讨好地拍拍我的背,以示道歉。

我转过头面对着张队,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快速将那晚我和珍妮花他们几个沙滩惊魂一幕的前后因果交代了一遍。

张队明显对我讲出的事情,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微眯着眼,狠狠地吸着烟,“姚淼,你觉得她在暗示你就是温泉夜游这件事么?”

“是的!”我勇敢地点头承认。

“我猜测,珍妮花应该知道了凶手是将视频上传到我的网站,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的表现。温泉会馆的沙滩夜游,只有我和她是全程都参与了的。此刻她做出游泳的姿势,包括嘴里说出‘温泉’这两个字,就是要我猜到温泉游泳这件事,唯有这件事是我和她一起经历了并且印象十分深刻的事儿。”

张队继续问,“她希望提示你想起这件很独特的事情,你觉得她是在暗示什么?”

这就是问题关键之所在,这也是一直令我忐忑不安的根源。

“我认为,我认为她是暗示我,凶犯就是那晚所有参与者其中的一人,她就是要告诉我这一点。”我不再犹豫,一口气说完。

几乎在场所有的人又是一声惊呼。

张队突然“啊“了一声,右手连续甩个不停。他的动静将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烟头燃尽了,居然烫到了他的手指头。

卢远航脸色格外凝重,“那晚所有参与的人,范围呢?除了我们几个,那些犯事儿的民工,还有派出所值班的几个民警算不算呢?找那些民工,的确有点难度了。首先他们来自于几个不同的省份,又都同时被我解雇了!”

我殷切地盯着张队长,“我是觉得那晚参与的人,都应该调查,也包括我们几个当事人。那些民工据说最后被刑拘了半个月,回来又立即被会馆给解雇了,也许有理由报复。不过,若是勒索点钱,还可以理解,要行此穷凶极恶的事儿,他们还缺乏理由。尤其按照此人做事的手法和阴险程度,单纯一个民工的水平,恐怕难以胜任。”

张队眼神意味不明,“姚淼,你觉得那晚谁是凶犯的可能性大?”

我侧头想了想,很坦然地迎向他的目光。“张队长,按照我的猜测,那晚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是调查对象,并无本质上的差别。再一个,我也判断不出谁就是疑犯,我只是有了一个判断疑犯的顺序而已。”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抻长了脖子,异常沉重地瞪着我。

似乎即将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就是那个正狞笑着将珍妮花绑在铁丝网上的凶犯。

张队长鼓励地看着我,“你说吧!没关系的!”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字一句地说,“如果那个蚊子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那么他的嫌疑应该最大。因此,我排出的顺序是蚊子、值班民警、韩森与米伦、我、民工们与卢远航。”

我关于疑犯排序的话音刚落,犹如一枚炸弹投进了池塘,爆炸时激起了千层浪。

如果说之前,疑犯给所有人的感觉还是面目模糊的一团空气,想将他揪出来的可能性犹如大海捞针。那么在我的排序表上,所有疑犯的嘴脸已经呼之欲出,每一张都鲜活生动地令人振奋。

卢远航拜我所赐,荣登犯罪嫌疑人榜单的倒数第一,且位列于我之后。我侃侃而谈期间,他一直盯着我,眼神怪异。

柳律师听完则拍案而起,神情激愤难掩。他转向似乎仍陷入沉思的张队长,急匆匆地说,“张队,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可以去……”

我听出他的话音,那意思警方马上就可以出发去一个个抓人了。

张队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的右拳突然重重地敲在办公桌上。桌子上的笔筒、杯子一下子跳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落下,他却转身就要走。

惊吓之余,我着急起来,“张队,你怎么走了?我,我还有事儿呢!”

他回身看我,扬起一条眉毛,眼神亮得惊人。

我鼓足勇气,“张队,你们会马上查那些人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他眉头微蹙。

我的本意,是想通过警方的便利条件,查一下排序表上所有人的资料和照片,而我也想要一份照片备用。

但张队长此刻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立刻让我认识到,一个普通草民的位置应该在哪里。

我赶紧摇摇手,勉强扯了下嘴角,表示我没话了。

柳律师满脸失望地目送着张队离开,搓着手原地转了几圈。他回头和卢远航低声嘀咕了几句,夹着包也匆匆离去。

临出门时,他仍没忘了嘱咐我,“夭夭,珍妮花最信任你了,你别辜负了她,你要继续加油!”

我忍不住苦笑了下。

窗外的天空云幕低垂,灰蒙蒙、暗沉沉,会让人忽略了时间正在无情地流逝。环视着突然空落落的办公间,我拢起双臂,被迫等待的无力感令我倍感煎熬。

转过身发现卢远航正在窗前默默地抽烟,我突然眼前一亮,几步奔到他面前。“卢远航,你人脉众多,能帮我弄几个人的照片吗?”

他抬眼看了看我,抬手将烟头摁灭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却没有搭理我。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有点莫名其妙。“喂,你给个痛快话,帮不帮吧?我真的有急用。”

他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说不帮,你会去找谁帮忙?”

我这会儿才觉出几分不对劲儿来,使劲端详着他,“你怎么啦?我,我说你也是嫌疑人之一,你生气了么?”

他倒“扑哧”一声被我逗乐了。

“姚淼,你过来!”他将我拉到他胸前,点了点我的鼻子,“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迟钝,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你想要哪些人的照片?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我想要除了我们几个之外,那天晚上与珍妮花接触过的所有人的照片。我个人认为,真正有嫌疑的人,或许就在那几个人之间。只不过我的判断,警方未必会采信,可我不甘心。”

他想了想,“那几个民工、值班的两个民警、还有110车上的两个,我们几个明显是不可能了,你打算干什么?自己调查,那可不行,你能查出什么?可别再搭进去一个,我可受不了这个刺激。”

我推了他一下,催促他快去办。“我哪有那个能耐?我是留着备用,万一‘午夜飞行’那边照片出来了,可以核对蚊子是否在这里面。如果他在的话,那么就铁定破案了!”

卢远航沉吟了一会儿,“好,我去试试看!”

他举步想走,却又转回身附在我耳边说,“姚淼,你身上这古龙水的味道虽然不错,可是我很不喜欢,是你那个神通广大的朋友喜欢用的吗?”

我恍然大悟,“呵!”了一声,“原来就为了这个别扭么?你可……可真够心胸宽广的,居然能忍到现在。”

他突然将我的手腕攥住,轻轻一带,我就跌进他的怀抱。“姚淼,我从没问过你,你,你爱我吗?就现在,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声音很轻。

我愣住了。

卢远航似乎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场合,问出最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夜深人静,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曾经对着一弯新月问过自己。答案其实并不复杂,可纠结在肯定与否定之间,结果消弭于一声叹息。

我艰难地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他右手的食指悄然抚上我的唇。“我不要听你模棱两可的回答。爱上你之前,我从不相信,自己会在一个女人身上碰一鼻子灰。我的经验证明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也算是一句至理名言,可我不打算后退一步。姚淼,我跟你耗上了,而且决心要耗上后半辈子,你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卢远航霸道近乎偏执的话语,裹挟着他滚烫的情火,从天而降,一路直烧上身,将我残存的理智摧枯拉朽般烧毁。

看着他因热情而变深的眼眸慢慢靠近,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闭上。我的心在他急促的呼吸中,乘着席卷而至的劲风,逐渐绽开,飘扬成一面旗帜。

突然,何兰举着我的手机推开了办公间的门,手机在她手中正急促地响个不停。“夭夭,你的电话……唉呀!我不是有意的……”

小姑娘嘴巴长得老大,突然反应过来,立刻脸红心跳地,又赶紧把门关上了。

我的脸瞬时红了个透,一偏头躲过了他的唇。顺手在他胸前擂了几下,“就怪你,就怪你,快放开我……”

他不情不愿地放开我,哀叹一声:“时运不济的两大表现,喝凉水塞牙缝,kiss的时候来电话,世人诚不欺我也!”

我的双手顶在他背后,将他往外推:“卢总,别忘了我的事儿,求你快点去办吧,晚了也许会误了大事儿的!”

他拉开门,又回身交代了一句,“按时吃饭,吃药,记得早点回家休息。凡事必须请示我了再动作,记住了?”

我点点头,“记住了!别三八了,你!”

他穿上大衣,竖起衣领,走到何兰身边时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何兰脸腾一下红透了,几乎将头埋到了抽屉里去。

我拿过手机查了一下电话,一长串非常陌生的数字,我正在纳闷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喂,您哪位?”我心不在焉地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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