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23日，是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50周年纪念日。50年前，毛泽东同志根据当时的革命形势和任务，并针对当时延安文艺界部分人主张文艺远离政治、远离斗争，企图摆脱党的领导，把文艺纯粹变成个人事业的错误倾向，在《讲话》中郑重指出：“无产阶级的文学艺术是无产阶级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如同列宁所说，是整个革命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因此，党的文艺工作，在党的整个革命工作中的位置，是确定了的，摆好了的，是服从党在一定革命时期内所规定的革命任务的。”“我们要把革命工作推向前进，就要使这两者（笔者注：文艺工作者和人民群众）完全结合起来。我们今天开会，就是要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今天，虽然历史条件发生了极大变化，革命的任务也与过去根本不同，但是重温这两段话，我们仍感到十分亲切。它对于我们继承和发扬革命文艺的优良传统，进一步明确社会主义文艺的性质和任务，端正方向，准确把握和运用艺术规律，促进文艺健康发展，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社会主义文艺，顾名思义，当然必须为社会主义总的事业服务，而社会主义又是由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组成的，所以，社会主义文艺又必须首先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简称为“二为”方向，它是社会主义文艺总的方向，总的任务，是对每个文艺工作者提出的总的要求，也是对《讲话》精神的继承和发展。可见，社会主义文艺的性质、任务和方向，以及社会主义文艺工作者的职责，是早就明确了的，是不应有疑义的。然而，恰恰在这个问题上，却经常出现忽“左”忽“右”的倾向，给社会主义文艺带来不应有的挫折。如在进入新时期以后，曾一度在文艺界蔓延的庸俗社会学、漠视和压制文艺家主体性的“左”的错误倾向逐步得到纠正，社会主义文艺出现了新的转机，但几乎在同时，文艺领域又滋生着以主体性来贬低、否定社会责任感的倾向，进而又贬低《讲话》，以至贬低毛泽东文艺思想。这种错误的文艺思想时起时伏，终于在前几年，形成了一股违背艺术规律的文艺思潮，在文艺领域造成了很大的思想混乱，助长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泛滥，严重影响了社会主义文艺的健康发展。近年来，我们贯彻一手抓整顿、一手抓繁荣的方针，从理论和实践上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进行了清理，已经基本上扼止和扭转了这种错误倾向，端正了社会主义文艺方向，还社会主义文艺以应有之义。今后还要继续警惕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思潮，同时更要防止“左”的倾向回潮。
社会主义文艺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整个社会主义事业的一部分，它随着社会主义总的事业发展而发展，并为之服务。对此，革命导师都曾做过很多论述。早在19世纪中、末期，马克思、恩格斯在给拉萨尔、敏·考茨基、哈克奈斯等人的通信中，出于无产阶级革命的需要，对他们的创作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希望更多的作家、诗人为无产阶级解放斗争做出贡献。到1905年，列宁在《党的组织和党的出版物》中明确提出：“对于社会主义的无产阶级，文学事业不但不能是个人或集团的赚钱的工具，而且它永远不能是与无产阶级总的事业无关的个人事业……文学事业应当成为无产阶级总的事业的一部分。”列宁第一次把以往常常作为“个人或集团的赚钱工具”的文学纳入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有机组成部分，这是文艺理论发展史上的一次伟大的飞跃。毛泽东继承和发展了列宁的这个思想，1940年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就指出：“革命文化，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准备；在革命中，是革命总战线中的一条必要和重要的战线。”两年后，又在《讲话》里把文艺作为文武两条战线中的一条战线，一支军队，要求文艺要“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为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服务，为中华民族解放服务。新时期以来，我们党也一直把文艺事业作为党的工作的一条重要战线，作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要求文艺家们做实现“四化”的促进派。具体讲，就是为经济建设服务。经济建设是新时期党的中心工作。我们已经取得了第一个战略目标的胜利，我们还将达到第二个战略目标，即在本世纪末实现小康社会目标。这是全党的大局，全国的大局，全国人民和子孙后代的大利益。我们的文艺工作只能与之协调发展，并给他们有力的协助，只能服从于这个大局，服务于这个大局，而不是与之相背离，相对立。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文艺为经济建设服务，当然不是要我们重蹈曾经发生过的“唱中心，演中心、画中心”的旧辙，但也不是说离现实越远越好。它的服务关系虽然是确定了的，但它又有自身的特殊性。应该看到，文艺同生产、同人的生产活动并没有直接联系，它对经济基础的反映和作用，也不是立刻的、直接的，而是通过生产变化中的“折光”来反映的。我们要尊重文艺的这个特点。我们提倡文艺要“寓教于乐”，发挥它独到的社会功能。我们要求文艺作品应该反映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应该表现亿万人民奋发进取的时代精神，应该以健康而丰富的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形式，来鼓舞人民群众百折不挠、奋勇向前，使他们在紧张而繁重的劳动之余有好书读，有好电视、好电影看，有好音乐听，有好的舞蹈、美术、书法、杂技等艺术作品欣赏。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从来都是多方面的。这一光荣使命已经历史性地落在了我们今天的文艺工作者身上，我们必须要有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应该看到，我们的文艺工作已经取得了很大成绩，出现了一批优秀作品，但距人民群众对我们的要求和期望相差还远。这就需要我们认真学习《讲话》精神，进一步端正思想，振奋起来，努力工作，为繁荣社会主义文艺，满足人民群众多方面的需求，创作更多更好的精神产品，以无愧于时代的要求和重托。
要求文艺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服务，为改革开放和实现“四化”服务，这不是对文艺家的苛求，而是符合历史唯物主义原则的。按照马克思主义观点，文艺是一定的社会经济基础的反映，是上层建筑中的一种特殊意识形态。正如恩格斯所说的，政治、法律、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的发展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但是，它们又都互相影响并对经济基础发生影响。这就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认识：文艺发展的形态和规律，最终要受到一定经济基础的制约，而且又要通过种种中介环节服务于经济基础。这是一般的文艺规律，我们的社会主义文艺同样是如此。我国现阶段的经济状况是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经济成分并存，共同以发展生产力为中心，以实现四个现代化为目标的。这就是我国社会主义的总的事业。社会主义文艺作为这个事业的一部分，毫无疑问，是不能无视这个经济基础，这个奋斗目标的。所以，邓小平在新时期一开始就特别指出：“对实现四个现代化是有利还是有害，应当成为衡量一切工作的最根本的是非标准。”这自然也是衡量文艺的标准。可见，文艺必须为经济基础服务，为经济基础服务，也就是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我们的文艺如果不为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和奋斗目标服务，那就不能认为是社会主义性质的文艺。
在此，还有一点需要重申的是：只有和人民群众建立血肉联系，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我们的社会主义文艺才能兴旺发达。这是社会主义文艺发展的必然规律。正是在与人民联系这一点上，也使社会主义文艺与资本主义文艺显示了根本区别。毛泽东在《讲话》中重点就是讲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提出“这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间题”，强调革命文艺要为人民大众服务，首先要为工农兵服务。因为，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人民是历史的主人。邓小平同志《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祝辞》中也谆谆教导文艺家们：“我们的文艺属于人民”。因为“人民是文艺工作者的母亲”，“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因此，一个“对人民负责的文艺工作者，要始终不偷地面向广大群众，在艺术上精益求精，力戒粗制滥造，认真严肃地考虑自己作品的社会效果，力求把最好的精神食粮贡献给人民。”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他要求文艺工作者要“自觉地在人民的生活中汲取题材、主题、情节、语言、诗情和画意，用人民创造历史的奋发精神来哺育自己”。应当说，社会主义文艺能够在最广大的人民中间生根开花，并为之服务，是它永葆青春、充满生机的根基。这一点，也早已被无数文艺家的艺术实践所证实。就举我区宁夏话剧团为例：他们在1985时，为了摆脱话剧危机，尝试送戏到农村、工矿、学校、部队演出，结果大受群众欢迎，被农民群众热情誉为“我们庄户人的剧团”。自此，他们每年都创作排演适合农村、基层观众欣赏的剧目，送戏上门，服务到家。几年来，他们乘坐“大篷车”几乎演遍了我区所有的乡镇。他们把为人民群众演出作为自己的自觉行动和最高准则，做到一切从人民的需要出发，绝不降低艺术质量，绝不弄虚作假，对艺术精益求精，真正做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因此，他们的演出，既收到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向基层群众宣传了党的方针、政策，宣传了杜会主义的优越性，普及了话剧艺术；同时也收到了较好的经济效益。可谓一举多得。他们的艺术经验，对我区文艺工作者是很好的启示。愿我区的文艺家们，切不要忘了自己肩负的神圣职责，牢固树立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观念，并付诸实践，争取做合格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发表于《塞上文坛》1992年第三、四期合刊、总第40、4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