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相
墨白连车门都没关，急忙跑进大厅。却迎面撞上顾小西。
“你不好好在医院待着，跑这来干嘛？”
“我不放心你。”
“快回去。”小西没有停下脚步，逼得墨白只能倒着走。
陆临跟在后面：“墨白，快拦住她。”
墨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小西揪住：“你不回去，就跟我走，车停在哪儿了？”
姚瑶拿起小西落在椅子上的外套：“警察同志，这件事已经查清楚了，是他们报假案。”
“回来，笔录上还没签字呢！”
男人们见小西，姚瑶陆续离开，也开始着急：“同志，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啊？这件事说完就完吗？蹲那去，以前小偷小摸，喝酒打架就算了，现在都学会砸店打人了！老实点，别烦我！”警察也只能把这邪火向男人们发泄。
倒是这些男人成了霜打的茄子，不敢有一句怨言，生怕，多说一句话就要被关起来。
“去哪儿？”墨白坐上驾驶位。
顾小西看一眼脸色发白的墨白，下了车。走到墨白的位置，打开车门：“下来，你到后面躺着，我来开车。”
“那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陆临和姚瑶的车停的远，等把车开出来，早就不见墨白他们。
“你确定是她指使那些人的？”墨白怀疑的问。
“是不是到那就知道了。”
林恺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拖鞋，就听见门铃响了。
墨白挤开玄关处的林恺，径直往里走。抬头就看见顾楠站在楼梯上。
“你给我下来！”
顾楠不理会。林恺和顾小西站在狭窄的门口。两人不自然的躲避。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
“我来找顾楠。”
墨白看见顾楠下来，扬起手。却转身打在林恺脸上。
“你干什么？撒野都撒到我家来了！”顾楠冲墨白大喊。
“他那一拳是替你受的，我墨白再讨厌你，也不会打女人。”
“哥哥，你还好吗？”
林恺鼓起腮帮，被打的那半张脸更是明显的红肿。
“顾小西这是怎么回事？”
小西：“这不关你的事。我来找顾楠。”
顾楠大笑：“来的倒挺快的嘛！不过，墨白，你看见了吗？两个人多亲密啊，咱俩就是多余的人。你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算什么啊，你不过是一个备胎罢了。她永远不会喜欢你。”
顾楠脸上的这一巴掌，没有躲过。
“顾小西，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人？”林恺低吼。
“我打的人，该打。这一巴掌，我很久以前就该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行吗？”
“在你那过去了，我还没有过去。”
小西抬起手，顾楠也没有闪躲。
她的手却被林恺拦下，手腕被他握出几道白痕。
小西第一次那么直接的和林恺对视。
“顾楠，以后要来就明着来，要么就做的精致一点，在背后搞小动作，一点都不精明。”
“我也没想和你玩久点，我就是不想让你安宁。说这些，你还不是我的对手！”顾楠得意的看着被林恺拦住的小西。
“她还有什么错应该被打，我来挨。”
“看来.。现在在我这也已经过去了。”
顾小西别过头，用一只手抚着墨白的脸，踮起脚，吻上墨白。墨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后退，顾小西却步步紧逼。
陆临和姚瑶赶到的时候，墨白和顾小西已经离开。林恺的衬衫袖子被撕烂，领带也被扯坏，斜挂在脖子上，脸上还有掌印，不知道是顾楠的还是墨白的。
顾楠正在楼上整理行李箱，拿着行李的顾楠，看见楼下的陆临和姚瑶，没有一点难为情。
“那么晚到别人家，不觉得失礼吗？”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姚瑶的语气充满着厌恶和嫌弃。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需要知道。”
陆临搂着姚瑶的肩，轻声说：“好了，别说了，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
看顾楠离开的林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布偶，没有感情。
陆临走到林恺身边，拍拍他的背。他的背就像是五十岁人的背，不结实，不挺直。他是真的心疼这个人。
当一切回归平静，你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它却不能给你任何答案。只要墙上的钟表还在转，你就必须得坚持下去。
回去的时候是墨白开得车。小西好像睡熟了。
墨白叫醒小西：“到家了，醒醒，回去睡。”
小西睁开眼，走下车，自觉地牵起墨白的手。
墨白的心就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他把小西抵到墙上，疯狂的亲吻她。他的吻铺天盖地，小西也积极回应，两人忘情的亲吻，抚摸。墨白感觉到一阵血腥味，他托起小西的下巴，看到小西还未结痂的伤口，和干了的血块，用唇帮她清理。
“疼吗？”墨白。
小西摇头：“我一点也不疼，你疼吗？”
墨白摇头，明明是笑着，却流下来眼泪。小西仔细的抹去每一滴他流出的泪水。两人第一次如此心灵相通。
小西把手伸进墨白怀里，从他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墨白看着盒子，狡猾的一笑，打开是一枚戒指。
“放在胸前不会觉得疼吗？”小西看着棱角分明的盒。
“不疼，想到有一天会为你带上，就有说不出来的幸福。”
墨白拿出戒指，透过指环看小西，美极了。他尽力把衣服的每一处褶皱拉平，他用手胡乱的擦去脸上肆虐的泪水，退后一步，单膝下跪，抬头看着这个女人：“我应该穿的整齐一点，场合应该正式一点，应该有亲人好友的见证，至少应该有精心的准备，可是现在在这种情况，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是想向你求婚，希望你能接受我，做我的朋友，亲人，爱人。”声音直到最后都是颤抖的。
“什么都不需要，有你就够了！”小西蹲下身来，轻揉墨白的膝盖，心疼的扶起满是伤痕的墨白。
墨白拥抱住小西，却站不起身来。后来被送去医院的墨白，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住。他们说，墨白得忍受多少疼痛，才可以撑到回家。
他是一个男人，再也不是一个男孩。
爱情是很神奇的东西。单膝下跪，是我印象中最令人感动的事情。该是怎样的深爱，才能让一个男人，甘愿为心爱之人下跪，抬头仰望，用心诉说地久天长，为了眼前人，放弃日后的万种可能。
爱情，让人卑微，又让人高贵。
我喜欢你时，我在土里，卑微开成一朵花，落你脚下；
你喜欢我时，我在云端，高傲的微笑，让你追逐；
你时而在天边，时而在眼前。
第十章
这世上，什么都会改变，除了人心。这世界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人心。这世界不过就是这样，不一样的是遇上怎样的人。
小西对之前的冲动有点懊恼。
越是真切的幸福，越是虚无。后来你发现，你不再执着的理由，不过是得到过曾经的梦寐以求。
其实，墨白早就醒了，他微睁着眼，看着亦是不真实的顾小西。
有些慌张，有些欢喜。
俩人发现彼此的眼神时，显出些许尴尬。就像是新婚的夫妻，第一次以夫妻之名相见时那样，明明很近，却很是陌生，手足无措。
“你醒了啊？想喝水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墨白嘟起嘴：“你问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难道医生没有嘱咐让我少说话吗？”
“你说的话倒也没见少啊。”小西抽了一下鼻子。
“我冷。”
“啊？会不会发烧了？”小西把手放在墨白的额头上，上面还有一块白色的纱布。
“没有，没有发烧，没有不正常，就是一个人睡有点冷，我从小就暖不热被窝，怎么办？”
墨白侧撑起身子，看着小西带些痞子的轻浮。
顾小西被墨白拉进被子，环抱着她。本就窄的可怜的病床更让两个人贴的更紧更近。小西被墨白的鼻息弄的痒痒的直想笑，想动弹却也动弹不得。
两人和衣而睡。
小西透着月光看着墨白额头的那伤口，心疼起来：“医生说，会留疤。”
墨白眉头一紧，显得一些担忧。
“不过我拜托医生了，他答应用最小的创口，他说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的，你放心，放心！看不出来的。”
小西知道对于墨白来说，门脸可是命一样的珍贵，别说是疤了，就是小小的一颗痘他都不会出门，直到脸颊变成完美无瑕后才能恢复从前的自己。
“今天真不应该那样放过顾楠。”
“你还想怎么着她啊，大不了我负责啊。”
“你怎么负责？”墨白真是把见缝插针发挥的淋漓尽致。
小西悄然一笑，清了清嗓：“我会看住你，把额前的发留长，遮住不就好了！”
墨白对这答案失望极了，却把小西搂的更紧。
“我最喜欢你这样对我毫无防备。”
小西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就连墨白都没有听出来她的哽咽。
每次的幸福都这么完美，这让小西很害怕。
世界上没有什么幸与不幸。幸福也是，幸运也是。人总看得见别人的幸与不幸，因为眼睛是长在前面的，这也许是造物主给人类的惩罚，人越是看不见自己，就越是羡艳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