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出现在林寒安面前已经是十点钟的事情,他一脸喜庆地看着她,她则直接无视他,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陆言一把拉住林寒安,感到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林寒安没好气地对着他喷了一句:“骗子。”
陆言立刻反应过来了:“我去租自行车的,租车的地方和广场的方向相反。”
林寒安知道真相,转过身来,内心激动得难以自已,还是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陆言从来没有对人低声下气过,林寒安居然这么不领情,真面目立刻暴露出来了:“林寒安,我可是很少带人出去玩儿的,你最好给我开心点。”
林寒安将刚刚说给奶奶听的话说给了他听:“很少,说明还是带过人出去的。那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陆言龇牙咧嘴地看着她,可恶的是竟然说不出半点话来反驳,气呼呼的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摊了摊手:“那好,今天我哪儿也不去了。”
林寒安的脑海里出现了几个大字:林寒安,你是斗不过陆言的。这几个字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放映。
她立刻换了一张堆满笑的脸,一点点儿挪到他的身边,他将脸转到一边,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林寒安伸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陆言。”
“陆言”
“陆言”
“陆言”
陆言受不住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别叫了。走吧。”
林寒安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偷笑着。
陆言租的是两个人的协力车,他坐在前面,她坐在后面,两个人齐心协力出发了。
去广场的路是特别幽静的,路的两边全是各种各样的树,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陆言转过头来,看着林寒安正张开双手呼吸着新鲜空气,可双脚却是搭在自行车架上:“林寒安,你能不能有点团队精神?”
林寒安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两个人怎么构成团队?法律上规定三个人及以上才构成团伙犯罪的?”
陆言一脸鄙视:“你别告诉我,你读大学时候除了主修服装设计,辅修中文,还去外面报了法律条列学习班?”
林寒安没有接他的话,依旧无视着他频频投来的白眼,继续呼吸新鲜空间,空闲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你别看我,看着前面点。再说周围这么多人,要是我们两摔倒了,她们肯定会说,看吧,这男的一直盯着女的看,秀恩爱,死得快。”
陆言骂骂咧咧:“我昨晚真是中邪了才说要带你出来玩。”
听着陆言的声音,看着他的背影,林寒安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早晨。
陆言毫不停歇地骑了一路,到了广场的时候,他眼睛里像是有无数利剑射出,林寒安连直视他都不敢。大概他也在压抑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推着自行车停到一旁。
时间已经不早了,广场上的人也就不是很多。林寒安虽然喜欢热闹,可只要和陆言一起,她就会想全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就好了。
林寒安一眼便看到在地上走来走去的鸽群,小心翼翼地靠近,不想吓到它们。但是不管她多小心,刚刚觉得要靠近它们了,它们还是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了。
她一半惋惜一半气恼地跺着脚。下意识地想求助陆言,可四下看了一圈,哪里还有陆言的人影。
林寒安突然就慌了神,脑海里出现的全是不好的事情。比如陆言为了报复她一路不出力,丢下她,一个人回去了。或者陆言被绑架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林寒安在肚子里收刮所有积极向上的话来安慰自己,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便越来越难安心。
“我买了鸽食,给你。”陆言从林寒安身后窜了出来。
林寒安什么都没有想,毫不犹豫地抱住他,耳朵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到叮咚有力的心跳,之前所有的担心焦虑顷刻便烟消云散。
“怎么了?”陆言先是推了推林寒安,她却越抱越紧,他也就不再挣扎,声音很轻,像是细密的线,紧紧绕住她,前所未有的暖。
林寒安意犹未尽地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刚有一条比我还粗上不少的狼狗,对着我龇牙捏嘴加吐舌头,吓到我了。”
陆言怀疑地看着她,完全一副“你当我傻“的样子。
林寒安为了增加可信度,又再接再厉地忽悠,顺便还张开手比划道:“真的,这么大,面目狰狞的。”
林寒安敢保证陆言依旧没有相信。当然,她可以理解,如果他相信了,就真傻了。既然他并没有揭露她,她也就不会傻到去自首了。
陆言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她:“将这些鸽食撒到地上,它们就不会飞了。”
林寒安惊喜地将从他手中接过纸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也拉进鸽群,两个庞然大物的到来,白鸽齐齐飞舞起来。
她将鸽粮洒了一些在地上,手里又拿了一些,然后将剩下的鸽粮给了陆言。
林寒安摊开双手,期待地等着白鸽亲临手掌。这时候奇迹出现了,刚刚飞走了的鸽子全都飞了回来,有些急急忙忙地着陆,有些朝着她飞来,轻啄着她的手心,手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笑个不停。
陆言也学着林寒安的样子,不过这些白鸽好像对他手心的食物不感兴趣,倒是觉得他秀色可餐,有些落到他的肩头,有些落到他的头上。
林寒安在一旁张狂地嘲笑着,笑够了,见陆言一副狼狈的样子,又开始帮他赶着这群好色的白鸽。然后将他拉出了鸽群的势力范围。
她指了指陆言的头发,笑得直不起腰:“那些鸽子还挺有审美观的,瞧给你弄了个多么时尚的发型。”
陆言胡乱地用手趴着头发,看着她的眼睛里透漏着嗜血的光芒。
这个时候的陆言是极度危险的,她看到远处有椅子,便快速逃离陆言的跟前,奔着椅子而去。陆言一直在那里弄他的头发,等到他自己满意之后,才走到她的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