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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轻红犹记嫁衣香(2)

明惠嫔把弄着绸覆的小剑。这些剑都是一样重的。真剑上沾着血,这是它们外观上唯一的不同,可也被绸子遮掩住了。她把它们收起来,放在桌子下面,如烟和凉瑞就都看不见她怎样收拾它们。她把绸子交换过、重新包好小剑,一点剑身都不露出来,留心记着真剑是哪柄。它烫她的手,她总觉得它的样子仍然跟其他九柄不同,但是不,不用多心,她已经防范得很好了,桌子对面的人绝不能从这十柄中认出真剑来。

明惠嫔将一柄剑放在桌面上,慢慢推过去,凉瑞怨恨而苦恼的盯着小剑的走向,如果是推给自己的,真的要插向心口?发了疯了!凉瑞下不了决心。

这柄剑推给了如烟。

如烟接过来,看也不看,往心口用力一插。

如烟的目光从始至终凝视明惠嫔,没有浪费在任何地方。她的目光一直在告诉明惠嫔:“盯住仇人,报仇吧,我知道你要报仇!”

如果这是真剑,它会轻易的穿透绸子刺进如烟胸口,这句话就是如烟留下的最后的话。舔过凉瑞指血的剑刃,结束如烟的今生。

可它不是真剑。

剑刃可笑的卷曲了。明惠嫔的目光慢慢变得跟如烟一样冷酷而坚定。又一柄剑,推向凉瑞。

凉瑞痛苦的拿手指抓住剑柄。当如烟做的时候,多么快又多么容易啊,像闪电一样。在她这里就不行,地面好像弯曲了、朝她压过来,齿轮嘎吱嘎吱转得生了锈。她怎么能把它不管不顾朝自己一捅呢?这是她的身体啊!虽然低等、不值钱,对她来说是全部。就算她答应了别人、下了决心……她怎么能顺手就那么一捅啊?

凉瑞手指发着抖。该怎么样把剑尖凑近心窝呢?——但是她忽然想起,把剑尖凑近心窝还是很容易的,这个过程中并不需要伤害到自己嘛!她尽可以快一点,表现得很有自信,等剑尖凑近时再想吧,到那时——说不定有什么人会闯进来呢?说不定会地震呢?那她就不用再想了。

她飞快地把剑尖朝自己心窝一插,动作太快了,碰到衣服时已经来不及停止,它顺畅的往前,如快刀刺进黄泥——不,没有。它卷起来了。它是假刃。

凉瑞呆了一会儿,“叮”的把它丢开。窗外,云层薄薄的飘着,像扯得很碎的棉花,安详慵懒。太阳早落下去了,玉梳似的月亮这么晶莹这么沉,压得夜幕低着头,空气里栀子花的香味,浓得似不开窗子的澡堂,闷坏人。只过去了短短时间,凉瑞已汗湿重衣。

明惠嫔面无表情,又给如烟递了一把剑,如烟还是果决,末了还是假剑。明惠嫔又换一把给凉瑞。

这么快?轮得这么快?凉瑞知道了,明惠嫔一定看她们的反应,来决定哪个问心有愧、哪个心怀鬼胎。凉瑞手指止不住的抖、手心腋下脑门子止不住的汗,没办法啊!已经穿帮了吧!心跳得像一只兔子,血在血管里烧,剑刃到底凑近衣裳了,向前抵住……又卷起来了。这还是一柄假的。

凉瑞几乎要恨起明惠嫔来。杀就杀吧,哪怕一开始没认清,三剑之后还认不清么?给个痛快吧!凉瑞自己都想痛快了。可是一剑一剑又一剑,总不痛快。凉瑞又不敢放松,生怕一放松,松弛着就血溅当场。

最后三把了。凉瑞手里捏的是最后的第三把。她手里都是汗水,说不清热还是冷,剑把子就像鱼,要滑出去,一个猛子扎进她皮肉里,成就一个地老天荒。

凉瑞觉得这把剑比其他任何一把都重,还带着腥味。一定是血腥,她的血曾染在上面,她闻出来了。她发根一根根都耸立,脑袋嗡嗡叫,像转磨盘似的,一轮一轮的嗡。

地没有震,山没有摇,人没有老天没有荒,她们在等着,等着她把凶器扎进自己的胸口。这是自杀。她们不会有责任的。凉瑞眨巴着眼睛,彩绸的小剑在她眼里跳舞。她看不清。

门推开了,有个女人姗姗的拖着裙子进来,裙角窸窣声扎痛了凉瑞耳朵。这女人向烟淑媛请安、向明惠嫔请安,说:“你侄女儿已经病死了。”

凉瑞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丢下了剑,一手抓着自己另一边的袖子,把袖管都抓破了。而这个女人是虞朔华,这句话是对凉瑞说的:

你侄儿已经病死了。

侄儿,多疏远的称呼。凉瑞茫茫然然这样想。隔了两层呢!兄弟的孩子……忽然她的眼前就出现一个小孩子了,步还走不稳呢,就急着跑来跑去,嘴馋,逮到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鼓鼓囊囊的还是跑来跑去……小今?大哥的儿子小今?不是,是小凉瑞啊!是凉瑞她自己,小小年纪死了爹妈,步还走不稳呢,像野狗野猫一样饿着肚子跑来跑去,全靠大哥把她拉扯大。大哥对她来说,实在是像爹一样的。后来大哥要娶媳妇了,没钱,凉瑞进宫当宫女,好歹有了点积蓄,全贴给大哥,人家看凉瑞在宫里的面子,又给大哥一个好点的活计,大哥就说了上媳妇,两年前刚生下小今,谁都说跟小凉瑞当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瘦伶伶的小猫崽子脸,步还没稳呢,就要跑……大哥去年死了。小今得病也快死了。大嫂要改嫁。小今不死的话大嫂或许还熬苦守一守,死了的话不改嫁还得什么呢?可是如果小今死了、大嫂走了,大哥还剩什么呢?青烟一样吹口气就散了。凉瑞在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一点影子都不剩下了。小今是无论如何不能死的。

为了这个凉瑞才答应了贤平嫔。给王姬下毒,嫁祸烟淑媛。这样贤平嫔会出钱,请很贵的医生,买很贵的药,小今就能活过来了。

珂白王姬是无辜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呢。但是小今,也只不过是个孩子啊。哪个孩子就活该死呢?凉瑞并没有心理斗争很久。她以为自己呆了好一会儿,可实际上只是一朵涟漪被风吹起又扩散开的时间,她用力对贤平嫔点头,下巴都碰到前胸了,生怕这差使被别人抢走似的:“我去!”

就是这样凉瑞给珂白王姬下了毒,置自己于必死的田地。朔华说什么呢?小今已经死了?那她的牺牲算什么!跟大哥的一生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她已经一点点掩饰的力量都没有。她的谎言已经不需要如烟再出声揭穿。如烟悄悄地把一个纸包塞进明惠嫔手心:“必要时,您知道该怎么做。”

典狱长早就跑去报信了,这上下,王阳和孙王妃都该来了,如烟、朔华、方小草、凉瑞一行步出明惠宫,打算回狱自守的。凉瑞步履踉跄,被扶持着一路前行,朔华在她耳边悄声道:“你中毒了。”

凉瑞一惊,像水面被石头砸中了,水花和沉渣都溅起来。是的她头晕目眩、是的她心跳口干,被朔华一说就对了。她原来是中了毒!可中了什么毒呢?

“她们下的。”朔华声音似蛊惑人心的酒,“你是唯一的证人,活着是祸害,她们当然在狱里就给你下了毒了,不敢多,那么一点点,慢慢儿来。你要再回去,你就死定了。她们利用你的死尸可以进一步嫁祸烟淑媛。你想作死尸吗?”

“不。”凉瑞喉咙里发出呻吟。为了救某人,牺牲自己?也许。某人已经不再了,还要被人利用而死?不,谢谢,请救我。“救我。”她道。

好的。朔华是个乐于救人的善良姑姑。她贴着凉瑞的耳垂教授。王阳和孙王妃冠盖一前一后紧挨着赶来时,如烟一行人正行至御河边。朔华早落后几步,不贴着凉瑞了。众人都看到如烟面向凉瑞,问了句什么。

众人都看到凉瑞点头说:“好。”

这时候两殿的仪仗才惊动了凉瑞。王妃身边、或者王身边的人喝问了句什么,凉瑞抬头,盯着王妃,一定是盯着王妃,因为她可怜的小瘦脸上出现了巨大的惊惶,举起双手抱住头,踊身往河里跳。

如烟伸手,想抓住她,只来得及捞住她的衣袂。她穿的是狱里的囚衣,那种质地,懂得“开源节流”的一切狱卒与类似狱卒的家伙们都清楚,仅能蔽体、并幸免于当场碎裂,无论如何都结实不到支撑一个人份量的。于是凉瑞还在往下坠,一片衣袂则撕裂、留在了如烟手里。“咚!”凉瑞砸起个水花,像臭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王阳大怒,王妃大惊,众人大乱,忙乱一番捞起凉瑞,她已经是个死人。

“王上,她毕竟是给珂白王姬下毒的人。臣妾身为人母,可不可以请求,处置她尸体的权力?”明惠嫔来了,眼睛红肿得像个毛桃子,跪地恳求。

成啊!不过一具尸体,大不了零剐碎剁。该剁!王阳赐给了明惠嫔,并贴心的问:“要刀吗?剪子?铁刷子?签子其实也不错……”。

“不,”明惠嫔道,“请王上允许臣妾,将她发放出宫安葬。”

“……”王阳噎住了。他不信有这么以德报怨的事。唉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论语·宪问》。]

“臣妾如今只想为珂白王妃积善祈福。”明惠嫔俯地,泣不成声。

“可是凉瑞为什么要跳河?”王妃尖声问,“她为什么在这里?方彩女——烟淑媛,”目光像绳索似的把这几个人一圈,“在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如烟漠不关心的别开头。凉瑞既已死了,她自己的命运、她从人的命运,她就像都不在乎了似的,漠然里有股冷笑着的倔强。

王阳剔了王妃一眼,目光转向明惠嫔。明惠嫔知道自己必须交代。十把小剑,一把一把的逼出诬陷者的慌乱,还是没有真刃,只不过一把一把的折磨她崩溃。如烟不会说、方小草和虞朔华不会说,凉瑞的尸体不会说。明惠嫔是唯一可能的告发者。

“烟淑媛与凉瑞到臣妾面前对质,”明惠嫔道,“臣妾很乱……珂白还没醒呐!求王上恩准,臣妾这就要回到王姬身边守着了!”

王阳叹了口气,准她退下,回头就把孙王妃、贤平嫔、烟淑媛都禁足。

像明惠嫔信如烟一样,王阳打内心其实已经信了。那样骄傲愤怒不屑一顾的眼神,燃着火,像躯壳开了一扇窗,灵魂的热力都从那儿透出来。

(很久之后如烟对朔华坦白:那是我从一个女孩子学来的眼神。至于说哪个女孩子么……我们都有很多过去,对不对?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死了和活着的人都滋养着我们。)

(朔华笑着,不置可否。她没有琳琅的灿利、青萍的阴鲁、银毫的天真、吟君的清灵、吟湮的轻狠。但那些女孩子的血肉确实滋养着她。诸蛊饲王。她们活下来的,都是蛊王。)

王阳也是活下来的诸蛊之王。出于本能他受如烟吸引,提防着、又信任着。像防死敌一样提防、像信自己一样信任。

他已经信了如烟的无辜,但他仍然怀疑如烟使了什么手腕——啊,至于孙王妃和贤平嫔,那是一定使了什么手腕的!不听话的女人们呵,她们不知道人生这么短、享乐的时光只有这么短么?她们为什么要给他短短的人生添麻烦!

他把她们三个都软禁,至于宫事,交给宝昭仪料理。

这么多年抬举这个迟钝而不好看的女人,终于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了。钝有钝的好处:钝得沉重,于是也压得住台面。

宝昭仪压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差池,戴枷陪孙王妃坐冷宫去。几个重量人物都失势后,后宫确然有些乱,宝昭仪先抓大头,譬如王阳看得见的园林花木不能枯黄失修、奉飨与献歌献舞的宫女都仍然要沉缓有序,王阳就觉得宫里还算保持着基本的仪颜。此外,啊,给珂白王姬的太医力量、所用药材,那是一点点都不能省!

珂白挣扎在时晕时醒的状态,已经好几天了,余毒一直未清。太医怕伤了她,一直没敢下重药,可再拖下去,她肺腑要被拖坏了,那时就算解了毒,身体也救不回来,还是个死。

太医不得不准备下重剂。怕担风险,他们到明惠嫔面前请示:如此这般,不用不行,用了又有危险……您说怎么办?

明惠嫔眼睛里烧出两把毒刀子:“问我?你们是医生,你们说呀!医生不是救人的吗?你们不是要把她救过来吗?为什么要问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拿主意?!”

太医唯唯。唯唯完了还是没用,还是等着明惠嫔示下。

明惠嫔道:“下药吧。”

反正不下药,珂白就要死了不是吗?于是做母亲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尽管下了药可能也会死……那她就陪着女儿死好了,反正她已经下这个决心了。

(要是每个典刑官宣判死刑时都下了这样的决心:如果你是冤狱,那我陪你去死。要是每个号称会令国土富饶的统治者在宣布管理方案时都下了这样的决心:如果有一个民众因为该方案而流离失所,那我就陪他去流浪;如果有一个民众因为该方案而饿死,那我就陪他去死。——喂,要是这些本该具有最高道德指数的男人们,胸膛里对他的工作拥有哪怕最简单的母亲的心,我们享受到的他们的工作就是另外样子了吧。)

解毒药却毕竟下重了。珂白蓦地睁开眼,还没认出娘亲;张开嘴,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音,就白眼一翻,厥死过去。

明惠嫔试试她的鼻子,没有了鼻息,听听她的小胸膛,已经没有了心跳。

明惠嫔的脸色当即就白了,一滴眼泪挂在面颊上,似一颗露水凝在岩石上。露是惨白的,那岩石也早被风吹得死白了,谁都看不出它是血肉之躯。

她很安静的退后两步,让太医们施为。那一番手忙脚乱,有什么用处呢?她伸手轻轻碰了碰珂白的指尖。小小的指尖,刚生出来时像只小耗子,现在也还是细,垂在床边,像被遗忘了似的,已经冷了。已经死了。

如烟说:“必要时,您知道该怎么做。”

明惠嫔去打开王妃送来的点心匣子。还是被软禁之前送来的呢!这种表面人情,孙王妃是会做的。薄皮沙馅的点心质量很好,放了两天,一点儿也没坏,明惠嫔就把它吃下去。

吃完了她自己按着自己的嘴,去找王。也有人拦她,被她冷白的脸色吓退了。

泉水从高高的假山壁泻至柔软的小树枝上,故意的,园林一景,“树杪百重泉”,好看归好看,走近了容易溅人一身,她不管,哪儿近往哪儿走,水溅到她身上简直都凝成了霜。小树抖嗦嗦摇着,被她吓坏了。

王阳已经得到了虎贲一路快跑通报的消息,出来看,但见清光盈目,斑驳的树影在背景里胆怯的摇,明惠嫔行步又如同年轻时那样轻捷而有风姿,肤色白得似一片碎了的月光。她的眼神吓着了他。这眼神是像她步态一样的灵活、深宵寒月一样的怨毒,蛇信子一样咝咝寻找着……寻找哪只倒霉的田鼠?

太子李巍跟着王阳出来,也被吓住了。他适才跟父王复命关家之事,关家不是谋反,所谓“私造兵刃”,买的是未开刃刀剑,给家丁练习用的,还有什么“车舆失制”,是有工匠乱造一气,不小心逾制了,于是畏罪自杀。关家真的无辜。

对,对,桑家探知关家买了刀剑,就顺便再叫他们“车舆失制”、顺便再叫工匠“畏罪自杀”。关家真的无辜,桑家怎么可能真的坐实他们的谋反证据呢?

造了这么个影子、投了这么点气息,只是让王阳疑心的。

王阳疑心太子包庇关家。派去监视太子的人回复说,看不出太子什么举动可疑,王阳就更疑心了:疑心太子现在能耐已经大得,连包庇反逆都能叫父亲查不出来了。

这当儿明惠嫔走来,好像有什么壳子在她身上被砸碎了,姗姗的、目光灼灼的,还在人间,但是已经不是人间。她是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投下的遗影。

她笔直走入王阳怀里,“哇”的吐出一口血,这血比她体温更烫,几乎把王阳心口灼出水泡来。

李巍在王阳背后,没看见血光。母嫔投入父王的怀里,他身为人子知趣的回避了。

明惠嫔低微的对王阳道:“我一吃下去,就知道不对了,就来找你……”

吃了什么?王阳俯下头,听垂死之人灰白的嘴唇,沾了艳红的血,那血涌得像泉水在唱歌,把最重要的话淹得模糊不清:“我看见她要夺走,你所有的……东西。”

明惠嫔的指尖垂下去,像岩石一样的凉,即使盛夏的太阳再几次升落,都无法再把她烤暖了。

如烟送给她的,朔华耳坠里的毒,猛烈无救。明惠嫔让它发挥最大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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