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就信不过我呢!我说了我去总店参观实习。我回来的时候坐飞机,身边坐了一个搞晚会策划的。我就跟他胡聊,刚好他身边有这么个东西,就给我,说我有空就带女朋友去玩,可以看到很多明星!你怎么反倒审讯起我来了!”
香蕉收拾好了客房,出来看到我在向晓东问话,就拿过我手中的请柬看了看,说:“不就是个慈善晚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单位的小吴她老公就是做这个的,也说回头送我请柬,进去看明星。听说还能看到赵薇和周迅呢!”
“就是,姐,你快说说我哥,我拿两份请柬就审我,那我以后还能不能有点大出息啊!”晓东好像捞到救命稻草一般。
我不再追问,而是反反复复看那两张请柬,右眼的眼皮突突跳了几下,感觉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晓东这孩子,聪明,机灵,却总有点“剑走偏锋”,不那么靠谱。我把他到北京之后前前后后的表现在脑子里过了过电影,来了个“大串联”,总觉得他一定有事瞒着我。究竟是什么呢?
香蕉丝毫不怀疑自己堂弟的能力,只对那两份请柬表现出十足的好奇心,要我一定带她去。这个傻傻的香蕉妹,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看热闹的,一心要去看“活”的赵薇和周迅。她甚至直接问我,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合适。我只好告诉她:“有请柬在手,你进门是不用花钱了。但是好歹还是要花钱买身行头,你现在衣橱里的所有衣服,都不适合这个场合。”
“啊?都不适合这个场合?难道搞慈善,一定要穿得珠光宝气吗?”
“嗯,差不多吧。”
“有买珠宝买衣服的钱,直接捐献给穷人多好?”香蕉瞪着大眼无辜地问。
“呵呵,所以说啊,这个请柬对你我来说意义不大,我们不用去看晚会,直接汇款给红十字协会,或者某个NGO组织就可以了。”我说着,拿过那两张请柬,丢在一旁的垃圾篓里。
“别丢啊,你不去,晓东和齐悦说不定想去呢。”香蕉把请柬又捡回来。
“不早了,休息去吧。”说不清为什么,我心里阴云密布,很憋闷。
回到房间,香蕉还在跟我说慈善晚会的事,她很想去。我说:“我们跟这种晚会的距离还是很大的。你算算看,国际饭店场地费有多贵,按人头计算,一个人至少要四百元,按桌计算,一桌晚宴至少要四千,还是打折之后。一个慈善晚会要多少人,花多少钱?再加上灯光、音响、司仪主持等费用,这一晚会的成本是多少?你能到那儿干坐着吗?既然是慈善,你总要捐点东西吧,或者捐款,或者买晚会上的拍卖品。晚会的成本都是从这些所得善款中出的。我们心存善念,表达的方式有多种多样,这种明星走秀一样的慈善活动,不适合我们。不管是捐款还是捐物,我们去一趟邮局,全部搞定,没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香蕉在被窝里还在嘟囔,“既然去的都是有钱人,你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拓展一下自己的社交圈子?你不总说,人脉第一,人脉第一吗?”香蕉歪着脑袋,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被她这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逗笑了,只好耐着性子说:“傻老婆,睡吧,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做生意我就去找做生意的,做咨询我就去找做咨询的。我又不是专门做慈善的,没必要往那帮善人圈子里面扎。我奶奶一辈子吃斋念佛,没参加过任何慈善晚会,做的善事一点不比他们少。”
1现在,很少有人再提“善良”,提的更多的是“慈善”。慈善成了一项事业,而善良却成了让人三缄其口的词。有人直言不讳:善良值几个钱?我想说,善良是最值钱的。我说过,我跟钱图成为朋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人好,能吃苦,肯卖力,做事情讲良心,宁愿自己吃亏也要对得起朋友。我把这归结为“善良”。他也许不会大富大贵,也许不会一步登天,但是,他善良质朴的本质没有丢,他永远是我的好兄弟。只要他需要,我就会一直帮他。
2我不是一个挥金如土的人,为什么我愿意给钱图工资,帮他投资做生意?还是因为他的人品好。一个善良的人,再“学坏”也不会坏到哪里,他有自己的分寸和准则。在社会、职场这个大染缸里浸染,谁都会或多或少染一点小毛病,钱图也不例外。但是他始终在行善,把握着做人做事的底线。老天自有公道,这样的人,不会不幸福的。
5一个优质LG,胜过一打LV
女人在年轻时有一点虚荣和骄纵是可爱的,当你不再年轻,就要懂得务实和踏实,让年华沉淀为内涵,用内心,而不是用装饰品展现自己的魅力。浮华过眼,丢开那些表面的肤浅的东西,守住最本真的东西,这样的女人是最幸福的。
一觉睡过去,慈善晚会的事我已经忘得干干净净。第二天,我像平常一样到公司上班,却接到了赵总的电话。就是晓东声称在巴黎遇到的那位赵总,我广告圈子里的一位老朋友。
赵总1975年生人,比我大六岁。我一直叫他大哥。当初我在任远的广告公司上班,赵总的广告公司是我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他也是苦孩子出身,年纪轻轻就自己闯荡北京城,是货真价实的“白手起家”。在众多职场朋友中,我由衷钦佩的不多,他算一个。后来我离开任远的公司,赵总还给我打过电话,问我要不要到他那里帮忙,我婉言谢绝了,但是一直保持朋友关系。我在会展公司、咨询公司的经历他都知道,他有相关的事情,也能想到我,时不时交流一下。
寒暄一阵过后,赵总问我:“钱图,明天晚上国际饭店的晚会你去不去?咱好久不见了,正好可以见面聊一聊。”
“呃……大哥,您也收到请柬了?”
“收到了啊,怎么,麦吉没跟你说吗?这晚会她是主办方之一,我想你跟任远、岳伟都会去呢。听说他俩现在改行做电影了啊,干得怎么样?”
“哦,是,是,任远和岳伟把房地产的生意先搁下了,做制片人呢。”
晓东、麦吉、赵总、任远、岳伟,这几个名字迅速在我脑海里排了一下顺序,我一时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一条线把我们穿在一起了。我嘴上答着赵总的话,脑子里迅速回忆着头一天晚上晓东跟我说的。他到底是不是去了巴黎,到底跟谁一起去的巴黎,他和赵总是怎么见面的,为什么麦吉办晚会的事情晓东不告诉我,却说是别人送他的请柬……我和赵总随便聊了几句,约着第二天晚会见,就收了线。但是,心里的疙瘩越结越大。我打电话给晓东想问个究竟,晓东的手机偏偏关机了。
第二天晚上,我带上香蕉,去了国际饭店参加晚宴。香蕉在辣椒那里借了一条适合晚宴的正装礼服裙,外面穿一件巴宝莉的羊绒大衣(亦为辣椒所有),并没忘记带上晓东送她的LV。为了看这样一场以慈善为名的炫富秀费这么大的劲儿,我打心里认为不值。好在赵总、任远和岳伟都去,我还算有个说话的伴儿,也就勉为其难走一遭吧。只是,我担心香蕉见到麦吉之后会有尴尬的境况发生。
那天晚上出席的明星还真不少,不出我所料,重点的环节还是捐款、竞拍。很多明星拿出自己的私人珍藏来拍卖,拍卖所得作为善款捐赠给某项公益基金。像是刻意为之,我、赵总、任远、岳伟被安排在一起,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小角落。岳伟咬着后槽牙哼哼着说:“麦总监还是很有心的嘛,这是照顾咱们,给个靠边的位置,方便大吃大喝聊大天。”
“呵呵,今晚准备掏多少?”任远问岳伟。
“靠,来就算给面子了,还掏钱啊。掏也不掏给她呀!”岳伟说。
“麦吉只是主办方之一吧,算是个牵头的。”赵总说。
“爱谁谁,老子就是看热闹。任远,你媳妇咋没来?在家带孩子呢?”岳伟故意逗任远。
“你丫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任远还是绝口不提家事,我们也不再多问。辣椒和香蕉凑热闹一样忙着看明星,我们四个男人在一起说着各自的工作、生意。
我和赵总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之前,那时候我还在会展公司做事,和他有一次合作。三年的时间,他可明显地老了。算起来,三十四五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他却又黑又瘦,两鬓斑白,刚见面时几乎不敢认。任远也说:“老哥,你怎么老成这样啊,是被我的公司挤得够呛吧?看我不在公司了,照样遥控指挥,压着你们!”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赵总哈哈大笑说:“你有这本事,把我们收购了吧,我真不想干了。”
“哥哥,这话不是玩笑吧。你真舍得卖,我就真买!我任远不干别的,就喜欢捡便宜!”
“呵呵,玩笑玩笑。”赵总笑着摇摇头,“这公司是我一手做起来的,转眼也十几年了呢,怎么能说卖就卖呀。这跟儿子一样啊!”
“哥哥,这企业啊,就得当儿子养,当猪卖,知道么?经营的时候尽心尽力、鞠躬尽瘁,长大了,膘肥体壮了,你就得果断出手,趁着值钱,赚一笔再说!我看您这两年可老多了,身体可比钱重要。身体垮了,再好的生意也做不动啊!”任远开导他。
“话是这么说,真到卖的时候,实在是舍不得。我一直想做成一流的广告公司跟4A去PK一下,就这么放手,不甘心啊!”赵总感叹着。
“这就是您不对了,P什么K呀!”任远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哥哥,咱国内的体制毕竟跟国外不一样,知道不?什么叫重农抑商,什么叫士农工商的四级社会?商人是没地位的。现在说的好听,是开放了,是改革了,是鼓励大家创业经商了。可是你掰着手指头算算,打清政府实施新政算起到现在,才一百年不是?新中国建立,60周年不是?从官督商办到官商合办,从张謇到胡雪岩,还没听说真有哪个商人是凭一己之力办成一个大企业的。您呀,趁早,要么卖给别人自己拿钱享福去,要么再找个大股东跟你联手分担分担。别自己扛,太累了。”
“呵呵,任远,你不简单啊,我比你大几岁,没你想得透。”
“还不是我家老爷子灌输的。没办法,你本事大,大得过体制么?你能折腾,孙悟空跳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么?想做大就得找做大的窍门儿,自己苦干,那没个头儿。别做山大王了,学孙猴子,皈依我佛,尽早找个组织拯救自己吧!”
“哈哈,任远,这口气不像你啊,你这是干嘛呢,洗脑了,想归顺组织了?”赵总大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呀!”任远叹了口气,往人群里看了看。聚光灯下正有某位企业家花高价竞拍了一套紫檀家具,任远用鼻孔哼了一声,说:“能花就花,能捐就捐,挣得多你吐出来的就得多。要不吐,就踩扁你让你吐,信不信?倒不如投靠组织,交点保护费,落个消停。”
“没错没错!”赵总附和。
“我说,”岳伟插进话来,“今晚好像没看见麦吉啊。我还以为她把咱们纠集在一处要向咱们显摆显摆她那外国老伴呢!听说是一珠宝商,倍儿有钱。”
“别扯了,早分了。岳伟你这消息也忒不灵光了,出去别说跟我混啊。”任远说。
“啊?分了?我还以为她这会儿改称某夫人了呢。怎么分了呢,有更好的了?”
“捞不着钱呗。”任远轻笑一声,“女人啊,当小姐等于零售,嫁人就相当于批发。要是连个批发价都拿不着,那还是别结婚的好。”
“任远,你这话太难听了啊!”一直在一旁看明星的辣椒忽然扭过头来,插了这么一句。神奇的女人,竟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哈哈,玩笑玩笑,我说的是个别极少数,极少数。呵呵。”
我们就这样一边聊,一边看热闹。整整一个晚上,麦吉并没有出现。给我们送来请柬的晓东也没露面。
晚宴结束后,我们各自开车回家。香蕉只穿了一件抹胸礼服裙,出来之后用羊绒大衣紧紧裹着自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车里。我把暖风开到很大,香蕉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我笑她说:“笨蛋,假扮有钱人不好受吧?”
“你别打击我,我就是好奇嘛!又不是每天都这样。”看她不再哆嗦,我把暖风稍微关小点儿,开车回家。这时香蕉对我:“老公,我捐了五千块。”
这下子轮到我哆嗦了。
“什么?你干嘛了就捐了五千块!”
“反正是来参加慈善晚会的嘛,我们不多捐,但是也要尽一份心。”香蕉说。
“傻媳妇,你做好事我不反对,但是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嘛。五千块在这里,有多少能够做善款?说不定我们晚上那一桌子茶水点心,就是你那五千块钱埋单!”
“你别那样想嘛。你就想我们的钱都捐了,茶水点心是别人埋单的,嘿嘿。”
看着她那傻样,我真是想生气都生不出来,只好苦笑一声,说:“算了,反正已经捐了,就当它们会变成书包课本飞到贫困儿童的手里吧。这件事千万别跟辣椒说,要不她肯定嘲笑你。”
“老公,她已经知道了。”香蕉怯怯地看着我。
“啊?她竟然没揍你?没咬你?”
“我把我的LV打对折卖给她了,刚好五千块。反正是奢侈品嘛,我留着没用,我背一般的包包就行了。”
“LV你卖了?”我拉过她肩头的手袋看了看,明明在这里嘛。
“哈哈,你被骗了哦,这是我买的高级仿款,以假乱真足矣!”
“哎,这傻媳妇……”我叹了口气,觉得香蕉真是又可气,又可爱。“算了,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要么就别背,要背就背个真品。你说说,我火锅店里的服务员穿的工作服都是我买的好面料请瑞蚨祥的师傅量身定做的,你这老板娘却背个A货出席晚宴,要气死我啊。”
“不用买啦!”香蕉不顾我在开车,拉着我的胳膊就往我的肩头靠,嘴里念咒似的嘀咕着,“一个优质LG,胜过一打LV!”
“啊?LG?你买新手机了?”
“哈哈,老公你真笨啊!LG就是‘老公’嘛!”
1女人最喜欢追问男人到底爱不爱自己,男人说爱,女人说他油嘴滑舌;男人说不爱,女人会伤心;男人说不知道,女人就要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不说……其实,男人是不善于表达的动物,爱不爱不是挂在嘴上的,要看他怎么做。对于男人来说,爱一个女人,就会努力让她丰衣足食,让她有安全感,并且确保她的安全。如果男人判断某一件事对女人没好处,他会横加阻拦,甚至表现得很独断,这就是女人们讨厌的“大男子主义”。其实大男子主义不是绝对的坏处,我们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才这么表现。如果一个男人坚定地对你说“不许”,那恰恰说明他是爱你的。
2不要看他挣多少钱,要看他肯给你花多少钱。我听妈妈这样叮嘱待嫁的表妹,一边替表妹高兴,一边又替男同胞们擦汗。母亲不愧是过来人,说得直白而深刻,话到之处已经点住了男人的死穴。男人就是这样,愿意为自己爱的人倾其所有。对于一个真正的男人来说,给老婆买漂亮衣服,送孩子去最好的学校读书,家里买大房子新汽车,这都是他奋斗的目标。他就是再苦再累,也不愿意老婆天真的心智被艰难的生活折磨,不愿意老婆的纤纤玉指被繁重的劳动磨粗。他不怕吃苦受累,只要能为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什么都能做。所以,女同胞们,不要看男人现在有什么,要看他现在给你什么。如果他挣两千块,都给你,也远远强过他挣两万块却不肯给你花。
6欲望街车,无人驾驶
欲望可以成为催人奋进的动力,也可以成为诱惑人犯错的魔鬼。归根结底,还是对度的把握。人是应该有欲望的,但是在欲望的实现上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超出做人的底线,欲望就是贪婪,在这个阴影笼罩下,人不会再有幸福和快乐。
慈善晚会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我必须得找机会跟晓东聊聊。他说自己去巴黎LV总店参观学习,遇到了赵总。而赵总却没有提及此事,我又碍于情面,没有追问。我猜测,更大的可能是麦吉把请柬给了赵总,又让晓东带两份给我。可是,晓东为什么要跟我撒这个谎呢?就算是麦吉邀请我参加慈善晚会,她大可不必拐弯让晓东给我请柬,她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一定要把这个事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