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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虎在此感谢所有留言的朋友!

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有机会一展才华!

新年不巧打了个盹,结果闹得重病缠身,所以没精神多写,暂发一段以作新年贺礼!

关于加精:对不起小鹤——因为不清楚用途和次数限制,老虎在这个周一起床后就已经用完了,汗······ 不过以后的保证一定优先留给最需要的朋友!赫赫

明天如果不停电,老虎保证会爬起来补齐本节!

“很奇怪。当我们派出的小艇去迎接殿下返舰时,他却死活不走,不知道这趟危险的任务是不是把他的脑袋给伤到了?”留在舰上的一群海军军官们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难解,只是必须再等些时间。

当圣克鲁兹号确定自己的指挥官在怪船上是安全而且自由以后,大副等人和水手长一起来到日月号上,正值厨房开饭......所有人都顿悟了为什么菲利普斯殿下宁肯呆在这样一条破损的、而且正被死敌英国人驾驶着的商船上。而饭后的激烈争论也再一次体现了西班牙海军自无敌舰队以来的良好风气——服从上级。三副和水手长极为不甘地回舰去了。

达比特海军元帅的回忆录中显示,留芳十九世纪的西班牙海军元帅之所以能从普通军官直上峰顶的起因,就在于这次争执。功成名就的元帅也磊落地写道:回去的路上,我骂了娘,原因很简单——自己本来只想服满三年兵役就回家操持自己的染料行去,升为海军军官就已经让子偿父愿的老头子非常满意了。可是这一次,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水手长不是军官?都他X的混蛋!凭什么水手长就轮不上和天使套瓷的机会,就得回去看着那帮毛猴子?凭什么就不能吃美味的晚餐,就该回去嚼豆子?凭什么水手长就不能睡华丽轻柔的大床,就要回去躺那能把腰睡折了的布吊床??凭什么值班的破事就该被派到自己头上???就因为自己少了那条杠杠?不服!我不服!!我还要继续往上爬!等老子做了元帅,那还不想吃啥吃啥,想睡哪睡哪?看谁能再挤兑我......

一周后,温柔的海风终于把日月号送上了马尼拉港的码头。这一阵子,中国浩大深远的文化让小文森特受益非浅。而让姬俊惊讶的是小文森特对孙子的思想也有着不凡的见解力,虽然限于语言的原因他学到的不多,但仅此一小部分就足以让他提出许多超越自己过去钻研所得的问题,难道这就是文化的不同?这个发现让姬俊欣喜不已,已对欧洲人的社会现状有所了解的他从小文森特身上看到了新的发展途径。姬俊迅速在脑海中调整思路,加入了一个从小收养培训洋人孤儿做出另一个班底的计划。

自从慢慢地驶进了马尼拉湾,日月号上的人在感叹这里的如画风景之余也不住地感谢上天给了自己再生的机会,因为不管是姬家两叔侄、菲利普斯舰长,亦或陆兖、玛利号上的全体船员,在飓风到来之后,都不由自主地被命运之神牵扯着进行了一次无法回头的经历。或许不只是顺利脱险,随着这次大洋中的偶遇,日月号号上的人差不多都被扭转了命运的齿轮,从而站上了一段生命中崭新旅程的起点。

难道说,全能的上帝在关注着这群······小小的人?

一个多月后第一次站到陆地上,连弗雷德这样久经考验的人船员忍不住天旋地转了半天。姬煦虽然才上船半个月,但脚踩实地也让他兴奋不已,边跑边摔,边摔边跑,痛快地在异乡的土地上打着滚,小文森特也你追我赶地跑下了船。玛利号的船员们收拾整齐准备下船。当他们依次接过站在舷边的陆兖手里的东西时,一个个都睁大了眼——每人都得到了一个二十五两重的中国细丝锭(*注1)!

“这是姬先生为感谢大家为我们开船到岸而送给大家的谢礼,哦,你们叫它奖金。我拿脑袋担保,它们是十足成色的哦。”陆兖笑着在旁边说。这段时间,大个子知道了姬俊的想法,为了能尽快适应新的环境,他不仅跟着姬俊练武,也捎带着学了不少英语。

皮特把银锭在手上抛来抛去:“我说陆,这中国话足成是不是就是说这块银子是纯银啊?我看这锭银子大概能有40......46、7盎司重吧?”抬头看看陆兖,见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哦,对了,你们不是这样说重量的。哈哈,终于有我可以教你的地方啦......这里就等于有,有”旁边的兰斯一口接过去:“是想说值多少钱吧?你这个财迷笨蛋!不会换算么?”看皮特一脸茫然趁机便要调侃一番:“你不是出发前在港口问过金价吗?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连一个金币都没有的财迷问那干吗,也许为你做白日梦准备素材?大家都知道金银比值1:20,现在你该算出来了吧?”听了兰斯的话,皮特出奇地没和兰斯翻脸,自顾自地算道:“哦,那我看看。金价一盎司三镑十八先令,1比20——这块银子值一......”“值八镑又十五先令!”接话的兰斯说完自己都楞住了,啊,有那么多?皮特外号快刀,自然是动作迅速地——不过这会应该被称作财迷皮特——猛扑上去给了陆兖一个大大的拥抱:“啊呀呀,我最亲爱的陆!我爱死你啦!我也爱密司脱姬(Mr .姬)!God bless you!”被惊讶不已的陆兖拚命挣脱后也浑不在意,只把反射着耀眼阳光的银锭举到额前反复地看,嘴里嘟哝着“心肝”、“爱死你”一类废话。面对这个家伙的丢人表现,其他的船员们难得一致地表示了蔑视,不过每个人心里其实也很惊讶,平时在老潘克伦手下,一个月拼死拼活也就十来个银币,现在突然发生的一次冒险,让他们在一个月里就赚到了过去一年多才有的收入!姬俊的慷慨让大家一下子都有点晕乎了,下船时的飘飘然似乎也不觉得奇怪。

老哈维甚至出了个洋相,捧着这大银块看了半天,似乎被闪花了眼,结果颤颤巍巍地在跳板上挪动,半道上膝弯一软就往跳板外掉了下去,被后面的帕克及时拖住还跳着脚要主动下去——“心肝”掉了。陆兖在舷边见到,哈哈一笑,一把扯了外衣,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不几分钟,就见一块亮闪闪的家伙从水里飞起来,直往岸边的老哈维飞去。老头正乐得张开双手上前要把它接在怀里,谁知兰斯使了个坏,脚下轻轻一伸,刚刚接到银锭正乐着的老哈维不防有他,一个踉跄,象只鸵鸟一样扎进了沙里,急得两脚乱蹬,就是双手紧抱住银子不放。

众人大笑中把他拉了出来。“走走走!!去城里找家酒馆!好久都没闻到它可爱的味道啦!今天我请客!大家都来!!”皮特跨下了跳板,高兴地喊道:“陆,换件衣服也来吧?” 一段日子处下来,刚直的陆兖和机敏的皮特也成了无需语言表达的好朋友。知道姬俊的身体还没大好,接到皮特兴冲冲的邀请,陆兖犹豫地回头看向楼上的姬俊。姬俊早看到这情景,心有所动,见陆兖犹豫的目光,知道他也很想去,于是笑道:“我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吗?不信你放马过来试试?放心去吧,顺便把姬煦也照管好。”陆兖大喜,大力地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和皮特一伙人勾肩搭臂,欢天喜地地走了。

姬俊回过头来,问道:“医生、牧师,你们不准备上岸歇歇吗?”两人对视一眼后,大卫医生向姬俊走近一步,说道:“我们想知道船长大人您以后有什么想法?如果可能,我想在姬先生您的船上找份工作。”姬俊闻言失笑道:“啊?为我?好啊,那么牧师呢,你是这样想吗?我倒想听一听,为什么我这条船需要一位基督教牧师?”罗斯微微一笑,镇定地回答道:“姬先生,我有三条理由会让您感到雇佣我为你工作是很有价值的。”

“还有那么多?说说看?”姬俊很感兴趣,这几天来他和一帮洋人日夜相处,看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一条就是这些洋人从不掩藏自己的能力,当然就更谈不上谦虚了,他感到与自己和中国人的思维习惯差异很大,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在航行中的工作做得比非常谦虚的人好得多,尤其与这个外国和尚接触久了,从他不经意间流露的东西,发现他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学者,似乎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丰富的经历和知识,所以暗暗留了心。罗斯牧师主动提出来,姬俊当然求之不得,毕竟海青卫是不可能在那样的天气下送来一帮洋人探子对付自己的。

“第一、您的船员,请抱歉我提到他们,已经归依天国了。主啊,请保佑他们!所以您想开动这条大船,就需要一队新的水手,在这里您是不可能找到足够的中国人来为您驾船的,所以您只能在本地招募现有的水手——而他们,都是上帝的孩子,他们需要有我在身边照料,聆听心声和祷告的。”

“说得有理,到底是你更熟悉你们洋人的习惯。还有呢?”“第二、这里是西班牙的殖民地,您的英语不仅不足以在本地方便地行动和交流,甚至可能给您和您的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我,能为您翻译,帮您做好您想要做的事,同时避免那些不必要的损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在将耶稣的爱心传给世界的每个角落时走遍了很多的地方,对各地的情况非常了解,这对您今后也是非常有帮助的。”“前面一条确实重要,但我不明白这最后一个算什么道理?你能用什么来证明呢?”“这样说吧,姬先生,从您与您家人的遭遇、船里那些穿的应该是军服的袭击者尸体,我冒昧地判断您是被政府追捕而逃离中国,对吧?那您将来的发展应该只能在中国以外了吧?您能说我的经验对您没有帮助吗?我能帮你提出合适的投资计划、辨清各种新状况的产生是否有利,让您的事业以最佳的方式发展,从而为您赢得巨额的利润和机会!而我们——也见识了您的大度与慷慨,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为您工作是我们的正确选择,而且将来我们也会跟着您得到高额的回报,这在中国,有句话叫,叫......”

罗斯牧师一时想不起来,略带紧张地看着姬俊,因为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中国人很爱面子,当着他们的面两次提到其家人船员的悲惨遭遇可是一件犯忌讳的事。姬俊听罢,好一阵没说话。大卫和罗斯面面相觑,正在担心是不是话说过了头的时候,姬俊长出了一口气,眼睛牢牢地注视着面前这两双表达了真实心愿的灰蓝色眸子,用诚恳的语气对二人说:“古人云:三人行,必有吾师。今天终于让我体会更深了。”看两人莫名其妙的表情,知道他们没听懂自己掉书袋,姬俊微微一笑,说道:“我非常感谢两位!尤其是大卫医生将我从地狱门口拉了回来,罗斯牧师又为我提出了一个针对未来而且非常清晰的思路,你们对我和小煦的帮助并不亚于我们的日月号将你们从大洋中心带回这里。所以我相信你们二位!就象相信我的家人一样。我欢迎你们能成为日月号的一员。”眼神暗淡了一下,他接着说:“正如罗斯牧师所猜测的,我的家人遇到了很大的不幸,我也必须带上活着的这几个人远离我的祖国。”

罗斯牧师连忙表示歉意,姬俊摇摇手阻止了他的道歉:“这不怪你,罗斯牧师,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所以,我准备带着姬煦在你们的世界里住下来,多走走,多看看,如果能有罗斯牧师帮助在这个过程中迅速地积累财富那就更令人愉快了。”罗斯牧师欣喜地应道:“这个请先生您放心,我有这个自信。”姬俊点点头,又道:“只从大卫医生对我的救助,我就知道你的优秀能力——我很清楚当时自己的伤有多重,你能救回我其实也很了不起了。”

大卫医生和罗斯牧师在得到姬俊如此的夸赞和接纳后都非常的高兴,立即就要着手自己在日月号上的工作,为将来的工作作起了准备。突然,姬俊把正要下去的两人叫住,他们疑惑地转过身来,听见姬俊微笑着说:“罗斯牧师,你想要说的那句中国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然后把后面那句话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罗斯牧师难得的红了一下,他也大致明白,自己刚才的用词选择似乎有点问题,也不让大卫医生问出声,急急地拉着他跑下了跳板。

“老爷,您也下船走走吧?”静容悄悄地走到大笑着看那两人离去的姬俊身边问道。点点头,又摇摇头,姬俊侧过身来,半带严肃地对静容说道:“孩子,叫我伯父罢。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静容眼圈又红了,她低下头,轻轻地应了声是。

缓步上岸,姬俊弯下腰,抓起一把带着海腥味的沙土放在鼻前嗅着,轻声道:“新的土地,新的开始。” 手中一紧,细碎的沙土从他骨节楞突的指缝间飘落出来,随着海风四散开去。

注1:中国的银锭以称量货币形态存世,由于铸造工艺特殊,为保证银锭表面的光洁,会反复倾斜铸造银锭的模器,在银水不断的冷却凝固中形成螺旋或一圈圈的丝纹。银的成色越高,相应丝纹就越细——丝纹从某种角度上讲是鉴定银两成色的一个标志(有少部分银锭因铸造过程不同不会形成细纹,多在云南和四川一带)。

当时银锭在制作上一般是以50两为单位,在此为避免让人感到姬家是有钱乱烧的主儿,所以将数量改小了一些,事实上应该没有25两重的银锭。

还没来得及上传新章,又停电了,现在老虎在别人电脑上申讨供电局!下次一定先写在U盘上,也好趁这种机会发一些啊。现在没办法了,只有希望上天连降暴雨——据说重庆停电是因为今冬水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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