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亚娇在仓库里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的确是开车去找程天桀了。她在公寓门口给程天桀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他仍然是平时那个冷漠的口吻,“你还打来做什么?现在不是该到处在给你们家的泰亚集团四处筹钱的时候吗?我记得律师说过,如果这个周末还不能拿到钱的话,泰亚集团董事局会议的最终裁定就是我的了,你将从此被彻底地踢出去。”
林亚娇心中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丝温情也彻底地被撕裂了,她愤恨地说道,“程天桀,我知道你早就想要整垮我们家,算我当初信错了你,竟然会真的以为你是爱我的,也以为你迟早会和我结婚,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阴险。”
程天桀却极其不耐烦起来,显然连这些话都懒得再听,他冷漠地说道,“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我应该早就看清你的为人,也该早就知道你当初都对雪晴做了什么,才会让她选择离开了我。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她已经回到了我身边,而你,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该庆幸我只是拿走你拥有的一起财富,而不是别的东西,我原本是想让你比现在惨上一千倍的,只是细想之下,倒觉得还是算了。就这么放过你,你已经应该感激涕霖了。”
林亚娇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说成败未免为时过早,我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拿走泰亚集团的。那是我父亲一手创立起来的,我怎么会这么蠢到让你就此占了我们所有的股份。程天桀,我告诉你,你的心肝宝贝任雪盈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还想要再见到她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你的面前的话,你就最好答应我所有的要求,否则的话,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程天桀听到这话,心里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可是却还是冷冷地说道,“你抓她做什么?难道连你都不清楚吗?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穆雪晴罢了,任雪盈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情妇,而且我已经让她离开了,我根本就已经不需要她了。你抓她也没有任何作用,我是不会理会的,倒是你,最好别给自己惹麻烦,赶紧放了她,她和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亚娇冷笑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不过无所谓,你以为你用这样的话可以骗过所有人,也能骗过我吗?这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如何对待这个女人,我当然知道她对你来说不那么简单,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毫不在意的女人付出那么多呢?更别说什么替身之类的,如果她真的只是穆雪晴的替身的话,你不可能在那么多危急的时刻放下手上所有的事,去配合她,甚至还不准她和任何的男人见面。你很怕失去她,可是又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别再对我说什么她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她本来的确没有那么重要,但是既然她是你心里在意的人,那就对我来说存在价值。程天桀,你最好现在就答应我所有的要求,你也知道我耐心有限。”
程天桀按捺住自己心里所有的愤怒和不安,快速地问道,“你说吧,你到底要多少才肯放过她?”他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别想伤害她,如果她出了任何一点点的纰漏,我都不会放过你,林亚娇,你应该知道我的厉害,别想考验我的耐心。”
林亚娇说道,“我要一亿赎金,而且还有泰亚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程天桀却很快地说道,“我答应。你说吧,在哪儿交易,我现在就过去。股票的事情我会立刻让律师把转让书放到你那边,半小时左右就能收到了。”
林亚娇不觉哼了一声,“程天桀,看来任雪盈在你心里地位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再多要一点了。”
程天桀却是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你告诉我交易的地点,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肯放人?”
林亚娇说道,“我只是要钱,要股份,任雪盈对我来说不过就是这些,所以等我拿到钱之后,我自然会立刻就放了她,这点你不用太过担心。只管听我的话就是了。”她把交易的地点告诉了程天桀,然后又约定好会在二十分钟后在交易地点见面,这才离开了公寓,立刻就赶往那个交易的咖啡厅去了。
只是她等了才十分钟,却没看到程天桀赶来,反而是一大批的警察冲了进来,当即就将她抓了起来。林亚娇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再一次地轻信了程天桀的话,竟然会这么大意地以为他会当真拿着赎金前来。
林亚娇在看守所里交代了绑架任雪盈的经过,随即也交代了关押任雪盈的仓库在什么地方。
收到消息的程天桀顾不得其他,当即就打了电话带了大批的手下和警察往那个仓库的位置赶去。在车上的时候,他几次三番在催促司机加速,后来索性大叫着,“停车,你下来,我来开。”把司机老王吓了一跳,还从来没有看到程天桀这么紧张的时候。
车子好不容易赶到山上的仓库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任雪盈,只是看到满地的绳子,还有被打翻了的饭碗之类,还有两个来不及躲闪的粗壮大汉。那两人一看来的人中还有警察,当即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吓得顿时立刻跳起来想要反抗,却被持枪的警察震慑住,当即就束手就擒了。
程天桀冲过去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脖颈,大声地问道,“你们抓来的那个女人呢?人在哪儿?”
那个大汉吓了一跳,看到这个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就……就我们兄弟想说在她身上站点便宜,哪知道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刚帮她把绳子解开了,她就跑了,我们在后头一直追来着,哪知道那女的一点不吃亏,任凭我们怎么威胁,根本就不停下来,后来一直追到山崖上的时候,我们本来想吓唬吓唬她,哪知道可能真的被我们吓着了,就直接转过身跳下去了。”
程天桀一听说任雪盈竟然跳下了山崖,顿时一阵悲痛从胸腔中涌出,他愤恨地一把抓住那个男人,就狠狠地揍了一拳,当即就把那人打得嘴角出血,倒地不起。他听那人说竟然还曾经想要侮辱任雪盈,更加怒火中烧,恨不得当下就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如果不是旁边的警察冲上来阻拦,他或许已经把那个男人打得半死了。警察在旁边连声地安慰道,“程先生,你先不要这么着急,他们只说任小姐是摔下山崖,可能未必死了,我们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将她救回来。”
于是警察押着那两个男人,程天桀带着一票手下立刻就往悬崖边上赶去。此时,天已经渐渐亮了。程天桀想到任雪盈竟然在这么湿滑的道路上连走带跑,心里多少也猜想到她当时的恐慌和绝望。他心里一阵阵地心疼,越发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这么决绝地在晚上就将她赶了出去。当时真的应该听听李嫂和老王的话,无论如何也该先给她找到一个好的住处在将她送出去。他从来没有这么自责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霸道和坚持。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找不到她,该如何是好,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完全无法和她再见面,即便是昨晚将她赶走的时候,他心里或多或少地都还有一丝侥幸,知道无论如何如果他想要见到她的时候,总归是能够找到她的。
他们一路走到了那座山崖边上。那两个男人刚刚被程天桀的凶悍吓住,畏畏缩缩地指了指山崖下,然后轻声地说道,“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这边太深了,估计是没法救了。”
程天桀推开那俩人,往山崖边走了走,往下看去,几乎深不见底,他当即就脱掉外套要往下攀爬,却被老王给抓住了,连声地劝道,“先生,你还是别下去了,太危险了,我看,还是等救援队到了再说吧,早上雾气大,这边都是山石,肯定很湿滑,万一你要是有个闪失,可就麻烦了。”
程天桀却不理会,一把推开老王,就抓着山石往下攀爬去了。警察这时候也把带来的绳索绑在身上,跟着程天桀往下爬,好不容易到了山崖边上的一块空地,这才发现那里有折断了的树木,想必当时任雪盈摔下来的时候应该是被这树枝给挂住了。
警察松了口气,对程天桀说道,“看来,那位任小姐命很大,没摔下山崖去,应该是让这树木给挂住了。”他们解开身上的绳索,落到空地上。见那树木下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显然任雪盈落在这里的时候,应该身上受了重伤,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警察看到那么多的血迹,就知道任雪盈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只是看到程天桀那么焦虑的神情,也不敢说什么,只在一旁宽慰道,“任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是被附近的山民救回去了,我们在附近找一找,应该过几天就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