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文学艺术是通过形象反映和评价现实并为现实服务的一种特殊的意识形式，这是它最基本的特征，也是它区别于其它意识形态门类的根本之处。因此，它所起的社会作用（功能）也是别的意识形态门类所不能代替的。恩格斯认为，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为我们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我从这里，甚至在经济细节方面（如革命以后动产和不动产的重新分配）所学到的东西，也要比从当时所有职业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的东西还要多。”②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也对革命文艺的功能做了明确的阐述，他指出：“我们要战胜敌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但是仅仅有这种军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要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成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③应该说，我们的文艺是较好地完成了这个任务的。在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斯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们的文艺围绕党在一定时期内所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现实的中心任务，做了大量宣传、教育、服务工作，为我们党取得中国革命胜利，为推动和促进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同时对繁荣发展我国文艺事业，丰富活跃群众文化生活，满足人民群众多方面精神生活需求也发挥了积极作用。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谁也否认不了。可以说，纵观整个中国当代文艺史，革命文艺、社会主义文艺从数量、质量及其发展规模都明显占了主流，其社会影响也是极其深远和广泛的。如至今人们对产生于三十年代、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的许多优秀文艺作品（不论是歌曲、戏剧、小说、电影等），仍能如数家珍，念念不忘。许多老同志回忆起当初自己参加革命时的动机和情景，大都讲是受当时革命文艺的影响、启发而走上革命道路的。再如最近，为了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周年，各单位都积极组织大唱革命歌曲。大家反映，这些歌曲太好了，一唱起来，或一听到那熟悉的曲调，顿时就感到精神振奋，热血沸腾，心灵得到净化，产生一种奋发向上的力量，从而更加坚定对党、对社会主义的信心和共产主义的信念，也更增添革命事业的崇高感和责任感。《渴望》引起轰动，《焦裕禄》引起轰动，都可以说明这一点，是人民群众心里蕴藏的真、善、美呼唤银屏（幕）上的真、善、美，是两个真善美的呼应共鸣，产生了轰动效应。而一部真正受人民群众欢迎的好作品，其积极的社会影响（效果）、社会作用（功能）是难以估量的。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这一点，并重视利用和发挥这一点。
三
社会主义文艺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起着积极的不可忽视的和无法替代的推动作用。社会主义文艺工作者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肩负着崇高而伟大的神圣使命。当前世界已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国际国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而我国正处在战略性历史转变的关键时刻，我们的文艺，“不论是对满足人民精神生活多方面的需要，对于培养社会主义新人，对于提高整个社会的思想、文化、道德水平，文艺工作都负有其它部门所不能代替的重要责任。”④要完成好这个任务，我们的作家、艺术家首先要彻底地转变自己的立场、感情，要把创作的立足点、出发点转移到人民这边来，转到党的事业上来。要象邓小平同志所说的，一个“对人民负责的文艺工作者，要始终不渝地面向广大群众，在艺术上精益求精，力戒粗制滥造，认真严肃地考虑自己作品的社会效果，力求把最好的精神食粮贡献给人民。”⑤由此可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既是个立场、感情问题，也是社会主义文艺的方向问题、原则间题，必须要坚持，要认真解决好。
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具体讲，就是为广大工人、农民、士兵、知识分子、干部和一切拥护社会主义、热爱祖国的人们服务，为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各项事业的根本需要服务，也就是为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建设服务，为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建设服务，以努力形成有利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全面改革的舆论力量、价值观念、文化条件和社会环境，引导人民群众树立崇高的革命理想，培养高尚的道德情操，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顾大局，守纪律，艰苦奋斗，积极向上。这既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内容，也是物质文明建设的保证。在社会主义广阔天地里，文学艺术大有用武之地。最近，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出，“我们的文化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充分体现人民的利益和愿望，满足人民不同层次的、多方面的、丰富的、健康的精神需要，激发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这是党中央对新时期文艺工作者的殷切希望和要求，也是每个文艺工作者所肩负的神圣使命和职责。
其次，我们还要大力提倡、鼓励作家、艺术家深入现实生活，特别是要深入到“四化”建设的第一线去。这是社会主义文艺创作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环节。实践证明，迄今为至，不论古今中外，凡是获得较好社会效果、发挥了积极社会作用（功能）、受到人民群众欢迎和好评的文艺作品，都是作家、艺术家通过深入生活，从中获得新的认识和感受，并寄托和抒发了自己对人生独到感受和体验的产物。许多作家、艺术家都有这样的体会，过去积累的生活知识、感受，时间一长就会淡化、老化，随之创作灵感也就枯竭了。但是如果回到生活中，过去积累的东西就会鲜活起来，从而对生活获得新的、更加深刻的认识和感受。这是符合人的认识基本规律的。按照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一种真理性的认识，往往要经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多次反复才能达到。同样，判定认识和感受是否准确，不能依靠主观上觉得如何而定，只能通过社会实践来检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正如毛泽东所说的：“我们的实践证明：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不能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能更深刻地感觉它。感觉只能解决现象间题，理论才解决本质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一点也离不开实践。”⑥。作家、艺术家只有遵从和按照这个认识规律，长期地、无条件地深入到生活实践中去，才能获得对生活的本质意义上的认识，也才能站在时代的高度，自觉地利用艺术创作规律，对现实生活进行全方位、历史性地揭示和表现。
第三，作为社会主义文艺工作者，必须要解决好世界观问题，解决好指导思想问题。要解决世界观间题，必须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坚持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指导地位。对作家、艺术家来讲，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是生活、创作的探照灯，不掌握它，就不能正确、清醒地认识和分析纷纭复杂的现实生活，也就更谈不上坚持正确地创作方向。作家、艺术家要想走在时代的前面，用自己的作品来鼓舞人民、教育人民，推动历史前进，他就必须站在时代的前列，汲取时代最先进的思想，而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思想，就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学习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最主要的是要学习和掌握它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树立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和世界观，身体力行共产主义道德，具体讲，当前特别要重视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美学以及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和毛泽东、邓小平关于文艺的论述，努力提高思想理论素质和专业创作水平。
第四，为了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文艺的积极功能，还应注意摆正和处理好几个关系，即处理好文艺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坚持“二为”方向与贯彻“双百”方针、突出时代主旋律与坚持多样化的关系等。作为社会主义文艺工作者，必须理直气壮地强调突出文艺的社会效益，始终把文艺的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努力坚持文艺“二为”方向，弘扬时代主旋律，以充分发挥文艺的积极社会功能，这是大原则、大前提，但同时也要兼顾文艺的经济效益，以增强文艺自身的发展能力。这样，就必须注意从文艺的规律和特点出发，认真贯彻好“双百”方针，坚持多样化，以繁荣活跃社会主义文艺事业。一句话，突出文艺的社会效益，坚持“二为”方向，弘扬时代主旋律，与贯彻“双百”方针，坚持文艺多样化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要切忌以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即只重视社会效益，重视文艺的社会教育功能而忽视文艺的审美、娱乐功能，把文艺作为单纯的政治宣传工具。要争取“寓教于乐”，将动机与效果、内容与形式有机地给合起来。这样，我们的社会主义文艺才能真正起到和发挥出应有的积极社会功能，产生强大的精神力量，以鼓舞和鼓励人民同心同德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而共同奋斗。
注释，
①《鲁迅全集》第4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336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463页；
③《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9年版，第804、805页；
④⑥《邓小平论文艺》，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5、7页；
⑥《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25页；
⑦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发表于《宁夏党校学刊》1991年第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