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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可怜飞燕倚新妆(3)

朔华就去亲切探望小笑,问她还疼吗,小笑撒娇说姐姐你使那么大力气,当然疼咯!还有那把椅子,哇你怎么不看好椅子,砸到我手了,我这骨头都不能动了!

红木椅子,砸得不结实才怪。朔华给她的一巴掌和一脚,都不敢花死力气,唯指望椅子翻盘,要是运气好,能砸碎指骨,可是小笑命不该绝,就砸得红肿了一大片而已,什么“骨头不能动”,那是夸张。

朔华心疼地跟小笑寒暄了一番、慰问了好久,拉拉家常,拉着拉着就拉到山歌上头。

“萨哥哥好厉害哦!”小笑满眼的崇拜,“来到京城以后他都是唱歌赚钱哎!还认了个吹笛儿的师父,那师父都靠他唱的小调儿赚钱,教他巴结谁、躲着谁,他现在很吃得开了。他说就算我家里不喜欢他、不给我嫁妆,靠他自己就能把我养活了。”

“你的歌喉也不赖,都学了什么歌儿?”朔华微笑道。

小笑就一支支的唱,唱到王阳循声而来,找不到如烟,捉小笑充数,她就再也不用出宫见她的萨哥哥了。

“你就这么恨你妹妹?”虞珂眼眸闪啊闪的,“怎么样,把她托上高枝儿,你开心了?”

朔华俯着头,答不出来。

开心么?扇了小笑一巴掌,开心是开心的,但不能正大光明地扇,还要编着诡计、踢着椅子什么的,美中不足。后来去民扉叫她唱歌,真开心呀!心里想着: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要照顾你体恤你是吗?好,那就捧你到底!我认了父亲是往高枝了、我进宫是往高枝了,我有本事了,那你也来啊!也来享受享受高处的荣华富贵、也领教领教高处的本事。那个人……那个愚蠢的、粗俗的、不值一提的男人,他是我最早爱过的人。如果我配不上他,你又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呢?你替自己打通了死路,不要怪我。

开开心心地看着小笑身上光晕越来越灰暗,沙子一样的灰、漫天都是黄昏那样没有太阳的灰。可歌声还是清脆放肆的,配着没有希望的灰晕,像沙子上开出假花、黄昏烧了蓬野火,透明透亮的瘆人。

朔华伸出手去,抓住小笑的肩:“不要唱了。”

她到现在都能回忆起手掌的触感,柔软半旧的薄棉宫衣,宫衣下优美饱满的肩膀线条。一半的血缘关系啊!美或不美些、聪明或不聪明些,那个女人留在人间的两朵花。

肌肉使劲、肩膀一扭,从她手里滑开去。小笑乜她一眼:“姐,你从小爱管我!我偏唱。”唱得更嘹亮。

于是王阳来了,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不,早在更久之前、在某个朔华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了吧?从孩童无知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起,就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戚小笑梳起妇人的头髻,戴起华胜,晋为美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呢?”虞珂托起朔华的下巴,手上戴的银指甲套子,弯弯上翘,好听说是像枚新月,说白了是像把镰刀,刀尖扎着朔华的喉管,朔华咽了口唾沫,皮肤起伏,于是就被扎破了,不疼,有点痒。痒比疼还难熬,但朔华不动。

“你领你的罚罢?”虞珂轻声慢语。

她的衣领遮了脖颈,朔华看不见她脖子上是否有伤痕。她曾说任何加在朔华身上的伤,她都将同样承受。她决定扎破朔华脖子来惩罚?那么她会对自己脖子也来一下吗?

“幽独。”虞珂向旁边偏头示意。

朔华双颊猛然失去血色。

不要!不是的吧!罚钱、罚跪、罚打,哪怕真的随便在哪里割一刀都好,唯独不要这一桩刑罚。这一桩,她害怕。

虞珂已经优美的扬了扬眉毛,聊表催促。

那个方向,绿底织金绸缎遮着个方东西,统共只有尺多高、两尺来宽。朔华吸口气,掀起绸缎,露出里面的方方正正木纹盒子。

它真的只能称之为一个盒子。稍微豪华一点的衣箱,都比它大。

朔华打开盖子,把自己装进去。先踩到里面,坐卧下来,抱住膝盖,呼气、再呼气,肋部用力贴住大腿,整个人蜷缩得像个胎儿,居然也装进去了。

虞珂亲手为她盖上箱盖,很花了一点力气。朔华骨头比较硬一点,蜷得不是很到位,所以撑出来一点,需要费劲把箱盖压上,换成虞珂这种柔若无骨型的,尽管比朔华丰盈,还是能自个儿像杯水似的流进箱子、自个儿伸个小指头把箱盖带上,不用半个人帮忙。

朔华现在被牢牢锁在箱子里。

一片漆黑,这箱子隔光;一片寂静,这箱子隔音。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大,咚、咚、咚!

关节很疼,事实上从最粗的骨骼到最细的神经纤维无处不疼,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能挣扎,没有空间挣扎。疼得久了它们就麻木了,再久些,它们又啸叫起来,如受了委屈的海浪,不肯停、不肯安静、不肯被忽略。

总有一个时候,它们会重新沉默的。那时候,骨节什么的就坏死了吧?

朔华信任虞珂会在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之前,把她放出来。

可是心脏跳了又跳、全身连绵着疼痛,仿佛除了疼痛之外它们再没有其他用途,箱子还是没有打开。

会是王来找虞珂了吗?然后虞珂脱身乏术不能来开箱子?她要困到王离去为止?

心说:咚、咚、咚!

朔华安慰自己说,不会的啦,不要瞎想。我不是一直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再说,多关一会儿也死不了。

心说:咚。咚。咚!

这就是朔华恨“幽独”刑罚的原因。关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头都转不动,唯一能做的就是乱想。对于她这种聪明人来说,想得尤其乱。

一片黑暗里只有小笑的眼睛,晋为美人的眼睛,从气人的骄傲天真快活,一变为那种……那种……没法形容的,反正是碎掉了。一块琉璃打碎掉了。朔华的嫉妒心盘得像蛇,信子咝咝的吐了这么多年,总算把它打碎了,结果朔华自己不敢看了。像个蠢孩子吧?弄撒了一地饭粒,不敢看。尿尿撒到床上了,不敢看。把蜻蜓的肠子拉出来了,不敢看!怎样都好,就是不要看亲手造就的后果。

可是偏偏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可以看。黑得那么彻底那么无辜,不想看的东西印在眼前拂也拂不去。

然后又是一双眼睛。

是朔华自己的眼睛。小笑在屋子里接受王阳就地宠幸,朔华安全的逃走,经过走廊,看见铜制人形落地宫灯上那一块磨得光滑的装饰物,镜子般映出她的眼睛,是在笑。

笑得像任何时候一样温文端方。

不是这样的。朔华想。他对小笑做的不是宠幸,是凌辱;她对小笑做的不是报仇,也是凌辱。华美的语言遮掩了真相、虚假地笑容凝成面具。这个世界是假的、她的面皮是假的。她不过是个假人罢了。连复仇都是假的。

黑暗的、深邃的、疼痛的、绝望的,全部都是假的,哪里也没有出口。

朔华在黑箱子里哭出了声。声音漏出喉管一点点,立刻在寂静黑暗中刺痛了双耳,朔华把它忍回去,只让眼泪奔流。

虞珂终于打开箱子时,朔华整个前胸全部濡湿了。

“真奇怪,以前你从没流过眼泪。”虞珂这样评论,把她扶起来,“是因为年纪大了,比较脆弱了吗?”

朔华全身蜷缩得僵硬了,一时伸展不开。虞珂花大力气才把她扶坐起来,左腿、右腿,得分两次先后搬出箱子,朔华自己扶住了桌边坐稳,虞珂慢慢儿帮她推拿活血:“其实你要真的深恨她,非报复不可,上头难道不许么?你非要自己拿主意,这可惯不得。”

是,陷害一个姑娘不要紧,要紧的是没向上头汇报,朔华咬紧唇角。

虞珂推顺了她的腿弯、接着揉她的肩膀:“这上下,她也是皇上跟前的女人啦!至于那一头,太子封如烟作保林[ 太子妾侍的封号,从四品。]呢!也算下了决心,但依小主子的见解,王抢了如烟去,太子竟然过了这么久才委婉的把如烟偷出来,没有直接跟王对阵,如烟已经寒了心了,过阵子大约还要试探太子,看他英雄救美到底能救到什么程度。”

“如果别人要对如烟不利吗?”朔华疲倦道,“听起来太子会不遗余力保护她啊。但如果是王要再次对如烟出手,太子也无能为力吧。”

不是爱得够不够的问题。鸡蛋再爱,也撞不倒墙壁。太子李巍一直来是只鸡蛋。王把如烟丢民扉里头,太子还有偷人的贼胆;王要是直接跟太子打招呼:“嘿,我要这姑娘,我又来了。”太子估计连抗议一声的胆量也欠奉。

“我本来觉得不用担心这个,”虞珂道,“毕竟王没来得及动如烟清白,而太子纳了如烟入太子宫,不惜逼礼部尚书主婚、让小主子他们送礼,定下名分,阻止他父亲出手。照王一贯对太子的宠爱,应该不会再故意伤害太子。”——礼部尚书叶缔肯帮太子举行纳如烟为妾之礼,也正为这个考虑:如烟这出身嫁太子固然不妥当,太子和王阳为她打起来就更不妥当。叶缔相信如烟名分若定,王阳就不会再出手了。

“可是王变了。”朔华立刻回答。

宠会变、爱会变,即使是对自己的孩子。王年纪越大、越怕死、也就越留恋生活中的乐趣。如果太子带给他的乐趣少于美丽可爱的女人们带给他的,王恐怕不会介意伤害一下太子。

虞珂表示同意:“剩下的问题就是,如烟会不会利用王来试探太子?”

“我没有见过她。”朔华低头为难。没有见过的人,揣摸起来毕竟隔了一层,民扉里若是能见一面就好了……算了,见也是命、不见也是命,命不见得每次都把明暗筹码全交在你手里计算。朔华就目前所了解的情况分析道:“这个孩子还这么小,已经通达人情世故,可见长大过程一定很艰辛,这才不得不察言观色,不可能不自卑;生得美、又聪慧、能自食其力、又背负谶言,则不可能不自负;太子病后保护她去围场,她感激之余,愿意离开太子、让太子不再为难,可见荣华富贵对她并不是太大的诱惑;王劫了她,她竟然自己碰伤自己,透着一股子烈性。不爱权、不爱钱的女人,难逃一个‘情’字;性子烈,就会干蠢事。从这几条推断,太子收她,固然已经难得,她为了自卑、必然怀疑太子是否真爱她;为了自负、必然嫌太子做得还不够;为了情字,必然感情赢过理智;为了烈性子,必然剑走偏锋——是,她很有可能设法造成王与太子当面夺她的局面,来检验太子爱她到什么地步。”

分析到这里,忽的一惊。虞珂亲自帮她推拿,已经太久了。就算体恤下人、就算市恩卖好,也太久了。

虞珂停下来,双臂环住她脖子,额头搁在她肩膀上:“太子一定会让她失望的,届时,太子和王就可以反目了。桑家起事,就可以推太子作旗号,嘻嘻,名正而言顺矣,小主子妙策。”

她袖中若有似无的香氛,樱唇微绽、吐气如兰,这些年是养得胖了些,更像她姨太祖母——桑太妃盛年时的样子,肌肤白腻丰美、胸与臀圆润浑隆,韵味不是少女可以比拟。她绵软俯在朔华肩窝,朔华都觉情动意怯。

虞珂幽幽问:“你说王会不会为了我,伤害太子?”

朔华据实而答:“不会。”

虞珂一生的功用,就是迷惑王,而在王阳生命里,她是不够份量的存在,朔华也觉得遗憾。

她、还有她们,本来都有机会,在别人眼里成为一个独一无二,可是比她们更强大的力量逼着她们聚在这里,牺牲自己成就别人的九五之尊。这更强大的力量是什么?桑家?皇家?朔华都茫然。

“你说如烟能不能做到?”虞珂又问。

“若她有小笑的容貌、您的魅力。”朔华回答。还有一句“贤平嫔的年纪”,略下了不说。

男人总是爱小姑娘的,自己越老、越是爱吃嫩草,仿佛借着她们的韶华,他们也能重获青春似的。如烟豆蔻梢头二月初,年龄不是问题;小笑盛赞过她的美貌,可见容貌也不是问题;至于魅力,她不是青楼出身么?恐怕那勾魂摄魄的手段,尤在虞珂之上。

虞珂听懂了,怅然道:“那末,小主子说了,过阵子,她可能会入宫。要激太子发怒,这宫不可不让她入。可是王妃疼太子,大约再也不会招揽她了吧?她必须攀上贤平嫔。我奇怪的是,王妃娘娘竟然没有控告她毒害太子?”

“原本屈打如烟为人证。如烟生出这般奇变,大约她为稳妥起见,就先按捺下了吧。”朔华分解道。

虞珂点点头,又道:“贤平嫔竟然搬进中宫,撒娇让王妃娘娘照料自己的双身子,我很担心。”

“这才是她聪明之处啊。”朔华奇道,“她得宠、又有子,王妃娘娘很有可能对她下手。她搬进中宫,不管腹中胎儿出什么事,王妃娘娘都负着保护不当的罪过,王妃娘娘这才不敢害她呢!”

“她既然这么有心计,如烟攀得过她吗?”虞珂道,忽然又轻声一笑,“算了,反正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让她们自己想法儿去——朔华……”

“是?”

她拨弄着朔华的宫灯耳坠:“你有的时候,会不会累?”袖口滑上去,手腕内侧一道乌青的吻痕。

王阳毕竟来找过她了。身怀六甲的贤平嫔,留王,怎么留得久呢?他总要出来偷腥的。

朔华想自己十六岁时,为自己插上浑金笄时候的虞珂,那样冷静、沉着、有担当。这样的女孩子也变成女人,一年年的丰满、松弛、并且疲倦了。陪在她身边的,其实从始至终只有朔华,就像照顾朔华的其实从始至终只有她。

“人生也就是这样。”一缕温情在朔华心里酿成了酒,朔华覆住她的手。

她蓦地抽回手,站直了身子:“把幽独箱带回去,给昭容吧。在宫里,她是你名正言顺顶头主子,应该对你负责。”

朔华蜷久了的身子仍然僵疼,但是屈膝致礼的动作一点没敢走样:“是!太嫔。”

林暖一见幽独箱,顿时大惊。

她怕硬、怕黑、怕静、怕筋骨痛,从小如此。“不会很久吧?不会吧?”她可怜巴巴求着朔华,像还是养在闺中的一个小女孩子。

“一个半对时。”朔华硬着头皮告诉她。这是朔华自己受罚的时间。当朔华不知道终点,挤在箱子里像要过一辈子,知道了时限还好受一点。

林暖依然哭丧着脸,但也不敢违抗,自己钻进箱子,小小声埋怨道:“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是。用连坐来惩罚,就是为逼着朔华这样硬心的人都不得不三思而后行。朔华算不上多喜欢林暖,但连累她至此,仍然心中有愧。

“人生就是这样”,虽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但寻常谁舍得一身剐,谁忍心吼一声“诛他十族又何妨”!还不是任一丝一缕柔情缚成了茧。朔华默默给林暖合上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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