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说这几天是跑那去了呢?是不是在城中找到相好的姑娘,不到这小酒肆来喝酒了?”高寡妇酸溜溜道。
“啊,哪有的事,前几天在你这喝多了几杯,回去竟在街头醉倒,害了风寒,今日身子稍稍好转,不就来你这了吗。”百里雄风红了脸呐呐道。
听了百里雄风的表白,高寡妇粉脸上腾起两片红晕道:“呆子还楞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坐到你平日的桌子去,那是我专门留给你的。”
酒肆里众人哗然,才知道靠墙依柜的那张桌子竟是为百里雄风所留,难怪高寡妇不让别人坐。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百里雄风不禁面红耳赤坐在桌旁低头不语言,高寡妇将高粱红和几色菜肴呈在桌上,看着百里雄风狼吞虎咽的吃相笑殷殷道:“慢些吃,莫要噎着!”
百里雄风抬头看时,竟觉灯烛下高寡妇媚不可视,那水汪汪的眼中竟似快滴出水来般,虽是淡抹眉峨却也艳丽可人。嘴中咕噜道:“几日不见,丰满了许多,好看了许多。”
高寡妇以袖掩嘴笑骂道:“哟,难得你今日夸我,不枉我每日精心为你打扮,还算你说了句良心话。”
百里雄风大窘,高寡妇对他另眼青眯大有情意,他不是不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自己是帝国通缉要犯,冤雪何时可洗,还是未知之数,想到委屈之处,不禁黯然长叹!
高寡妇见他突然长叹,心事重重的样子,顿生怜意,还未及开口问他究竟心烦何事。
旁边一洪亮声音在耳边响道:“百里大哥别来无恙,数年不见风采依旧,怎不叫做兄弟的好生羡慕!”
百里雄风头都未抬低声道:“你我兄弟一场,天大的事且放在一边,当痛饮三百杯后再谈,来,坐。”
“大哥就是大哥,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说话间,身材和百里雄风一样魁梧精壮的白面无须汉子坐在了对面道:“大哥,你瘦了,兄弟真的好想你啊!”
百里雄风对高寡妇道:“如花,烦劳你拿几坛酒来,他乡逢故交,不痛饮一番,怎生叙的了旧。”言中竟带悲烈之意。
高寡妇惊喜交迫,喜的是那木头终于开窍了,一声“如花”叫的她心花怒放芳,心如揣了只小鹿般,惊的是那人气势迫人,似乎他的到来会对百里雄风不利。当下拿了几坛酒放在桌上,退的一边远远的看着。
百里雄风亲自倒酒,两人痛饮一番。“文远,什么风把你吹到凤阳城来?”百里雄风低声问道。
原来这叫文远的汉子是百里雄风军中八拜之交的结拜兄弟,乃是暗黑帝国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张文远。两人情同手足,并称帝国双雄。张文远垂首道:“还不是为你而来,皇帝不知道从那得知大哥在凤阳城的消息。命我等到此寻访哥哥,听说连帝国暗黑守护者都出动三十六人到此,兄弟怕哥哥与他们一言不合,开打吃亏,知道哥哥爱喝酒,特地到大小酒肆中寻找哥哥。”
百里雄风倒吸了口冷气苦笑道:“哥哥好大面子,连帝国守护者都惊动了。”
“哥哥有所不知,天门关之役,马可大帅百万大军除哥哥只身回来后,竟无一人生还,连俘虏都没一个。试想天下间谁能瞬间杀死百万大军,而这一切,怎不叫陛下食不知味,寝不能寐,军费一年比一年花费的多,民间怨声载道,老百姓苦不堪言。黑风关的守将曹非易上报中所说不详,这天下间只有哥哥才能向陛下将这一切解释得清楚。所以才兴师动众来请哥哥回京师一叙。”张文远两眼恳切的低声道。
百里雄风心如潮涌,心道:“我所经历的一切,说出来天下间自然是无人会相信,反倒把我的话当作疯言疯语,皇帝会相信吗?自然是打死也不相信。”
想到这对张文远道:“兄弟,这说来话就长了,只是这事关重大,我所说一切的兄弟不一定会相信啊!”
张文远道:“大哥相信兄弟话,自然会对兄弟说。大哥不说也无妨。”
百里雄风正准备把自己所经历的事原原本本的对张文远说,正要开口时,一名小校匆忙跑进酒肆对张文远道:“张统领,大事不好了,三十六守护者已折近半,王总领叫你速去增援。
百里雄风随张文远赶到时,拐角处一院落火光四起,周围围着官府的衙役和军团的士兵。百里雄风一看正是自己所住之处,不由眼睛一红,伸手去拔那小校腰间军刀。手指刚刚触到刀柄,腰间后背一麻,背后数处大穴已被人点了。在昏迷前,他听到张文远低声歉意道:“大哥,做兄弟的对不住你啦!”
待到百里雄风醒来时,已经是身在散发着恶臭气息的京师刑部大牢之内了。脚手带镣的百里雄风醒来就破口大骂张文远,祖宗十八代依次操过来。数日后,暗黑帝国第十四代皇帝赵翼亲自到狱中,与百里雄风长谈。内容就不为外人所知了,结果是皇帝非常震怒,跟着百里雄风饱受酷刑。
皇帝李翼正怒气冲天对大殿内跪了一地的群臣大发雷霆:“一群废物,若再查不出百万大军覆灭的真正原因,帝国将毁于一旦。而你们全部都要人头落地。”
大殿内跪伏一地的群臣们,无不心惊胆颤人人自危,自从天门关之战役后,百万大军莫名其妙的全军覆没后。皇帝这几年脾气暴躁,成天都阴着脸,被他一怒之下,推出午门砍了头的文武官员还少吗?
“皇上息怒,老臣有一计,可解这千古之谜!”说话的是站在黑暗处,有暗黑帝国守护者之称的暗黑守护者统领叶知秋。
“哦!叶爱卿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脸色铁青的李翼转身对这位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权臣道。见其并不说话,怒道:“你们都退下。”瞬间大殿上空空荡荡。
“据老臣观察,那百里雄风性子刚烈,遍尝金,木,水,土,火诸般酷刑,只字未吐。他说已经将真相经过告之陛下了。”说着,那双精光毕射的眼睛偷偷观察着皇帝的表情。
皇帝脸色更加难看道:“若依他所说,岂非骇世惊俗,简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这叫寡人如何信他?”
“臣手下有一异女,可将人脑中记忆深处看到的东西,用一水晶之球显示出来,陛下可以对照便知真象。只是。。。。。。。”叶知秋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休要再掉朕的胃口,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皇帝阴沉着脸道;“需要什么?你经管开口,朕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不过。。。”皇帝反将他一军。
叶知秋仿佛看透皇帝心中所想道:“陛下放心,老臣自有分寸,若不能为陛下分忧解愁,老臣愿一死谢罪,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好,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你知道就好!”皇帝笑了,久违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笑的那么灿烂,那么开心。
“老臣告退了。”说完,人消失在黑暗之中。皇帝看着他消失的黑暗处,冷冷的哼了一声。权臣的势力之大连皇帝都要忌讳三分,可见这位帝国守护者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扬帆沧海曾经是月无名儿时的梦想,现在的月无名正在碧波浩荡的沧海中扬帆而行,所行之地却是完全陌生的国度。背景离乡的伤痛竟比身上的伤痛还要痛上几分。
那晚在家熬药的他,无聊的玩着骰子,破门而入的黑衣人出手就想要他的命,在受到数十人的围攻下。不需要有理由,不需要原因,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只有赤裸裸的杀戮。
身无寸铁的月无名将手中的三颗骰子以弹指神通的手法击射出去,三具尸体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倒下了,每人眼中镶嵌着一颗骰子。第一次杀人的月无名弯腰捏喉呕吐。周围的十个黑衣人却没放过这个机会,纷纷挥舞手中武器挥向月无名。
狼狈逃窜的月无名在尸体上拔出了把刀,在快如闪电的刀光中,在风雷骤起的刀声中,旋雨缤纷人影象秋雨打落叶。进屋的人没一个站着的,月无名将屋中惟一的一盏油灯轻轻吹灭,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短暂的沉寂后,火箭透窗而入。在屋顶坍塌时,月无名破屋而出。避过漫天的箭雨,就要逃出险境的月无名感到莫名的危险。落地处现了十个服式一样的黑衣人所组成的人墙,手中的刀剑都指向了空中的月无名。
身在空中的月无名没有别的选择,前有狼后有虎,唯有一拼才是生路!月无名人刀浑如一体,在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年幼的月无名将生命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如轰雷掣电的雷霆一击,将人墙一刀劈散。手中的刀像锯齿一般,身上多了数条伤口的月无名神色黯淡的逃离险境。在老夫子关昭的帮助下,月无名怀揣书信,扬帆沧海之上向异国他乡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