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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合(18)

“还能有谁的旨意?”邵友濂奇怪道,“除了太后,还有哪个?变起仓促,我也是今早接的电报。杏翁你是不知道,京师的阜康同上海不一般,专门做王公大臣的生意。这边上海一出事,京师那边的大佬们立即要到阜康提款,阜康哪里付得出?两边闹起来,就惊动了上面,一过问,让刑部把阜康账目调来一看,这还了得,连各位军机,在阜康都有二十万银子的存款!你说,事情闹到这个层次,还有收拾的余地?”说着,邵友濂翻出份小报,煞有介事念了起来:“阜康商号闭歇,该号商经手公款。及各处存款甚多。亟应严切究追。着毕道远、周家楣、提讯该号夥汪惟贤等将公私各款逐一清理。并着何璟、刘秉璋,密速查明商人胡光墉原籍资财。以备偿抵亏短公款。至各省有无寄顿资财。即由顺天府咨行各该督抚。一并查明备抵。将此谕知毕道远、周家楣。并谕令何璟、刘秉璋知之——这还能有救?”

盛宣怀默然无语了。邵友濂还要说下去:“还有,昨天我就接到了英领事馆发来的照会,要求总理衙门和上海道会商处置阜康拖欠汇丰银行拆借款四十万两。杏翁你看,民间挤兑,朝廷查封,洋人交涉,真是内外交迫上下共愤,除了神仙,谁还救得了胡雪岩?”

“总要勉尽人事才好。”盛宣怀也未想到,胡雪岩真是到了这样众矢之的的境地,但他心存善念,终开口询问道,“我听人讲,阜康经理西征协饷,从来都是垫付垫还,再由各地海关拨付。近期有笔协饷就要到期,有五十万两在贵关,不如就行个方便,先划拨过去?讲起来,毕竟也是人家已经垫付了的钱,于情于理都是讲得通的,或许就能救人于水火?即使救不起来,总是尽点心意?”

听到这话,邵友濂陡起警惕,问:“杏翁,这个主意是哪个讲的?莫不是胡光墉走了你的路子?我们兄弟一场,你总不能瞒我?”

“怎么会有的事情?也不过是几个朋友讲起,我抱着个姑妄听之姑妄言之的心思而已。”

邵友濂眯着眼睛将信将疑,半晌才斩钉截铁道:“出这个主意的人,第一个就应该拿来法办了!杏翁你想想,海关库银,那是朝廷所有,即或是西征协饷,一分分也是有用度去向的。你讲得不差,阜康这几年是垫付了不少协饷,但眼见着它要倒了,还填这五十万进去,回头来,御史写上一笔,我要如何去辩解?头一个就把兄弟陷进去,这样的主意,到底是谁人想得出?”

盛宣怀这也才觉得自己孟浪了,换个位置,自己也绝不能把这五十万划过去,处置失当假公济私,这条罪是无论如何当不起的。但他不死心,又叹道:“难道就真没有通融的余地?我听朋友讲,就是江苏藩司德公前两日也派人送了两万银子到苏州阜康去——”

“那是他私家欠阜康的款,就好比的?”邵友濂敲敲桌子,道,“何况前头派人送银子过去,当晚就有衙役从阜康押了三扁担的账册出来,一概封存待查!这正是德公高明的地方,先稳住胡雪岩,免得他情急之下有何举措,然后再将账册封存,让他无从篡改。”

盛宣怀听到德馨对胡雪岩也是这样用尽心思,不由得一寒,知道无从再争,只好喃喃自言道:“总要想个什么办法才好。阜康若是就这样倒掉,对上海市面冲击太大。南北市不知又有多少钱庄要受牵连了。”

邵友濂听到这句,默不作声地端起茶来喝了一个,又慢慢放下,这才盯着盛宣怀,一字一顿问道:“我想问一句,杏翁你是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底细,还是假不知道?”

盛宣怀还在那里感叹人世无常,冷不防有这样一问,楞道:“什么底细?”

邵友濂见盛宣怀果然不知情,便低声道:“杏翁想一想,上海出这样大的事,我有不朝上面报的道理?傅相那里能不知道?你督办轮船局,近在上海,这几日和北洋往来电报,傅相可有过问过一句?还有,上海阜康前脚遭挤兑,山东、天津、京师、山西、安徽、河南,几省的阜康分号,那是一夜之间都由地方官派兵看护起来。说是看护,还不是怕他转移资产烧毁账目?这样的能耐,又有谁能办得到?还有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我是想上海市面好,还是市面烂的?何以我拼着再拖垮十几二十家小钱庄,也要封阜康雪记的账本,断了他周转的余地?再讲你刚才提那五十万,真以为是我计较个人得失?实话对你讲,就算于我没有丝毫干系,我也不敢划这五十万过去。为何?四个字,上面不准!”

盛宣怀越听越惊,待听到“上面不准”四个字时,已是合不拢嘴了,脱口而出:“你是讲傅相要……”

“嘘——”邵友濂两手虚按按,看看四周确无外人,声音压得更低,道:“杏翁你是傅相第一个心腹,这事我思量傅相之所以不让你来办,无外是知道你同胡光墉有些交情,怕你为难。左右回头他老人家都要讲给你听得。在我兄弟这里,反而不便多说,只能讲傅相电报里一句话,排左先排胡,倒左先倒胡!”

盛宣怀恍然大悟了,听到是李鸿章背后布置,要趁机将阜康并胡雪岩一举打掉,他情知任何努力不过是无益之举,顿时从头到脚都软塌下来,摇着头道:“这也是命数了。看样子,胡光墉除了左宗棠,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出手救他的了。”

“就是左季高那里,怕也不见得愿意被他拖到火坑里去!”邵友濂又是神秘一笑,“我听京师的朋友讲,左季高到了江南,屡次上书请病,这一次,上头怕是终于要准了!”

十多日后,天未破晓,江南凄风冷雨,杭州甚至夹起了细雨雪。风雪中,却有一队人马,打着明晃晃的气死人风灯,朝元宝街开来。打头的,是杭州府的衙役,待赶到胡家芝园前,喊一声:“落轿!”后面两台官轿便稳稳地落下地来。前面一顶绿呢轿子里,先钻出来的,是杭州知府,他不顾风雪,亲自赶到后面的蓝呢轿前,掀起轿帘,道一声:“德公,胡家已经到了。”

德馨穿着风雪大氅,皱着眉头从轿里钻出来,天还没有放亮,看看元宝街两头高中间低的墙梁,叹一声:“本来是块风水宝地啊!”叹完这一句,便由杭州府在前面领路,站到胡宅的大门前,杭州府的衙役上去就要敲门,德馨特嘱咐声:“动静小点,不要惊动了左右邻舍。”

然而还没有敲,门就“嘎吱”一声开了,昏暗光芒中,德馨看到胡雪岩领着一家老小站在门里,畏颠颠跪了下去,口里苍老的声音喊道:“罪臣胡光墉,叩接钦差……”

德馨心中陡然一软,但却依然不动,代天子受了他三拜,这才前驱一步,将胡雪岩扶起来,叹口气道:“老胡——”却是欲言又止,反倒是胡雪岩面色若常,道,“辛苦德公跑这一趟。三天前头知道是德公要来办这趟差事,我已经把家产都清理好了,造册登记,等德公过目。”

德馨本怕胡雪岩有何过激之举,听得他已是坦而受之,多少放宽了心,劝道:“我是来办公事的。麻烦请雪翁带路,让这些兄弟们早点开工,我总要吩咐几句,然后有许多话要同雪翁讲的。”

胡雪岩默然点点头,带着一行人到了大堂,德馨看过去,果然许多家具器物都已装箱整理,七八本账册铺开,一齐堆在香案上。德馨点点头,等杭州府把抄家的衙役都叫拢来站好队,他清清嗓子,开口道:“苏杭是个再奇怪不过的地方,高官大户出得不少,抄家的也不少。我查过,从雍正爷起,苏杭两地抄家不下七十户,可以讲是代代有朝朝有!你们苏杭吃衙门饭的兄弟,想来家学也是渊源,怎么个抄法,怕是不用我教的了。”

在场之人万想不到德馨竟会说出这样番近乎于戏谑的话来,杭州府心想,人言德公看戏入迷办事痴狂果然不假。至于下面的衙役,早有几个忍不住想掩口笑的了。

谁知德馨忽然间把脸色一变,话锋一转,厉声道:“但我今天还要讲几句话。为哪般?是教你们怎么做人!查抄家产是朝廷的意思,谁也不能违抗。但这里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是人家几十年辛辛苦苦挣来的,被朝廷拿去充公,那是法度,怨不得人,却不是留给你们作践的!不要看我平日待人和善,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敢起了歹心,夹带私藏,我就要重办!还有,你们这些人居心最坏,往往带些违禁忌讳的东西,向人家软拿硬要,若是不答应,就把这些违禁之物放到人家家产里,诬陷栽赃。在别人那里如何,我管不着,要今日有谁敢以身试法,我头一个就斩了他!明白?”

这变化来得突然,又兼声色俱厉,吓得衙役中竟有几个浑身一哆嗦。德馨又道:“我约法三章,一,不准骚扰女眷;二,所有物事只准验看不准翻检,只要物册两符,立即上条封印;三,不准东突西串,由胡家管家带着,一个院一个院查过去。办得到这三条,等差事办完,我这里备了一千两赏银,你们兄弟下去买酒喝。”

“扎!”这番恩威并施下,即或有那么几个存了歹心的,也不敢作耗了,由胡家管家带着,一房房封查过去,造册登记贴封加锁忙了起来。这边胡雪岩毕恭毕敬将德馨请到百狮楼里坐下喝茶,深深一鞠躬道:“多谢德公保全。”

德馨面有愧色,忙道:“雪岩请起,我如何当得起你这一拜?实在惭愧得很,事先未能施以援手,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胡雪岩却是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光墉自知罪孽深重。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百姓,中间也对不起德公同侯相。”

“不是这样。”德馨抬起头来,杭州府知道他俩人有知己话要讲,卖个乖巧,说是要下去督促衙役,便起身走了。偌大百狮楼,只剩下德馨、胡雪岩两人,德馨便问:“想来雪翁还在怪侯相,那日你到江宁,他避而不见?”

几日之间,胡雪岩须发已经全白了,听提到这里,他的胡须忍不住跳动了几下,但还是讲:“这都是命数。我欠侯相已经太多,求到侯相面前,如今想起已是失礼,哪里敢怪侯相?”

“你是不敢怪他。”德馨感叹一声,“但有些话,我必得要同你讲一讲。不仅是我的意思,侯相也再三叮咛要让我来同你谈一谈。”

“德公请讲。”

德馨不看胡雪岩,却看着百狮楼外芝园的楼台亭阁,心中暗想,换做平日,这里是怎样一番莺歌燕舞的繁华景象,一边出神一边道:“那晚我从苏州阜康调来账册,细细看了一晚,就知道里面牵涉太广。第二日我就赶到江宁,面见侯相,商量此事。说起来,比你到江宁只早了一天。”

“嗯。”胡雪岩点点头,却不知听进去没有。

“侯相也从电报知道了阜康挤兑,除了我,还叫来梁藩司,计议如何救阜康。我一意要救,到并不为了你我私交,是怕上海市面因此崩盘,只是苦于无策。但梁藩司却讲,阜康不能救。我情急之下,问他何以不施援手,他只讲了一条,就是无法可救。阜康在生丝上亏了两百多万,再加上平日里本就贷多存少,票银相差也有一百多万,这两项加起来就是三百万。要救阜康,稳住人心,至少也要出一两百万银子,江苏通省财赋年入也才五百万,这一两百万岂是仓促间拿得出来的?侯相也是想拉你一把的,但你知道梁藩司的人品,刚直不阿,又精通民政,他讲救不了,那确乎是没有法子可以想的了。本来我们两人争执不下,侯相也是左右为难。偏偏第二天一早,京师里朋友拍来电报,京师阜康奉旨查封,下一步就要交刑部、户部会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侯相就是再有手段,也无法回天了。所以,你到江宁,侯相称病不见。不是薄情,是无力援手,无以相对。这份苦衷,我讲出来,也不求雪翁如何看我,只求雪翁体谅侯相。”

耐心听完德馨这番话,胡雪岩眼中有一道精芒闪过,但转瞬而逝,他精明透顶,一念之间已想到,左宗棠岂是不能,只是不愿。不是不能救,只是耗损太大,两不相称。别的不讲,上海海关的五十万库银划拨,难道他南洋大臣两江总督拍个电报过去还不能管用?但这样的心思也很快就熄灭了,他已是心灰意冷之人,姑且一边点头一边听德馨讲下去。

“雪岩你看,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很难讲后头是哪个在作怪了。先头我疑心是李合肥,但再看洋人也来凑热闹,再加上御史弹劾你交通大臣专营投机,就是远在海外的曾纪泽也拍电报回国,讲你采购军火中的许多弊病。多端齐发,防不胜防。你不要怪人家墙倒众人推,要怪只能怪你高处不胜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番话又说得胡雪岩心中一凉。自己一步步做到如今,固然是得罪了许多人,但这番受尽挤兑,处处落井下石,难说里面有多少不是自己替左宗棠当了箭靶?他叹口气,道:“总是我做人不够圆滑。”

德馨点头:“雪翁若是能看到这一条,侯相得知也是欣慰的。不幸中之万幸,查办阜康一案,是交由侯相主持,这里面就有许多余地了。这也是侯相用力挣来的。不然雪翁你想,你是福建候补道,又是在杭州发家,无论哪一条,都应该是闽浙查办,何以我这个江苏藩司赶到杭州来办公事了?”

胡雪岩越听心中越发不平。自己倒台,左宗棠却还在这查办案件事上要标榜姿态,这到底是怎样个心性?还讲是他挣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上头故意给你左季高一个难堪?

德馨还在那里讲:“临走前,侯相和我通了电文。现如今,他老人家已经替你谋划好了,至少有三件事情是办得到的。”

“哦?”胡雪岩这才稍稍提起些兴致。

“一,侯相已经拟好奏章,阜康、裕记资产固当罚没,但胡庆余堂是善举,不应一并充公。这就是给雪岩你留了条衣食的后路。二来,清查阜康欠款,侯相的意思,先还官款并官员存款,后还民间存款,这样一来官场没有损失,很多事情就好办了。至于第三——”德馨卖了个关子,故意等了半晌才道,“第三就是侯相的妙着了。他翻看阜康账册,见两江官吏在其中存款甚多。便一一询问,到底有多少存款?哪个做官的敢讲实话?往往以多报少,甚至有矢口否认的。侯相便以此为据,将账目上的数字统统改了,这样一来,足足少了百余万存款,他们又不能翻案,岂不是妙招一步?”

胡雪岩终于忍不住了,脱口道:“果然是妙招。以阜康、裕记两千万资产换回胡庆余堂区区三千两资本。堵官场口舌让我得罪天下苍生。欺上瞒下,让我坐实了舞弊的罪名。请德公替我谢侯相,这三条,行与不行,全听他老人家做主,我是一概不在过问的。”

“你!侯相一番好意,你怎么——”德馨大惊,万想不到胡雪岩竟然有这样的怨气,却听他继续讲道:“实话对德公讲,外人说我胡雪岩成于官,今日也败于官,真是一点也不错的。经此一败,我算是看透了世态炎凉,要如何便如何。侯相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数千万银子都从我手中淌过,这辈子风光也捞到了十足,我一个老境颓唐的人,是再不怕得罪人的了。”

“你——”德馨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好容易才重重叹口气,摇头道,“算了,你心境不好,我也体谅。这番话你自可自己想想,万不能传出去。”

胡雪岩并不答话。两人就这样枯坐着,渐渐东方鱼肚白,打更的梆子声从院墙外传进来,梆梆梆一声声像是敲在人心上。德馨实在忍不住,又问一句:“这次来,夫人同几位如夫人都没有见到,想来是已经安顿好了?”

胡雪岩冷笑一声:“知道德公要来抄家,我已经一人发了两千两银子并一纸休书,把她们俱都遣散回家了。怎么,莫非这两千两也要充公?”

德馨讨了个没趣,摆手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胡雪岩也觉得枯坐下去,毫无生趣,一拱手,道:“请德公慢坐,我下去看看再来。”言罢,也不等德馨答话,径直就出楼去了。恰逢杭州府进来,打了个照面,见他走远,问德馨道:“德公,谈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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