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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南疆之旅(4)

苗女害怕的摇头,不断地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长孙绍远什么都问不出来,把人扔在地上,匆忙的跑去了雷公山。一路上,长孙绍远回忆着裴墨霖说过的话和那些怪异的神态,大呼不妙,裴墨霖一定是出事了。雷公山是苗人的圣山,每年的祭祀和选蛊王都是在这里举行的,雷公山不止祭坛处守备极严,就说那山上的蛇虫鼠蚁就并非一般人能对付的。幸好长孙绍远自打进了苗疆后就随身带着雄黄,他把雄黄粉撒了满身,运足了内力,如燕子般穿梭在山间。 一时间,鸟雀惊飞,蛇蚁仓皇进洞。

长孙绍远放出小黄鸟,让它带路。小黄飞到祭坛的时候盘旋在空中飞了三圈,叽叽喳喳的扑啦着翅膀。长孙绍远放到了两个守卫,并掐着第三个守卫问道:“阿青在哪?”

那个守卫抿着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长孙绍远没工夫跟他耗着,一脚踢在了他的鼠蹊处,疼的那个守卫哇哇大叫,再也不敢装模作样,哆哆嗦嗦的说圣女在祭坛下面为一个汉人疗伤。长孙绍远敲晕了那个守卫,在祭坛周边找了一圈找到了暗道,纵身跳了下去。

祭坛下面的密道还真不算是密道,因为根本就没有曲折的通道,长孙绍远跳下来就看见了阿青,雨晴和裴墨霖,还有一个老熟人,在宫变之夜杀了侯伯的那个人,杨易。看到杨易的那一刻,长孙绍远一下子全都明了了,要不是裴墨霖还昏迷不醒的躺在个鬼石头上,他一定再打他一拳。丫丫个呸的,你小子为侯伯报仇也不叫上小爷,还让小爷帮你照顾媳妇,你还把没把小爷当男人!

阿青正在帮裴墨霖把体内的蛊虫吸出来,看到长孙绍远后秀眉轻蹙,她不能分身招呼他,就给杨易使了个眼色。杨易得了命令,抬掌就向长孙绍远打去,长孙绍远早就想痛揍这个混蛋了,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揍得他老妈都认不得他!两人都是一身的好功夫,又均没有带兵器,皆是一拳一掌的来往,运足了内力的掌风拍下来,不消片刻,密道就塌了一半。雨晴怕这两人耽误了阿青为裴墨霖解蛊毒,也加入了战局,打算把两人引到外面去。

长孙绍远知道了雨晴的意图,他偏偏不走,就在这个窄小的洞里与两人缠斗。雨晴的功夫弱,长孙绍远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是杨易却不可小觑,不过数月的功夫,杨易的武功又比上次交手的时候精进了不少,也不知道这家伙练得什么鬼功夫,竟进步的这么快。数十个回合下来,长孙绍远也觉得有些吃力,杨易的掌风太强劲,又带着阴毒,若不小心中了招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就在这三人纠缠的时候,阿青这边已经拿出了前日里刚刚炼成的金蚕蛊王,放在裴墨霖被割破了的手腕处,只见那只金蚕疯狂的吸食着裴墨霖的鲜血,然后一点点的从那道伤口爬进了裴墨霖的体内。那只金蚕进去的一刻,明明还在昏迷的裴墨霖却是痛苦至极,似在梦中见到了最可怖的事情。阿青还在念着冗长的咒语,用手沾着青色瓷瓶里的水,一点一点的涂抹在裴墨霖的脸上。

裴墨霖在昏迷中还是不自主的颤抖着,唇边断断续续的念着庭萱的名字,阿青难过的几欲流泪,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她作为圣女,她的族人不允许她流泪。她这一生的泪水全都是为了一个人而流,还用自己的鲜血养了蛊王来救他的命,可这个男人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阿青将脸贴在裴墨霖的胸口,忍泪水肆意横流,浸在她最爱的男人的胸口。她用手指按住在念着庭萱名字的裴墨霖,在他耳边说:“你的命是我救的,以我血饲养的蛊王在你的体内,你这一辈子都吧别想再离开我!”

长孙绍远那边打如火如荼,他受不了阿青在那跟裴墨霖亲亲我我,故意大喊:“裴二,你给爷醒过来!爷告诉你,赵七她有身孕了!你要当爹了!你快点醒过来跟爷一起杀了这个混蛋,再跟赵七一起回长安给你家老爷子报喜去!”

长孙绍远的一句话让这个洞里的两个女人齐齐变了脸色,阿青死死地盯着长孙绍远,娇媚的脸都变得可怖,指示杨易:“阿易,杀了他!”杨易得令,招式开始变得狠毒无比,招招致命。长孙绍远见阿青真的动了杀心也不再吊儿郎当,用了十成的功力,与杨易拼命。杨易自从得了阿青相助,功夫日进千里,长孙绍远与他打斗渐渐觉得吃力,但在生死相搏的时候,断无退缩之理,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着弑师之仇。

杨易的招式招招狠辣,眼看长孙绍远落了下风,杨易一掌就要打在他的头顶时,忽然右侧飞出来一个东西打在了杨易的手上,杨易伸手一抓,竟是个石子。他扭头看过去,刚刚清醒的裴墨霖单手捏着阿青细嫩的脖子,冷冷的说:“你再不停手我就掐死她!”

杨易不知所措的看着阿青,阿青则痴痴的望着裴墨霖,眼角还挂着泪,人却是笑着的,她柔柔的说:“阿霖,你舍得吗?”

裴墨霖冷笑一声,手指暗暗发力,紧的阿青脸都发红,可她还是笑着说:“阿霖,你还记得吗,在西北的时候,你说最喜欢我的脖子,又白又香,尤其是低头浅笑的时候,露出白嫩的脖颈,最是好看!”

裴墨霖对她早无爱,甚至连恨都不愿再浪费在她的身上,那时的他年少猖狂,懂情却不懂爱,又是纵横在风月之所的风流公子,动人的情话说过一箩筐,这几句他记得,却也忘了,忘在了西北,忘在了少年无知的年纪。裴墨霖刚刚清醒,身体还很虚弱,现在也只是强撑着,在这么拖下去,他可真就支撑不住了。裴墨霖明白什么样的话能哄得女人开心,也知道什么话会让女人绝望,他无情的说:“我早就说过,我不再喜欢你了,就算你把我困在这里也是徒劳!”

“是吗?”阿青呵呵的笑着,“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你的妻子?阿霖,你对我这样的狠心,总有一****也会这么对待你的那个妻子的!”

这话很是熟悉,庭萱也曾同裴墨霖说过一样的话,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不会,永远不会!”裴墨霖想起庭萱,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温柔的神色,“她和你不一样!”裴墨霖挟着 阿青,慢慢的向外面退去,长孙绍远跟在他身边,出了祭坛,裴墨霖一掌将阿青打飞出去,杨易在出手接她的时候,长孙绍远便趁机带着裴墨霖飞快的离开了雷公山。

杨易欲去追他们,被阿青拦下,阿青半张脸隐藏在披散的头发下面,笑容诡异,低声说:“别追了,他会回来的,他离不开我的!”

裴墨霖跟着长孙绍远回到了医馆,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脸色苍白的躺在铺着藏蓝青花的床褥上,甜甜的睡去。裴墨霖就这样站在门口,看到斑驳的阳光洒在小床上,那里有他的妻,他的子,如此圆满。

刚刚打了一架,没揍得了人,反倒别人揍了的长孙绍远十分不爽的推了裴墨霖一下,哪知裴墨霖这么不经推,一下就被他推倒在地。长孙绍远忙把人扶起来,裴墨霖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走到院子里才问:“庭萱怎么脸色那么白,昨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长孙绍远叹气道:“我也要跟你说这事呢,其实我今天不是去找你的,我是去找雨晴和阿青的。昨天阿青设宴招待我们,赵七在吃饭的时候晕了过去,那时候雨晴刚好在她身边。我当时也没注意,到了这个医馆,大夫说她这是中了蛊毒,那只毒虫很是霸道,已经进了她的体内,正在吸赵七的血。等心头血被吸干那日,就是你人亡之时!”

裴墨霖面色阴寒,眼中蕴着风暴,声音发紧的问:“是谁做的?雨晴还是阿青?”

长孙绍远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夜是我大意了。那大夫说他没办法解蛊毒,要解蛊毒只能去找圣女。而且现在赵七还怀着身孕,那虫子在她体内多潜伏一日,她府中的胎儿就危险一日。母体供血不足,尚未成型的胎儿迟早会落胎的。赵七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高兴地不得了,这事我还没敢告诉她呢!现在你回来了,什么都好办了,她就交还给你了!”

裴墨霖知道这些日子长孙绍远一直帮他照顾庭萱,他感激的谢道:“多谢了,兄弟!你再帮我一个忙,去把薛神医找来,要快!”

长孙绍远应道:“我也正有此意,只不过薛神医脾气怪,我不亲自去他还不来,之前是我走不开,现在你在这儿,我即刻动身去接薛神医!”

裴墨霖说道:“你顺便再给家父带句话,就说我这里一切安托,并且有大收获。回头我把布防图画给你,你去西南大营交给徐将军!”

长孙绍远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布防图?你小子有干了什么好事?!”

裴墨霖在长孙绍远耳边低语几句,长孙绍远的眼睛越发的亮了,最后用力的拍着裴墨霖的肩膀,说:“好哇!原来你留在阿青那里这么久是在使美男计啊!害得我和赵七整天担心!”

提及庭萱裴墨霖眉眼间的意气风发都被淡淡的忧愁取代,他望着低矮的竹楼,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纵然青山无棱,天地闭合,你我永不相绝。

昨天批高二童鞋的会考卷子,真逗,批了卷子才知道,原来飞机是冯巩发明的,莱特兄弟成了旅美华侨,梵高的成名作是《黄帝内经》,地动仪是郭敬明发明的,洋务派创建了比昂乐队,法国议会通过了德意志帝国宪法,孙先生的三民主义的内容竟然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最后还实现了改革开放!童鞋们,你们让毛爷爷和小平奶奶情何以堪呐!!!

湿热的早晨,阳光正好,庭萱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才悠悠转醒,脸色依旧苍白,精神也不见的很好。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间看到了一个酷似裴墨霖的身影。庭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如同一只嗜睡的小松鼠一样揉揉自己的眼睛,听到耳边一阵短促的笑声才惊觉这不是梦,高兴地坐起来喊道:“裴墨霖!”

起身太猛,庭萱眼前一黑倒在了裴墨霖的怀中。裴墨霖心疼的看着怀中的人,双臂箍着失而复得的心头珍宝,却又怕太用力而弄疼了她。小心翼翼,珍而重之。阿青和雨晴都说,自己的心太狠,不会永远只爱一个女人,她们今日之痛便是庭萱明日之伤。可笑,怎么会,自己怎么舍得,一个能让他连梦中都记挂着的人,又怎么会忍心让她受到伤害,更不可能自己去伤害她。

裴墨霖第一次这样思念和心疼一个女人,与当年的阿青不同,当年温柔多情的阿青是他年少时的一时惊艳和郁郁不得志之时的红袖添香,从前他以为那便是心动,待他由少年长成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了悟,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如现在依偎在他身侧的庭萱,二八的年华,身子尚未完全张开,稚嫩的面庞能看出依稀的美貌,比之阿青和雨晴之流的绝色佳人却是无法相提,但庭萱的狡黠与灵动也是她们不能并论的。当初的求娶的的确确是掺杂了一些目的与不纯正的私心,可他从未后悔过。裴墨霖是如此的庆幸,庆幸他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样一个让他快乐,让他安心的女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裴墨霖感慨万千,庭萱却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而无法看到他的神情。庭萱从不知道怀孕是如此辛苦的事情,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才两个月,却似是要耗尽她的精力。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庭萱没怀过孩子但也见过别人怀孕,虽然辛苦,但也绝不是像她这样。庭萱感到很奇怪,方才睡了一觉,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倒是觉得越发的累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所以在见到裴墨霖的那一刻,庭萱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他,生出了幻觉。

裴墨霖抱着庭萱,微微的皱眉,语气中道不尽的担忧:“怎么这么轻了,之前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些,现在人又瘦的见了骨,抱起来轻的跟鹅毛一样!你大老远的跑到南疆,真真是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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