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出生在七十年代最初那一年的中国小孩,一定是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就被扭住耳朵教训个没完,主要的教育目标就在于树立他正确的阶级斗争观念,让他明确知道资本主义是剥削无产阶级广大群众的罪魁祸首。我不可能逃脱这个被洗脑的命运,所以我很早以前就幻想着到资本主义的环境下见识一下罪恶的发生。我那个时候没有投敌的打算,现在也没有,不过好奇心是让人犯错的重大根源,这个很多人都应该有同感。
在飞机降落在香港的机场以后,我松下一口气,我在飞机上一直没有嘘嘘,我希望我在资本主义的环境下先瞻仰一下罪恶的卫生间。
我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快速向卫生间冲过去,这个异常的举动一度让机场的警察非常紧张。就在他们预备包抄过来将我一举拿下的时候,吴兰和他们做了一个时间不短的沟通,最后甚至拿出了一些公函,等我从资本主义的厕所出来的时候,他们刚刚沟通完。
香港大学负责接送的人接到我们,立刻要把我们送到学校办理各种手续,不过有些好事份子比如我提出车子在市区转一圈,这种想法立刻获得了一小撮同志的附和。不过我不知道后来这个建议有没有施行,因为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吕杰打过来的,他说他已经在香港帮我订好了酒店,如果学校住宿不方便,可以到他安排的地方住。
我没有意识到住学校有什么不方便,还是吴兰反应比较快,她说我和她住在一起被人说点什么闲话,她还问是不是凌云打来的电话。我支吾着先答应,脑袋里却在想着吕杰的话。靠!这小子贼得很,居然挠到我的痒痒肉了。
我把我另外预订了酒店的事情告诉我们学校队伍的负责人,他虽然很为难,但是他大概认为是显华集团安排的酒店,所以他和香港大学的接待人员交换了一下想法后告诉我没有问题,但是我必须参加晚上的接待宴会。我说没有问题,不过吴兰是我顺道聘请的翻译,我说我也安排了吴兰的住宿。领队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他不能丢学校的脸于国门之外[鉴于1996年底香港主权还没有收回,我暂时用这个词],所以他憋了个满脸通红之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接待的车直接把我们送到酒店,然后丢下我们扬长而去。吴兰径直去办手续拿房间,我就坐在休息区里拿本杂志随便翻看的等她。
忽然我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在我很近的地方散发着,这种味道和吴兰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我抬起头一看,一个大约二十六七,打扮十分入时的女人就站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看。我觉得她盯着我看一定有企图,因为我不认得她。为了表示我不怕她的企图,我决定也盯着她看。
毛主席说过世界上最怕“认真”这两个字,我想这句话是对的,因为在我认真的盯着她之后不久,这个对我有企图的女人笑了一下转身走了。我觉得我盯得太久眼睛有点抽筋,我赶紧眨巴眨巴眼睛,结果我就听到吴兰的声音,她问我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还问我为什么一见她过来那个女人就走开了,而我要一个劲的眨眼睛。
我告诉吴兰我是第一次见那个女人,我和吴兰都觉得香港这个地方非常诡异,怪事肯定不少。
等到进了房间,我大字形往床上一倒就想睡觉,没想到吴兰不打算让我睡。她开始问我为什么到了香港立刻会有酒店住,她还说她知道这个酒店一定不是凌云帮我订的,所以我得告诉她实话,不然她住得不安心。
吴兰问得我穷途末路,只好老老实实告诉她这个酒店是吕杰帮我订的。话既然开了头,我只好竹筒倒豆子的把我和吕杰的那点破事全部招供。吴兰听完气的不行,说我和吕杰都是坏蛋。
我想吕杰是坏蛋没有问题,说我也是坏蛋这我就很不乐意,我今天不是还没有和她非同小可吗?我记得我以前只有在和她非同小可的时候吴兰才会这样说我,而且她那个时候特别温柔。
吴兰告诉我吕杰根本就是在借我的鸡下蛋,然后我不但是坏蛋还是笨蛋。这话说得我更加糊涂,因为我怎么听都觉得这是高深的绕口令。吴兰解释说我不该隐瞒她们炒股票还说凌云这个做法其实是为我好,她又说那个吕杰如果炒什么股都要我来做决定,那他就是在剥削我的智慧。不过吴兰在说到我的智慧时很保留,她对我能发现哪些股票能长这一点表示出极大的不信任,我告诉她这个已经多次得到证明,然后我开始给她举例子。
吴兰说她不懂股票,不知道我说得到底对不对,她还说晚上要向凌云打小报告。她说打小报告的时候我很担心,但是后来不担心了,因为我想到凌云和丁卉卉一时半会过不来,只有吴兰一个人的情况下我正好作威作福。
我还没有机会对吴兰作威作福一下就接到学校领队的电话,他让我们安置好了以后到港大办理手续。我对于这类事情不起劲,所以我接完电话之后和吴兰做了一个简短的讨论,结果是她去学校办我们两个人的手续,我在房间里留守顺道呼呼大睡。我知道我这个做法将不齿于凌云她们,但是这都是她们三个人长久以来共同努力的结果。
吴兰走了以后我准备专心睡觉。不过我没有睡的很安生,因为吴兰前脚刚走就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服务生,手里拿着一个叠好的纸条。服务生告诉我这纸条是一位小姐让她转交给我的,她还说这个小姐说她就在楼下等我。
我接过纸条的时候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我打开纸条一瞅上面的内容,居然是刚才盯着我看的女人写来告诉我她在楼下等我,她又说有一个人很想认识我。
我觉得我不应该冒险去见一个没事盯着我看的女人,我想这也许是一个圈套,就等着我上钩。我决定不上这女人的当。我想明白了我就告诉服务生我不去。
我回到房间我决定继续睡觉。不过还没过几分钟,敲门声就又响起来了。我非常愤怒的打开门,结果我看见三个女人一字排开站在我房门外面,中间那个就是盯着我看的那个女人。
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一下子多出两个帮手出来,我觉得我势单力薄所以我很紧张,我甚至后悔没有和吴兰一起去学校。
那个女人告诉我有一个人很想见我,她还告诉我要穿得很正式。我说我最正式的就是一套西装,不过没花我多少钱。那个女人很伤脑筋的样子,然后她说她马上安排人给我买一套很好的衣服。她最后告诉我,我要去见的那个人是个女人,她让我见面的时候称这个女人叫“兰夫人”。
不管是“男夫人”还是“女夫人”,我想这个人一定是个神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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